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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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詞打開帖子,不禁皺眉,是祁王妃請她過府喝茶聽?wèi)颉?/br> 清詞不想去。一是她不覺得她和祁王妃熟到了這種程度,二是祁王那日無意掠過她的眼神,也令她不安,有著打量,有著審視,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侵犯感。 出于她直覺的,令她只想避而遠之。 她聽蕭珩提過一句近日朝堂關(guān)于立儲之事的爭議,此事目前仍在僵持。兩位王爺不知如何想法,面上仍是兄友弟恭。 她重生之前,睿王已是太子,但祁王手中的勢力也不弱,不到最后一刻,誰知道皇位花落誰家呢。至少眼下,祁王府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早上我燉的金橙雪梨湯可好了?”清詞問。 知微道:“已是燉好了,還在灶上溫著呢?!?/br> 清詞想了想:“盛出來吧,隨我去文暉堂?!闭f著便起身換衣服。 知宜找出一件蜜黃色繡白玉蘭褙子,內(nèi)里是素色月華衫子,端莊大方的樣式,正適合家常穿著。 知宜一邊給她系著裙子,一邊嘟囔了一句:“夫人這幾日瘦了,這件衫子的尺寸都不合適了?!?/br> 清詞垂眸看了看,確是如此,但并不礙事,不在意道:“無妨,往里系一些也就是了?!?/br> 知宜便往里挪了個扣子,卻不慎碰到了清詞的腰,清詞一痛,“哎呦”了一聲。 “夫人?是我碰疼你了嗎?”見清詞長眉一蹙,知宜緊張問。 清詞的臉不由一熱,想到了幾日前的那一晚。 她的一時疏忽鑄成大錯。 蕭珩以為她停了藥,雖還顧慮著她的身子,但他其實還是肆無忌憚了,后來,還是她哭了,他才停了。清詞咬著唇,恨恨地想。 事實上,也不過就一回。 只是持續(xù)的時間久了些,而她的皮膚細嫩,稍微觸碰便會留下痕跡。次日清晨她解開褻衣看了看,別的地方倒罷了,興頭上,蕭珩的力度難免大了些,按著她腰的手,竟在她腰間留下了一道印子,看起來觸目驚心,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一碰就疼。 知宜恰好碰到了此處。 “不妨事?!鼻逶~裝著若無其事,卻忽然記起蕭珩那晚的話。 床第之歡,是她身為蕭珩妻子的義務(wù),然而,這場無果的婚姻,后果不因為由孩子來承受。 對不住了,沅遠。 她在心中掐指數(shù)了數(shù),一,二,三,四,五?應(yīng)該還來得及罷! 想到孩子,清詞俯在知宜耳邊說了幾句。 知宜細心縝密,口風(fēng)又緊,此事思來想去,只能著落在她身上。 知宜呆呆地看著孟清詞。 一面吃著太醫(yī)開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助孕的藥,一面要去買了避孕的藥。 她家夫人的腦回路,她不理解。 慢了半拍,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向甚有條理的知宜難得詞窮,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種藥,聽院里的mama說,說是極傷身子的,大戶人家的主母,不想讓妾室先生孩子才給他們用藥,夫人,你......” 她還想說的是,本來老夫人就在為此事著急,有了孩子,夫人也不必有壓力了。 “我自有打算。”清詞不容置疑地截斷了知宜的話,“現(xiàn)下有些事不能說與你聽,你只管去準(zhǔn)備,此事務(wù)必隱秘,可記住了?” “哦,對了,盡量買那種藥丸狀的,不打眼?!?/br> 知宜看著她,忐忑不安地點了點頭。 第十七章 清詞帶著知微往文暉堂逶迤而來。 還是連枝來掀起簾子:“夫人快進來,老夫人正和三姑娘念起您呢?!?/br> 清詞頷首,朝王氏笑道:“母親,今日可好了一些?” “我熬了金橙雪梨湯,聽太醫(yī)說,這兩樣放在一起燉煮,最是潤肺平咳,母親您嘗嘗。若是好,便讓廚房常備著?!?/br> 知微打開食盒,清詞親手舀了一碗奉于王氏。 蕭以晴起身,撲到清詞面前,噘嘴道:“嫂子這些日子,也不琢磨新的吃食了。” 孟清詞其實于廚藝一道甚是平平,身為世子夫人,她洗手做羹湯的機會也不多。但她實對此甚感興趣,而感興趣的方式就是花樣翻新,不走尋常路。