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場實(shí)錄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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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br> 胡珊蘭頜首低眉,局促的絞著帕子: “爺,我能在東廂放張小床么?” 鄭蔚沒想她來竟是為著這個,神色這才緩了緩: “你隨便?!?/br> 胡珊蘭又囁喏道: “我爹今日,給我留了些銀子?!?/br> 說著將兩張五百兩銀票放在小桌上,阿瓜頓時抽了口冷氣。不怨他眼皮子淺,只怕謝姨娘都沒什么機(jī)會見五百兩一張的銀票。 鄭蔚知道胡家送女來的意圖,看來沒能把胡珊蘭送到老爺身邊,這是要另辟蹊徑??赊D(zhuǎn)念一想,老爺允準(zhǔn)胡家送人過來,不也是隱晦的表明,愿意收胡家的好處? 鄭蔚在沉默的已經(jīng)讓胡珊蘭漸漸失去希望時,才同阿瓜道: “去看看老爺在哪?!?/br> 阿瓜飛也似的跑了,鄭蔚拿起銀票: “我可以幫你送去,但老爺收不收,我不能保證。” “爺肯替我奔忙,我已然感激不盡?!?/br> 鄭蔚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胡家的事順利,這姑娘或許也不必聽孟夫人的話,對他使什么魅惑手段。 得知老爺在前院書房,鄭蔚就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在東廂門口同胡珊蘭說了結(jié)果。 鄭尚書留下銀票了。 誠如胡珊蘭猜測,不會留把柄的銀子他還是收的。且鄭尚書留一張銀票,讓心腹將剩下一張給孟夫人送去。 孟夫人看著銀票笑了笑: “是個聰明的就行?!?/br> 胡家做的錦緞生意,鋪?zhàn)永锶诺?,富貴人家與平頭百姓的生意都做得來。今年頭回遴選,胡家錦緞進(jìn)宮已然留了牌子,預(yù)備帝后親自擇選。但胡泰來打聽的時候,鄭尚書特意沒把話說明。 瞧瞧,這好處不就來了。 芮mama把銀票鎖進(jìn)孟夫人箱子: “聽說胡家還給內(nèi)務(wù)府徐總管送了個姑娘去?!?/br> “那也送到徐總管心上去了。他雖算不得男人,卻也盼著有妻有子的過日子呢。可惜京里人再巴結(jié)奉承他,總怕他懷疑是嘲諷,誰都不敢送姑娘?!?/br> “那胡家這事,大約也成個差不多了。” “他家的錦緞要不好,老爺又怎么會吊著他。你且瞧著吧,這才開個頭罷了。” 鄭尚書收了銀票,胡珊蘭也睡個好覺。早起照樣不見鄭蔚蹤跡,摸著鄭蔚衫子已經(jīng)干透了,看前襟到腰側(cè)幾個墨點(diǎn)。昨日鄭蔚幫她送了銀票,她總得投桃報李,就翻箱子把她的絲線找出來了。 繡了大半,崔婆子來找她。 “姑娘,你家里送人送東西來了?!?/br> 不怪崔婆子眼熱,哪怕在官宦人家為奴,但總富不過商人。胡珊蘭進(jìn)門才第四天,角門和大廚房就都盼著能有與她瓜葛的差事。 胡珊蘭跟崔婆子去了,冬兒又帶來兩口箱子,崔婆子就覺著六公子這偏僻寒酸的院子仿佛要鍍金了。 胡珊蘭清點(diǎn)了,一箱尋常錦緞,一箱名貴的浣花錦,三百個銀錁子,二十個五兩的元寶,兩張二百兩銀票。 胡泰親自送來的,胡珊蘭就在角門與胡泰悄悄說了鄭尚書收了銀票的事,胡泰喜不自勝,把預(yù)備好的紅封給了她。胡珊蘭偷偷解了一看,是五千兩銀票。 胡珊蘭心怦怦直跳。 這些銀子花出去,胡家的事若連個水花兒都沒,她爹就不會再管她的死活了。 她吸了口氣,打點(diǎn)精神,裝了一百個銀錁子,又選了兩匹浣花錦叫冬兒抱了,就朝春暉閣去了。 孟夫人才理完庶務(wù),正吃著西瓜。胡珊蘭在小偏廳見禮,接了一匹浣花錦在手: “太太,這是咱們自家鋪?zhàn)拥匿交ㄥ\,我爹說瞧著顏色尚好,也不知能不能入太太的眼,若能做成衣裳穿在太太身上,也算是它的福分了。” 孟夫人早瞧見了,浣花錦在盛京可是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到的名貴布料,花色也襯她,她笑笑: “難為你父親有心了?!?/br> 芮mama叫人接了,胡珊蘭又開了匣子道: “這是咱們南邊兒錁子新樣式,旁的倒罷了,我瞧著倒好看些,孝敬給太太打賞也好用些?!?/br> 一片銀光閃閃,芮mama接過去湊到孟夫人跟前,孟夫人捏起一個看著慢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新巧。” 她將銀錁子丟回匣子就看向冬兒,胡珊蘭才道: “太太,這是從前伺候我的小婢,是胡家家生奴才,我能留下她么?” “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歡就留下吧?!?