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魔界后我?guī)ь^種田 第31節(jié)
溫軟的唇貼上冰涼的肌膚,凍得她一個哆嗦。像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她很快就縮回來, 耳朵紅成了晚霞, 面上卻一派鎮(zhèn)定自若:“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 百里貅幽幽盯著她看。 傅杳杳直覺某種危險在靠近。 她連忙想往后退。 百里貅突然伸手勾住她脖子, 手掌握著她后腦勺強迫她抬頭。他還是癱坐的姿勢, 只是背脊挺直一些, 方便從上往下親下來。 傅杳杳雙手撐地,跪趴的姿勢在此時尤顯得旖旎。他的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她退無可退,只能微揚著下巴任他索取。他親她的姿態(tài)也帶著幾分野獸的本能,在啃咬中摸索舔舐,聽到她疼得吸氣,才放輕了動作,安撫地舔了舔她溫軟的嘴唇。 松開的時候,傅杳杳撲到在他懷里,四肢都發(fā)顫,頭頂傳來他一聲悶笑。 她羞惱地用腦袋頂他胸口,把頭發(fā)蹭得亂糟糟的,又猛地爬起來追問:“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百里貅說:“沒什么感覺?!?/br> 傅杳杳:有本事把你意猶未盡的表情收回去再說這句話?。?/br> 百里貅暢快地哈哈大笑,把她拉到懷里,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嗓音里有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感覺很好親?!?/br> 傅杳杳:“誰問你這個啦!”她又羞又惱,手掌按在他心口的位置:“我是問這里!這里有沒有痛!” 百里貅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若無其事地揉.捏:“沒有?!?/br> 傅杳杳感覺到他冰涼的手指在她手中一點點變暖,她很開心這種變化,并在心里下定決心,等從劈天谷回去就自己的身世、來歷、有關情蠱的事都告訴他。 她不介意把自己唯一堅守的秘密分享給他了。 如果有機會,她還想帶他去自己的人間小院看一看。 月亮船在紅月之下飛行了大半日的時間,到劈天谷地界的時候,他們還沒下船,就早早有守衛(wèi)將此事通報回谷。最后一層一層上報,報到了谷主那里。 沒辦法,渡寒江煉制的法寶太有代表性了。 老谷主總是罵這個小兒子花里胡哨,法寶法寶,重在那個法字,總搞那些徒有其表的外觀做什么?可渡寒江從來不聽他的,明明對于煉器一道是他幾個兒子中最有天賦的,卻總是不肯努力用心。 就比如現(xiàn)在這個飛行法寶,若是把煉制它漂亮外觀的法力用到飛行速度上,哪里會是這個速度! 劈天谷的logo在云層間閃閃發(fā)光,老谷主面色威嚴,語氣卻掩不住的激動:“渡寒江那個不成器的兔崽子回來了?好??!他竟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讓他這輩子再也出不了谷!” 月亮船在谷口緩緩降落,傅杳杳看著浩浩蕩蕩走出來的一隊人,心說這帶頭人的氣勢看著不像是來迎接魔尊的???該不會是百里貅這魔頭也搶過劈天谷的寶庫吧?! 老谷主氣勢洶洶要來打斷渡寒江的腿,嚴父的表情都做好了,沒想到從船上下來的人居然是魔尊大人! 百里貅淡淡掃過眾人,老谷主臉上的嚴父表情硬生生扭轉(zhuǎn)成了驚訝,話都說不順了:“魔尊大人,怎么是你……您怎么突然親臨鄙谷了呢?” 百里貅說:“本尊要見遲竺?!?/br> 老谷主還沒回過神來:“哦哦,好的,請魔尊大人入谷一敘?!?/br> 再看一眼被傅杳杳收起來的月亮船,眼中不無失落。 傅杳杳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燦爛一笑:“谷主,渡寒江托我向您問好。” 老谷主神情一變,見百里貅沒有阻止,喜不自勝道:“姑娘認識小兒?” 傅杳杳隨著他們朝里走去:“我和渡寒江是朋友,我們合伙在四方城開了一家法寶店,生意好得不得了!