所謂酒逢知己,棋逢對手。一個于飲食一道腦洞大開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品鑒她美食的人。 當(dāng)然,翻車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是以便是她血緣至親的弟弟,也不愿一次一次地當(dāng)小白鼠了。但嫁進國公府,清詞卻多了一個擁躉者,便是敢于嘗試的蕭以晴。 姑嫂兩人要好,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好在這么多年折騰下來,別的不說,各種精致細點的配方,做法她了然于心,是以,她才敢將自己做的茶點奉于嘉陽公主。 “還鬧你嫂子?!蓖跏陷p斥道:“這些日子你嫂子掌著家,還要照顧我,有多忙碌你看不到?你便是不幫忙,也不該添亂?!?/br> 蕭以晴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 清詞捏了捏蕭以晴的鼻子,也給她盛了一碗:“你也嘗嘗嫂子的手藝。” 蕭以晴靠在清詞身上撒嬌:“還是嫂子對我最好?!?/br> “還不謝謝你嫂子,好生坐好?!边@個女兒被定國公嬌慣得野了,她的禮儀王氏簡直不忍直視。 蕭以晴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雙手接過碗:“謝謝嫂子?!彼艘簧祝骸拔兜离m然清甜,我嘗著卻是有些淡了。” “我用著正好。”王氏用完了,放下了碗,她這些日子咳疾輕了不少,氣色也好了些。 “是顧慮著母親口味清淡,少放了冰糖?!鼻逶~輕聲道。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我都知道,這段時日,辛苦你了?!庇殖捯郧鐕@道:“你但凡有你嫂子的一半,我也就安心了?!?/br> 蕭以晴扮了個鬼臉。 “母親,正要與您商議此事?!鼻逶~笑瞥了蕭以晴一眼,對王氏道:“我想著,以晴也到了出嫁的年齡了,不若也讓她學(xué)著理理家事,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br> “很是!”王氏這些日子病著,還沒想到這一層,聽到清詞這么一說,連連點頭,“早該如此?!庇謱κ捯郧绲溃骸皬拿魅掌?,你便跟著你嫂子,看她如何做,好好學(xué)著?!?/br> 蕭以晴頓時苦了臉:“娘......” 王氏不為所動:“早該學(xué)起來了。如今已是有些晚了。” 她越想越覺得清詞說得有道理。以晴今年十五歲,至多相看兩年,十七歲也該出嫁了。這毛毛躁躁的性子,還是趁早磨磨吧。 蕭以晴哀怨地看向清詞,清詞沖她眨了眨眼,又趁機與王氏說起收到的祁王府的帖子。 王氏也是一樣的意思,不去是駁了祁王妃的面子。但定國公府與祁王府素?zé)o往來,祁王妃又單給清詞下了帖子,清詞一個人去便可。 * 去祁王府赴宴這日,濃云如墨,染了大半天空,沉沉地欲墜不墜。 知微從車窗看著天色,道了一句:“像是又要落雨了?!丙惣?/br> 過了二進垂花門才下了轎,祁王妃崔氏一身銀紅色琵琶襟衣裙,笑吟吟地在廊下等著。 崔氏看見清詞便親熱地走了過來:“那日與meimei一見如故,總想著請meimei上門來坐坐,卻總是不得空,又聽說貴府老夫人有恙在身,想著meimei恐怕也沒有時間,如今老夫人可好些了?” 清詞笑了笑:“已是好多了。不然,也不敢應(yīng)您今日的約了?!毙睦锵氲膮s是,祁王妃的消息很靈通呢。 崔氏引著清詞到了后花園的湛露軒,前面搭了臺子,極為寬敞。 清詞注意到,臺前只設(shè)了兩個座位,看來祁王妃未請別人。 兩人落座,崔氏才笑道:“今日就單我和meimei二人,好生頑一日?!?/br> “景王叔家的德明班,這一曲《夢柳記》唱得極好。”崔氏拍了拍手,一群人魚貫上臺,行禮后便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王妃厚愛,妾身著實有些受寵若驚?!鼻逶~嫣然一笑,抬手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目光落在臺上。也因此,忽略了崔氏一閃而過的復(fù)雜眸光。 《夢柳記》是今年春起在京城流行的戲本子,講一個李姓大戶人家的小姐,名喚風(fēng)荷,一日游園,夢見一俊俏公子正乘舟采蓮,被他風(fēng)神所醉,醒來念念不忘,但遍尋不到此人,情思難解,終是一病而逝,香消玉殞。 