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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103節(jié)

    蕭珩卻又拄著劍,慢慢站了起來。

    她不敢再看,撲到趙麒面前:“讓他們停下,快讓他們停下。”

    “阿詞,求人不是你這般?!壁w麒俯身,冰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仰起臉與他對視,眸光里一片漠然。

    “是這樣么?”清詞含淚問,猛然撕開了自己的衣襟,“讓他們住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蕭珩身邊親衛(wèi)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 唯命是從,而今日隨他來的錦衣衛(wèi)亦是他在京中的心腹,聽到他一聲令下,便毫不猶豫沖了出去。

    暗道外的形勢卻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嚴(yán)峻, 只圍了數(shù)十個灰撲撲的蒙面人, 死水般的眸子露在外面, 看著他們的表情亦像是在看著死人。

    便有親兵笑了聲,掄刀砍向最近的一個灰衣人。

    那灰衣人卻并未還手,而是輕輕一飄便如行云流水般往后退去。

    蕭珩的目光不覺沉凝, 自那一次遇刺之后,錦衣衛(wèi)花了大力氣去追查影閣, 亦對影閣的組織構(gòu)架有所了解,從這些人的服飾標(biāo)識看, 應(yīng)是影閣中最頂尖的殺手標(biāo)識。

    但能一次性出動如許多高手,可見趙麒為了對付他,積慮已久。正好, 墜崖之傷,辱妻之恨,便在今日一起了結(jié)吧。

    灰衣人的目光鎖定蕭珩的那一瞬,驟然出手。

    或因絕高的武力,他們并不講究武功陣法的默契配合, 但出手卻招招凌厲,難以抵擋, 蕭珩的親衛(wèi)凝神戒備,護在了他面前。

    廝殺開始, 蕭珩忽然揚手, 放出一道旗花, 這是求援的標(biāo)識,灰衣人卻并不以為意,因自信以他們的身手,待援軍趕來,蕭珩定已身首異處,他們收到的命令便是殺了蕭珩,目的也僅在蕭珩,因此所有的出手都朝向蕭珩,其余的人,只不過是他們要清除的障礙。

    刀光劃破夕陽,血色映照晚霞,灰衣人將蕭珩的親衛(wèi)分成了數(shù)個小塊,包圍,切割,擒殺。

    血rou與筋骨橫飛,蕭珩的親衛(wèi)雖然不敵,卻不畏生死忠心護主,錦衣衛(wèi)今日來的人,更是所學(xué)甚雜,這么一通廝殺下來,夜色竟已暗沉。

    當(dāng)中的灰衣人是此次行動的首領(lǐng),見狀不禁皺眉,心中略有焦躁,雖殺了蕭珩不少親衛(wèi),但己方損失也可謂是自影閣創(chuàng)立以來最慘重的一次,便是今日完成任務(wù),影閣折損了這許多殺手,未來數(shù)年亦只能蟄伏,韜光養(yǎng)晦。然蕭珩也卻不過受了些皮外傷,并未有絲毫影響他的身手。

    如此看來,拿到的情報并不準(zhǔn)確,灰衣人忍不住在心中問候了一下趙麒。

    這是一處清幽雅致的庭院,不知名的花香混著nongnong的血腥氣,在初夏的晚風(fēng)中,在互相廝殺的人頭頂拂過,地面忽隱隱震動,遠(yuǎn)處似有馬蹄聲傳來。

    灰衣人對視一眼,身形忽然一變,夜色里如一縷煙一團霧,亦如鬼魅森森,忽遠(yuǎn)忽近,無處不在,卻亦無可防御,無從反攻,眼見著蕭珩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卻仍悍不畏死,中間的灰衣人平淡的眼神里不禁流露敬佩與遺憾之意。

    這位傳說中的年輕將軍的確實力很強,竟能在影閣前三十大高手的夾攻下堅持了半日,且尚未露敗相,雖他不是江湖眾人,然以他的悟性,假以時日,在武學(xué)上空大有造詣,只可惜,他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隨著蕭珩身邊最后一個護衛(wèi)倒下,剩下的幾個灰衣人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笑意。

    在蕭珩又殺了一個灰衣人,場中己方只有寥寥不到十人之際,灰衣人首領(lǐng)卻看出了他的力竭,他緩緩抬手,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劍,迅如閃電,直襲蕭珩的心口。

    眼見蕭珩將死在這一劍之下,形勢陡變,空氣中忽有“咻”“咻”之聲破空而來,他身旁的兩個灰衣人應(yīng)聲倒地,與此同時,院墻之上,冒出無數(shù)黑黝黝的箭頭,對著院中灰衣人。

