豪門離婚指南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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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不假,程慕允聽鄭克己說過,鄭淮是姥姥養(yǎng)大的,家里一堆女人,所以寵過頭了,長大后也總愛往女人堆里鉆。 倒是可以問一問,做個參考。 他輕咳了一聲,語聲中隱含威嚴(yán):“那我考考你,如果有一個女人,以前一直都是賢妻良母,忽然變得喜怒無常起來,會是什么原因?” “嫂子和你鬧了?”鄭淮猜測道,“具體情況描述一下,我來幫你把把脈?!?/br> “胡說,她怎么會和我鬧?”程慕允矢口否認(rèn),“我就隨便一問,你不知道就算了?!?/br>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鄭淮吹牛,“哥,女人最需要的就是陪伴了,你天天在外面忙事業(yè),嫂子肯定是愛死你了才會忍受你。但她總是一個人空虛寂寞冷,就算再愛你也會有意見,不鬧才叫奇怪呢。再說了,哥你這么優(yōu)秀,嫂子每天見不到你人,還不得擔(dān)心你這么好的老公跑了?所以就患得患失鬧鬧脾氣,想證明一下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你哄哄她就馬上好了,放心?!?/br> “天天胡說八道,說了不是你嫂子,”程慕允教育道,“趕緊回去寫策劃,明天交不出來就別呆在投資部,去后勤清掃隊?!?/br> 掛了電話,程慕允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些。 鄭淮分析得還算有道理,田語可能就是在使小性子吧,被他冷落了兩年,這才是田語第一次鬧脾氣,就不要太計較了。 手機的提醒亮了起來,程慕允這才想了起來,延遲的視頻會議即將開始。 原本計劃好了這個時間他已經(jīng)到家,現(xiàn)在只好在車上將就一下。 這一開就開了一個來小時,等他回到家里都快十點了,客廳的燈都還亮著,不過田語已經(jīng)進了臥室。 放下公文包,程慕允有點口渴,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剛喝了幾口,他眼角的余光一瞥,忽然發(fā)現(xiàn)灶頭邊上的小燉鍋燈亮著。 小燉鍋開啟著保溫模式,里面是小半碗的雪梨百合羹,蓋子一掀,香氣撲鼻而來。 這兩天天干物燥,再加上程慕允有輕微的咽喉炎,所以喉嚨會不太舒服,這碗雪梨百合羹消火清肺,來得恰到好處。 拿起小碗喝了兩口,雪梨羹微甜軟糯,味道不錯,應(yīng)該是燉了有一個小時了。 程慕允的嘴角微微上揚,剛才還殘存的幾分惱火一掃而空。 這算是田語為了剛才的吵架在賠小心嗎? 女人嘛,鬧鬧脾氣也是常事,只要有分寸就好了。 雖然鄭淮說的“愛死你了”有待商榷,但這一碗雪梨羹,顯而易見,田語的確是愛他的,也是花了心思在各種暗示表白,他也不能太小氣,揪著一點小事不放。 洗漱完畢回到臥室,田語已經(jīng)鉆在被子里睡了,床頭還放了一個很大的貓咪玩偶,都快被她抱進被子里了,一人一玩偶占了半張床。 程慕允有點無語。 這都多大了還抱著玩偶睡? 他走到床頭,拉住玩偶貓的耳朵,把玩偶從田語手里抽了出來。 田語眼睫一眨,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問:“干嗎……我睡了……” 她的眼神帶著陷入夢境又被強行拽出的迷蒙,原本明麗嫵媚的杏眼變得如水一般溫柔,程慕允不由得心頭一軟,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睡吧,”他半側(cè)著身,把田語的露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里,又拍了她兩下,安撫道,“哦,對了,我明天要去北州出差,大概半個月左右。” “唔……”田語閉上眼,往被子里鉆了鉆,沒了玩偶,她想裹被子抱,手一伸卻抱住了程慕允。 程慕允誤會了。 這是在表達對他的不舍吧。 “這次是北州那邊的分公司有事一定要去,事關(guān)一個十幾億的大項目?!彼铺旎牡啬托慕忉?。 田語很困,這兩天她都沒有睡好,實在撐不住了,程慕允一直在她耳邊“嗡嗡嗡”的,她只好翻了個身,再次敷衍地回了個“唔”。 程慕允想了一下,覺得作為男人還是大度一些,更要不吝于贊美:“你燉的雪梨湯很好喝,不過以后不要耍小脾氣了,我盡量會減少出差留在安州?!?/br> 田語的腦子里掠過些什么。 鐘點工陳嫂今天燉的雪梨湯是很好喝,不過她一直不太喜歡梨的味道,只喝了小半碗。 她不是在耍小脾氣,是真的和程慕允觀念不同,無法溝通。 對程慕允的出差,她沒有意見。孤獨雖然寂寞,但卻讓人清醒,她愿意享受這份孤獨。 …… 然而,睡意來襲,她想說的話都封印在了夢境里。 作者有話說: 醋醋:哎呦喂,程總你的腦洞有點大呢! 第11章 這一覺田語睡得很香甜,早上八點準(zhǔn)時被鬧鐘叫醒。 轉(zhuǎn)頭一看,程慕允也剛醒,兩人對望了一眼,互相客氣地道了一聲“早”。刷牙的時候,田語模模糊糊地記得昨晚好像程慕允和她說了些什么,卻又想不起來,不過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 這個星期她有一場大仗要打,沒有功夫去琢磨程慕允這位塑料老公的心思。 田園集團安州綠邑地產(chǎn)公司位于田園大廈的裙樓,和總公司一高一低南北遙望,即緊密相連又獨立分割。裙樓一共四層,四樓就是總經(jīng)理辦和田語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 當(dāng)初田成善設(shè)想得很好,總公司主營業(yè)務(wù)是中端地產(chǎn),田園綠邑則是高端路線,桃花源鎮(zhèn)則屬于文旅地產(chǎn),是后一階段著重開發(fā)的方向,這樣未來三駕馬車并駕齊驅(qū),在地產(chǎn)這一個行業(yè)中做精做強,再慢慢向新產(chǎn)業(yè)輻射。 三家馬車中的田園綠邑就是由田語全權(quán)負(fù)責(zé)。 這三年來,田語穩(wěn)扎穩(wěn)打,一共開發(fā)了四個高端樓盤,前三個已經(jīng)銷售一空,后一個春瀾云鏡將在春節(jié)后開盤,目前意向客戶已經(jīng)達到了首期開盤數(shù)的三倍,銷售形勢十分樂觀。 田語會做出拿回決策權(quán)、繼續(xù)桃花源鎮(zhèn)項目的決定,是做過綜合考量的。她不知道總公司里現(xiàn)在地產(chǎn)業(yè)務(wù)的占比多少,但是如果桃花源邸二期停工、桃花源鎮(zhèn)項目清算的事情一傳開,就算田園綠邑是財務(wù)獨立核算的子公司,也勢必要受到影響,很有可能要連帶著把高端地產(chǎn)的這塊牌子搞砸。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不明白田成良為什么要這樣冒進。 一整個早上,田語和副總、項目經(jīng)理、財務(wù)總監(jiān)等人開了好幾個會。 這兩年地產(chǎn)行業(yè)的確不太景氣,幾個行業(yè)巨頭已經(jīng)資金鏈斷裂,業(yè)務(wù)處于停擺狀態(tài),另外幾個行業(yè)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公司也收縮戰(zhàn)線,盡可能地剝離非主營業(yè)務(wù)以獲得資金度過寒冬。 得益于田語的謹(jǐn)慎,田園綠邑的資金狀況良好,總資產(chǎn)負(fù)債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下,凈負(fù)債比率低于百分之四十,再加上春瀾云鏡的銷售預(yù)期,田語預(yù)估,在保證公司正常運作的前提下,有將近十億的資金由她調(diào)撥。 只要沒有意外,這些資金足夠支撐到桃花源邸二期的順利交付。 但田園綠邑的支援也就僅止于此,接下來還要看桃花源鎮(zhèn)這個項目能不能真正運作起來,原本的那些配套設(shè)施能不能正式運營,從而形成良性循環(huán),要不然,就算她有再多的錢,也是在填無底洞。 接下來兩天,她一一拜訪了幾位獨董和董事。 董事會中,爺爺、田成蘭、田成良這三票肯定是不會投給她了,兩位副總雖然是由田成善提拔起來的,但人走茶涼,現(xiàn)在肯定也是站在田成良的這一邊,她能爭取的,只有剩下的五位。 如果她爭取不了董事會的支持,那就只有召開股東大會,這樣就鬧得太大了,彼此的臉面都不好看。 董事會定在周五早上十點,周四晚上,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田語正要下班去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jīng),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余淑媛打來的。 “小語,媽回來了,給你帶了供奉過的觀音餅,”余淑媛道,“你回家了嗎?媽給你送過來?!?/br> “我馬上下班了,”田語看了看時間,“還是我過來吧,你在哪里?” “不用,那我直接去你家好了,”余淑媛遲疑了一下,又問,“慕允在嗎?” “他出差去了?!碧镎Z輕描淡寫地道。 余淑媛有點失望,欲言又止:“算了,等見面了再說。” 田語心里明白,余淑媛這是臨時被拉回來了。做法事需要一周,再加上來回路程,原本余淑媛定的是周六回來,現(xiàn)在提早了兩天,想也知道是田成良祭出了最后的親情牌。 