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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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翮起來, 丟掉了裝滿東西的套子。 姜臨晴抓了下床單。 見到床單上有一條濕漉漉的水漬。 兩人身上都有汗。 “我在水里走了一遭?!背佤绮淞艘幌滤拇笸取?/br> 她明白他的一語雙關(guān),面紅著,軟軟躺在床上。從剛才的某一刻起,她就被卸了氣力,只能攀附他的力量。 池翮的手橫過來, 捏了捏她的下巴:“累了?” “嗯?!彼纳ぷ佑行﹩?。 他不懷好意,用手把她不為人知的秘密掏了個干凈。 兩人肌膚相貼,臉靠著臉,不知是誰先親的誰,總之又纏在一起了。 怕他再來一回, 姜臨晴連忙喊停。 池翮摟住她:“累就休息一會, 醒了再吃午飯?!?/br> 她靠在他的懷里。 明明他才是懶散的那一個。這時卻活像一個采陰補(bǔ)陽的采花大盜,剝奪了她的能量。 想著想著, 她沉沉睡去了。 * 半夢半醒間, 姜臨晴的腿上又疼又癢。她蹬了蹬, 蹬不動。 有人扣住了她的腳踝。 床上還能有誰呢?她睜開眼,見到她的男人。 池翮低著頭,手指在她的小腿滑動。 這時, 姜臨晴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問:“你干嘛?” 池翮的眼波流轉(zhuǎn)間, 有瀲滟之色。他有一種饜足, 不只是縱/欲的。 她抬不起腿。 他箍得緊。 她只能坐起來, 見到自己的小腿上有一截一截,用指甲按出來的印子。 印子串起來,是兩個字母:ch。 她知道他在所有的衣服上繡了線。但沒料到,她有一天也會被他以這種方式刻上印記。 池翮俯身望她,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唇:“我的。”說出這兩個字,他綻開笑顏。 她的心尖有什么要發(fā)芽了。她慌張,連忙自己掐住了蠢蠢欲動的東西:“你這奇怪的癖好,不是只對衣服的嗎?” “我的,只是我的?!背佤缥橇宋撬?,“我用指甲印,對你很仁慈了?!?/br> 姜臨晴捂捂肚子:“餓了?!?/br> “叫外賣。”他點(diǎn)了一份盲盒探索套餐。 誰知道什么東西。 但送過來的時候,很有驚喜。 孜然大羊排,火燒牛叉燒,奶酪香脆片,杏鮑菇山藥泥,以及麥芽糖拉絲。主食是兩人份的軟殼蟹拌飯。 姜臨晴將一個個盒子擺在飯桌:“吃飯啦?!?/br> 池翮拉開玻璃門。 先前男女交纏過的空氣,與微白的天相接。 他站在晾曬的大t恤之下。 姜臨晴望過去,明明認(rèn)識才不久,她卻生出老夫老妻的親切感,仿佛她要望這個男人,一直到時光盡頭。 池翮又收到了池妙旌的消息:「周續(xù)說的是真的。資金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br> 池翮回到餐桌,坐下:“對了,有個人創(chuàng)辦了一個扶持計(jì)劃,要發(fā)揚(yáng)中國文化。他很欣賞上次的香水展,有意邀請你去策展?!?/br> “我?”姜臨晴驚訝,“可是我不懂藝術(shù)?!?/br> “他不要純藝術(shù),他要賺錢。他既然來邀請,你就漫天要價。”池翮把切刀在指間轉(zhuǎn)了幾圈,一刀一刀削著羊排,“前提是你有興趣,忙得過來?!?/br> “我考慮一下?!惫ぷ魇撬?jīng)唯一能證明自己不孤單的方式。但如果她答應(yīng)了,她的時間又剩多久?“我對藝術(shù)完全是個門外漢,上次是因?yàn)榕硪谔嵋庖?,不然我哪知道藝術(shù)家是怎么想的。” “沒你想的那么高深,尤其是商人玩藝術(shù)。是個商人就談利潤?!