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場實(shí)錄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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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慌的手抖,卻被他死死攥著,穩(wěn)穩(wěn)的抵在他胸口。 “大人,你,你……” “胡珊蘭,你不是要報(bào)恩么?我只要你。我知道你不會拒絕,但你卻會心懷怨恨,一輩子都郁郁寡歡。我不能沒有你,又不想你難過。為今之計(jì),只有一個(gè)辦法了。” 他手下用力,胡珊蘭死死往回撤,她自然斗不過男人的力氣,另一只手便攀上來,慌亂的又握在他的手外,用力往回: “大人真是,大人真是瘋了!” “是瘋了!胡珊蘭!從你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瘋了!” “難道不是因?yàn)榇笕说脑騿幔 ?/br> 胡珊蘭急的喊出來,鄭蔚頓住了。 自然是因?yàn)樗脑?,她才離開的。這一剎那的松懈,胡珊蘭忙去掰他的手,但他很快再度握緊: “所以,你報(bào)仇!” 他握住胡珊蘭的肩頭: “胡珊蘭,殺了我,你和我,都一了百了!” “我不想做罪人!” “我不會讓你做罪人!你不是說你我已經(jīng)割斷過往?你不是說你如今欠了我的恩情?那么我如今痛苦萬分,我求你給我解脫!” 他紅著眼,深深吸了口氣: “然后,你和沈潤,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第四十七章 南懷王 鄭蔚的眼淚滴在胡珊蘭臉上, 胡珊蘭急道: “別讓我恨你!” 鄭蔚陡然僵住了。 這么半晌的拉鋸中,匕首早已刺破鄭蔚衣裳,甚至有些微入rou的滯澀感。見他忽然沒了力道, 胡珊蘭立刻抽出匕首, 狠狠丟在地上。 “大人真是瘋了!” 力量的較量之后, 她有些狼狽的發(fā)髻散亂, 她等氣息喘勻了之后才冷冷道: “大人的莊子值五千兩,帶上大人借的一千兩銀子,等我湊齊了就還給大人?!?/br> “我不會要的?!?/br> 胡珊蘭氣惱, 鄭蔚又道: “他說的沒錯(cuò),我欠你的,你安心收著就是了。” 他腳步沉重踉蹌,胡珊蘭戒備的躲著, 看他捂著胸口去撿起匕首,胡珊蘭立刻貼在墻上試圖離開。鄭蔚卻好像在她方才那一聲恨里清醒了。 “胡珊蘭,你能不能叫我一聲六郎?” 月色凄迷下, 他的聲音萬分寥落。 “不能。” 胡珊蘭匆匆就跑了。 鄭蔚看著她的背影,抿嘴去笑, 眼淚卻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自作孽,不可活。” 他喃喃著,獨(dú)自遺留在夜里。 鄭蔚發(fā)瘋也不是頭一回了, 胡珊蘭雖嚇得不輕,但很快也就平復(fù)下來。時(shí)辰不早, 也沒往白姮那邊去, 托詞累了就早早睡了, 沒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不妥。 第二天又一切如常。 孟夫人照常閑著去尋她說話, 胡珊蘭也沒戳破, 想她們一百兩銀子買的鋪?zhàn)?,大抵是幫著鄭蔚蒙騙她的好處。不過到底沒惡意,胡珊蘭也犯不上與人計(jì)較。 鄭蔚自那夜后,仿若消失了一般,好些日子沒再出現(xiàn)。交入十一月,南邊的冬天還是冷的,潮濕且冷。 布莊生意這陣子又入尋常,胡珊蘭與曹掌柜正算賬,有人進(jìn)了鋪?zhàn)樱⑵饺ビ?,胡珊蘭翻頁的間隙抬頭,打算盤的手就有些慢了。 這人瞧著有些眼熟,又仿佛沒見過,但這周身的氣度瞞不了人,非富即貴。而他身上的衣裳,胡珊蘭卻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是胡家的浣花錦。 二十許歲年輕的模樣,卻內(nèi)斂沉穩(wěn),一雙狹長的眼睛透著幾許慵懶妖媚。胡珊蘭上下打量了幾眼,最終看到他頭上束著的玉冠,頓時(shí)就覺著腿腳發(fā)軟。 “王,王……” “噓?!?/br> 南懷王回頭,眼底帶有笑意,可見是微服出來的。胡珊蘭立刻上前,恭順道: “公子。” 南懷王贊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貨架道: “怎沒瞧見浣花錦?” “在二樓,您隨我來?!?