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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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蕊對此已駕視若無睹,很有眼色地自去前面安排屋子和沐浴之物。 圍場四周,本就建了一些屋子供貴人休憩,一應(yīng)設(shè)施俱全,日日都有人打掃。華蕊只是略做整理,將床單被褥換了自帶的,又焚了公主慣用的香,煮上了從府里帶的茶,才垂頭退出,將屋子讓給嘉陽公主和慕玖兩人。 慕玖攬住嘉陽公主的腰,呼吸在她頸側(cè)吹過:“慕玖服侍公主沐浴。” 嘉陽公主嬌笑一聲:“免了,秋日涼,水里鬧騰當心染了風寒。”親親他唇角:“你在外面等著......本宮寵幸?!弊詈髱讉€字一個一個從舌尖上吐出來,又嬌又媚,話音未落便進了隔起來當浴房的屋子。 不過是一些薄汗,又是在外面,并不甚方便,嘉陽公主只略在浴桶里泡了泡便打算出來,卻見架子上只有巾子,并沒有干凈的小衣,許是華蕊疏忽忘了。 她揚聲道:“慕玖,你把本宮的小衣拿進來。” 外間靜無人聲。 嘉陽公主不甚在意,拿巾子裹住身體站了起來,卻在此時房門忽然被拉開,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遞進來一件小衣。 這不是暮玖的手。 慕玖善撫琴,手卻保養(yǎng)得極好,纖長而白皙,宛如女子。 眼前的手卻是修長而有力的,挽過弓,提過劍,殺過人。 嘉陽公主驀地停住了腳步。 男人徐步走了進來。 因沐浴而產(chǎn)生的霧氣蒸騰中,他素日含笑的桃花眼,竟帶了肅殺之意,眸光薄涼地落在裹著巾子的嘉陽公主身上,帶著一份莫名的壓迫感。 以他的身手,能進來不足為奇。 嘉陽公主皺眉:“裴瑾,你把慕玖怎么了?” 男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精致臉龐上的怒意,不緊不慢啟唇道:“扔出去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br> “本宮很想這么對你說?!奔侮柟魃裆涞?,語氣如冰:“未得本宮傳召,擅自進入本宮居處,已是大罪,你可治罪?” 奈何她現(xiàn)今衣裝不整,半濕不濕的長發(fā)披散在裸露的雪白肩頭,睫毛上帶著水珠,看起來楚楚動人,無形中削弱了那有生俱來的尊貴氣勢。 裴瑾并不為她的言辭動容,只是一步一步走近,直到兩人距離近到,從背后看過去,他高大的身形像是將嘉陽公主完全籠罩在懷里,才伸手撫摸著嘉陽公主的發(fā),慢慢向下,輕聲道:“臣知罪,但臣要和公主做,方才公主沒來得及做的事。” “公主臨幸臣吧?!?/br>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十八章 皇家豢養(yǎng)馬匹,自然個個油光水滑,神駿非常。 蕭珩為孟清詞挑了一匹看起來很溫順的棕馬,與旁邊的彪悍烈馬比起來,它小巧很多,他解釋道:“你初學騎馬,安全為重,這馬年齡小,性子溫和,正合適你?!?/br> 隨之,他輕輕摸了摸馬的面頰,這馬果然脾氣極好,垂下長長的睫毛,蹭了蹭蕭珩的手,蕭珩示意清詞跟著他的動作做,道:“第一次接觸,一定要隨時關(guān)注它的眼神,若是眼神安詳,你便碰碰它的面頰,和它打招呼?!?/br> “你來試一下。” 清詞好奇,試探著伸出手來,棕馬扭過頭來,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她。 清詞不由唇邊綻開笑意,她看了看馬脖子上掛的牌子,柔聲問:“你是叫星回嗎?星回?” 這匹小馬的名字很好聽。 蕭珩示意了清詞上馬的動作,在她扶著馬鞍坐穩(wěn)后,便牽著馬慢慢走到前面寬闊的草場上。 兩人在馬廄一磨蹭,草場上已沒有幾個人,晉康縣主也不在,想是早與顧子琛跑遠了。 清詞很快發(fā)現(xiàn),蕭珩是一個很嚴格的老師。 