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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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被拉長了,更淡更暗。直至二人融入夜色里。 或許是倒春寒,姜臨晴突然很冷,不可言說的“喜悅”被凍住。她關門,上鎖,從反方向離開。 她剛走上橋,收到池翮的消息。 池翮:「金主,老板說展覽真漂亮,贊不絕口。我沾了你的光,得到一個大紅包,分你一半?!?/br> 財迷還會返錢,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臨晴不客氣,收下了兩百塊的紅包。這之后,腳步輕快了。 * 香水展覽啟動了。 張藝嵐沒有安排駐場要求,姜臨晴回公司上班。 池翮大爺天天不見蹤影,說是跟老板出差了。 她和他明算賬:“出差是你自己的事,衣食住行別找我報銷?!?/br> 池翮:“你真殘忍?!?/br> 這天,大姨媽突然造訪,姜臨晴到樓下便利店買日用品。 人走到貨架前,聽見一道聲音像是破空而出:“姜臨晴?!?/br> 她停了有兩秒,回頭:“班長?” 楊飛捷剛剛剪了頭,比較短,襯得眉目立體:“真巧啊,我下來吃午飯。” 她收斂著,客套地問:“你還沒吃午飯啊?” “中午忙過頭了。還沒開始上班,但已經投入狀態(tài)了?!彼酥氖撬偈称?。一碗炒面,幾根面條炒焦了,硬邦邦的?!澳悴簧习鄦??” “哦,在上班。下午犯困,來買杯咖啡?!崩碛捎辛?,兩手空空說不過去。她只能去買了熱咖啡。 “對了,我下個月上班了。你和我以前的同桌都在這兒上班。哪天有空聚一聚吧。” “啊,太麻煩了?!?/br> “不麻煩,一個是我同桌,一個是我前排,都是熟人。我既然回國了,還是想把我們幾個的同學關系拉回來。”楊飛捷說,“他已經同意了,你賞不賞臉?” 他這樣問,她不好意思拒絕:“什么時候?” “我和他基本都有空,隨你定時間吧?!?/br> “那明天吧?!苯R晴說,“你趕緊吃飯,別餓壞了,已經三點多了?!?/br> “明天見?!睏铒w捷拿了筷子,“我定了餐廳告訴你。” 姜臨晴去了另一家便利店買東西。 回到公司,張藝嵐開會回來,去了露臺打電話。 劉倩興高采烈地宣布:“姜臨晴,我們的展覽被表揚了!” 姜臨晴的喜悅有了分享者。她第一時間告訴池翮。 池翮:「這么喜慶的事,不發(fā)個紅包慶祝嗎?」 財迷討紅包有無數個理由。 * 三人聚餐,沒有姜臨晴想象的拘謹。他們在高中有太多的回憶,集體的,個人的,打開話匣子,能聊上一整天。 席間,那個男同學接到同事電話,說要趕回去修改一個文件,下午開會急用。 他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剛才講到什么?講到他們的班主任,某一天來得匆忙,忘了梳頭。后腦勺的頭發(fā)有一大撮向上翹。 前一刻,三人都在笑。 門發(fā)出關閉的輕響,包廂安靜下來。 楊飛捷不笑了。 姜臨晴低頭了。 班主任的后腦勺變得無趣了。 楊飛捷給她倒了杯茶。 “謝謝。”姜臨晴在考慮,要不……她也說臨時會議? 正在斟酌,池翮發(fā)來了消息:「行程即將結束,回歸金主懷抱?!?/br> 姜臨晴像是找到了放松的空檔:「曠工幾天,回來跟你算賬?!?/br> 楊飛捷望見她嘴角的那朵微笑,問:“對了,你的男朋友出差回來了嗎?” 巧不巧,池翮要回來了。 她抬起頭:“嗯?!?/br> 楊飛捷點頭:“是該回來了,出差那么久?!?/br> “信息就是他發(fā)給我的,他說要回來了?!彼蜅铒w捷第一次說男朋友的時候,她編不出這個人。如今,無中生有的男朋友有了真實的形象?!鞍嚅L,我過得挺好的。等他回來,就有人照顧我了?!?/br> 楊飛捷笑了笑:“那就好。”他低頭喝茶,茶杯遮住了他的真實表情。 姜臨晴還沒說出理由離開。 楊飛捷突然恍然大悟:“完了,我有個工作文檔,寫錯了一個數?!彼駟?,匆匆走了。 姜臨晴出了餐廳,問池翮出差去做什么? 池翮:「搬磚?!?/br> 姜臨晴:「我以為你不干粗活。」 池翮:「揾食艱難?!?/br> * 姜臨晴再見到池翮的那天,是愚人節(jié)。 一個本就胡說八道的男人,這一天恐怕沒有真心話了。但他做足了樣子。 姜臨晴命令他,今天就穿那件十九塊的上衣。 下了班,她躲在衛(wèi)生間,脫掉通勤裝,換上了加菲貓上衣。 姜臨晴和池翮沒有牽手,他們或者一前一后,或者肩并著肩。無人懷疑他們不是情侶。 她問:“你這件衣服繡了‘ch’嗎?” 池翮點頭:“對,是我的?!?/br> “為什么繡?” “因為我繡工了得,無處消遣,只能培養(yǎng)這一個愛好了。”他的口氣跟鬼扯一樣。 行吧。姜臨晴也不預想自己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兩人站在十字路口。四面八方的紅綠燈,一盞就等很久。 一個小孩過來,她被撞進他的懷里,背抵到了他的胸膛。她轉過頭。 池翮挑挑眉,卻不扶她,而是把雙手插進褲袋。 姜臨晴站直了,她甚至離他半米遠。 這段關系是由她主導的。但是至今,他們也沒有走出第一步。 她和宋騫還牽了手的。 她和池翮像情侶,僅僅是因為這一件衣服。她對他除了傾訴,竟無其他。她偶爾質疑,自己是否真的渴望男人?或者說,她盼望的是一個樹洞。 一個大叔邁開步子。 姜臨晴低頭跟著他去。走兩步,到了人行道,卻被扯住手。她驚訝地回頭。 池翮一拽,將她拉了回去。 她又撞進他的懷中。 之后,他松開她。 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干嘛?” “你干嘛?” 池翮說:“紅燈,你跑什么?” 紅燈嗎?姜臨晴才發(fā)現(xiàn),紅燈正在讀秒。剛才的大叔闖紅燈了,她沒有留意。 “在想什么?”池翮問。 “啊,變綠燈了?!苯R晴躲著他,因為尷尬倉皇。綠燈一亮,她大步向前,混在人群中。她不知池翮跟了過來沒有,徑自走著。 也許在外人眼里,只是兩只加菲貓分開了。 她的步子急,突然又被抓住。 一個騎電瓶車的男人亂鉆亂竄,差點撞到她。 她沒有回頭,但知道握住她手腕的人是誰。 “當心看路?!背佤鐮恐哌^人行道。 到了對面,他笑著說:“紅燈停綠燈行,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喧囂的十字路口,池翮獨有的,略帶鼻音,曾經她覺得不如楊飛捷清朗,不如宋騫醇厚磁性的嗓子,這時極具辨識度,鉆進她的耳朵。 她聽不見路人的話,只聽得他問:“在想什么?” 她在想未來的三個月,她和他第幾天該牽手。她經驗不足,做不到真正的規(guī)劃。 她抬起頭:“在想工作。” 池翮戲謔地反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