/br> 胡珊蘭喜出望外: “多謝太太?!?/br> 孟夫人看著胡珊蘭淡淡的笑,她滿足了胡珊蘭的心思,往下就該胡珊蘭滿足她的心思了。她吩咐芮mama: “胡叔主仆如今都算六郎房里人,你依著慣例安排下去,房里的事,也要打點(diǎn)穩(wěn)妥。” 轉(zhuǎn)頭又與胡珊蘭意味深長道: “你只要伺候好六郎就是了,旁的啊,一概不必費(fèi)心?!?/br> 胡珊蘭就覺著咬了苦膽似的,笑著應(yīng)聲。 芮mama辦事穩(wěn)妥,午后就有婆子送來兩張小床并一個柜子,胡珊蘭打賞了,請她們幫忙將書柜書桌抬去鄭蔚外稍間。既把書房挪去了外稍間,東西自然該搬過去。昨夜見他就著小桌,書也都在箱子里。何況東廂也并不大,要擺兩張床和柜子,書桌書柜就必須挪出去。 鄭蔚從書院回來已是酉時四刻,進(jìn)外稍間就怔了一下,待進(jìn)屋換衣裳就看見昨日換下被墨污了的衫子上,一支墨梅躍然而上。 鄭蔚拿起細(xì)看,幾個墨點(diǎn)都化成梅花,開在一支虬枝上,淡雅至極。昨兒是采薇拿走衣裳,阿瓜湊過來看著笑: “呦,采薇jiejie這心思可真巧。” 偏巧采薇這時候進(jìn)來,看見衣裳上繡的花后,臉上笑容頓時凝滯。她倒想冒認(rèn),但穩(wěn)妥起見,她只笑笑,不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心里倒有些后悔昨兒想給胡珊蘭個下馬威的舉動。 正這時候,胡珊蘭進(jìn)來了,鄭蔚轉(zhuǎn)頭看過去,看胡珊蘭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第三章 表白 胡珊蘭進(jìn)門當(dāng)晚采薇就知道人進(jìn)了鄭蔚房里,硬忍到鄭蔚在才現(xiàn)身,就是想叫胡珊蘭知道,她在鄭蔚心里的分量,讓胡珊蘭自個兒掂量。 可如今鄭蔚手里這件衫子卻叫她不安,尤其當(dāng)著胡珊蘭的面,她及時制止了阿瓜的話。 胡珊蘭是帶冬兒來見鄭蔚,并將今日的事稟報給他。如今處境復(fù)雜,更該越發(fā)小心,她便稟報的事無巨細(xì),包括孟夫人囑咐的那一句。 胡珊蘭沒忽視鄭蔚眼底一閃而過的嘲弄。她不太理解一個在嫡母手下討生活的庶子,緣何會有這樣的神情。那種輕慢,透著對于小手段的瞧不起。 她很快收回思緒,悄聲道: “爺,今兒只怕還要勞煩您?!?/br> “嗯?!?/br> 那邊阿瓜與采薇不知說笑什么,險些壓過鄭蔚的聲音。胡珊蘭主仆回到東廂,冬兒就忍不住贊了起來。 “姑娘,這六爺年輕不說,生的可真俊俏?!?/br> 她看出鄭蔚對胡珊蘭的淡漠,卻沒戳破,只撿好聽的道: “庶子也有庶子的好處,等將來咱們胡家做了皇商,姑娘與六爺那就般配了。只是可惜了,這房里太寒酸了些?!?/br> 胡珊蘭低聲道: “聽說六爺生的好,書讀的也好,處處壓過嫡子,太太不喜歡他?!?/br> “生的好,是看出來了??芍按蚵牭?,六爺鄉(xiāng)試是吊著底兒進(jìn)的,但鄭家嫡出的二爺可是亞元,這差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哪里比嫡出的好了?” 胡珊蘭抿了抿嘴,沒將猜測說出口。 瞧孟夫人如今的做派,鄉(xiāng)試前還不知做了什么呢。她轉(zhuǎn)口問冬兒: “你今兒出來時,二姑娘那邊有消息了么?” 冬兒搖頭: “老爺又跑兩回了,回回臉色都不好,我聽他與大爺說話,好像徐大人不喜歡二姑娘?!?/br> 胡珊蘭想不喜歡也好,把人退回去,往后日子還能好過些。 鄭蔚請安后又去了鄭尚書書房,回來站在東廂門口與胡珊蘭說了結(jié)果,然后他在胡珊蘭道謝后沉默了一下,又道: “太太讓你明日與我一同去請安?!?/br> 胡珊蘭啞口無言,孟夫人這算什么?是敲打她還是敲打鄭蔚?鄭蔚淺淡的笑容里仿佛蘊(yùn)含了什么,胡珊蘭覺著這種時候是必要表白一番心跡了: “爺,我知曉我往后的依仗在哪兒?!?/br> 這個答案,鄭蔚還算滿意。他垂眼依稀看見腰腹間一朵墨梅,沉吟道: “她們總會想法子讓你屈服?!?/br> 胡珊蘭也垂頭,聲如蚊訥: “我本就是爺?shù)耐ǚ?。?/br> 這回?fù)Q鄭蔚怔了一下。是啊,她是他的通房,有些事是情理之中,但至于沉不沉湎,智不智昏,全看他自己了。 鄭蔚神色淡漠走了。 冬兒在里頭聽他們說話,有些擔(dān)憂: “在南邊兒時多少富家公子慕著姑娘,還不如早早兒在南邊定下親事呢?!?/br> 胡珊蘭卻清醒的很,她是庶出,那些富商嫡子不會娶她做妻,但做妾和嫁給庶子對于她那個做商人的爹來說,效用都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她那有些寵愛的二姐都還是這樣結(jié)果,她不覺著自己會有多特殊。 昨日的銀票不過是趟趟路,今日鄭尚書再度收下銀票,大約會給胡泰一句明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