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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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臨晴吹干了頭發(fā),呼出一口氣:“五星級酒店哪有我們的家舒服?!?/br> 池翮安靜, 揚了揚笑。 她伸手扶起他的唇角。他乖是乖, 但她心疼不已:“睡吧,天要亮了, 一夜不睡, 我們都會長黑眼圈。” 他點點頭。 二人手牽手躺下, 池翮突然起身,輕輕咬了下她的唇。 回憶的影子不再侵襲他的大腦,他終于能睡著了。 * 睡到下午, 池翮才醒來, 又跟沒事人似的。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不定時炸/彈。 然而, 他身邊最親近的女人并不在意。和他一起, 沒有戒心。他只能用親吻表達自己的熱烈。 池妙旌將那晚的事, 告訴了金醫(yī)生。 池翮不想再聽秦以筠的聲音,就由池妙旌替弟弟出頭了。 金明朗來電的第一句,就是道歉:“對不起,其實我們診所和秦家有醫(yī)學(xué)交流。秦以筠知道你來過我的診所,就動了心思。我的助理聽信她的話,偷偷竊取了我的電腦資料,這才暴露了。” 對于秦以筠調(diào)查的內(nèi)/幕,池翮猜猜就知道:“金醫(yī)生,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姐自然會對付她的?!?/br> 金明朗:“你這次狀況怎么樣?” 池翮:“我會克服這個童年陰影?!?/br> 金明朗:“有什么需要我的,盡管說?!?/br> “我知道?,F(xiàn)在我要自己嘗試一下先?!背佤缒砹四黻柵_盆栽的一片綠葉,放在唇邊吹了聲哨。 樹上一只小麻雀撲簌而起。 他回頭,見到一個穿著淺綠衣服的人影。 真是生機勃勃的顏色。 她念叨:“你究竟有多少西裝?我的衣柜塞不下啦?!?/br> “知道了?!甭槿鸽m小,五臟俱全。但這是他和她的家。 * 姜臨晴又回到陪著池翮觀看恐怖電影的日子。 有她在,他的恐懼能收斂,但,還是不能說出口。 姜臨晴不去逼他。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她在營養(yǎng)餐的調(diào)理下,長了rou。慘白的臉有了紅潤色。她不再穿那些被池翮戲稱為“童裝”的衣服褲子。 已經(jīng)是夏末。 錢永安的官司上了媒體新聞。過度醫(yī)療的官司不易打,輸贏未知。不過有了曝光度,錢永安的名聲臭了。 周續(xù)的剪紙展覽,姜臨晴考慮再三,還是接了下來。 至于線上部分,她和他商量:“我接觸藝術(shù)才短短幾個月,展覽還有欠缺,十個網(wǎng)友能挑出十個問題。周先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換一個有經(jīng)驗的策展人?” 周續(xù)哈哈一笑:“從我辦第一場展覽開始,我收到了四面八方的反對。我父母不支持掙不到快錢的生意,我朋友覺得無利可圖,沒有投資價值。就連池翮,估計也覺得我肯定不做虧損的買賣?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姜小姐的策展能力,才來邀請你。我又不是憑網(wǎng)友的滿意度給你結(jié)算工錢。” 話雖如此,姜臨晴還是推掉了線上工作,由周續(xù)請來的小編負責(zé)。 好在,周續(xù)朋友設(shè)計的留言板,還是鼓勵更多。 姜臨晴那天在樓下遇見向蓓。 向蓓說要攢錢安家,經(jīng)常出差,天南地北到處飛。她要當(dāng)編曲、當(dāng)作曲,朝著音樂夢想一路向前。 她的身后始終站著徐重光。 至于尤月舞,她也大江南北到處飛。朋友圈里記錄著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網(wǎng)絡(luò)還有她的傳說,一堆編造的流言蜚語。但她早已不在江湖。 尤月舞的退圈是真的決絕,注銷了社交平臺的賬號,要不是歌曲版權(quán)在電視臺,她估計還要把歌曲全部下架。她的說法是:“走就要走得徹底,連背影也不要留給別人。” 至于她和宋騫,是否“朋友”的關(guān)系,姜臨晴不得而知。 有時,姜臨晴在尤月舞照片的角落里,窺見了宋騫的生活痕跡。 * 到了和醫(yī)生約定復(fù)查的日子,姜臨晴起了個大早。 池翮牽著她的手出門,到了車上,又抓住她不放,一路到了醫(yī)院。 這三個月,姜臨晴沒有什么癥狀。 如果真是母親的病情,這時已經(jīng)咳得不行了吧。 