她忽然很好奇,在女兒和婆家之間,余淑媛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呢? 從公司到家里,晚高峰期間需要小半個小時。田語到家的時候,余淑媛已經(jīng)在了,正在幫她收拾臥室。 “你看你,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抓著這只貓睡覺?毛都禿了?!币宦牭教镎Z的聲音,余淑媛就從臥室里探出頭來埋怨。 這只貓是田語讀高中的時候田成善從國外帶過來的禮物,貓毛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摸起來手感非常舒服,田語特別喜歡,高中三年幾乎天天都抱著睡覺,后來上了大學(xué)住宿沒法帶著走,這才把這個毛病改了。 “我喜歡嘛?!痹趍ama面前,田語忍不住想要撒嬌。 余淑媛忽然沒聲了。 田語進去一看,余淑媛抱著這只玩偶貓在出神,好半天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戀戀不舍地把玩偶放回了柜子。 “媽,”田語知道她睹物思人,趕緊把她從臥室里拉了出來,“你別忙乎了,臥室我會收拾的,快來和我說說寺廟里有啥有趣的事情……媽!你怎么了?” 她驚愕地輕呼了一聲。 近兩個星期沒見,余淑媛居然比以前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太好。 “瘦了是吧?”余淑媛摸了摸臉頰,笑了起來,“沒事,在廟里吃素食,睡覺也睡不安穩(wěn),這才瘦了幾斤,千金難買老來瘦,人家想減肥還減不下來呢?!?/br> “那以后就別去了,”田語脫口而出,“別聽三外婆的,這些法事什么的都是假的?!?/br> 余淑媛沉默了下來。 田語瞬間后悔了。余淑媛愿意相信這種鬼神之說,還算是有個念想,要是連這個念想都沒了,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呢? “算了,適當(dāng)信一信吧,”她只好找補,“別為了這個影響身體,要是爸知道了會埋怨我沒照顧好你的?!?/br> 余淑媛沒有說話,凝視著女兒,面帶憂慮。 “怎么了媽?”田語笑了起來,“有事別藏著掖著,悶在心里到時候悶出病來了?!?/br> “那我可說了,”余淑媛小心翼翼地問,“小語,能別和他們爭了嗎?咱們過自己的小日子,錢夠花就行了,犯不著為了這個讓別人看笑話,到時候還說你爸的不是?!?/br> 自從決定要奪回控制權(quán)后,田語把所有的困難都已經(jīng)一一設(shè)想過了,來自母親的阻撓,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余淑媛生完她后就做了家庭主婦,一心一意照顧父女兩個,公司的事情沒有cao過心,當(dāng)然也不會理解他們父女倆對于事業(yè)的執(zhí)著;最重要的是,田成善去世后,她把感情寄托在和田成善相關(guān)的人和事上,和婆家的聯(lián)系反倒越發(fā)緊密了,現(xiàn)在這樣兩方劍拔弩張的局面,肯定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爺爺和你說了什么?”田語定了定神,問。 余淑媛把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倒是和事實沒什么出入。 “你一個女孩子,要這么大一家公司干什么呢?沒日沒夜地cao心,人都要提前變老了,你叔叔要管就讓他管去,而且你爺爺說得也沒錯,你和慕允的關(guān)系才是最重要的,你這一忙,哪里還有時間經(jīng)營家庭?慕允和他們家里肯定會有意見,”她滿懷期待地道,“你爸一直盼著你和慕允和和美美、兒女雙全,你們倆也該有點動靜了吧?” 田語忍不住想笑。 兩人的婚姻塑料成這樣,余淑媛居然還在期待孩子。 不過這也不能怪余淑媛,是她自己報喜不報憂,將自己的塑料婚姻包裝得花團錦簇,來哄騙余淑媛讓她開心。 “媽,慕允對這件事沒意見,他尊重我的想法。”田語安撫道,不過這也沒撒謊,程慕允確實在爺爺他們面前替她撐腰了,至于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只要程慕允不說、田語不說,余淑媛永遠都不會知道。 余淑媛顯然不信,眼神狐疑:“不能吧,慕允自己都忙成這樣,還能愿意讓你接管田園?這樣你們倆還怎么有時間相處?” 田語正要再編點兩人恩愛甜蜜的瞎話,微信鈴聲響了起來,提醒她有個視頻通話請求,頭像是個跳舞的小人。 這個頭像有點陌生,田語正想著是誰呢,余淑媛眼尖看到了,急急地催促:“是慕允,你快接啊?!?/br> 田語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點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