    但方才精準(zhǔn)射殺他同伴的箭,卻并非是院墻上的人所放,黑衣人瞳孔一縮,驀然回頭,便見一隊黑衣蒙面騎士身姿矯健,策馬而來。

    當(dāng)前一人身形如岳,黑色衣袂翻飛,如烏云翻涌,他手持一架小巧□□,箭無虛發(fā),而在他這一愣神的瞬間,原本倒在地上,已即將被他殺死的蕭珩忽然抬手,護腕上的精鋼狠狠擊中他的劍身,隨之他欺身向前,手中長劍帶著勁風(fēng),直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如瀑濺出。

    灰衣人首領(lǐng)直到倒下的那一刻方才醒悟,蕭珩有備而來。

    黑衣騎士的領(lǐng)頭人露在外頭的一雙眼睛亦露出詫異之色,然一瞬之后便了然,他翻身下馬,拱手行禮:“王爺命屬下前來協(xié)助尋找祈王爺和夫人,并聽世子令下。”

    蕭珩目光微動,旋即回禮:“多謝王爺好意,既如此,”他目光冷酷看向場上余下的灰衣人,淡淡道:“這里就交給你們了?!?/br>
    “世子安心?!焙谝买T士自是知道蕭珩這一次是為何人,聞言并不多說,只一抱拳致意,隨即目光落在場上剩余幾個灰衣人的臉上,像是在看著死人。

    *

    衣衫半落,趙麒的目光帶著欣賞之色,滑過孟清詞精致小巧的下頷,白皙細(xì)弱的脖頸,那里覆著紗布,破壞了流暢的曲線,然在滿面淚水及悲痛的襯托下,卻增加了一份柔弱破碎的美感。

    其實她稱不上絕色,卻讓他噬骨迷戀,欲罷不能,或許便是因這一份柔弱的美?然這一段時日朝夕相處,才知她只是看著柔弱,卻狡詐如狐,冷硬如鋼,她厭惡他至深,卻待他虛情假意,她親手將他從至高無上的位子拽下來,她毀掉了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交付的信任與愛念,也毀掉了他半生籌謀,他實在是該早些殺了她的,卻遲遲未能動手。

    或許,是因帝位已杳,他拋棄了母親,妻子,他的身邊只有她了,或許,便是為了此刻,一夕歡娛,解了這如蠱之毒,她便和他從前的女人沒什么兩樣,他可再無顧忌殺了她。

    再往下,是筆直而纖細(xì)的鎖骨,瑩潤而雪白的弧度。

    趙麒的目光卻落在孟清詞的肩頭,那里,他曾留下的痕跡已淺淡,卻仍能看得出月牙的形狀。

    他手撫在那痕跡上,將人帶進懷里,輕吻著她耳后,見她,木木然無一絲掙扎反抗的念頭,只聲音如淬了冰,重復(fù)道:“讓他們住手!”

    他忽然輕聲一笑:“阿詞,你可知影閣的規(guī)矩?”

    懷里的人分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他卻毫不在意,一邊愛撫著她,一邊在她耳畔吐氣道:“這規(guī)矩便是,一旦下了單子,便不能反悔,主顧想撤都不行?!?/br>
    “任你是天皇老子,還是至尊天子,都不行?!?/br>
    “朕也不行?!?/br>
    “你委身于我也要救的蕭珩,死定了?!?/br>
    然他這一句話點燃了火焰,孟清詞抬手,一記耳光甩在了趙麒的臉上,打破了方才曖昧的氛圍,她支肘欲起,目中滿是絕望和恨意地瞪了他一眼,然這一眼似都覺多余,她便毫不留戀地扭頭,看向外面的蕭珩,蒼白的臉上猛然迸發(fā)出灼灼神采。

    她滿是厭惡地推開他,也忘記自己衣衫不整,便掙扎著起身喚道:“蕭珩......”

    從外面根本瞧不見里面的情形,他已起了興致,自然不會任她這么逃開,他半俯身壓住她的身軀,狠狠吻住她的唇:“朕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彼挠H吻帶了懲罰的意味,她的唇卻是冰涼而甜美,氣息交纏,她臉上的淚流進他的口中,他聽到她似要窒息般大口大口呼吸,拼命地想要掙脫他,不禁加大了手中力道。

    絕對的力量優(yōu)勢下,清詞避無可避,她閉上眼,淚水涔涔,她親眼見到蕭珩絕地制勝,然當(dāng)他尋到她的時候,什么都晚了......

