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多幾度 第2節(jié)
“叮——”一聲,電梯門開。 這部電梯和許熒來時坐得那一部看著有些不一樣,玫瑰金的鏡面金屬墻看上去高端上檔次,走進去,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電梯里的空調溫度也很舒適。 就在門要關閉的一刻,許熒聽到一陣腳步聲,一步一步踏過來。 好像踩在雪地里的聲音,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格外的清晰,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來人按住了電梯門。 電梯門再次打開。 許熒下意識抬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 許熒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杜霄。他一身黑襯衫,也沒有戴工牌,許熒吃不準他是d.s的人,還是來合作,還是和她一樣,是來面試的。 他站在電梯門外,用一雙清冷的黑眸注視著她,表情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四目相投時,兩人被一種微妙的氛圍包裹。沉默好像冬日的風,凜冽又夾裹著刺骨的寒意,在兩人周身蔓延開來。 許熒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一步,靠近電梯墻壁。杜霄淡淡一瞥,提起長腿,從容地進入了電梯,站到了另一邊。 許熒不敢看杜霄,只是余光看到他背脊挺直,高挑挺拔。 杜霄的手指隨意撥弄著胸前的領帶,慵懶的聲線低沉,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蘊意。 “好久不見。” “呵,是挺久了?!?/br> 許熒尷尬極了,干笑著往角落里又挪了一步,一時窘迫,手上的書本紙張積壓變形,倏然脫手,都掉到了地上,發(fā)出噼里啪啦地聲音。 “不好意思。” 說著,許熒趕緊低頭去撿。 許熒慌忙地收著地上散落的書本和紙張,余光發(fā)現(xiàn)杜霄也低下/身來。 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觸到地上那張寫著許熒名字和編號的面試牌,手上微頓,片刻后輕輕拾起。 他居高臨下,遞上許熒的面試牌。 “謝謝?!痹S熒雙手抬起,準備去接。 卻不想,杜霄卻將面試牌往回收了一下。 杜霄語氣淡淡的:“你不知道,這是我的公司?” 杜霄泛著血色的嘴唇上有一絲笑意,給人若有似無的壓迫感,眉眼微斂,清冷中的眸子里迸射著幾分諷意。 他把玩著手上許熒的面試牌,有一下沒一下,不緊不慢地。半晌,他用面試牌撩起許熒披散在肩頭的頭發(fā)。 許熒感覺到微涼的塑料壓膜刮過耳廓,有種奇怪的過電之感。 他漫不經心地問: “許熒,你怎么還敢來招惹我? ” 作者有話說: 麻煩我親愛的讀者當一個新文從頭開始讀了。 所以標題是春風 數(shù)字的都是重寫完畢的。 感謝大家。 ***** 接檔文【隔夜玫瑰】懷舊年代文,歡迎收藏點擊作者名字進專欄收藏。 文案: 1976年生的沈月君,從小到大讀的都是鐵路子弟學校,認識的每個人都與鐵路有關。 她的人生就像鐵軌上的列車,必須遵循著軌道行駛,一旦脫軌,就是事故。 她人生的三次“事故”都和徐行之有關。 第一次是和徐行之相戀,第二次是和徐行之結婚,第三次是和徐行之離婚。 三次“事故”,組成了一個“故事”。 有人說愛是玫瑰,沈月君卻覺得,愛是隔夜的玫瑰,不新鮮了,卻舍不得扔。 和初戀結婚的人,后來過得好嗎? 90年代寫起,從18歲寫到38歲。 ps:he。 第2章 春風2 杜霄冷冷一笑,將面試牌放回許熒手中。臉上那點笑意慢冷,如刀刃的眼神在許熒身上徘徊,滲著不加掩飾的嘲弄。 “你可真行?!?/br> 電梯門開,杜霄冷嗤一聲就離開了。 他走后,許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出了一身薄汗。