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始。(5)AB
05 這男人是禍水,一句話轟的一聲就將她自我警告多次的心炸開。 「猶豫什么?當(dāng)然是上??!」損友從電話那頭又是興奮,又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翟總欸,你開什么玩笑,就算要你當(dāng)小四、小五也劃得來好嗎?更何況人家要為了你離婚。」 「他才不是為了我離婚呢……」徐卿卿往后靠著床頭,悶悶地說,「他也許對我有好感,但離婚絕對不是為了我,只是婚姻的價值夠了、不想被綁著,也不喜歡得不到自己要的東西罷了?!?/br> 她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跟在他身邊這么久,如果對自家老闆最基本的認(rèn)知都沒有,她秘書這位子早就坐不穩(wěn)了。只是知道歸知道,心動歸心動,理智和感情原本就不是同一條線,她才會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左右掙扎、痛苦為難。 「那是重點嗎?」劉語萱受不了地說,「管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你離婚,重點就是他要離婚,你要不要跟?」 她嘆了一口氣,還是原先那句話,「……等他真的離婚再說吧?!?/br> 話說得輕描淡寫,人卻沒有嘴巴上豁達(dá),徐卿卿一個晚上翻來覆去都沒睡好,妝比起平時涂厚了不少,勉強遮住黑眼圈才上工。 往她生活丟兩次核子彈的罪魁禍?zhǔn)祝瑢λ膽B(tài)度和往常沒有什么差別,徐卿卿甚至懷疑,也許這一切只是她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頭暈了吧? 徐卿卿簡單做完早上會報后,合起手上的本子,「那沒事我先出去了?!?/br> 「徐秘書。」他出聲,徐卿卿及時收住腳步。 「是?!顾齼刹絻?nèi)回過身,流暢的動作又僵硬的和當(dāng)兵沒兩樣,惹的他笑了。 「過來我這。」翟總一句話,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只見他又將一旁掛著的領(lǐng)帶遞給她,和昨天一樣。 「翟總……我真的不會打領(lǐng)帶。」徐卿卿覺得他根本是在找自己麻煩,昨天突然就要她幫他打領(lǐng)帶了,她真的很怕自己會在調(diào)整的時候,失手把他勒死。 「徐秘書也有不會的事情?」翟總淡淡地問。 「當(dāng)然有啊,我也不是剛開始當(dāng)秘書就讓您滿意的?!剐烨淝洳铧c沒回,你講這什么廢話,她還記得剛當(dāng)他秘書時根本是地獄一場,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怕又有哪里做錯被抓包,他教訓(xùn)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忙到她連利用公司福利,去諮商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辭職信就放在她抽屜整整一年,每天都只想問他不滿意,又為什么非要把她放在身邊,不換別的秘書? 到后來終于漸漸上軌道了,她也只能擅自將他的決定,理解成讓自己變得更好的助力,至少她現(xiàn)在能總被人稱讚,有一部分也歸功于他。 「這就是重點了,別讓我失望?!顾麑㈩I(lǐng)帶又塞進(jìn)她手里,徐卿卿明白他的意思是既然她每件事都能從頭學(xué),領(lǐng)帶這件事也一樣。 她忍著沒在上司面前嘆氣,動手認(rèn)命替他系起領(lǐng)帶,怕勒到他,只能被迫湊近他身邊,徐卿卿手上的動作一頓不自覺緩了起來,滿腦子全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和每次電梯里人擠人時充斥的刺鼻味道不同,是中性的花香味,帶點樹木的調(diào)味,徐卿卿撇過頭逼自己清醒一點,隨即聽見他又問了一句,「你不是不懂,為什么明明不是公事,還硬要你學(xué)嗎?」 徐卿卿嚥了嚥口水,知道照昨天的經(jīng)驗她應(yīng)該要摀住耳朵,假裝什么也沒聽見,但那人卻先低頭湊近她,逼的她只能看向自己,道「我的妻子必須每天早上都替我系上領(lǐng)帶,你得從現(xiàn)在就開始學(xué)?!?/br> 徐卿卿嚇得一個失手往上拉,翟總幾乎一秒就反抓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近后,輕靠在她耳邊道,「想弄死我?」 她連忙松手往后幾步,試圖拉開距離以示清白,卻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男人連忙摟住她的腰際將她拉回來,徐卿卿才沒摔得鼻青臉腫。 她回神人已經(jīng)在他懷里,雙手抵著他的胸口,徐卿卿瞪大雙眼,怕他誤會自己是在以退為進(jìn),立刻掙脫他的懷抱,一手撐著墻站穩(wěn),「我沒事!」 翟總看著徐秘書,總是被自己搞得一臉狼狽的模樣,不禁滿意地笑了,從善如流沒再繼續(xù)捉弄她,伸手調(diào)整那條綁得過緊的領(lǐng)帶,又是原先那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既然沒事,出去幫我打通電話給白律師,讓他今天去我家一趟處理離婚的事宜,我不想再等了?!?/br> 「……是?!骨耙幻脒€有幾分曖昧的氣氛,在聽見這句話后全醒了,徐卿卿走出辦公室,站在門外呆滯許久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去完成他交代的事情。 「您對協(xié)議書上的條件,還有什么需要修正或提出的嗎?」 林青青靜靜翻閱著眼前的文件,反應(yīng)慢了幾拍,才抬頭看向翟胤凱請來的律師,明知道那人一秒幾千萬上下,本來能請別人代勞的事情就不會親自去做,她竟還會因為翟胤凱連回家和自己當(dāng)面談都懶,感到一絲傷感。 她將協(xié)議書翻到最后的簽名欄位,她知道只要她簽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只是結(jié)婚前到結(jié)婚后程序這么繁瑣,怎么離婚就這么簡單了?八年的婚姻,真的一個簽名就能結(jié)束了嗎?林青青苦澀地想。 「夫人?」白律師試探地又喚了一聲,眼神里滿是對她的同情。 記得翟總結(jié)婚時,電視新聞上報了快一個禮拜。如果只是普通資本家的婚禮,新聞報過就算了,偏偏翟家歷史悠久,從日治前就是地方仕紳,家大業(yè)大開枝散葉后,不少名人圈子都和翟家有點關(guān)聯(lián)。 政治圈、娛樂圈、藝術(shù)圈都有翟家人,更別提臺灣富豪榜前十名就有三名是翟家人,一個婚禮有不少知名人士都來沾光,甚至連總統(tǒng)都特別光臨現(xiàn)場來替他們證婚。 只是當(dāng)初嫁的讓全臺灣的人都羨慕有什么用呢?到頭來也是一紙休書成了下堂妻啊,白律師看翟太太一臉溫柔賢慧的樣子,果然有錢人家的飯碗不好捧,就算替翟先生生了家族中的長子,也敵不過外頭的溫柔鄉(xiāng)啊。 「我對上面的條件都沒意見,我只有一個要求。」林青青沉默許久才開口。 「是!」白律師急忙回神,拿著紙筆準(zhǔn)備記錄下來,好回去報告。 「中秋以后再離婚,在這之前不能讓顒熙知道,其他的都隨便他。」林青青抬頭,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