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她,藍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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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千雨,她是天界的掌管者權宴與天界第一美女藍沁的么女,上有一個身為戰(zhàn)神的哥哥權天,和一個交際花、八面玲瓏的風神jiejie藍巧諾,他們兩人都極為優(yōu)秀,也無敵疼愛身為老三的她。 但也因如此,在無形中給藍千雨添加了不少壓力,就算父親不管得嚴,她也是會想追上兄姐,想成為同等厲害的人。 但她偏偏總是做不到。她曾也欲像哥哥那樣,溫柔負責任中又帶著柔情,能夠溫柔又嚴厲的對下屬,更可以穩(wěn)重地面對一切事物、臨危不亂,簡直是天生的領導者、領頭羊。 也曾妄想過如jiejie藍巧諾那般,和任何性別、年齡、階層的人都能夠相談甚歡,巧妙又不讓人察覺的婉拒一些無理的要求。藍巧諾妙語如珠,這是全天界的神公認的,基本上,只要她想,沒有人會在與她交談的過程中有絲毫不悅。 可是,這些兄姐能辦到的事,她好像都做不到,她的脾氣很差、很爛,光是看著做作又自負的神子們,她就噁心得想吐,更別說像是jiejie那樣泰然自若地上前間談,從中取得自己想要的情報。 面對做錯事,還死不承認的人,她只想衝著人罵,不可能如兄長那樣,先平靜地詢問理由,再決定處罰程度。 她依稀記得,曾經(jīng),她打破了母親和父親最喜愛也最珍貴的花瓶,恰巧被路過的哥哥看見了,他二話不說就幫她頂了罪,被父親罰跑學校cao場四十圈,他的哥哥也沒有怪罪她一句,反而替她守口如瓶,還溫柔地提醒她以后要小心,撞到玻璃製品容易割傷自己等等的。 jiejie也處處讓著她,她要甚么,jiejie總能在幾天后「變」給她,一直到幾年前,她才知道,jiejie是用自己的零用錢偷偷替她買的,所以她的零用錢根本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她的身上。 她的爸爸、mama和哥哥jiejie,是她的世界,可就是這樣的家人,看著她被誣賴,還將錯就錯地貶她到人間。 那天,本是晴天,她看天氣很好,就自己跑到遠方被稱為絕美夢幻秘境的山上散散步,想著運動運動再回家,結果回家時,居然被幾個男人押到了父親審判罪人的殿堂,周圍是眾神在低聲耳語著甚么,她茫然得和甚么一樣,父親一上座,她本以為可以得到合理的解答。 但她卻聽見父親唸出她的罪名──弒神罪。他說她殺了雷公雷母的獨女,她看著兩老悲慟不已地哭喊著「還給我們女兒」。雖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傷心難過,她正想為自己辯解,就有一群人上前,聲稱他們是目擊證人。其中不乏許多求愛被她拒絕過的神子、混血兒,說得煞有其事、逼真又彷彿事實,一句話的空檔也不肯給她。 「我怎能因你們的片面之詞就此相信你們?」藍千雨低垂著頭,聽見父親富有威嚴的聲音質問著。 「我有拍到照片!請務必看看。」一個被一群高大男人給遮擋住的男人大叫著,擠身從男人堆里出來,掏出了幾張照片,遞給站在一旁的使者,由他傳遞照片給權宴。 藉由投影,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藍千雨手上沾染著鮮血,還有一些像是飛濺到衣服上,她正在河邊沖洗著雙手,照片中的她眼神不帶慌張,反而有種大仇已報的舒爽。 全場人霎時都驚叫了出來,還有個極端點的,直接大罵她人渣不如,真是不知道做父母辛苦把孩子養(yǎng)大成人的辛苦,簡直是畜生,那人貌似還想繼續(xù)罵,但被權宴一個眼神嚇住了,頓時就不敢再吱聲。 「動機?她有何動機?」權宴大聲問著那群男子,又或是所有人,包括藍千雨。 藍千雨正想開口,她想說沒有,她沒有理由與動機去殺這和自己根本互動沒幾次的人;但卻有人搶先開口,振振有詞地說著。 「我知道她的動機,肯定是因為感情糾紛,她倆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可惜雷神之女更受男人的喜愛,所以為了戀情,藍小姐才動了殺心!」 