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十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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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知微再見到謝玉那一雙雍容的瑞鳳眼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所以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擦眼角的淚水,連哽咽都是無聲的。 她多想告訴謝玉,她是怎樣九死一生,才能再次回到這個破敗小院里,再次見到他。 她倒霉無比地掉入河中,誤闖了囚禁惡龍的秘境,還被那條龍侮辱jianyin。在她絕望之時,也許是天地垂憐她,替她打開了那扇沉重的石門,她才能趁著龍昏迷不醒之際逃了出來。 她冒著落入泥沼的危險,攀爬上了那條燈籠棧道,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境走了好久好久,才穿過了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重新回到了那條熟悉的潛龍河中。 而河水清澈平緩,不似她掉入河中當天,那么湍急險惡。 借著耳上那一對墜子的避水之效,她從河底浮上岸來。此時已近黃昏,河岸邊洗衣的村女早就回了家去,才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譙知微像個水鬼一樣從河底鉆了出來。 鮫珠避水,故而譙知微的衣裳都是干的。她除了發(fā)髻散亂了些,花xue腫了些,一切都和掉下河里那天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她與謝玉的窩,想和他訴說所有的委屈,可她支吾了半天,也沒法朝著謝玉把“她和一只龍交媾了”這類話說出口。 她的本能告訴她,她應(yīng)該瞞著謝玉,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謝玉若是知道了此事,對她絕對沒好處。 所以她終究沉默了,只是淚珠子掉個不停。 謝玉那雙瑞鳳眼里溢滿了冷傲,隱約透著包容,或者說是無奈。他嘆道:“你又哭什么?今天的衣服怎么洗了這么久?” 不怪謝玉后半句陰陽怪氣,他那日見了沉猶后,就對她有些放不下心來。時不時留個心眼子在她身上,怕她被什么鄉(xiāng)野村漢拐跑了,可他的驕傲又不允許他做出一些丟面的事。 他若是時時提防著那個村漢,反而顯得他謝府公子掉價。他和譙知微來到這村子里,不就是為了和她廝守著過日子嗎?他既然選擇了她,謝玉覺得自己也許應(yīng)該給予她些許信任。 他就只能忍著內(nèi)心的醋意,偶爾酸上譙知微兩句,也算是敲打她。可聽在譙知微耳里,又是另一種意思了。 她消失了這么多天,謝玉不問她去了哪里,遇見了什么事情,反而問她為什么洗了這么久的衣服? 她在荒之秘境里吃了那么多苦,被一只龍……譙知微先是感到憤怒,而后又被委屈包裹,越發(fā)覺得謝玉有病。 “說了不讓你洗衣服,你偏抱著盆就跑……你把衣盆洗哪里去了?” 謝玉見她兩手空空,打量著她淚濕了的臉頰,本不想說些亂七八糟的酸話,可終究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那個姓沉的男的還有沒有來招惹你?你日后見了他就離遠點,知道嗎?” 謝玉的神態(tài)非常自然,譙知微和謝玉在一起了這么久,也知道他雖是個薄情人,但也并非毫無情意。她消失了這么久,他不可能不聞不問,還在這里和她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她想到另一種荒謬的可能,一時目眐心駭,背脊竄上股涼意。 她哆嗦著嘴唇問謝玉:“今、今天是幾月幾?” 謝玉皺了眉頭,不知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還是回了她:“今天是十月初一?!?/br> 十月初一!譙知微的手都顫抖起來,不正是她掉入河里的那天嗎?! 至于譙知微為什么把這個日子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幼時她爹娘為了生出兒子,總在每年的十月初一這天焚燒紙錢和紙狀棉衣,讓祖先御寒過冬。 棉衣的材質(zhì)是籽棉,而籽棉表示“后繼有子”。這樣的風俗在很多地方都有,謂之“十月一,送寒衣”。 所以十月初一又稱為“寒衣節(jié)”,而祭祀燒衣這種風俗又常常和鬼神掛鉤,故也有人將“寒衣節(jié)”稱為“鬼節(jié)”。 譙知微的爹娘對于生兒子的愿望很迫切,所以每年都會極隆重地祭掃燒獻,久而久之,譙知微對這個日子也尤其敏銳。 她清楚地記得,潛龍河水變急變黑的那天、也就是她失足落水的那天,恰恰是十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