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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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男子是今上的長子祁王趙麒,傳說他出生之夜,林貴妃夢見麒麟入懷,今上以為祥瑞,因此取名為“麒”,極盡寵愛。 蕭珩目光一斂,躬身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清詞和王成等幾人亦隨之拜下。 祈王抬手制止:“本王今日亦是微服,無需多禮?!?/br> 蕭珩便知道祁王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祈王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玩味:“指揮使也是為長春道長而來?” 清詞感覺到祈王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掠過她的臉,卻不知為何,心中泛起森森涼意,不覺后退了一步。 上一世她與祈王未有交集,只是在宮宴見過一二次,對他的印象也就是今上最寵愛的長子,睿王儲君之位最有力的爭奪者。 但憑直覺,她能感覺到祈王目中的深沉和探究之意。 蕭珩察覺到妻子的不安,微微側(cè)身擋住清詞,沉聲道:“正是?!?/br> “蕭指揮使與趙某所求,莫非同為一事?”祈王的聲音露出些許興味,“既如此,某不耽誤蕭世子了?!闭f著示意隨從讓出路來。 “多謝祁爺。”蕭珩面色不變。 祈王卻并未動,眾人也不好越過他往前去,這時他身后的女子款款走上前,朝秦氏和王婷點點示意,才拉著清詞的手,細細端詳了片刻,含笑道:“聽說蕭世子不遠千里親去青州提親,我還想著等閑的人哪能入了蕭世子的眼。今日一見,果然是鐘靈毓秀的人兒呢,可見青州山水必是極養(yǎng)人的。” “妾身哪敢當王妃如此夸贊?王妃才是一身書香,令人見之忘俗?!泵锨逶~微一欠身福了福。 圣上愛重祈王,為他擇配自然是從京城淑女中精挑細選,最后擇定了崔相的長女,才名滿京華的崔瀅。崔瀅也確是沒有辜負今上的期許,自嫁入祁王府后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側(cè)妃妾室一派和睦,為人也極得祈王敬重。所有見過她的人莫不贊她賢惠大度,有大家之風。 崔王妃千好萬好,只是有一條,兩人已成婚三年,祈王至今尚未有一兒半女,想來也是急了。 崔王妃眉目舒展,聲音不急不徐,宛如春風拂過:“夫人過獎了。我與夫人一見如故,夫人若有閑暇,不妨去府里坐坐?!?/br> 清詞羞澀地看了眼蕭珩。 崔王妃笑瞥了蕭珩一眼:“莫非蕭世子不舍得?” 蕭珩摸了摸鼻子,無奈拱手:“王妃說笑了,內(nèi)子進京時日尚短,有賴王妃眷顧?!?/br> “那就說好了啊?!贝尥蹂α艘宦?,又對清詞道:“蕭世子從來都是這樣的性子,你莫怕他,我與你撐腰?!?/br> 清詞這才輕聲道:“多謝夫人?!贝尥蹂绱擞H熱,應是祈王意在蕭珩罷。 崔王妃拉著她的手又說了一會子才放了人。 眾人目送祁王夫妻二人離去,才繼續(xù)朝后院走去。 林木掩映最深處便是長春道長的居所。 小童引著幾人進了雅室,室內(nèi)卻無人,只屋角一尊半人高迎客松香爐中青煙裊裊,氤氳出幾分飄然仙氣。 一道竹簾相隔,長春道長想必在里面的房間里。 王婷說過,長春道長的規(guī)矩便是根據(jù)每人的面相逐一贈符。 幾人略做謙讓,王成陪著秦氏先進了里間。 一柱□□夫,兩人出來了,秦氏嘴角微翹,顯然心情極好。 素娟扶著王婷進去了,王婷出來的時候也是撫著小腹,面帶笑意。 道童為蕭珩和清詞二人撩開竹簾,二人進了里間。 長春道長身著一身白色長袍,頭戴紫陽巾,白發(fā)長髯,靠左端坐于案旁,看著很是仙風道骨的樣子。 他微微手,示意二人坐下,湛然有神的雙眼落在夫妻二人身上。 清詞忽然想起半月前在龍泉寺見過的神秘僧人,那僧人言辭之間,似知悉她重生一事,她不由心生忐忑,眼前這長春道長不知是否亦有此等道行。 長春道長請二人將手放在案枕上,先隔著帕子把了脈,又細細觀二人面色,才緩緩道:“公子身體無虞,只是殺氣過重,需廣結(jié)善緣?!?