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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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洲天,你能不能別這樣?!焙嗴夏樇t得滴血。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許洲天問她。 “半個月……”簡笙回。 回完了,捏緊筆,又想到他為了來見她,跨了幾座城市,還逃了課,最后選擇放縱。 整只左耳都被許洲天吮了個遍,酥麻躥進(jìn)神經(jīng),聽見他嗓音啞了一度:“你皮膚,真的很嫩?!?/br> “一碰就紅?!?/br> 簡笙咬住唇。 她的乖巧和縱容,是個致命的毒藥,許洲天反倒憐惜起來,想做更過分的事,強(qiáng)制忍了下來,只是順著簡笙的耳廓又親了一遍,單臂將簡笙的腰摟得很緊。 覺得這一趟,好像沒白來。 * 今晚是沒法學(xué)習(xí)了。 簡笙后面意識到這一點。 便帶許洲天從圖書館出來,陪他去逛未星附近的一個夜市。 在夜市里一起吃了糖葫蘆、烤冷面、炸年糕…… 還有只點一杯奶茶。 高三后,一直緊繃著,好像還是第一次出來放松。 并且這里是燕城,不是明城。 不遠(yuǎn)處有個街頭藝人正抱著一把吉他在唱歌。 夜晚的天更寒,風(fēng)吹落樹梢的雪衣,每個人說話都會呼出一團(tuán)白色的霧氣,街頭藝人穿著厚實,裹得像個粽子,可雙頰還是被凍得通紅。 但他在沉浸地演唱著。 好像是范瑋琪的《是非題》: 每段故事都有一篇劇情 每段愛情都像動人旋律 一顆真心卻只向著你前進(jìn) 也許愛越單純越著迷 你是窗外另外一片風(fēng)景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關(guān)系 你的呼吸藏在我的愛情里 …… 簡笙呆呆地聽了會,被許洲天掐了下臉。 “怎么心不在焉的?”許洲天手里握著那杯還有一半的奶茶。 簡笙抬頭看他,“你什么時候回去?” “明早啊?!痹S洲天咬住奶茶上的吸管。 簡笙點點頭,拉住他一只手,觸到肌膚的溫度很冰涼,握了下,說道:“今天在未星看見你出現(xiàn),我很驚喜。” “可是許洲天,逃課是不對的,我不希望因為我耽誤你的學(xué)習(xí)?!?/br> “沒耽誤?!?/br> “……” “我知道你是個不用學(xué)習(xí)也能考第一的神仙,可我們還是學(xué)生,還沒畢業(yè),你能不能,” “能不能忍忍,” 這句話出口,簡笙聲音停住。 她想說,忍到高考結(jié)束就好了。 之前他們也約定了,高考結(jié)束后,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一起。 可是…… 簡笙握著許洲天的手忽然輕輕抖了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許洲天湊近,食指和大拇指夾住她軟嫩下巴,“你怎么這副神情?” 這里是在大街上,可路上的行人,一個也不認(rèn)識一個。 許洲天另一只手被簡笙握著,感覺到她用力了些,十指與他的相扣, 垂睫看了眼,回握她。 好半天,簡笙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開口跟許洲天說,她想考燕大。 想替mama完成遺憾…… “在想什么?”許洲天掰起她的下巴,放肆地親了口她的臉。 簡笙睫毛顫了下。 也許,是這個吻給了簡笙勇氣。 她說出了口,“許洲天,我可能……” “嗯?” 簡笙吸了口冷氣,“我可能,不能考明大了?!?/br> 空氣一靜。 許洲天站直,雙眸落在她白皙的臉上。 “對不起許洲天,”天太寒,凍得人發(fā)抖,聲音打起顫,簡笙脫口,“我得考燕大?!?/br> 這句話,裝了很多天。 她一直不敢說出來。 說出來這一刻,簡笙覺得自己像一個罪人。 一起考明大。 是許洲天許的十八歲生日愿望啊。 可是,她沒有辦法。 簡笙的突然變卦,弄得許洲天一頭霧水,他蹙眉,“燕大?” 簡笙輕點了下頭,聲音低,“嗯。” 倏被他扯到懷里,“燕城的雪太冷,把你凍糊涂了嗎?” “你再說一遍?!?/br> “考明大還是考燕大。” 簡笙臉色蒼白,愣愣地噤住聲。 好半天,她才開口,“你,你能接受異地戀嗎?” “不能!” 簡笙發(fā)起抖,眼眶紅了。 “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改變主意?”許洲天骨血里的暴躁被激起來。 簡笙忙說道:“因為我mama。” “我mama她,生前,想考燕大,可是,她沒有考上,我,我是搬來燕城以后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我想幫我mama完成這個遺憾?!?/br> 許洲天一頓。 他沉默了好一會,像被抽走了一些神,“那我呢?” “我們之間的約定呢?” 簡笙落出一滴淚,只能出口,“對不起。” “那是你mama的遺憾,不是你的遺憾!”許洲天暴躁出口,“你有沒有想過,你mama在天上,可能更希望你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樣子生活,而不是為了她怎么樣,你是你自己,你mama是你mama?!?/br> “就算她不想要我這樣,我也要幫她完成遺憾。”簡笙眼淚一顆一顆下來,“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br> 許洲天笑出一聲,“行?!?/br> “我明白了?!?/br> “簡笙,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br> “我許洲天,就只是一個擺設(shè)嗎?” “你說轉(zhuǎn)學(xué)就轉(zhuǎn)學(xué),現(xiàn)在又說毀約就毀約,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知道不知道,我許洲天,其實是一個怎樣的人?” “遇見你,我他媽才跟舔狗一樣!” 一句又一句,含著怒火,簡笙呆立住,指甲鉗進(jìn)rou里。 “對不起?!彼雎暋?/br> 簡笙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她只會說這三個字。 像一個提線木偶。 而許洲天是鮮活的,熱烈的,恣意的,能夠去做一切只要他想做的事情。 可她呢。 很別扭,也很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