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淪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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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腺體遲早要被割掉?!标P(guān)殊撩起眼皮,平靜地反問道,“不就是早晚的問題嗎?” 軍官轉(zhuǎn)著筆,看出來了關(guān)殊是個刺頭。他不著痕跡地看了墻角的關(guān)巖一眼,皺起眉道:“他的右手也骨折了。” 關(guān)殊直起身望向他:“當時那個情況下很難讓人想到動手的分寸。” “為什么開槍?”軍官繼續(xù)問道,“按照你的考核結(jié)果,徒手制服這幾個alpha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br> 關(guān)殊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些alpha活該,他們敢生出這些陰暗的念頭,那就該想到這樣的后果。他們身上受的傷,受到的折磨,都應該是罪有應得。 他行事從來堂堂正正,他敢這么做,那就敢背負懲罰。 關(guān)殊的唇緊繃著,他現(xiàn)在不能被停職,更加不能被革職。他還幫沈杳扣著那些貨物,要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意外,沈杳肯定會嘲笑他,晏知行這種人都能幫上的忙,他都幫不上。 對于alpha來講,這都是恥辱。 “我的背在幾天前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他起身脫下外套,然后一點點地解開扣子,被衣服掩蓋著的皮膚也沒白多少,也是很野性的小麥色。 關(guān)殊的肩背鍛煉得非常漂亮,解開衣服之后肌rou才完全脫離束縛暴露出來。 他們從軍校出來的,身體上多多少少有點傷痕,關(guān)殊的右肩膀上甚至還有一個彈坑。 關(guān)殊沒撒謊,他背上的瘀青蔓延在大半個背部上面,要是換成旁人,恐怕已經(jīng)連動都動不了,因為這是走路,都會不停牽扯到上面的傷。 “因為這傷口,我無法與那幾個alpha搏斗,只能選擇開槍,我開槍的時候也避開了致命傷?!?/br> 他看到那個場面時,背上的疼一點也感知不到,他完全可以一個人放倒那么多alpha,開槍只是他認為折磨最久的疼痛。 直到回到家,他幫沈杳上完藥,收口的疼痛才像浪潮般猛然涌上來。 哪怕已經(jīng)分手,關(guān)殊還是那個固執(zhí)的樣子,永遠不愿意讓沈杳看到他的弱態(tài)。 “關(guān)檢察官。”軍官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問出來最后一個問題,“既然你受了傷,那在收到求救消息時,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聯(lián)系別人?!?/br> 他問這個問題時,關(guān)殊已經(jīng)坐在審訊室里一個小時,他的視線正盯著墻壁上懸掛著的鐘看。 “要是你的omega發(fā)生這種意外,你的第一反應不是趕過去救他?而是聯(lián)系別人?” alpha對自己的omega會有強烈的保護欲,在那種情況之下,alpha只會被怒氣沖昏頭腦。 他們不會信任別人,他們只相信只有自己能保護好omega。 說出這句話,完全是關(guān)殊的本能反應。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也只是把嘴角拉成了一條平直的線。 他終生標記過沈杳,哪怕他和沈杳分手,哪怕沈杳有了別的男朋友,談了其他戀愛。 從某種角度來講,沈杳都是他的omega。 關(guān)殊大部分的回答都沒有問題,后續(xù)的結(jié)果還要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可以暫時先回去。 軍官走后他卻又被關(guān)巖攔下,副官帶上門走出去,把這空間只留給他們兩人。 