/br> 蕭珩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 長春道長接著對清詞道:“夫人身體雖有寒氣,但似有名醫(yī)調(diào)養(yǎng),已緩解很多,問題不大。平日里切勿思慮過重,凡事順其自然,便會水到渠成?!闭f完,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靈符遞與清詞。 “有勞道長。”清詞收回手腕道謝。 不過聊了幾句,兩人就出來了。 清詞莫名其妙地將這道長與集市上招搖撞騙的落魄占卜道人聯(lián)想到一起,連忙搖了搖頭,甩掉自己腦中這不大恭敬的想法。 幾人求了符后,秦氏與王婷有孕在身,又等了半日,頗感勞累,便讓道童引著,找了一間雅舍安歇,王成不放心,也陪著去了。 道童說起長春道長種有幾株上品桂花,其中便有可四季開花的天香臺閣,天香臺閣出自青州,卻不適應京城水土,很難成活。清詞進京后還未見過,聽道童如此說,不免勾起思鄉(xiāng)之情,抿唇看向蕭珩。 蕭珩淡淡道:“一起去看看吧?!?/br> * 王成夫婦與王婷進了雅舍,王婷才收起臉上的笑意,冷哼了一聲。 她想不到蕭珩竟然真的有空陪孟清詞來,國公府的下人不是都說世子和孟氏關(guān)系冷淡嗎? 今日她嫂子有她哥哥陪著,只有自己,形單影只,孑然一身。韓少宇不知昨夜宿在哪個溫柔鄉(xiāng)里,一夜未歸。 不過沒關(guān)系,今日她心心念念的大事已牽上了線,心中一塊大石落下,緩緩舒了口氣。 雅舍亦是一明一暗兩間,外面權(quán)作廳室,里面設(shè)有床榻,供休憩使用。 王婷掃了一眼秦氏,道了句:“我看嫂子面色不好,素娟你服侍嫂子歇息。” 秦氏知道小姑子性子強勢,便順著王婷的話道:“meimei說的是,走了這半日,腿真是酸了。既如此,少不得怠慢meimei,我先去稍躺片刻?!闭f著手搭在素娟的胳膊上,進了內(nèi)室。 王婷這才坐下,迫不及待問王成道:“哥哥覺得此事可成?” 王成點了點頭:“只要meimei你的消息沒錯,此事有十成把握。” 王婷輕嗤一聲:“哥哥可看準了?孟氏姿色并不是多么出眾,祁王什么美人沒見過?真是想不通孟氏怎么入了他的眼。” 男人看女人,與女人看女人自是不同。孟氏雖非絕色姿容,卻自有一份清逸出塵的氣質(zhì),宛如輕云出岫,冬日初雪,她本身氣質(zhì)偏于清冷寧靜,然而,頰上一對梨渦淺淺,笑起來便平添幾許清澈甜美之意,中和了她身上那份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氣息。 有的男人喜歡濃烈明艷的美人兒,有人卻偏好素淡的這一口,就想把這樣的人兒壓在身下,讓仙子落入凡塵,輾轉(zhuǎn)承歡,低吟淺泣。 祁王心思深沉,他沒有刻意看向孟清詞,眼神只是無意瞥過蕭珩的內(nèi)眷,然而那無意平淡背后的勢在必得,同為男人,王成清楚得很。 想到這里,王成心里也有些癢癢的,但孟清詞卻不是他能肖想的,只得按下心思,又想到蕭珩又不免幸災樂禍。 王婷猶然自語:“孟清詞一直住在青州,在嫁給表哥之前從未進京,不知是什么時候勾引了王爺!”她恨恨道:“這種女人,怎么配得上表哥?” “好了小妹?!蓖醭傻溃骸安贿^若是這事讓定國公府知道?!彼砩向嚾黄鹆艘簧砗?,若是蕭珩得知此事......他打了個寒顫,猶疑道:“不過,這樣是不是不大好。若是.....” “若是表哥知道她是這等水性楊花的女子,定會另娶名門淑女為妻?!蓖蹑媒財嗔送醭傻脑?,冷笑了一聲:“哥哥不是一直想振興侯府么?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就要眼睜睜地放棄?” “自然不是。”王成趕緊道,“此事多虧了你和妹夫,才讓咱們武寧侯府和祁王府牽上了線,改日叫上妹夫,哥哥在醉春樓擺上一席,好好謝謝他。” “哼!”提起韓少宇,再想到風神清雋的蕭珩,王婷掩飾不住語氣中的厭惡:“別提他了?!?/br> 長春道長已斷定,她腹中之子是男孩,待孩子出生,她管他去死。 王成搖頭:“你別看不起妹夫,妹夫能從祁王府得到消息,也是有些本事的,所幸他對表弟妹印象不深,不然,他自將消息賣與祁王爺,哪有咱們什么事兒。” “再說,你再怎么想著表弟,如今已是木已成舟,我看妹夫人不壞,就是年紀輕,貪玩了些。男人么,過幾年,新鮮勁兒就過去了。