背佤缯f,“新的藝術(shù)空間都走商業(yè)路線。你如果想了解,下午我跟你去逛一逛?!?/br> 姜臨晴點(diǎn)頭:“好?!?/br> * 兩人的第一站,去了一個cd的展覽。cd在當(dāng)今幾乎絕跡了。 姜臨晴才知道,文化不局限在藝術(shù)領(lǐng)域,它可能是時代的記錄。 她跟著池翮進(jìn)去沒多久,手機(jī)震了起來。 她走到露臺接電話:“喂,雪卉。” 那邊傳來虞雪卉的笑聲:“下個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我要辦一場生日宴,特來邀請美麗的晴晴小姐?!?/br> “好啊?!?/br> 虞雪卉說了時間和地點(diǎn):“下周見了?!?/br> 姜臨晴回來。 池翮正和一個蓄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聊天。 門口豎了一個小胡子男人的立牌——他是這次的策展人。 姜臨晴走過去。 池翮轉(zhuǎn)過頭,對她伸出手。 她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 他一拽。 她到了他的身邊。 小胡子男人問:“這位是?” 池翮笑著:“我的女朋友。” 小胡子男人的臉上閃過驚訝,說了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話。 姜臨晴微笑。池翮第一次向外人宣布二人的男女關(guān)系。 他特別坦然。 她反而不大好意思。 二人相牽的身影映在對面的鏡子。姜臨晴冒出一個念頭,她要將她和池翮的生活點(diǎn)滴,刻到骨頭里。 她要永遠(yuǎn)記得,這時的自己如此快樂。 * 星期日。這對男女不出門了,窩在家里。 池翮上午拆了兩個小方盒子,下午又拆了兩個,美其名曰:“御四女是沒機(jī)會了。但御一女四次,還是可行的?!?/br> 這位高端玩家記住了游戲里的所有場景以及姿勢。 姜臨晴被他磨得沒了力氣,任他為所欲為。 縱欲的后果是,她的鎖骨有一枚清晰的紅印子。 到了周一這天,姜臨晴懊惱:“你親在這里,衣服遮不到啊。” 這一個春末,她居然要穿高領(lǐng)上衣去上班。 池翮慢條斯理地穿襯衫:“我讓你親回來,你又不親?!?/br> “我哪有你厚臉皮?!苯R晴整了整領(lǐng)子,“我走了,上班要遲到了?!?/br> 沒有會議的時候,池翮不喜歡戴領(lǐng)帶,他沒有扣襯衫的前兩個扣子,把筆挺西裝穿成了休閑范?!拔宜湍??!?/br> “不了?!辨i骨上的印記已經(jīng)令她心虛,再坐他的車,如果遇上公司的人,那就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當(dāng)然了,她和他本來就不清白。 池翮給她攔了出租車。 姜臨晴坐在車上,滿腦子都是昨日的顛鸞倒鳳。 畫面有了,臉蛋跟著紅。都怪那個高端玩家,害她跟著跑偏了。 到了公司樓下,姜臨晴斂起心神,生怕別人看出什么。 其他部門的同事跟她打招呼,沒有多說別的。 她走進(jìn)辦公室,挺直腰板坐下來。沒人發(fā)現(xiàn)什么吧? 劉倩滑著轉(zhuǎn)椅過來:“小姜?!?/br> 姜臨晴一驚:“啊?” 劉倩:“你穿這么厚?” 姜臨晴:“是啊,昨晚受涼了。”這是她為了遮蓋痕跡而挑的衣服,領(lǐng)口盡量高,下擺盡量長。她的腰上也有紅印子,可能是池翮掐出來的,也可能是他吻出來的。 總而言之,罪魁禍?zhǔn)锥际悄莻€男人。 上午,彭寅過來商量第二場香水展的細(xì)節(jié)。 姜臨晴跟他約在路口的藝術(shù)書店。 彭寅在方案上畫了圈,又點(diǎn)了叉。表達(dá)贊許,同時提出意見。 姜臨晴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