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多幾度 第82節(jié)
當事人倒是笑瞇瞇的。 “老板娘,麻煩幫我碼一下。” 老板娘一邊幫忙碼快遞箱,一邊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著杜霄:“小伙子長得真是高啊,快一米九了吧。” “差一點。” “真是帥啊。和許小姐真配。” “謝謝?!?/br> 這兩個人還聊上了…… …… 兩人吭哧吭哧把快遞那回了家,許熒把門打開,才發(fā)現蕭露居然還沒有回來。 杜霄放下快遞,沒有快遞箱遮擋,杜霄黑色襯衫上那一片灰撲撲的痕跡,變得更加醒目。 許熒忍不住說:“得找蕭露要干洗費。” 杜霄笑:“拿個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徐許熒點頭:“我去拿,你在沙發(fā)上坐一下?!?/br> 許熒說完,看了一眼沙發(fā),上面全是她的衣服裙子、還有內/衣內/褲。 這該死的蕭露,平日里懶得要死,今天怎么這么勤快把她曬的衣服全收下來了。 許熒趕緊跨過去,用衣裙遮住了那些令人尷尬的東西。 她的小動作被杜霄盡收眼底,他眉毛動了動,說:“也不是沒見過,不用藏了?!?/br> “……” 他都這么說了,許熒也不忸怩了,直接將沙發(fā)上的衣服一把抱起,收進了房里,隨手塞進了柜子里。 她給杜霄拿了毛巾:“你擦擦,不知道擦不擦得干凈,先用干的擦著試試,不行再弄濕看看?!?/br> 家里的窗戶都沒有關,風太大了,將窗簾吹得一會兒鼓起來,一會兒又落下去。 許熒一個個將窗戶都關上,只剩她房里了。 走到窗邊準備關窗,隨便瞥了一眼,天幕上烏云壓境,一派風雨欲來之意。 許熒探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地說:“怎么感覺要下雨了?” 說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蕭露的電話。 蕭露這次幾乎是秒接,這和她平時的人設完全不同。 電話那端傳來很大聲的音樂聲,但又不是那種節(jié)奏感很強的夜店音樂。好像是駐場的歌聲,完全遮蓋了蕭露的聲音,許熒什么都聽不清楚了。 許熒將手機拿遠了些,問:“你在哪兒啊蕭露?” “外面喝酒!” 許熒聽她又去喝酒,皺了皺眉:“那你今晚還回不回???” 背景的歌聲越來越大,許熒什么都聽不到了。蕭露大約是走了幾步,離開了之前的地方,音樂聲小了許多。 “咋啦?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也得給你打電話了吧,幾點了你還不回?。俊?/br> 蕭露說:“和幾個潮玩發(fā)燒友聚會?!?/br>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喝完酒說要去打麻將?!?/br> “那你今晚不回來了?”許熒問。 蕭露無奈地嘆息:“你懂的,麻將一打,那不是一通宵的事?!?/br> 蕭露平日里就不愛打麻將,看來是真的同城聚會,應酬了。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 許熒剛要掛斷電話,就突然聽見蕭露說: “等等等等!” “還有事?” 蕭露說:“你要過夜,去杜霄家啊?!?/br> “我已經回家了好不好,不然我能知道你不在家嗎?” “不是。”蕭露用很學術的語氣探討:“是你那個床,我懷疑承受不了這種重量。平日里你一個人翻個身都嘎吱作響那么大聲,他那么高,體重基數在那,還要在上面做那么激烈的事,感覺撐不住。” “……”許熒要被她說得臊死了:“你真是閑出屁了,還有空想這些,還是去打你的麻將吧!” “……” 許熒被蕭露滿嘴跑火車說得面紅耳赤。 電話掛斷,鬼使神差看了一眼自己的床,用手拍了拍,還算結實。 頃刻后,許熒被自己這個舉動嚇到了,她在試什么? 這么一想,更忍不住啐罵自己:“瘋了吧?” 然后逃也似地離開了。 走進客廳,再看杜霄,他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擦著身上的臟印子。 寬肩窄腰,滿身力氣。 