關(guān)巖坐在那邊就不怒自威,他和關(guān)殊說話永遠是這個口吻:“你做事怎么永遠都沒有分寸?” “幾個強jian犯,我需要什么分寸?”關(guān)殊沒退讓半步,他眼底還藏著殺意,“我沒直接殺了他們就是我最后的分寸。” “你是幫沈杳對嗎?”關(guān)巖站起身,垂下眸盯著他道,“你幫他我沒有意見,但那你自己做過的混帳事情你都忘記了?你罵別人強jian犯,你自己都干過些什么?!” 關(guān)殊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別過臉,斂起眸道:“我沒忘?!?/br>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別去糾纏別人!?” “我沒纏著他!” 關(guān)殊一瞬間拔高音調(diào),猛地也站了起來。椅子拖拉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無比的聲響。 他又很快地冷靜了下來。 “他遇到危險第一個就是給我發(fā)消息,我和他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沒你想得那么糟糕?!标P(guān)殊撿起手邊的外套披上往外走,“不信你自己去問他?!?/br> 關(guān)殊以為沈杳在客房睡覺,他心里攢著怒氣,開門的動靜一點也不小。 他沒有想到,客廳的長沙發(fā)里,沈杳蜷縮在上面睡覺,腿上蓋著條小毛毯。 沈杳洗過澡換上了襯衫,頂端的扣子沒扣緊,因為不太老實的睡姿,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還有精致的鎖骨。 像是因為等他才睡在沙發(fā)上。 關(guān)門的聲音接近無聲,關(guān)殊脫下鞋光著腳靠近他。 額前的頭發(fā)散亂地垂在眼前,唇瓣微微張合著呼吸。沈杳的睡顏很安靜,像是月色下沉睡著綻放的曇花,讓人一點也不敢驚動。 關(guān)殊以前抱著沈杳睡過覺,他知道沈杳的睡眠一直很淺。他沒有出聲,連呼吸都被刻意放緩,蹲在床邊看了好一會。 他慢慢地彎下腰,再次把沒什么分量的沈杳抱起來,往客房里走。 打開門時,關(guān)殊臭著張臉想:“他明天會告訴沈杳,他以后別睡沙發(fā),夢游走回客房時都把他嚇了一跳?!?/br> 關(guān)殊把沈杳安置在客房的床上,這里明明沒有人住,但關(guān)殊卻經(jīng)常會讓人把客房的被子也拿出去曬。 他替沈杳蓋好被子,起身離開時,手腕卻被人抓住了。觸碰著他的手指沒什么勁,卻柔軟無比,讓關(guān)殊動都不能動一下。 沈杳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也可能根本就沒有睡著過,眼里甚至連朦朧不清的水汽都沒有。 他開口就問道:“關(guān)殊,你背上是不是受傷了?” 關(guān)殊僵著身子不能動,他只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完全被沈杳撞破,下意識地先解釋道:“要是你從沙發(fā)上摔下去發(fā)生點意外,我還得……” “關(guān)殊?!鄙蜩孟袷锹牪灰娨粯樱驍嚓P(guān)殊,只是輕聲細語地重復問了遍自己的問題,“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看過來的眼神很安靜,但仿佛卻藏著真真切切的關(guān)心,在一瞬間掐緊了關(guān)殊的心臟。 關(guān)殊感覺到了陣無端的酸澀,他錯開沈杳的目光,硬邦邦地道:“沒受傷,受傷了也死不了。” 沈杳看著他,安靜了很久很久。他慢慢地收回手,抿了下唇問道:“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他這樣平靜地說話,關(guān)殊卻覺得沈杳好像是真的有點難過。 他們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就這樣僵持了很久,仿佛誰先說話,誰就輸?shù)袅诉@場游戲。 最后。 關(guān)殊朝沈杳伸出手,語氣不太自然地道:“你把手機給我,我?guī)湍惆讯ㄎ粌x卸掉?!?/br> 沈杳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他背對著關(guān)殊,拒絕道:“不用?!?