你還是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好好過日子罷?!?/br> “我?呵呵......我過得不好,讓我不好過的人,也別想好過?!蓖蹑靡а?。孟氏不是自詡知書達理嘛?若將來與祁王的私情被爆出來,她倒要看看她怎么見人。 王婷面上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最毒婦人心啊!”王成喟嘆,“你可知,若是此事爆出,妹夫頭頂這綠帽子,便是能另行嫁娶,嘖嘖......” “表哥心里沒我,我又何必在意他呢。不過,這種事,估計等閑也不會傳出什么風聲。”王婷語氣中不乏遺憾,便宜孟清詞了,祁王可是未來能身登大寶的人呢。 “再來,王爺亦是看重表哥的,必會小心謹慎,你就別胡思亂想了?!?/br> 孟清詞落水之后,蕭珩并未出言責備她。然而,王婷卻知,自那日起,蕭珩再未正眼看過她,再未與她說一句話。 若不是這次王氏發(fā)了話,蕭珩是不會來的。 一絲痛楚從她眉間閃過,又化為心里的快意,王婷眼中泛了水光,卻笑出了聲。 內(nèi)室里,素娟手里拿著團扇,輕輕為秦氏扇著風,外面兩人的談話零落地飄進來,不成句子,一直垂著頭的素娟忽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榻上的秦氏,她覺得適才秦氏的眼皮好像動了動,然而仔細看去,秦氏面色平和,呼吸規(guī)律,早已熟睡。 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想來方才是自己的錯覺,又垂下了頭,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作者有話說: 第十二章 幾人用了素齋,才各自回去。 清詞看時間還早,便向蕭珩道:“世子若有公事,便自去忙。我想去繡莊看看?!彼皇强蜌獾卣髑笫掔竦囊庖?,看看自己的嫁妝,清詞理直氣壯。 蕭珩原在閉目養(yǎng)神,琢磨著今日遇見祁王一事。雖說祁王無子,是心頭之患,然而,若因此病急亂投醫(yī),不是祁王的風格。 聽到清詞的話,蕭珩睜開眼,清淡的眸光落在她臉上:“好?!庇珠]上了眼。 清詞再沒有什么話和蕭珩說了。 她倚在迎枕上,隨著馬車的晃動,也慢慢闔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閉上眼睛的同時,蕭珩又睜開了眼,深深凝視著她。 不多時到了繡莊,清詞睜開眼,見蕭珩早已倚案端坐,執(zhí)卷而讀,他今日穿著一身天青色常服,頭戴白玉冠,雖身姿挺拔,但平添了從容溫和的氣質(zhì),看起來不像是令北戎聞風喪膽的蕭將軍,而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如蘭君子。武將的銳氣與文人的儒雅奇異地結(jié)合在一起,矛盾而又和諧。 便是對這一段婚姻如今已另有打算,但孟清詞亦不得不承認,大周承平日久,世家公子大多優(yōu)游冶樂,無所事事,家中管束嚴格的,許是會扔到金羽衛(wèi)或御林軍里掛個頭銜。與這些公子哥兒相比,蕭珩真的是一個克己而又自律的人。 婆母王氏有一次抱怨,定國公對蕭珩不像親兒子,倒比對麾下將士還要嚴厲許多。蕭珩自幼時學武起,便一天未落下練習,三百六十五日,酷暑嚴寒,便是生病時亦未有絲毫松懈。 但定國公對兒子的要求遠不止于此,自五歲啟蒙,許是受夠了朝堂上文臣始終壓武將一頭的憋屈,自五歲啟蒙,他便為蕭珩延名師授課,是以蕭珩與世家出身的武將又不相同,于閑暇之余常手不釋卷。她曾整理過蕭珩的書房,亦見過他在一些書籍上的批注,字里行間言之有物。 蕭珩,擔得起文武雙全四個字。 奈何良人雖好,感情上的事卻是極玄妙的,只是晚了一步,她便走不進他的心里。 “世子,到了。”馬車停下,清詞提醒道。 懷繡迎出來時,便看到蕭珩扶著清詞下了馬車,蕭珩人物出眾,舉止溫存,懷繡不禁喜上眉梢,很為她家姑娘高興。 清詞卻知,這只是蕭珩的教養(yǎng)使然。若他的妻子不是她,他也會如此。 清詞抬眼,看向燙金匾額上三個大字:“玲瓏坊?!毖壑懈‖F(xiàn)了一層霧氣,在青州,曾與顧紜閨中談笑的時光,宛如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