每每說起劈天谷,他都十分自豪,他還跟我說年少不懂事,做錯了事惹惱了谷主被趕出來,他想在外面干出一番大事業(yè),再回來向您道歉?!?/br> 老谷主神情茫然:“你……你說的,真是我那頑劣不堪的寒江小兒嗎?” 傅杳杳:……額,是不是一不小心夸過頭了? 渡寒江你在你爹心里的形象有夠差的! 傅杳杳掏出幾件渡寒江煉制的法寶給他看:“你看,這都是他最近煉制的,他在外面過得很好,請您不用擔心。” 老谷主一眼就認出來這些確實是渡寒江的手筆。 一時之間悵然無比。 大概也知道這姑娘的話美化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但得她幾句寬慰,就算是假的,他心里也舒服了不少,頓時道:“既是寒江的朋友,便不是外人,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不必客氣?!?/br> 大約整個劈天谷都是煉器師,一門心思撲在煉制一道上,又素來得人敬重,無需打打殺殺,這里的人甚至稱不上魔修,與魔界窮兇極惡的氣氛更是相去甚遠。 百里貅見她一來就和老谷主聊得這么開心,也不擔心她在此不習慣,手掌撫了撫她后腦勺:“我去見遲竺,讓他們帶你去玩?!?/br> 嚯!寒江小兒長進了,居然和魔尊的女人交上了朋友! 老谷主頓時道:“魔尊放心去罷,鄙谷會好生招待這位姑娘。” 等百里貅走了,傅杳杳才好奇問:“谷主,遲竺是誰呀?” 老谷主說:“遲竺曾是修仙界一位陣法大師,后來躲禍逃入魔界。我劈天谷向來不問出身,他對于陣法造詣之高,谷中少有人能及,我便留下了他?!?/br> 傅杳杳抓住了重點,“陣法大師?那他是什么時候逃過來的?” 老谷主:“三百多年前吧,我也不記得了。” …… 遲竺在劈天谷有一方自己的住所。 百里貅到的時候,他正在屋后的一座孤墳前上香,感知到百里貅的強大氣息,笑著回過頭來:“魔尊大人來得真是好時候,今日正是師父的祭日?!?/br> 百里貅看向他身后那座孤墳,碑上刻了六個字:尊師游燈之墓。 他神識掃過,那墓中并無尸身,不過一座衣冠冢。 也是,當年游燈研制出百川歸后被仙門中人聯(lián)手絞殺,尸骨無存。游燈身為歸元宗的長老,他那一脈弟子百人,全都沒能逃過一死。只有遲竺因為遠在邊界尋找煉陣材料逃過一劫,游燈死前用連心陣傳了消息給他,給了他逃入魔界的時間。 遲竺的神情有些瘋狂的興奮:“子陣找齊了嗎?” 百里貅朝他遞去一塊靈寶,里面記錄了所有子陣的陣圖。 遲竺接過靈寶的手都在顫抖,而后猛地轉(zhuǎn)身跪在墓前大笑道:“師父,徒兒已集齊百川歸子陣,假以時日便能依照陣圖研制出逆轉(zhuǎn)之陣!不孝徒學藝不精,還需得以師父的子陣為基,才能煉出逆轉(zhuǎn)之陣,讓師父苦等三百多年,徒兒該死!” 說罷,狠狠磕了幾個響頭,直到額頭滲出血來方才停下。 百里貅沒興趣看他在這里師徒情深,不耐煩問:“需要多久?” 遲竺起身,嘴角笑意狠厲:“至多半年時間。只待陣成,修仙界靈氣倒罐魔界,哈哈哈哈哈哈!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仙門一夜之間靈氣枯竭的畫面了!” 他突然看向百里貅:“魔尊大人的陣眼可準備好了?聽說前些時日魔尊大人還帶著她去大鬧仙門,也不怕她跑了。” 百里貅面無表情看著他,袖下手指揮去一道勁力,遲竺被打得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緩步走近,聲音冰冷:“本尊要換一個陣眼?!?/br> 遲竺猛地抬頭狠狠看向他。 百里貅半蹲下身子,手指掐住他脖子將他從地上拎起來,強大威壓之下,遲竺毫無反抗之力,聽到他陰森森問:“你只需告訴本尊,能換,還是不能換?!?/br> 遲竺艱難點頭:“能換?!?/br> 百里貅一松手,將他扔回地上,淡淡撣了下手指,“新的陣眼需要準備什么?” 遲竺捂著脖子咳嗽幾聲,嗓音沙啞道:“尊上生父那副妖骨就是不錯的選擇??上衣犝f,當年陣成之時,那副妖骨便被毀了?!?/br> 第36章 妖人生來弱小, 但若是父母雙方都血脈強大,孕育的妖人便有極大的幾率異變。 異變的妖人十分強大,他們的身體擁有極強的修復力, 說是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也不為過。 百川歸是一個將魔界魔氣引渡到修仙界的陣法。