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場實錄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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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這幅身子,無疑都是誘人的。 但可惜了,包藏禍心?;蛟S包藏的不是她的禍心,但終究是有。 “明日托病吧,不然旁人問起,你要如何解釋?” 鄭蔚聲音中帶了些許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溫柔,胡珊蘭咬住嘴唇,她沒法解釋。因為沒人會為她做主,甚至?xí)S護(hù)臉面,而將所有罪責(zé)推在她一人身上。胡泰尚且要仰仗鄭家,也是決計不會為她出頭的。 鄭蔚給她的傷細(xì)細(xì)的上了藥,將藥膏又地給她。 “回去歇會兒吧,往后真要小心些了?!?/br> 胡珊蘭聽話的結(jié)果盒子,雙手捧著的模樣無比乖巧。鄭蔚看她回到東廂,下意識嘆了口氣,然后皺了皺眉,就往書柜去尋書去了。 胡珊蘭回到東廂,帶著傷,這事也就瞞不過冬兒了。冬兒害怕的厲害,胡珊蘭再三交代,此事斷不可傳揚出去,冬兒恨恨咬牙的咒罵鄭昶。胡珊蘭躺在床上,努力平復(fù)自己。 但是腦海中卻一遍又一遍的浮現(xiàn)鄭蔚立在她身前的背影,那樣堅決,那樣叫人覺著安心,以及溫暖。 初秋的天干燥且還熱著,尤其這一遭后,胡珊蘭只覺喉嚨又疼又干,讓冬兒往大廚房跑一趟,她靜下心后,就往正屋去了。 采薇白日一般都不在院子里,只有早晚才過來伺候。胡珊蘭想秋燥,鄭蔚這院子位置也不好,悶熱的很,他苦心讀書,她沒什么能做的,至少伺候好茶水筆墨。 只是才邁過小廳到外稍間門口,就看見書桌后的鄭蔚并不是坐著,而是扎著馬步,一邊看書一邊批注,額頭頸間俱凝著汗珠,但他篤志凝神,眼神堅毅。 胡珊蘭詫異了一下,心頭陡然慌跳起來。 這時候的鄭蔚無疑是叫人心動的,她捂著嘴轉(zhuǎn)身出來,站在門口只覺臉頰發(fā)熱。 難怪鄭蔚能從鄭昶手中,輕易就解救了他。分明瞧起來鄭昶粗壯,可鄭蔚卻是清瘦的。他全不似讀書人的文弱,原來是這般熬煉體魄磨煉情志。但這般顯然對于毅力的要求,越發(fā)的高了些。 怎么會有像他這樣的郎君呢?又怎么能叫人不心動呢? 胡珊蘭在檐下盯著院子里的枇杷樹良久,才總算平復(fù)下來。采薇這時候卻忽然來了,胡珊蘭見她進(jìn)了院子,就提了提衣襟,將頸子遮掩。 采薇見她在正屋門口站著,變了變神色,待進(jìn)去見鄭蔚苦讀,轉(zhuǎn)頭又出來了,與她并立檐下。 “昨兒夜里老爺動了大怒,責(zé)罵謝姨娘,不許她再出入書房了,這事兒你知道么?” 胡珊蘭不知道,但老爺和謝姨娘的事,與她沒什么干系。采薇見她搖頭,又道: “二爺院子也不寧靜,昨兒夜里二爺收了個通房,還是二少夫人的陪嫁,二少夫人為這事惱著呢,這會兒還鬧的厲害?!?/br> 胡珊蘭皺眉,采薇瞧他神情,忽然湊過來悄聲道: “聽說二爺睡夢里,喚了兩聲胡氏?!?/br> “慎言!” 胡珊蘭頓時變了臉色,鄭昶對胡珊蘭的心思那是絕不能宣之于口的丑事,偏采薇見她這般,還以為捏住了她的把柄。 采薇正得意,冬兒回來了,胡珊蘭從她手里接過茶,采薇嗅到薄荷梅子的氣味兒。