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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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傾盆暴雨,顧清渠懶得折騰自己,三床被子也能睡,就是睡不太舒服,壓得他喘不過氣。顧清渠頂著一腦袋起床氣早起工作,還要跟腦殘甲方扯皮,扯到最后又被拉出去吃了頓飯。 酒局上免不了喝酒,顧清渠假意咳嗽兩聲,當(dāng)著甲方的面吞了一粒消炎藥,沒人找他麻煩了。顧清渠其實沒什么胃口,一頓飯下來,只夾了兩根青菜,他想回去睡覺,睡覺前還得給自己換個酒店。 居無定所,麻煩。 顧清渠剛發(fā)動汽車,他電話響了。號碼沒存?zhèn)渥?,但顧清渠記得,是昨天晚上約好的中介——他忙了一上午,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電話接通,中介開門見山:“顧先生,您現(xiàn)在有空嗎?我把那邊的也約一下,坐下來喝杯茶嗎?” “現(xiàn)在?”顧清渠看了眼外面的天氣,老天爺仿佛被捅了個窟窿,雨下了一天一夜,一點兒沒有小下來的趨勢,“方便嗎?” “方便!我先開車去接買主,就約在您家附近的一家茶館,環(huán)境非常不錯!對了顧先生,您怎么過來,需要我過去接您嗎?” 中介的一張嘴八面玲瓏,弄得顧清渠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家,我哪個家? “顧先生?” 顧清渠回神,“不用,我開車了,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直接過去?!?/br> “好!”中介說了地址,又囑咐:“這兩天下大雨,您可千萬別從主路過來,淹了。” 顧清渠說知道了,但他壓根就不知道,導(dǎo)航讓他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走。 缺德導(dǎo)航把顧清渠往坑里引,一點兒沒提示。一條左轉(zhuǎn)的路,淹了半腿高,水下面有個洞,顧清渠來不及踩剎車,左輪胎直接扎進(jìn)坑里,歇菜了。 胎壓警報此起彼伏,還有催促的后車,吵得顧清渠頭疼,他放慢車速,緩緩把車在路邊停下了。 荷口市對于顧清渠來說是老地方,眼下確是新相識,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還把人車給弄壞了。顧清渠挺愧疚的,他撥通了老黃的電話。 老黃正在花天酒地,還能抽空伺候顧清渠,“顧總!怎么了?” 顧清渠說:“車壞了,我在半路,現(xiàn)在走不了?!?/br> 老黃都無語了:“顧總,汽車殺手啊!你在這兒開壞了我兩輛車,出門了依舊神功不減,以后出差我是不是還得給你配個司機(jī)??!” “別廢話了,”顧清渠捏著鼻梁,早起的脾氣再度席卷而來,“跟你朋友說一聲,損失我陪——老黃,我現(xiàn)在趕時間,怎么辦?” “嘖,你不用賠,我賠,你是我祖宗!”老黃又問:“車壞哪兒了?” “車胎爆了?!?/br> “其他呢?” 顧清渠說不知道。 老黃又問他人在哪兒,顧清渠看著路標(biāo)十分不謹(jǐn)慎的報了地址。 “行,我知道了,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你待在原地別動啊?!?/br> 顧清渠想動也不知道去哪兒。他在原地等了五分鐘,老黃速度很快,立刻給顧清渠指了一條明路。 向前開五百米左轉(zhuǎn)有個的十字路口,路口沿街有一家修車店,門牌號25,門面很大,瞎子也摸得到。 在這種大雨天,顧清渠還不如一個瞎子,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開了兩圈,終于找到了所謂的門面,確實很大,半條街都是他們家的。 修車還要排隊,顧清渠從駕駛座下來,雨淋濕了他半身衣服,黏得人心煩氣躁。顧清渠匆匆跑進(jìn)店內(nèi),有人接待。 “先生洗車還是修車?” 顧清渠往外指,“那輛黑車,車胎爆了,其他還有什么問題你們再看看,一起修了吧?!?/br> “哎喲,現(xiàn)在客人多啊,您趕時間嗎?不趕的話可以明天早上來提車!” 顧清渠說趕時間,“能加急嗎?” 修理工為難了,“都等著呢,都趕時間。這樣,前面兩位車主等著,我們得先弄完,不然挨罵。還有幾輛明天提車,我給您加個塞——先生面生啊,在我們店辦過會員嗎?會員打八折!” 話里話外十分不婉轉(zhuǎn),顧清渠聽明白了,插隊得先辦會員。 “沒有會員?!鳖櫱迩亍?/br> 修理工又問:“那您辦一個嗎?” 顧清渠覺得這小孩兒修車可惜了,他笑著點頭,“辦一個,在哪兒弄?。俊?/br> “就前臺,我?guī)^去!” 顧清渠忍不住問:“我辦會員你有提成嗎?” “有??!老板說了,拉個人頭給百分之十的提成?!?/br> 顧清渠:“……” 老板知道你把他賣了個底掉嗎。 “你們老板挺會做生意啊?!?/br> “那是!”小孩兒看著十分驕傲,“我們老板不近女色,眼里只有錢!” 這是夸還是罵?顧清渠不太理解,他不搭話了,佯裝專心填會員表。 外面的雨還在下,比之前小了一點,顧清渠低頭寫字,他寫下一串手機(jī)號碼,耳朵輕輕一動,聽見繁雜雨聲混雜著囂張的剎車聲。 挺熱鬧的。 顧清渠沒來得及抬頭,他手突然一哆嗦,筆跟著劃了出去,在表格上畫出好長一條線。顧清渠輕輕皺眉,問:“不好意思,寫壞了,需要重新填一張嗎?” 修理工臉上帶著拍馬屁似笑容,他不看顧清渠,迎著大門口跑。 顧清渠也跟著回頭,可他的脖子將將卡在半道,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王,門口的車是誰的?不知道往里開開么,堵著干什么?招交警過來喝茶呢?” “老板!”修理工姓王,小碎步踩出了煙,“客人剛送過來要修的車!里面沒位置了,在外面先停會兒。” “沒點眼力見,里面沒位置,外面全是車位,你還指望著這車自己張腿走進(jìn)去啊?” “給客人辦會員卡呢,一時沒顧上啊。” “見錢眼開啊你,”那人沒好氣地說:“鑰匙呢?趕緊挪進(jìn)去,外面雨大,別給行人擋路,再把那些老頭老太太絆倒了?!?/br> 小王不甚費解,“哪家老頭老太太這種天氣出門啊?!?/br> “滾?!?/br> 小王悻悻地又滾到顧清渠面前,“先生,您車鑰匙給我一下,我把車挪一挪,停在門口不方便?!?/br> 顧清渠點頭,沒說話,他卡了一半的頭又轉(zhuǎn)了回來,體溫急速上升。 要是在哪兒?顧清渠找不到了,有點懵,上下翻口袋。 小王耐耐心心地等,眼睛一瞥,看見會員表上填寫的內(nèi)容,他小聰明一堆,拍馬屁的基因又上來了,大驚小怪的一嗓子,“顧先生,您字寫的真好看!” 顧清渠被他嚇了一跳,失的魂被嚷回來一點,他干笑地說謝謝,可車鑰匙還是找不到。 這個時候,仿佛從天外伸來一只手,骨節(jié)分明、健碩有力,那手穿過顧清渠的發(fā)頂,帶起一陣風(fēng),輕輕sao動顧清渠的感知,最后落在桌子另一側(cè)的位置。 “是這串鑰匙嗎?”周朔帶著跟之前那一腳剎車截然不同的溫煦,笑著開口:“清渠?” 光是隔著空氣的撩撥都能讓顧清渠渾身酥麻。 他們總是在希望之下的不經(jīng)意間偶遇,永遠(yuǎn)都像一場美妙的緣分。 “周朔。”顧清渠看著周朔的眼睛,緩緩一笑,“你看得見我?” “嗯,我對姓顧的都敏感,”周朔的目光一錯不錯,牢牢黏在顧清渠臉上了,他說:“好久不見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顧清渠舔了舔唇,他有點緊張:“昨天?!?/br> 周朔又問:“忙工作?” 不知道為什么,顧清渠覺得這次不期而遇后的談話跟以往兩次都不太一樣,是帶上了目的性地試探。 顧清渠不知道怎么回,他很局促。 周朔把鑰匙一挑,扔給小王,“杵著干嘛,挪車去啊?!?/br> “哦……”小王愣愣地看了會兒戲,在老板的眼神刀子下如臨大敵地跑了,“哦哦!” 這是周朔在給顧清渠放松地機(jī)會。 顧清渠稍稍穩(wěn)住心神,他環(huán)顧四周,終于后知后覺,“這是你的店?” “是,”周朔回:“瞎忙活?!?/br> 顧清渠不太適應(yīng)周朔這種說話方式,“謙虛了?!?/br> 周朔裝模作樣地一挑眉,端得很。 顧清渠頭發(fā)濕漉漉的,肩頭的衣服也濕了,屋外寒氣見縫插針地進(jìn)來,又在周朔虎視眈眈地注意力下,顧清渠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哆嗦。 于是周朔終于裝不下去了。 顧清渠只聽耳邊一聲輕嘆,周朔擦身而過地走開,又回來,手里多了塊毛巾。他捂著顧清渠的腦袋使勁搓,搓上癮了又揉,弄得顧清渠暈頭轉(zhuǎn)向。 “周朔!”顧清渠抬手掐顧清渠的胳膊。 周朔不搭理,氣哼哼地說:“真夠可以的!不看看什么天氣,出門不知道帶把傘嗎!” 顧清渠哭笑不得,“別弄了,你撒手?!?/br> 周朔松開了手,他眨眼,看著顧清渠,挺無辜地開口說:“這是我的毛巾,干凈的?!?/br> 顧清渠失笑,“我知道。” 周朔毫不見外,他伸手挑起顧清渠的發(fā)絲,放在指尖碾了碾,“還沒干,我去拿吹風(fēng)機(jī),小心感冒了?!?/br> 顧清渠想說不用,又說不出口,小心翼翼品嘗著這份關(guān)心。 周朔還沒走開,顧清渠的手機(jī)響了,又是那位中介,挺煞風(fēng)景的。 “顧先生,您到哪兒了?” 顧清渠不好意思地說:“我可能到不了了?!?/br> “哎喲,別這樣啊,人都到了!”中介急了,立刻說:“您是不是不方便過來,我開車來接你?。 ?/br> 中介嗓門大,對話內(nèi)容被周朔聽得一清二楚。 周朔輕輕地說:“我送你?!?/br> 他甚至沒問去哪兒。 迷魂湯換了個位置灌,顧清渠暈頭撞向。 “好,”這個字不知道跟誰說的,顧清渠又接了一句:“我馬上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