魔氣源源不斷, 只要世人有負面情緒,魔氣便永不枯竭,用以補給靈脈最為合適??尚尴芍瞬荒苤苯邮褂媚? 他們需要將魔氣轉(zhuǎn)化為靈氣。 百里貅就是他們?nèi)藶橹圃斐鰜淼哪膺^濾器。 他的父母都是仙門中人精心挑選出來的。擁有仙靈根體質(zhì)天賦極強的穆音,已近大乘期修為修出人性的妖獸,他們結合生下的妖人滿足百川歸陣眼所需的一切條件。 成為百川歸的陣眼后,所有引渡而來的魔氣都要先經(jīng)過他的身體, 在陣法加持下轉(zhuǎn)化為靈氣,然后通過子陣輸送到各門各派的靈脈, 以此滋養(yǎng),日日不曾間斷。 甚至為了讓這個過程更快, 他們將百川歸刻進了百里貅的魂體,于是陣圖從他身體內(nèi)長出來,讓他時刻不停地為仙門打工。 百里貅并不是他們做的第一個嘗試。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做過其他實驗,那些剛出生的小妖人根本經(jīng)受不住靈魔兩道功法在體內(nèi)的碰撞, 未能睜眼時就爆體而亡。 百里貅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陣眼。 不愧是幾百年才出一個的仙靈根體質(zhì), 他繼承了穆音全部的天賦,強大到出乎他們的意料, 令他們喜出望外, 連帶對穆音這位天之驕女的愧疚都減輕了不少。能為仙門做出這樣的貢獻, 是她的榮幸呢。 而他們齊心協(xié)力抓來與穆音配對的妖獸自然也不普通, 幾千年的修煉讓它口吐人言, 精通人性, 為抓它他們甚至折損了一位渡劫期的老祖。 陣眼成功投入使用后,妖獸便被斬殺了。 遲竺當年聽師父游燈說,那只妖獸連皮帶骨都被燒成了灰,以防生亂。 如今百里貅想煉制逆轉(zhuǎn)之陣,和百川歸相同的原理,只不過是將修仙界的靈氣全部倒罐魔界。 毀掉仙門中人最在意的靈脈,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他們痛苦。 大約是宿命,歸元宗的大小姐傅杳與穆音擁有相同的仙靈根體質(zhì)。逆轉(zhuǎn)之陣的陣眼無需魔氣淬體,自然也不需要妖人體質(zhì),只需將傅杳煉成陣眼即可。 所以百里貅才會一直留著她,甚至知道她里子換人了也不在乎。 他只需要這具身體罷了,身體里裝的是誰的靈魂并不重要。 如今遲竺準備好了煉陣的一切,他卻突然說要換陣眼。 百里貅眼里透露出的殺氣不是威脅,遲竺清楚意識到,如果自己說不能,他會毫不猶豫擰斷自己的脖子。遲竺不知道短短時間內(nèi)這位喜怒無常的魔尊為什么會改變主意,但逆轉(zhuǎn)之陣少了轉(zhuǎn)化這一步,其實比百川歸簡單得多,陣眼也不是非要仙靈根體質(zhì)不可。 可那副妖骨已經(jīng)毀了,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遲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子里卻在飛快思索。陣法千變?nèi)f化,陣眼自然也不是一成不變。他一定能想出別的辦法來,他可是陣術鬼才游燈的弟子啊。 百里貅皺了皺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起一根手指,指尖縈繞的孽氣劃破了他的指腹,一滴血滾落出來,血珠浮在他掌心微微翻滾。 遲竺看見他在掌中畫陣,古怪道:“牽絲陣?你在找你的血親?” 半晌,陣法驟然大亮,血珠在亮光之中像露水一樣蒸發(fā),百里貅收拳,淡聲道:“妖骨還在?!?/br> 遲竺震驚地從地上爬起來:“什么?!”他想到什么,神情溢出nongnong的譏諷:“也是,如此寶貝,那群偽君子又怎么舍得毀掉。妖骨在哪?” 百里貅說:“被一層結界擋住了,暫時探不到具體方位。半年之內(nèi),本尊會尋來。” 遲竺對他的實力毫不懷疑:“那我就靜待魔尊大人的好消息了?!?/br> 他拿著記錄子陣的靈寶迫不及待就要回去研究,百里貅又叫住他。遲竺回過頭,難得在這位魔尊臉上看到類似糾結的神色。他像野獸活了三百多年,這一次見面遲竺發(fā)現(xiàn)他似乎擺脫了獸性,舉止神態(tài)都更像人了。 他聽到百里貅問:“歸元宗,可有拘人靈魂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