姜臨晴又穿著病號服,站在陽臺眺望遠方,似乎望得遠,生命線也能遠。哪怕她真的得病,她也有池翮,陪她一起抗爭病魔。 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池翮攬住她的肩:“天涼了,別在這里吹風(fēng)?!?/br> 她沖他左右晃起腦袋:“風(fēng)吹也擋不住我的好氣色。” 水蜜桃是回來了,紅撲撲的。身子豐腴,穿上那件紅肚兜,又是個小妖精。 天冷了,就得有這副暖和的身子。 * 上一次,醫(yī)生拿到報告,是和池翮才說。 這天,醫(yī)生直接到病房來,紅光滿面:“池先生,姜小姐。檢查報告顯示,先前感冒導(dǎo)致的肺炎組織,已經(jīng)完全吸收了。至于另一個較早的結(jié)節(jié),經(jīng)過抗炎治療,也變小了?!?/br> 池翮:“就是說,羅教授的分析是對的?” “是的。我們醫(yī)院接收過類似病人,但都是手術(shù)后才明確病理的。姜小姐很幸運,沒有平白挨一刀。”醫(yī)生說,“池先生,非常抱歉,我們經(jīng)驗不足?!?/br> 池翮:“沒關(guān)系,醫(yī)生們都辛苦了?!?/br> 臺風(fēng)天,娃娃臉。剛才烏云沉沉壓過來,不一會兒就放晴。燦爛日光穿過云層,斜斜照進來,直直照到姜臨晴燦爛的笑容上。 * 明媚陽光,一路從醫(yī)院照到了墓園。 暫時用不上,但池翮說,要和她一起欣賞未來長眠的地方。 臨走時,姜臨晴問:“醫(yī)生,肺部的病,家族史是風(fēng)險很高的嗎?” “有家族史是高危人群?!贬t(yī)生說,“風(fēng)險高,不是百分之百,姜小姐只要定期檢查即可?!?/br> 她想,也許和小姨一樣,過了許多年才發(fā)作吧。 姜臨晴聽醫(yī)生只是提示風(fēng)險,沒料到,才出院,池翮就把車駛到了墓園。 池翮向著東南的山邊指過去:“將來,我們就住在那里?!泵總€下一秒都是“將來”。 姜臨晴望過去,青山綠水。她嘆:“是個幽靜的好去處?!?/br> 他認真地問:“滿意嗎?” 她也認真地答:“滿意?!?/br> “走。”池翮拉過她,“我們一起去見見我的爸媽?!?/br> 姜臨晴緊緊抓住他的手。他從來不講父母,但她記得恐怖電影里,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窒息的場景。 周圍豎著一排排一列列的石碑。二人走在其中,是唯一的人氣。 “我爸是個藝術(shù)家。有一天,他突然想制作鄉(xiāng)村主題的作品,就在地圖上畫了一個點。我們一家人興高采烈地坐飛機過去。住的是當(dāng)?shù)匾患液喡穆灭^?!背佤绲臏囟葲隽讼氯?,“是黑店。” 姜臨晴默默跟著他走。 “我爸半夜起床,發(fā)現(xiàn)有人潛進房間偷竊。對方見事情敗露,起了殺心,我爸死在了刀下。我媽抱著我想逃離,也遇害了。我本來是要死在那里的?!背佤缰噶酥覆弊由系膫?,“那個老板娘來掐我。但是老板說,我這樣的男孩能賣個好價錢。他們留了我的命。 那時候,池家雖然報了警,但是二十年前,不是到處都有監(jiān)控。我爸只說去鄉(xiāng)下采風(fēng),誰也不知道他最終的落腳點,他向來隨性散漫,想去哪就去哪。警察費了一番功夫,沒有線索。 我被賣給了一對夫妻。因為我說不了話,買家覺得被騙,上了當(dāng),對我拳打腳踢。那是個窮鄉(xiāng)僻壤,交通不發(fā)達,我待了幾個月,被逼跟著出去賣紅薯,這才有了逃跑的機會。” 墓碑上的照片,一雙男女,仿佛目光就落在兒子身上。 池翮:“我開始了漫長的心理治療。但這種回憶,哪是說忘就能忘的?!?/br> 姜臨晴笑著抱他一下:“不能忘,就不要忘。你記著。如果覺得痛了,有我在啊?!?/br> 池翮一路沙沙啞啞地說,終歸還是說了出來。他記憶里的全是血泊。他這樣簡單的描述,已經(jīng)費了最大的力氣。將來哪天,他可能還會犯病。 但他不是孤立無援了。 他身邊站著人。 那人始終緊緊握住他。只要他稍稍地陷進情緒,她就用力把他拉出來。 池翮腳下,本是墓碑長長的投影。太陽向西斜,影子慢慢東移。 他面向斜陽,站在了陽光下。 * 臺風(fēng),有雨。 來得突然。上午到中午,晴天萬里。一到下午三點多,天沉了下來。 姜臨晴的工作堆得滿滿的。 張藝嵐把一個新項目完全交給了她。。 以前說姜臨晴能獨當(dāng)一面,但也有張藝嵐的參與。 而這次,張藝嵐全面放權(quán)下去:“小姜,我相信你能勝任的?!?/br> “謝謝張姐?!?/br> 到了下班時間,雨還沒有停。 姜臨晴加班了一個小時,才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