捏著他還給她的面試牌,她的心情復雜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許熒都在百度,發(fā)現(xiàn)d.s對外的信息雖然不多,但是還是能從一些零星的合作新聞上,看到杜霄的名字。 d.s的發(fā)言人一直是蘇一舟,許熒這才會忽略了背后還有一個合伙人。 怎么會那么巧呢? 許熒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這該死的運氣。 分手四年,許熒一直奉行著“最佳前任”的行為守則:不糾纏、不打擾、不聯(lián)系。所以兩人分手以后,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這也是當初他們分開的約定。 還記得那一年,安城遭遇了五十年難遇的雪災,連下了十幾天的雪,雪徹底改變了人們眼前的城市,雪覆蓋了往日喧囂,讓市景變得靜謐孤寂。 溫度陡降,風吹在臉上都是針扎之感。 熱烈的愛情,好像可以對抗冰天雪地的寒冷。路上的雪被踩過一輪又一輪,已經壓實了。 兩人都走得很慢。 白茫茫的夜晚,只有風在冬寒里喘息。杜霄見許熒忘了戴手套,將自己的手套脫下來,強行給許熒戴上,然后傻兮兮地牽著許熒的手。 愛人的手是暖的,好像可以抵抗所有的寒冷。 許熒忍不住問杜霄:“你對我這么好,萬一我們以后分手了,你怎么辦?” 杜霄臉上是冷傲又篤定的表情:“我不會跟你分手?!?/br> 許熒卻是較真了:“那萬一是我要分手呢?” “那就永遠別來招惹我?!?/br> …… 許熒至今都記得杜霄說這句話的表情,認真又鄭重。 杜霄那樣驕傲到骨子里的人,怎么會容得下許熒磋磨? 看來星火計劃是肯定沒戲了。 許熒嘆息:果然是不能搞男人,真的會影響揮刀的速度。 **** 回到家,蕭露本來給許熒準備了慶祝的小酒,見她垂頭喪氣。 放下酒瓶,走到許熒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面試不順利?被刷了?” 許熒拖著疲憊的身體坐下,拿水壺到了一杯冷水,一股腦兒喝下。 “說了你都不相信,我前男友居然在d.s?!?/br> “……哈?”蕭露用了一點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你前男友是d.s的hr?” “再大一點?!?/br> “經理?” “再大一點。” 蕭露皺眉:“總不能是老總吧?” 許熒絕望表示:“就是。” 蕭露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很認真地說:“乖,聽我的話,這么優(yōu)質的前男友,腿毛舔禿嚕了,也得給舔回來。” 許熒搖頭:“當初分手得罪得死死的,沒了沒了。” “那你準備怎么辦?” “我看看要不去報名一下創(chuàng)投節(jié)目,或者看看第一潮玩和sunshine家還有沒有機會。我能等‘趣玩’等不了,每個月兩萬多的利息,本金一分沒還。再找不到路子,‘趣玩’的廠房就要被銀行收走了。”許熒嘆息:“我媽現(xiàn)在就打著讓我賣身張術的主意,就差讓我去勾引張術了?!?/br> 蕭露認真想了想說:“身邊有這種優(yōu)質人口就不錯了,我談來談去,也就是社畜聯(lián)盟。什么時候給我一個高富帥?好想和高富帥談戀愛,分手就自殺,搞臭他的那種?!?/br> “……” “對了,張術又給我們家買東西了,你找個時間請他吃飯還一下吧。” “蕭露!我說了幾百次了,不要隨便收!” “人家直接寄來了??!” “……” **** 蕭露這該死的貪小便宜的性格,今年真的一直坑她,每次張術給送什么,她就收下,倒霉了許熒,總要還人情。 這次張術送的是一個凈化器,安城出了一小波疫情以后,蕭露一直嚷嚷要買,被張術知道了,就給她們送了。許熒上網(wǎng)搜了一下價格,還不便宜,只好定了一家比較高級的餐廳,請張術吃晚飯。 許熒提前到了約定的地方,剛出地鐵站,就看到一群人把路口圍得水泄不通。她好奇走到人群里了,一墊腳,視線略過高低的肩頭,看到了人群中心的那個人。 多巧,又是杜霄。 他筆挺站直,眉頭緊蹙,一雙黑眸冷若寒潭,看著一個躺在黑色轎車前面,正滿地打滾的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