剛才還神色溫和的他,在她沒有做到他要求的標準動作時,語氣嚴肅:“腰直起來,馬跑起來時,腿的內(nèi)側(cè)要用力貼緊馬腹。重來?!?/br> “上馬時腳尖內(nèi)蹬,用力!重來?!?/br> 如是上上下下反復(fù)了幾遍,蕭珩不甚滿意:“再來一次。” 孟清詞已出了一身汗,嘴也撅了起來,心里頗后悔自己方才為何不強硬一些,還不如讓晉康縣主教呢,阿彤才不會這般嚴厲。 她的興致盎然已被打消了大半,忍了忍,按著蕭珩的要求又認認真真練了幾遍,感覺腿都累得有些顫了,蕭珩仍是沒有讓她歇息的意思,他用馬鞭輕敲了敲她膝蓋,嚴厲道:“還是不對,下來,再試試。” 孟清詞下了馬,便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半晌,慢慢垂頭,語氣中不覺帶了哭腔:“我不想學了?!?/br> 蕭珩教起來便心無雜念,原先蕭以晴學御馬便是他教的,也是這般教法,以晴也學會了,是以他先是愕然,但見妻子扶著馬,身子微微顫抖,圓圓的杏眼里含著淚珠,泫然欲滴。 蕭珩記起,妻子體弱,并不如自家妹子皮實。 他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放緩了語氣:“是我想得不周,忘了你初學。” “你先歇會兒。待回府我為你也尋一匹這般溫順的馬,屆時你在府里學。” 輪到孟清詞愕然了,她都這般了,他還是沒忘了教她騎馬這回事。 孟清詞休息了會,覺得好些了的時候,蕭珩又去換了匹身形高大的白色駿馬牽過來。 這馬毛色如雪,神情之間似睥睨一切,極為傲氣,但很受用蕭珩的撫摸。 蕭珩翻身上馬,朝她伸出了手。 清詞猶豫,盯著蕭珩的手出神。 蕭珩頓了頓:“上馬”,他握住清詞的手一拉,旋即攬住她的腰坐好,沉聲道:“坐穩(wěn)了!” 他的掌心隔著已被汗?jié)竦囊挛锇丛谒难g,一股熱度隱隱傳來,清詞有些不自在,兩人除了在安瀾院里,從未在外面如此親密。 蕭珩的手落在妻子腰上,她的腰柔軟而纖細,一只手都能握得過來,不覺皺眉,孟清詞較之前些日子,似乎又瘦了不少。 他說:“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br> 蕭珩許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訓(xùn),顧慮著孟清詞的感受,先控馬繞著草場小跑了一圈,待她漸漸適應(yīng)后,才加快速度,跑出了馬場。 今日的天氣極好。 天空是瓦藍透亮的,白云松松軟軟地飄過,如剛蒸出的米糕,隨著馬跑起來,掠過耳畔的風呼呼作響,吹起鬢發(fā)飛揚,干爽又暖和,眼前所見是深深淺淺的黃,在明亮的秋日陽光下流轉(zhuǎn)。 原來策馬馳騁是這般感受。 接著清詞眼前一暗,馬跑進了圍場旁邊的樹林里,馬蹄踩在滿地落葉上,沙沙作響,聽著宛如最美妙的音樂。 不過多時,天光重新一亮,白馬跑出來了樹林,轉(zhuǎn)到了后山,清詞視野立刻開闊。 觸目所及是一片綿延起伏的草地,因是秋日,綠草中間了黃,絨絨密密仿佛上好的地毯,讓人直想撲上去打個滾,再遠處,是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光,更遠的地方山勢連綿,直到天邊。 自嫁入定國公府,清詞過上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日常便是出去也是赴宴,不過是從一個宅門到另一個宅門。 不走出去,不知天地之大。 她已許久沒有見到這般心曠神怡的景色了。 清詞暫時擱下滿腔心事,閉上眼睛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秋日陽光,因為這久違的放松,她不知不覺已靠在蕭珩肩頭,呢喃道:“好美?!?/br> 上一世,為了蕭珩那般委屈求全,不值得。 蕭珩低頭看向懷里的妻子,她靠在他的肩頭,精致的小臉在陽光下如同暖玉一般發(fā)著光,睫毛如小扇子,輕輕扇動,嘴角的弧度彎彎上翹。 她慣來多用清甜而淡雅的橙香,此刻這熟悉的香氣浮動在四周,蕭珩的心情忽然變得平和而柔軟。 