這些東西她們在大廚房是從來要不到的,妒忌猛然升起,她攔住胡珊蘭: “胡氏,六爺二月就會試了,你那點小心思,我勸你還是收起來吧。” “什么心思?送個茶就是有心思了?那你每日給爺送茶,又是什么心思?還是說你若不在,爺就只能渴著?” “你!” 采薇氣節(jié),胡珊蘭已越過她進(jìn)去了。她跟進(jìn)去,只見胡珊蘭輕著手腳倒茶,送到書桌后,就悄悄退出來了。 胡珊蘭出來后并沒理會采薇,與冬兒回東廂后交代她: “等黃昏涼快些,你出去給老爺帶個話,讓他預(yù)備著見大人。還有咱們從南邊兒帶來的腌菜,你同老爺要兩壇子,尤其大頭菜多要些,還有香油醬醋,鹽巴之類的,也買些回來?!?/br> 冬兒意會,等去見胡泰時,先說了見大人的話,趁胡泰高興又說起鄭蔚房里寒酸境況,添油加醋,尤其房里還有個做丫頭的表妹。 第二天半晌午,崔婆子得了冬兒昨日囑咐,等在角門,胡家人敲開門,又送來了許多東西。有些是胡泰從南邊帶來的,有些是今早才吩咐人出去采買的。 除了胡珊蘭要的腌菜,還有不少茶葉補品之流,甚至還有一個精致的紅泥碳爐,配著紅泥砂鍋,幾簍細(xì)碳。這是胡珊蘭交代冬兒暗示出來的結(jié)果,鄭蔚苦讀,她總得叫他飲食上舒坦些,但吃個湯喝個茶都得去大廚房要,委實不便。 午后胡珊蘭就在檐下立起爐子燉了陳皮蓮子綠豆羹,爐火邊一身汗,換衣裳時聽見院兒里腳步聲響,知是鄭蔚回來了。 胡珊蘭換好衣裳出來,正在檐下盛羹的時候,阿瓜過來了,探頭看一眼,冷笑道: “胡姑娘待爺可真殷勤?!?/br> 陰陽怪氣,胡珊蘭沒理會他。阿瓜便去大門口等廚房的人送晚飯,一邊走一邊嘟囔: “見天兒使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把旁人當(dāng)傻子糊弄。把爺衣裳弄壞了,一句好話也沒,虧得采薇繡了墨梅……” 胡珊蘭往正屋去時,正聽見了這些話。 鄭蔚照舊的看書入迷,吃了幾口才發(fā)覺不對,看了碗,又看胡珊蘭。他垂下眼,很快吃過飯,就往書桌旁去了。 “爺今兒不去請安?” “太太今日去孟府了?!?/br> 鄭蔚往硯臺注水,急促的研墨,濺出幾滴墨水,胡珊蘭捏住墨,鄭蔚頓了一下,就松開手。她一邊研,鄭蔚一邊批注。 “好了?!?/br> 胡珊蘭放好墨,才要出去不擾他看書,他頭也沒抬又淡淡道: “你對采薇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胡珊蘭頓住身形。 他的語調(diào)淡漠至極,能叫人明顯感到責(zé)怪。采薇昨兒才在她這兒言語間吃了小小一個虧,鄭蔚今日就說這樣的話。 “爺……” “不管有什么,我都希望你放下成見。采薇貫來穩(wěn)妥,不是個生事的人。” 她不生事?幾次三番,哪回不是她生事?方才阿瓜還說起她弄壞鄭蔚的衣裳,采薇繡了墨梅。但這兩件事沒一件對的,看著鄭蔚淡漠眼底顯然的責(zé)備,胡珊蘭看向他身上的墨梅: “爺,我繡的墨梅,您喜歡嗎?” 鄭蔚蹙眉,顯然沒想到這墨梅是胡珊蘭繡的。胡珊蘭看著他: “墨不是我潑在您衣裳上的,是采薇來奪……” “這又有什么干系?” 鄭蔚動了氣: “我并沒有因為誤會是她繡的墨梅就獎賞,也并沒因為誤會是你潑了墨而懲罰,所以是誰潑的墨,是誰繡的花,有那么重要么?” 胡珊蘭啞口無言,他不在乎真相,只是不想采薇受委屈。事在她頭上,他便責(zé)怪。或許是采薇掀起是非,他就這樣維護(hù)。 胡珊蘭覺著憋屈極了,眼前這人真是昨日將她護(hù)在身后的人? 看胡珊蘭眼眶紅了,鄭蔚越發(fā)不耐: “你先下去吧?!?