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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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周媽過來喊人:“池少先生,快要吃午飯了?!?/br> 池翮點頭。 園丁制作了狗尾巴草的干花,布置在這幢小樓的各個房間。 池翮吃飯的時候,望一眼,吃一口飯。再望一眼,又吃一口飯。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池翮不再是呆坐。 金明朗開了電視,把電視里的故事,講給池翮聽。 某天,周媽欣喜地說:“池少先生自己會開電視了?!?/br> 金明朗:“周媽,你觀察一下,比如他偏好什么類型的電視?!?/br> 周媽沒有觀察出什么。她覺得,池少先生就是什么都看,什么也看不進(jìn)去。 直到有一天,池翮把一檔綜藝節(jié)目,完完整整地看完了。 周媽立即匯報給金明朗。 金明朗上網(wǎng)一查,那是個樂隊綜藝,他驚訝:“他從來不看綜藝。” “金醫(yī)生,這次沒錯的。”周媽又告訴金明朗,“池少先生真的喜歡。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他又看了回放,幾天了一直在不停地播?!?/br> 金明朗再來到的時候,跟著池翮一起看完了回放。他發(fā)現(xiàn),池翮只挑其中某一個樂隊的鏡頭。 樂隊是兩個女生組成的。一個妖,一個野。有趣的是,池翮的注意力不是放在那個風(fēng)情萬種的美女身上,更側(cè)重其中一個玩樂器的女生。 那人名叫向蓓。 二十進(jìn)十六強(qiáng),十六強(qiáng)進(jìn)八強(qiáng),池翮一直追著這檔綜藝。這一個樂隊的人氣節(jié)節(jié)高升,已經(jīng)是一匹黑馬。 池翮的狀況漸漸好轉(zhuǎn),還是會回放這一個樂隊的鏡頭,但頻率減少,直到不再追這檔綜藝。 那時,他的嘴角能向上彎起了。 金明朗這才問池翮:“覺得這兩人唱歌好聽嗎?” 池翮搖頭。 金明朗:“那是喜歡樂器?” 池翮也搖頭。他只是想起某個人的一句話:“她是向蓓,我的初中同學(xué),住在樓下?!?/br> 向蓓,就是樂隊的那一個向蓓。 * 轉(zhuǎn)眼到了八月,池翮走出了這一幢小樓。他暫時沒有去公司。 金明朗還是隔三差五地過來見一見池翮。 之前,呂薇有幾個晚上愁得睡不著覺。她把這一個侄子當(dāng)成自己兒子,見他那樣狼狽,她很心疼。 眼見池翮的笑容回來了,呂薇在餐廳訂了包房,說是去去濁氣。 池巍在飯席上又講起工作。 呂薇說:“先別工作吧,讓池翮出去散散心。對了,妙旌你不是常去玩嗎?給你弟弟介紹介紹輕松的旅程?!?/br> 池妙旌:“行啊,池翮想去哪里,跟我講,世界各地我都有攻略?!?/br> 池翮彎著桃花眼,沒有說什么。他現(xiàn)在更懶,做什么都提不起勁,連跟池妙旌斗嘴都少了。 中途,池妙旌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說:“我好像見到秦以筠了。” “哎,真的?”呂薇又驚又喜。 侄子狀況連連,呂薇不好再牽線,上個月跟秦以筠的聯(lián)絡(luò)少了。如今一切如常,呂薇的那顆紅娘之心又活躍了起來。 也是湊巧,呂薇出去時,秦以筠還站在轉(zhuǎn)角講電話。 等秦以筠聊完電話,呂薇喊:“以筠?!?/br> 秦以筠回過頭:“呂阿姨,真巧啊,你們也來這里吃飯?!?/br> 呂薇:“是啊,我們一家人?!?/br> 秦以筠:“我是跟朋友一起過來?!?/br> 二人在走廊聊了幾句,呂薇問:“一會兒你怎么回去?” 秦以筠:“我今天沒開車,從學(xué)校里打車過來的?!?/br> 呂薇:“時間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讓池翮送送你?!?/br> 秦以筠:“這太麻煩他了?!?/br> 呂薇:“不麻煩,不麻煩。