    *

    蕭珩一腳踢開暗門,眼前見到的便是一雙男女糾纏在一起的情景,烏發(fā)如綢,凌亂地鋪了一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亦有清淡的柑橘香氣。

    這一幕令他血脈賁張,無暇他顧,手中長劍不假思索,刺入趙麒的后心,隨即狠狠一絞,血花噴薄而出,艷如珊瑚。

    趙麒口中亦噴出一口鮮血,染了清詞半邊肩頸。

    蕭珩終是來了,生命的終點,他這樣想,唇邊卻露出詭異的微笑。

    蕭珩,這亦不是結(jié)局。

    清詞萬念俱灰之際,卻覺趙麒身子一僵,隨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她的頸邊緩緩流下,趙麒的頭隨之重重落在她的肩上,她猛然睜眼,便看見了他,在她一生最為狼狽不堪的時刻。

    四目相對,蕭珩眼見那一雙往昔如秋水的明眸盈滿了淚,怯怯地看著他,驚懼,恐慌,害怕,難堪......如許多的情緒一閃而過,心中頓時大慟。

    他本就來晚了,又在她眼前親手殺了趙麒,她還從未見他殺過人。

    蕭珩沖上前去,抱起孟清詞,脫下披風(fēng)裹住她瑟瑟發(fā)抖的身子,他柔聲安慰:“阿詞,我來了。”

    “我來了,莫怕?!彼焓指沧∷难劬?,一遍一遍哄她。

    蕭珩身后的護衛(wèi)正要進來,便聽蕭珩厲聲道:“停下,去準(zhǔn)備女子衣衫和吃食,馬上!”

    然他的披風(fēng)亦滿是鮮血的味道,這味道直沖入清詞的鼻端,混著心里頭極度屈辱和難受的情緒,她忍不住想要嘔吐,卻因一天也沒吃多少東西,情緒大起大落,什么也吐不出來啊,只能推開蕭珩,側(cè)過身子,不停干嘔,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慘白如紙。

    “對不住,我來晚了。”看著這樣的孟清詞,蕭珩心痛到無以復(fù)加。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三十七章

    與此同時, 蕭珩耳中似聽到一絲輕微的嗤嗤聲,然再細(xì)聽,四周卻又安靜至極,只讓人疑心是自己的錯覺。若在往常, 這必會引起他的警惕, 但他如今滿心滿眼里都是孟清詞, 這絲異常從心底掠過便被他忽視了。

    方才清詞側(cè)身時,披風(fēng)滑落肩頭,他看到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紅印, 身為男子,他自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而撫著她的后背,他能感覺到那纖細(xì)分明的肩胛骨, 她比上一次在江南見到時瘦了太多,此刻在他掌心輕如一片羽毛,可想而知他小心翼翼珍之重之的人兒, 在趙麒手里受了怎樣的磋磨,這一霎蕭珩眉間沉沉,只恨趙麒死得太輕易,不能將之千刀萬剮。

    “可好些了?”待她力氣耗盡,終于喘息著停了下來, 他心如刀絞,千言萬語, 問出口的卻只能是這樣一句。

    清詞轉(zhuǎn)過臉來,勉強點了點頭, 幾縷碎發(fā)貼在濕漉漉的臉頰上, 神情迷茫無助, 見蕭珩目光帶著痛惜看她,她深知自己此刻定是既難看又狼狽,越發(fā)窘迫,不由將臉埋入他的懷里。

    這自然而然下意識的親近信賴讓他心頭一熱。

    此時卻是許舟趕了過來,他向來細(xì)心,想到暗室里有孟清詞,便將準(zhǔn)備好的一應(yīng)衣衫盥洗之物放在暗室門前,人卻不進去,只隔著一道微敞的門縫,稟報外面的戰(zhàn)況:“影閣殺手已全部被殲滅,屬下正在搜尋長春觀上下,世子可有其他吩咐?”

    許舟辦事他是放心的,蕭珩頷首,沉吟道:“若有可疑人等,留活口?!?/br>
    “是?!痹S舟應(yīng)道,又猶豫地問了一句:“夫人......可好?”

    想到昨晚至今發(fā)生的一切,京中將會出現(xiàn)的流言,再看妻子此刻身心備受摧殘的情狀,知她定不愿這樣現(xiàn)于人前,蕭珩不欲多說,淡聲道:“尚好,退下罷?!?/br>
    許舟便知此時的情形定是不方便的。

    待許舟退出,蕭珩才抱起清詞,將她放在桌上,他拿起帕子一點一點擦凈她臉上和身上的血跡,輕聲問:“阿詞,衣服臟了,我為你換下來,好不好?”

