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多幾度 第8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探花郎火葬場實錄、替身的野心是上位、白切黑男配每天都在腦補我愛他、十三、安全打工手冊、準點狙擊、錯撿瘋?cè)螅ㄖ厣?/a>、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野犬、七零之重組家庭的小女兒
主持人見此情景,開始問起了八卦。 “聽說您二位,學(xué)生時代就是情侶。能說說到處對對方的第一印象嗎?” 許熒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我們倆的第一次見面,應(yīng)該是在垃圾桶旁邊吧?” 主持人:“垃圾桶?怎么會是這么不浪漫的地方?” 許熒笑笑:“不僅不浪漫, 還很搞笑?!?/br> …… “很多年前, 有一個女孩子追我追了很久, 她把能想的招都用完了,見我不答應(yīng),就開始出爛招。她和我說,社團一個學(xué)長喜歡她,約她看電影,如果我確定不和她交往,她就和學(xué)長交往了?!彼㈩D:“很巧合,那個學(xué)長,是我室友的表哥。” 杜霄輕輕地笑了,那么近的在許熒耳邊,好像一根火柴點燃以后,丟進了一堆棉花里,瞬間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許熒的臉蹭一下就紅了。 杜霄的故事沒有說完。 那天晚上,是許熒給自己的最后期限。 她站在cao場的升旗臺旁邊,背靠著升旗臺,沒有旗幟的旗桿光禿禿地立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寂寥。 許熒內(nèi)心忐忑又焦急。 杜霄姍姍來遲,雙手插著兜,眼眸微挑,帶著幾分痞氣。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他好像一點也沒有擔心許熒會和別人在一起。 這讓許熒非常傷心。 在他面前一直低微追求的許熒,覺得胸前堵得慌,那種心意沒有被珍惜的委屈,終于讓她忍不住情緒。 “我今天確實是非常喜歡你,但是明天可不一定。如果你一直這樣拿喬,我真的會和別人在一起?!?/br> 杜霄挑眉,輕吐四字:“別人是誰?” 許熒有些慌,馬上報出了那個學(xué)長的名字。 “噢?!倍畔鲟偷匾恍Γ骸皩W(xué)長是我室友的表哥,你知道嗎?” 許熒終于明白了他的不慌不忙,他像逗狗一樣看著她使亂招,說胡話,最后又一舉揭穿。 這讓許熒瞬間惱羞成怒。 “杜霄你真是個死直男,你都不知道你錯過了多么可愛的女孩!”許熒臨走對著杜霄撩狠話:“長得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低頭還不是親不到我?” 許熒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要丟完了。氣急敗壞就要離開。 剛走出一步,就被杜霄一把拽了回來。 他驟然壓向許熒,雙手探向許熒腰間,稍一用力,就將她抱了起來。 他把許熒放在升旗臺上坐著。 許熒整個人都懵了,只是呆呆地低頭看向杜霄。 杜霄雙手撐在許熒的大腿外側(cè),表情懶懶的。 “誰說的?” “什么?” “誰說,我不低頭,就親不到你?” 不等許熒緩過神來,杜霄仰起頭,尋著許熒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還記得那一年,安城遭遇了五十年難遇的雪災(zāi),連下了十幾天的雪,天冷得出門風(fēng)一吹,臉上都是麻的。 走在路上,雪被踩過一輪又一輪,已經(jīng)壓實了,又撒了化雪的鹽,但是效果不佳,還是滑滑的。 兩人走得都很慢。 寒風(fēng)凜冽,杜霄見許熒忘了戴手套,將自己的手套脫下來,強行給許熒戴上。 然后傻兮兮地牽著許熒的手,那么寶貝。 愛人的手是暖的,好像可以抵抗所有的寒冷。 許熒忍不住問杜霄:“你對我這么好,萬一我們以后分手了,怎么辦?” 杜霄臉上是冷傲又篤定的表情:“我永遠也不會跟你分手。” 許熒卻是較真了:“那萬一是我要分手呢?” “如果你一定要分手,那我同意?!倍畔鐾蝗坏皖^,捧住許熒的臉,無比認真地說:“但是下家,只能是我。” 來自杜霄的微信。 沒有前言后語,也沒有任何語境,就十二個字。 【東歐劇變,蘇聯(lián)解體,冷戰(zhàn)結(jié)束。】 許熒拿著手機的手有些發(fā)顫,那一瞬間,好像呼吸都停了下來。 世界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這十二個字她太過熟悉,一下子將她拉回了過去。 那時候他們讀大學(xué)的時候,兩人鬧了別扭,杜霄忘了她換了課,沒有去接她,打球打到電話也不接。 那次許熒矯情了很久,但是他都照單全收。 她在圖書館學(xué)習(xí),見杜霄跟過來,她冷冷地說:“不要和我坐一起,我們還沒有和好?!?/br> 杜霄雙手插在口袋里,頭發(fā)柔軟地搭在頭上,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他歪頭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可他還是拿出了十足的耐心。 “那不行?!倍畔鲎旖青咧唤z笑意:“我必須跟我老婆坐?!?/br> 許熒瞪了杜霄一眼,懶得理他,直接坐下來專心學(xué)習(xí)。 圖書館里很安靜,同學(xué)們都在專心學(xué)習(xí),偶爾能聽到“唰唰”番翻書的聲音,和偶有的喁喁私語。圖書館一整排的窗戶擦拭得干干凈凈,窗外是落日和晚霞。落日泛著金光在地平面的盡頭越來越遠,霞光泛著燦爛的橙色,綺麗的紅色和落寞的紫色,好像一幅畫一樣。 杜霄專注地看著書,拿著筆時不時寫寫畫畫,模樣認真。一雙漂亮的眼睛不含任何雜質(zhì),鼻梁高挺,嘴唇到下巴的弧度和鼻尖的形成的折角好像雕塑一樣,充滿著藝術(shù)的美感。 許熒偷看了一眼,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正在生氣。 過了一會兒,許熒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本書,正是杜霄剛才看的那一本。 許熒轉(zhuǎn)頭看向杜霄。 他右手托腮坐在那里,姿勢放松,眼睛彎彎的,唇邊帶著一抹淺淺的弧度。他用手指了指許熒面前的書,示意許熒打開看。 許熒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書中間夾著一支筆,一打開,那一頁文字有被圈了出來。 書頁上還寫著“→102”,等許熒翻到102,上面又圈了幾個字,還是一樣寫著“→152”,就這樣許熒跟著書頁,一個一個看到了杜霄圈下來的字句。 組合起來正是。 “東歐劇變,蘇聯(lián)解體,冷戰(zhàn)結(jié)束。” “和好吧?!?/br> …… …… 記得有一次,杜霄忘了許熒的晚課改了時間,和朋友去打球,沒有去接許熒,許熒打了十幾個電話也沒有接到。兩個人就“杜霄心里到底有沒有許熒”這個話題辯論了三天,最后以杜霄認輸結(jié)辯。但是許熒選手贏得了比賽以后,開始了第二階段,冷戰(zhàn)。 這令杜霄有些無所適從。 那時候?qū)W院的聯(lián)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杜霄代表廣告?zhèn)鞑W(xué)系出賽,對打的正是許熒所在的工業(yè)設(shè)計系。兩個人好幾天沒有見面了,看到許熒坐在觀眾席,杜霄得承認,看到許熒的那一刻,他就有點分心,恨不得放棄比賽上去把許熒抓到懷里才好。 大約是真的有點心不在焉,杜霄傳球的時候失誤,一個球直接砸在了對方球員的臉上,那個男孩被砸懵了,鼻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比賽因為意外時間中斷。那個男孩子的女朋友是另一個學(xué)院的,一看到男朋友受傷了,直接就沖了下來。 “你會不會打球!” 那女生大吼了一聲,對著杜霄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奈何杜霄太高,偏頭一躲,只是被她的長指甲撓到了下巴。 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人群聚集,杜霄眼前人頭攢動。 一個穿著白裙子的瘦高女孩,不帶絲毫猶豫,徑直沖向了那個一直叫囂著要打杜霄的女生面前,以絕對的身高的優(yōu)勢,一把薅住了那個女生的頭發(fā)。 那是杜霄從來沒有見過的許熒,明明沒有鎧甲,卻敢向前沖,像一只護崽的母獸,眼神狠厲。 “你誰啊你!找打?。 蹦桥沂忠凰鸵仍S熒巴掌。 許熒左手敏捷隔擋,右手一個擺拳打到那女的下巴,一拳就把她打倒了。 “只有你有男人?打狗還要看主人!要死吧你!”盼盼 許熒用那張漂亮的臉說出這等狠話的時候,現(xiàn)場所有人都看懵了。 許熒皺著眉頭看了杜霄一眼,酷酷地說:“跟我走?!?/br> …… 晚上的cao場,跑步的學(xué)生一圈一圈路過杜霄和許熒。 “我都不知道,你打架這么厲害?!倍畔稣f。 “混學(xué)分加的社團,練了一學(xué)期自由搏擊。” “被老婆保護,也太有安全感了。” “你好意思?”借著微弱的光,許熒用棉簽給杜霄的下巴上藥,用下黑手的力氣。 杜霄疼得齜牙咧嘴,卻也不敢反抗。 許熒還在生氣:“別人打你,你就不知道還手?!?/br> 杜霄嘶嘶兩聲:“別人是個女的,怎么能打女的?!?/br> “切?!痹S熒鄙夷:“一個渣男還挺有原則。” 杜霄皺眉:“我渣男?” “女朋友換課記不住,去打籃球,打十幾個電話不接,不是渣男是什么?” “我可真是個渣男?!?/br> 許熒收起藥和棉簽,認真地看著杜霄說:“我把你的課表打印出來,貼在我的書桌上,每一節(jié)課在哪個教室我都標紅。你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的生日,你室友的生日,你朋友圈里每個人的名字,你做作業(yè)到幾點,你什么時間打球……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全都記得住?!?/br> 聽了許熒這么說,杜霄才想起來,每次室友過生日,他們收到許熒的生日祝福,都會感慨杜霄找了個好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