他該出去走一走了。剛才還在跟我們家妙旌商量要去旅游,他閑著也悶。” 回去包廂,呂薇督促侄子:“我剛才跟以筠說了,一會兒你送她回去。” 如果是以前,池翮會以玩笑的口吻回絕。但現(xiàn)在,他懶得開口。 呂薇見侄子沒反應(yīng):“池翮?” 池翮點頭:“嗯,好的?!?/br> 池妙旌撞了一下弟弟,悄聲問:“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乖?” 池翮扯起笑:“因為,我長大了?!?/br> 池妙旌:“我見過秦家那個千金。本來我以為她攻讀到博士,會比較強(qiáng)勢。沒想到,對比我跟她,我還更霸道。” 池翮:“姐,你也知道你霸道啊?!?/br> 池妙旌攬住弟弟的肩:“當(dāng)然了,誰讓我最大,得罩著你這個小弟?!?/br> 吃完飯,呂薇提醒池翮:“你到走廊外等以筠。” 池翮:“伯娘,我沒有開車,是打車送她回去?” 池妙旌晃了晃車鑰匙:“我坐爸的車回去,你開我的車吧?!?/br> 池翮接過車鑰匙。 池妙旌又說:“車在對面的停車場,左邊第二排還是第三排吧。” 人要走了,呂薇還不放心,說:“一定要把以筠安全送回去?!?/br> 走廊邊,池翮拿出了煙盒,像是抽簽一樣搖起來,搖出了其中的一支。再叼在嘴上,他沒拿打火機(jī)。 服務(wù)員微笑地勸說:“先生,本餐廳禁煙。” “知道。”池翮只是銜在嘴里,仿佛尼古丁不燃燒,也有那么些麻醉的勁頭。 秦以筠跟朋友走出來,一眼望見他。 他垂眼向樓下,嘴里叼著沒有點火的煙。 朋友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我說你看什么看得這么入神,原來是看大帥哥?!?/br> “他是我認(rèn)識的,我過去跟他打一聲招呼。你們別擔(dān)心,他會送我回去?!闭f完,秦以筠到了池翮的身邊。 他沒有轉(zhuǎn)頭望她。 她向著樓下望。 金碧輝煌的宴廳里,有幾個客人往來。但池翮盯著的那一個點,似乎不在人身上,他只是隨便看看。 秦以筠喚他:“池翮?!?/br> 他瞥了一眼過來,眼睛是天生含笑:“秦小姐,我受我伯娘之托,今晚送你回去?!?/br> 秦以筠:“你這樣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很違和。” “走吧。”池翮把煙丟進(jìn)垃圾桶。 秦以筠的朋友們還在候梯廳,見到她身邊站了一個男的,紛紛打量。 “這是池翮?!鼻匾泽薮蠓降亟榻B,“她們是我的朋友?!?/br> 因為人帥,哪怕池翮不吭聲,也有獨一份的氣場。 到了餐廳門口,她再次跟朋友們道別。 池翮事不關(guān)己,向著停車場走去。 * 今晚有應(yīng)酬,楊飛捷喝了幾杯白酒。他的酒量不大好,臉上暈了紅。他不急著回去,慢慢在路邊走,順便給自己醒一醒神。 夜風(fēng)涼快,他晃晃腦袋,又拍拍額頭。人醒了些,腳步還是虛浮,他坐在大樹下的休息凳,伸長著腿,閉目養(yǎng)神。 就在將要睡過去的時刻,他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池翮,你別走那么快?!彼朴袐舌?。 池翮?但這把女聲不是姜臨晴。 有一男和一女正往停車場走去。 男的在前,步子不快,但人高,一步邁出去。 女的跟不上,險些絆倒:“哇,池翮?!?/br> 他停下來。 她穩(wěn)住身子,跳了兩下:“你腿長。我穿高跟鞋跟不上?!?/br> “嗯?!背佤缬帜贸鰺煟г谧焐?,依舊沒有點燃。 樹葉低,而且密,擋住了頂上的路燈,樹下有一團(tuán)又黑又大的黑糊,楊飛捷就在其中。他也成了一個黑影。 秦以筠今天扎起了馬尾辮,圓圓的臉蛋漾起燦爛的笑:“池翮,剛才我有個朋友問,你這么帥,有沒有女朋友?” 池翮:“沒有?!边@是兩個重音。 正正敲打到楊飛捷的聽覺神經(jīng)。 秦以筠:“太好了。” 影子里的人站出來,路燈照在他高闊的額頭,眉目清晰。 楊飛捷在光里,暗影里的反而是池翮了。 楊飛捷:“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