他雙腿一夾馬腹,馬的速度慢了下來,蕭珩松開韁繩,任白馬在草地上自在溜達,又向著小溪的方向噠噠小跑了過去。 時光似于此刻停住,靜謐而美好。 遠處忽然傳來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清詞的長睫顫了顫,抬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山坳轉(zhuǎn)彎處出現(xiàn)了兩人一馬,待清詞看清楚了來人,原來是晉康縣主和顧子琛夫妻二人。 顧子琛神采飛揚,晉康縣主約莫是有些累了,不復(fù)早上馬球賽時的神采奕奕,懶散疲憊地窩在顧子琛懷里,和她往日的剛健婀娜大相徑庭,倒是有了點小女人的味道。 蕭珩勒停了馬。 清詞有些奇怪,還是打了招呼,問:“你們是去山那邊了嗎?可有甚么好玩的?” 晉康縣主難得的猶豫了片刻,才慢吞吞道:“也沒什么,一樣的景色罷了?!?/br> 清詞還要再問,忽覺蕭珩按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捏了下,示意她別別問了。 她的腰極敏感,怕捏怕癢,蕭珩這一碰,忍不住就要驚呼出聲,險險捂住了嘴。 兩騎錯身而過,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蕭珩的目光似笑非笑,顧子琛是有些得意。 晉康縣主頓時臉也紅了,咬了咬唇,在座下駿馬擦過清詞身旁的一瞬間,她身子偏向清詞,微帶挑釁的語氣低低說了一句:“蕭珩的馬上功夫應(yīng)該也很不錯。” 話音一落便一踢馬腹,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但她的話清詞是聽清楚了,她愣了愣,這還用說嗎? 蕭珩的眸色深了深,握住清詞腰的那只手又不覺緊了緊。 清詞軟軟呼了聲痛,猶自不解地自言自語:“阿彤是甚么意思?” 見妻子依然懵懂,蕭珩將人往懷里摟了摟,音色低沉在她耳邊滾過,別有意味地緩緩道:“我的馬上功夫是很好,阿詞要不要試一試?” 清詞一怔,腦中如閃電般劃過什么,瞬間福至心靈,立刻明了晉康縣主和顧子琛剛剛做了什么,也聽懂了蕭珩的暗示! 蕭珩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便燙得她肌膚發(fā)軟,臉頰也如火燙般泛起紅暈,這紅暈一直蔓延到白玉般的脖頸和耳垂上。 怎么可以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蕭珩的氣息在她肩頭拂過,如一片柔軟而輕盈的羽毛。 清詞驚慌失措,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累了,咱們回......回去好不好?” 蕭珩性子端嚴克制,不比顧子琛跳脫肆意,方才氣氛有些旖旎才自然而然脫口而出,見妻子如此害羞,不覺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孟浪,必是嚇到她了。 但妻子這般模樣著實讓人忍不住想憐惜,他心中泛起柔情,親了親她,壓下欲念:“好,我們回去?!?/br> * 回去的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清詞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進了圍場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消退。 她正要下馬,忽聽有人詫異地驚呼一聲。 清詞若有所感抬頭,馬蹄聲奔騰如雷,由遠及近,當頭一騎烏頭大馬蹄鐵如雪,勢若游龍,闖入她的眼簾。 馬蹄聲迅疾如雷,馬上女子紅衣獵獵,一頭黑發(fā)在風中飛揚,她的面龐微帶風塵之色,眉彎新月,看過來的目光清亮又堅定。 心頭驀然浮現(xiàn)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