風(fēng)荷死后三日,尚未入殯,貧家書生云夢柳赴京趕考,因為落雨投宿于李家,發(fā)覺李家小姐竟是曾數(shù)度于他夢里出現(xiàn)的女子,又得知李家小姐為此郁郁而亡,大為感動,奈何天人兩隔。傷情之下,云夢柳拜祭了李家小姐,并提出與其牌位成親。 李家二老感激涕零,視為半子,出資助他赴京趕考。誰知云夢柳走后不久,棺木發(fā)生了異動,風(fēng)荷竟起死回生。李家二老又驚又喜,將云夢柳與之成親一事告訴了她,風(fēng)荷聽二老描述云夢柳相貌,正是自己夢中見過的翩翩公子。 風(fēng)荷養(yǎng)好身體,便迫不及待帶著丫鬟家仆趕往京城,尋找云夢柳。此時云夢柳已中了狀元,被公主看中,云夢柳婉拒皇帝賜婚,道明原由,簾后的公主為其癡情感動,拂簾與其相見,道愿為繼室,伴在云夢柳身邊。 公主美貌無匹,云夢柳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心動神搖之下答應(yīng)了。即將舉行婚禮之際,風(fēng)荷趕來了,得知心上人將要成婚的消息,傷心不已。 云夢柳陷入兩難之地,一個是夢里情人,原配妻子,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得以相聚,一個是當(dāng)朝公主,情深意重,寧愿委屈自己也要伴他身側(cè)。兩個俱難割舍。 于是云夢柳向公主請求,請她接納風(fēng)荷?;噬洗笈?,要治罪云夢柳,公主卻做了意想不到的決定。 她說服皇上,收風(fēng)荷為義女,給予郡主封號,賜婚于云夢柳。自己瀟灑一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睉?yīng)了鄰國皇子和親的請求,飄然遠去。 云夢柳與風(fēng)荷結(jié)為伉儷,后來官至丞相,子女雙全,夫妻美滿。京中人人稱頌公主的善行,云夢柳亦在心中悄悄緬懷那個遠嫁他鄉(xiāng)的女子。 這本戲在京城貴婦圈中極為風(fēng)靡,尤其是德明班子里扮演云夢柳的菡官,長得玉樹臨風(fēng),眉眼含情,唱腔和扮相令一眾貴女如癡如醉,嘉陽公主亦曾贊過,一度還想納入府中,只是景王不舍才罷了。 雖然故事平平,這本子的唱詞卻是寫得極好,文辭綺麗,婉轉(zhuǎn)流暢,其中云夢柳拜祭風(fēng)荷的一出戲,以及公主遠離故國的一出戲,都極為精彩。幾句經(jīng)典臺詞譬如“情到深處,傷不言痛。愛到盡頭,悟又何求”,“舊時明月照妝臺,兵戈廝害。嘆故國繁華夢殘,剩十分無奈。”等等,配著幾位名角的演繹,更是賺足了眼淚。 戲聽完了,崔氏和清詞都散了賞,崔氏意猶未盡,用帕子點了點眼角,感慨道:“得遇良人如此,方不枉此生,meimei,你說是不是?” 孟清詞只想呵呵,男人啊男人,永遠是得不到的最珍貴。 崔氏眼波流轉(zhuǎn):“meimei想必不會有此遺憾,蕭世子待meimei一往情深,遠赴青州迎娶,這番心意,也是世間難得了。當(dāng)然,以meimei的品貌,也當(dāng)?shù)萌绱讼啻??!?/br> 清詞抿了口茶,笑道:“娘娘就別笑話妾身了。王爺待娘娘何嘗不好?京中誰不稱頌,祁王與王妃是一雙璧人,佳偶天成呢。便連皇上,不也贊過佳兒佳婦么。” 崔氏垂下眼眸,淺淺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心中更是不乏諷刺。 若真是兩心相印,一對佳偶,府中的側(cè)妃,夫人,侍妾從何而來呢。又如今日在座的這位,王爺?shù)淖砦讨?,到底是在拉攏定國公府,還是她呢? 崔氏起身,引著清詞去花廳一敘。 都是極富才情的女子,且交際手腕圓熟,兩人言笑晏晏,正談得融洽之際,有侍女急步進了花廳,稟報道:“王妃,王爺回府了?!?/br> 清詞忍不住瞥了眼博古架上的自鳴鐘,堪堪過了申時,祁王回府竟是這般早? 她借機起身告辭。 崔氏心中已驗證了自己的猜測,眼眶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然而,自幼習(xí)得的禮儀讓她維持了面上端莊的笑容:“男人家有他自己的事情,咱們不管他,我與meimei著實投緣,不舍得meimei走,meimei再坐一坐罷?!?/br> 話音剛落,祁王已大步邁進花廳,笑聲爽朗:“看來本王回來得不是時候。” 崔氏起身迎接,清詞避無可避,只得垂眸行禮。 祁王大馬金刀地在上首坐下,抬手道:“夫人不必多禮?!彼攘艘豢谑膛蜕系牟瑁凵窈翢o顧忌地落在清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