男人才說完,就有一群附和道:「對!肯定是如此!我看過她們頻繁吵架!」 周圍又是一陣譁然,權宴微微皺眉,他們人多勢眾,就連照片也有──即使極有可能是偽造的,但要是他執(zhí)意硬是要為藍千雨辯解什么,肯定會被說偏袒女兒,但他們的證詞也漏洞百出,這情況,擺明是設了局! 「我、我們不求一命償一命,只求、只求再也不見到這殺……殺人犯!」雷公說得激動,他們兩夫妻老淚縱橫,看得藍千雨也不捨──如果她不是被眾人當作那個殺人者的話,她大抵也會為這對夫妻難過。 眼下,各種逼迫,權宴嚥了口口水,咬牙狠下心,說出那句,深深刻在藍千雨心底的話語,「我宣布,藍千雨殺害雷神之女,罪無可赦,應被貶落人間、沒收所有神力與身分,由此刻開始生效?!?/br> 藍千雨驚愕地抬頭,似乎有甚么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打轉,她不能也無法相信自己那一向公平公正的父親,居然會如此草率地判決,連帶著她做為神的身分與力量也一并剝奪。 「太好了!這種人就該滾出天界,她不配這么乾凈的地方!天帝英明!」有個男人大叫著,大聲拍著手給予熱烈的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轉瞬間,放眼望去全場的旁觀者無一不在拍手,他們?yōu)榱四腥丝谥兴础赣⒚鞯臎Q策」獻上掌聲。 這樣刺耳又惱人的掌聲,如滔天巨浪般將藍千雨一點一滴吞沒,她已無力再仰首,只覺心臟無法形容的痛,好像被甚么尖銳鋒利的刀劍狠狠割下一塊最脆弱的rou,無情地淌著血,她闔上雙眼,捂起耳朵,試圖藉此隔絕自己與這世界。 可掌聲還是不留情地穿過手掌,傳進耳里、腦中,心底,垂下兩條手臂,藍千雨不再做無謂的掙扎,此刻,她就連握緊拳頭宣洩心情的力氣也盡失,任由人們的鼓掌聲與竊竊私語聲將她徹底淹沒。 淹死最好。 再來發(fā)生甚么事,她不太記得了,她好像昏了過去?她只知道再次睜開眼睛時,頭很疼,并且已經(jīng)躺在陌生的房間里了,床頭桌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頭沒有署名,但從字跡上看得出是藍千雨的母親寫的。 親愛的千雨: 「你現(xiàn)在暫住夏伯伯的家吧,夏伯伯是你爸爸的老友,你雖然沒見過,但完全可以相信他們家的人,每個都很好相處的?!?/br> 有些凌亂的字跡,感覺像是在短時間內趕出來的,她茫然地呆望著紙條,沒過幾秒,她就看見那黑色的墨被暈開了,一滴透明的液體降落在字上。她抹了下臉蛋,碰著了溫熱的淚水,她蹲了下來,兩手環(huán)住自己的身軀,頭深深埋進了腿間,她盡力的把自己縮小,想讓自己小得誰都看不見,小得消失在世界上,不復存在。 本該驕傲又自信的藍千雨,此刻卻脆弱的不像她。 她的雙眼不該是用來哭泣的,現(xiàn)在卻簌簌地落下令人心生憐愛的淚珠。 藍千雨緊咬著下唇,要忍住那在喉間滾動著亟欲冒出的委屈哭聲,她咬得很疼很疼,都咬出血了,她仍不肯放開。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要是放了,她那蠢蠢欲動著的聲音,肯定會不顧一切衝出她的嘴,替她訴說著所有難過、委屈和傷心。 但她不想。 哭著哭著,她站起身,抹乾眼淚,打開衣柜就看見里面有幾件衣服,還有一件灰色的浴袍,她瞟了眼左柜門上附置的四方形小鏡子,愣了下。她轉過身去,認真地看著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紅了兩眼、鼻頭也哭紅,臉頰旁還有未乾的兩行淚痕。 藍千雨不假思索就拿起了那件浴袍,往下看了柜子,果然里頭有素色的內褲和內衣。她將貼身衣物和浴袍抱在懷里,深呼吸,轉開門把,走出了房間,走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陣風悠悠吹過。見此景,她放心了不少,猜想浴室應該不會在這,于是踏步往階梯走。 果然在下樓后,她見著了浴室,敲了敲門,沒有回應,藍千雨便開了門進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