/br> 胡珊蘭轉(zhuǎn)頭就走了,鄭蔚起筆,照舊看書批注。他不喜歡有人在這種時候擾他讀書,也不喜歡鄭家的人對付采薇和阿瓜。 胡珊蘭心里哽的難受,從正屋出來就瞧見端茶過來的采薇,紅著眼,卻面有得意。顯然在此之前,采薇是來哭訴委屈了。 第五章 臺階 采薇搬弄是非胡珊蘭尚沒那么生氣,可鄭蔚不辨緣由就斷了她的罪責(zé),叫她又氣又難過。才為他打算,給他要茶熬粥,都喂了狗似的。 胡珊蘭賭了這口氣,終究她想盡信照顧他,也要被他懷疑,索性遠(yuǎn)著他,叫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這日起她只在東廂,連日常侍奉也不往跟前,鄭蔚也不找她,倒是好幾日都不曾見過面。 這日胡珊蘭正與冬兒在枇杷樹下納涼,看著琵琶果掛了一樹,盤算著什么時候摘了拿蜂蜜熬些枇杷膏,秋冬咳嗽用來正好。多日托病不見的謝姨娘,忽然就造訪了。 “呦,你這日子過的,倒比主子還愜意?!?/br> 謝姨娘才進(jìn)院子就瞧見琵琶樹下的紅泥小爐,薄荷梅子茶的味道飄的滿院兒都是。 胡珊蘭見禮,將謝姨娘讓到石桌旁坐了,給她倒了一盞薄荷梅子茶。 “這天兒,入秋了還這樣熱?!?/br> 謝姨娘拿帕子扇了扇,轉(zhuǎn)頭上下打量她幾眼,嗤笑道: “白瞎了這幅好樣貌,別說我沒提醒你,六爺待采薇可是不同,親表妹兼之伺候十年的情分,還是給他姨娘送了終的,你要再不起勁兒,等將來采薇收房,你還有什么日子可過?做妾的,要沒個子女,也沒寵愛,還有什么活路?” 她把自己說紅了眼,又立刻咽下去了,端盞子喝了一口道: “聽說六爺從不叫你近身伺候,你自個兒倒是想想法子,總這樣下去可怎么辦?” 胡珊蘭明白了謝姨娘的來意。 看來鄭蔚仍舊潛心讀書,叫她沒了耐性。見胡珊蘭不做答,謝姨娘轉(zhuǎn)了話頭: “你現(xiàn)今在六爺房里,太太可是不好置喙的。你若不得寵,六爺不肯為你多說只言片語,你胡家就是萬貫家財也沒用?!?/br> 這話掐了胡珊蘭七寸,胡家得不到鄭家相助,她就是胡家的棄子。胡家棄了她,她在鄭家也將寸步難行。鄭蔚說不說話還真不緊要,但孟夫人卻是個能左右鄭尚書的人,得罪不起。 胡珊蘭囁喏道: “六爺苦心讀書,明年就會試了?!?/br> 謝姨娘看她這樣,就知說的話管用了。這要不是快會試了,也不必如此,但她只道: “書也不能死讀,你瞧二爺,該讀書的時候讀書,該歇的時候得歇,這鄉(xiāng)試才能考了亞元。六爺這么死讀,吊著底兒才算考過了。太太就是怕六爺還這么著敖壞了身子,又考不好,才叫你來伺候??赡愕购茫活欀詡€兒輕省?!?/br> 胡珊蘭抿著嘴唇垂頭不語,謝姨娘嘆氣: “老爺太太都盼著二爺和六爺都中了,這可是滿盛京難尋的佳話!老爺太太一高興,你胡家的事還不好說?等胡家做了皇商,你又怎么可能只是個妾?” 謝姨娘的鬼話,胡珊蘭一個字兒也不信,但也只能道: “我記下了?!?/br> “記下有什么用?” 謝姨娘從袖中抽了本書放在她跟前,胡珊蘭掃一眼,驚恐的移開眼,臉頰一直紅到耳朵根兒。 “羞什么?都進(jìn)了六爺?shù)姆浚隽肆鶢數(shù)呐?,這種事早該經(jīng)了。” 謝姨娘慢慢起身,點了點那本避火圖: “好好學(xué)學(xué),讓六爺身心舒泰,才能讀好書,明年高中。” 胡珊蘭要起來送她,她按住胡珊蘭: “好好兒學(xué),你讓太太高興了,比什么都強(qiáng)?!?/br> 胡珊蘭被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