/br> 這定位儀的來源已經(jīng)那么明顯,除了徐意白以外,沒有人碰過沈杳的手機。 沈杳卻根本不在意,他甚至對徐意白那么的寬容,好像徐意白只是在他手機上安裝了個小游戲一樣。還是沈杳不相信他的話,他更加相信徐意白不會做這種事情?! 既然沈杳那么喜歡徐意白,喜歡到被安裝了定位儀也不在乎,他還管什么。 關(guān)殊的手在空氣中停留許久,發(fā)現(xiàn)沈杳打定心思不理會他之后。他面無表情地扭過頭,腳步不停留地往外走去。 關(guān)門的聲音倒沒有很重,只是輕輕地一合。 * 沈杳明知手機里有定位儀,他卻像是不知道一樣,又或者是做到了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他正常著進行著自己的生活,每天準時去舞團,然后再夜幕低垂的時候才離開,期間還作為受害者配合了警察。 關(guān)殊好幾天沒出現(xiàn)他面前,像是消失了一樣。 沈杳照舊練習到很晚,今晚從門口走出去時,路邊卻停了輛熟悉的黑車。 他有所預兆般地往那方向走去,見到他過來,黑車緩緩地降下車窗,露出了張沈杳好久未見的臉。 徐意白坐在駕駛座里,他那張臉龐一如既往的清雋,只是眼神不再如同往日一樣純粹溫柔。 “杳杳?!?/br> 他還是喊沈杳的小名,就好像沈杳沒有出軌,也沒有提分手。 第44章 “他過不來了?!?/br> 徐意白沒有下車,也沒再繼續(xù)說什么。 晚霞占據(jù)大半邊天際,微風拂動著徐意白額前的頭發(fā),瞳仁被陽光暈出層邊緣的金,更讓人辨不出眼底的情緒。 他只是坐在車里很安靜地看著沈杳,等著他主動坐上車,看起來是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沈杳手里。 “你怎么過來了?” 沈杳調(diào)整了下背上的肩包,他神色自然地跟徐意白寒著暄,拉開車門準備坐上專屬于他的副駕駛。 位置上擺著盒蛋糕,包裝精美,一看就是徐意白特意給他買的。 沈杳略微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他把蛋糕拿在手里沒有吃,眉眼彎彎地笑著道:“謝謝?!?/br> 徐意白也沒有強迫他吃,他垂眸盯著沈杳的臉,視線沒有移開過一下:“不用跟我說謝謝?!?/br> 他的手還搭在方向盤上,沈杳曾經(jīng)夸過無數(shù)次他的手漂亮,現(xiàn)在他卻注意到徐意白的手上有許多微小的傷口,像是完美的作品出現(xiàn)一道道裂痕。 沈杳注意到了,他溫聲地問道:“你的手很重要,怎么沒有好好保護?” “這幾天易感期造成的傷口?!?/br> 或許是因為他過去很少情緒化,徐意白的易感期從來不像其他alpha那么強烈。 而這一次,壓制的情緒像是火山噴發(fā)般涌出,等顧云韻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暈倒了在了房間里。徐意白真正恢復意識時,他已經(jīng)不知道在醫(yī)院的隔離房里待了第幾天。 他對易感期的記憶模糊不清,醒來他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光點慢慢匯集,白墻上全是各種砸痕。 徐意白醒來時大腦還在嗡嗡地響著,記憶碎片里,他只記得自己渴求著omega的信息素味道,妄想聞到那熟悉的杏花香。 可他什么都沒有,他的omega不知道和哪個alpha待在一塊。這種猜測一冒出念頭來就揮之不去,徐意白通紅著眼眶,在隔離室里一遍一遍地喊著沈杳的名字。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來找沈杳。 用這種極端手段把沈杳搶回來,本來是顧云韻給他的建議,現(xiàn)在卻又莫名其妙地阻攔起他。 今天是徐意白出院的第二天,他找到機會從家里闖了出來,來找沈杳。 徐意白仿佛對這些傷口不在意,他繼續(xù)看著沈杳,然后輕緩地開口問道,“杳杳,你會幫我上藥嗎?” “當然可以?!鄙蜩蒙焓趾茌p地碰了碰他的傷口,動作珍重輕柔,像是真的在惋惜,“去我家吧,你給的禮物我還沒看過?!?/br> “好。” 徐意白的手指微動,他無聲地把視線收回,終于把車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