腦海里一晃而過,他沒穿衣服的樣子…… 許熒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 杜霄身上臟兮兮的痕跡已經擦掉了大半,只留下一點似灰似黑的痕跡。 他見許熒整個人懵懵的,滿臉脹紅,疑惑地問:“怎么了?臉怎么那么紅?” 許熒輕輕咳了兩聲,欲蓋彌彰地說:“可能走太快了。” 杜霄看了一眼時間,“蕭露幾點回,我陪你等吧。” 聽他這么說,許熒有一丟丟失落,她安靜了兩秒,隨口說:“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平時也都一個人?!?/br> 說著,低下頭去,一綹頭發(fā)掉了下來,遮住了她此時真實的表情。 杜霄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表情也沒變,隨口說:“我沒事?!?/br> 許熒“噢”了一聲,將掉下的碎發(fā)捋到耳后,她不敢看杜霄,刻意看向別處,好像很尋常地說:“蕭露有事,今天不回了,我就一個人。看外面也要下雨了。你要不……就在我家休息吧……” 許熒越說聲音越小,說到后面是真不好意思了。 她腦子短路了嗎?怎么會說出這種話?這簡直像在暗示什么一樣。 一個女人和男朋友說這種話,誰聽了不得迷糊? 她懊惱極了,不敢看杜霄的眼睛,覺得自己有些丟臉,直接轉了話鋒:“你要是想回去也行,反正你有車。” 說著,就拿起了那塊抹布,想借機逃走。她剛走出兩步,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量扯了回來。 許熒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坐進了杜霄懷里。 杜霄雕塑一般的五官近在眼前,他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深邃,纏綿得好像要鉆進她心里。 許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覺得那種氛圍好像開始變得微妙,心跳也不覺快了幾分。 “你說得我有點不懂了?!?/br> 杜霄得寸進尺,又湊近了一些,嘴唇幾乎要碰到許熒的臉,然后故意偏了一下,湊近許熒耳邊,溫熱的呼吸噴在耳朵上,“你到底想要我走,還是想要我留?” 屋內暖黃色調的亮光,輕灑在兩人身上。兩個親密的影子在地上交纏。 距離那樣近,呼吸交織在一起,許熒感覺大腦好像當機了一樣,無法思考。 他修長的手臂扶著她纖細的腰,見她不回答,他故意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軟rou上一捏。 她立刻縮成一團,他趁勢抱住她:“回答我。” “回答什么?” 杜霄拉長了尾音,一字一頓: “到底要我走,還是要我留?” 許熒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杜霄,她掙了一下,想站起來說話,杜霄的嘴唇已經落在了她嘴唇上。 他一路從她的嘴唇舔吻到耳廓,最后在她耳邊說: “既然你想要我留,那就如你所愿?!?/br> …… 許熒對天發(fā)誓,她在邀請杜霄的時候,內心沒有一絲雜念。 她只是單純地希望他留下陪她。 她只是和他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 最后么。 杜霄這驚人的體力,她都想勸他別健身了,再健下去,能把她給拆了。 一切結束,她幾乎是累到倒頭秒睡,兩人既沒有說說話,也沒有聊聊天。 留下他,想干的事都沒干,只容他作惡了。 事實證明,許熒那張床倒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 北風吹打在玻璃窗上,發(fā)出呼呼的聲音,擾人睡眠。醞釀了一夜的雨最終還是沒有下。 許熒睡著了,像一只犯錯被收拾的貓,蜷著身子在他臂彎里沉睡。軟軟糯糯的側臉,嘴唇紅紅的。 她的發(fā)絲糾結錯落在他皮膚上,發(fā)梢好像撓在他心里,讓他亢奮到有些睡不著。 他的視線落在她略帶緋紅的臉上,沉沉地看著。眸中晦澀的情緒在此刻翻騰,然后釋放。 抬手在她臉上輕輕摩挲,觸及到她溫熱而柔軟的皮膚,輕輕撫摸,抿唇低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