    清詞咬唇,下意識地想說她自己來,但她此刻驚魂未定,手足酸軟,聞言只得胡亂點了點頭。

    得了她的應(yīng)允,蕭珩才隔著披風(fēng),伸手解開她身上臟亂的衣物,清詞感覺到蕭珩帶著薄繭的指腹接觸肌膚的溫度,略有些笨拙地為她系上褻衣繞過頸后的帶子,又為她穿上外裳,全程無一絲狎昵,規(guī)矩得不能再規(guī)矩,

    她在方才的渾渾噩噩中聽到“長春觀”三字,只覺耳熟,又想起今晚經(jīng)過的古樹奇石,曲水清溪,才知自己竟是身在長春觀中,細(xì)細(xì)回思,忽然想起兩年前應(yīng)王婷之邀求子一事,又聯(lián)想到曾在宮中為淳熙帝診病的長春道長,幾個點串成一線,原來趙麒早就在處心積慮地部署奪位。

    她想詢問蕭珩,雖知道無論她問什么,此時的蕭珩定會耐心說與她聽,可一絲厭倦驀然浮上心頭,天下與她一個小女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可她的人生,卻因趙麒的一己私欲徹徹底底毀了。

    想到此處,不覺悲從中來,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蕭珩親眼見趙麒方才這樣待她,以后定不會再碰她了,便是早就認(rèn)定兩人再無干系,她仍然不由自主覺得難受,卻又不想被蕭珩看出來,忍不住深深咬唇,咽下喉中的哽咽,然而淚卻情不自禁又流了出來,洇濕了蕭珩的衣衫,

    蕭珩感受到胸前的濕意,手下一頓,略微思索便知她心中所想,正要開口,忽聽許舟在外頭聲音惶急,大聲喚道:“世子,快出來?!?/br>
    正在這時,腳下的地面忽然晃了一下,蕭珩驀然想起趙麒臨死前唇邊那個詭異的微笑,抱起清詞便飛身往外掠去。

    然為時已晚。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地面劇烈地晃動起來,蕭珩剛到暗道中間,便有大石從頂上砸了下來,堵住了前面的路,再往后看,零星的碎石不停落下,眼看又要將后路堵死,蕭珩不假思索,退回暗室之內(nèi)。

    耳邊轟隆隆的聲音連綿不絕,他心中驚怒,原來趙麒果然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思,若影閣的高手殺不了他,他即便找到暗室救出孟清詞,但只略一耽擱,這埋在山體的火藥便會爆炸,將他們?nèi)寺裼诖颂帯?/br>
    他苦笑,趙麒可謂算準(zhǔn)了他的心思,方才的情形下,他確是不能那般抱著清詞出去。

    然此時再來不及細(xì)想,暗室的頂格亦是搖搖欲墜,他環(huán)視四周,尋到了一個凹進的角落,他將清詞放到角落里,又將桌椅推到外頭,隨即自己也鉆了進去,將她抱在懷里。

    此時頂格的石塊受山體震動的影響,終于紛亂落下,好在這張桌子以黃花梨制成,甚為堅固,以桌為屏,護住了兩人的頭,但仍有碎石落在他的后背上,正中他后背的傷口,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將要吐出口的血咽入喉中。

    清詞已因趙麒的死驚嚇不已,他不能再讓她擔(dān)心。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清詞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那塊刀槍不入的琉璃壁亦被不斷落下的碎石砸碎,清脆的碎裂聲之后,她的眼前便被黑暗籠罩,再想起方才趙麒狂亂的言語,她后悔莫及。

    她早該想到的,趙麒這個瘋子,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屈居于趙恂之下,他一遍一遍,篤定要與她和蕭珩同歸于盡,是她的疏忽,是她沉溺于自己的情緒中自傷自憐,沒有及時提醒蕭珩,才耽擱了兩人的時間,導(dǎo)致眼前的局面。

    都是她的錯,崔瀅便因她而死,如今,她又害了蕭珩,或許,還有外頭那些蕭珩的侍衛(wèi)。

    她應(yīng)該在回京的路上便想法子自盡,就不會牽連這么多人,都是她猶豫不決,貪生怕死,才讓趙麒以她掣肘蕭珩!

    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這場爆炸才停止,萬幸蕭珩拼死抵住桌子,又有房梁正砸在前面擋住了碎石,才為他們爭取了一塊狹小的空間。

    她微微仰頭,睜大了眼睛,然而即便近在咫尺,因著這密不透風(fēng)的黑暗,她亦看不見蕭珩的臉,寂靜里,只有兩人的心跳,一下一下,他緊緊護住她的手臂,和他身上的熱度,證明他還活著。

    蕭珩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一如既往地溫和,安撫她驚惶的心:“阿詞,別怕?!?/br>
    “許舟他們已在外頭想法子救我們,只需要一點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