/br> 南懷王便隨著胡珊蘭慢慢上樓,等到二樓,瞧見擺著的浣花錦,他顯然眼瞳亮了一下,一面打量一邊問: “這是胡家送進(jìn)宮的那種浣花錦嗎?” 市面上不少人家仿制,胡珊蘭明白他的意思: “是,這是從胡家進(jìn)貨來的浣花錦?!?/br> 南懷王看了半晌,指了幾匹錦: “王妃還年輕,卻總暮秋橫秋,上次你送的錦就很好,既不叫她厭惡,也總算有了些顏色?!?/br> 胡珊蘭忙恭維: “王爺待娘娘真好?!?/br> 南懷王笑了: “我與她青梅竹馬,她又是我原配嫡妻,不待她好待誰好?” 胡珊蘭是聽朱夫人提過的,南懷王府除了王妃之外,再無其他的妃妾。據(jù)說南懷王曾說過,他納妾,要王妃瞧上的人才行。于是哪怕成親多年還無子嗣,他也仍舊沒有妃妾通房。 這樣的情分真叫人羨慕,胡珊蘭流露出的心思取悅了南懷王,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又重新瞧了,給自己點(diǎn)了兩匹錦。 “先這般吧,等到了新貨,讓人往王府送個(gè)信兒?!?/br> 說話間轉(zhuǎn)頭要走的功夫,掃見角落的織架,上頭有三尺來長已經(jīng)織出的錦緞,南懷王只一眼就掠過了,慢慢下樓。 自有人付銀子取錦緞,送走南懷王,胡珊蘭松了口氣,做大人物的生意,也真是叫人心慌。 然而途徑布莊就會駐足多看幾眼的鄭蔚,正好看見南懷王從布莊出來。 他沒見過南懷王,但聽說過,所以只一眼就猜測出他的身份。 他是從沈?yàn)t和胡珊蘭那里得到的消息相結(jié)合,才推斷出沈潤的身份。沈潤行事隱秘,胡珊蘭在東大街的鋪?zhàn)铀膊檫^,是掛在一個(gè)所謂江湖門派的產(chǎn)業(yè)下的,所以沈潤在昴城的身份,應(yīng)該也是江湖人士。 但他不會無端端停留在昴城,至少以他在盛京聽說過的黃雀衛(wèi),以及沈?yàn)t的為人,是絕不可能只是為了胡珊蘭。 所以昴城有什么事,有什么人能趁的上沈潤親自來? 似乎只有南懷王。 但南懷王從不過問政事,只沉迷風(fēng)流雅致,醉心琴棋書畫,唯一叫人忌憚的,是他豐厚的家業(yè),還有富庶的澤安州每年兩成的賦稅。 他的家財(cái),養(yǎng)兵足夠了。 作為文賢太子唯一的子嗣,還是嫡長子。有先祖皇帝的寵愛,有文賢太子的母族和太子妃的母族護(hù)持,南懷王若有心生亂,也確實(shí)有那個(gè)本事生亂。 但眼下看起來,他似乎沒那個(gè)野心。 冬至那天,南懷王府辦了宴席,宴請昴城官員以及家眷,這是南懷王府每年都會辦的。 去年鄭蔚身子不濟(jì)告了病假,去年的胡珊蘭也沒給南懷王府送過錦緞。但今年鄭蔚和胡珊蘭都收到了帖子,在冬至這一日,也都去了南懷王府。 彼此都知道對方在,也都假裝不知對方在。 胡珊蘭頭回參與這樣的場合,慌張是難免的,但好在有朱夫人陪著。朱夫人見到她時(shí)也嚇了一跳,但得知是因她擇的錦緞投了南懷王與王妃的眼,朱夫人就笑了: “王爺啊,最隨性的人。但今日赴宴的這些富貴眼,可并不是都隨性,你只跟著我,少與人說話。” 胡珊蘭點(diǎn)頭,就仿佛朱夫人帶著妹子來赴宴一般。 因王妃喜靜,所以宴席也不會太過熱鬧,歌舞畢,餃子吃過,也就散了。 胡珊蘭正要走,王妃卻派人將她留住了。她惴惴不安的隨人去見王妃,誰知竟被帶去了王妃的寢殿,就見已經(jīng)更衣沐浴后的安王妃懶散的抱著手爐歪在矮榻上,哪里還有半分初見時(shí)的刻板嚴(yán)肅。胡珊蘭規(guī)規(guī)矩矩見禮,安王妃讓人看座: “不必這樣拘禁?!?/br> 她的聲音很好聽,溫軟柔和: “你送的錦緞,我很喜歡?!?/br> 胡珊蘭要站起來謝恩,安王妃道: “好好坐著。” 胡珊蘭忙又端坐。 “這么多年,都說我常年禮佛喜好素凈,從沒有人敢給我供有顏色的錦緞。” “回娘娘,是王爺?shù)肽钅锬?。?/br> 王妃輕笑一聲: “王爺生的絕色,我這樣的人,本也不配?!?/br> 她像是自嘲,胡珊蘭冷汗都下來了,這話她沒法兒接。但她不說話,也能感到安王妃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直停留,仿佛帶著極大的興趣。就這么如坐針氈了好半晌,安王妃似乎乏了: “今兒不早了,得空來陪我說說話?!?/br> 胡珊蘭并不想,但能得王妃青眼,又是天大的榮耀。 冬至后隔了一天,王府就派人往布莊送了賞賜。胡珊蘭接賞賜都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遞了荷包給送賞賜的內(nèi)侍打聽,得知只因她與安王妃一處說話后,安王妃第二天多了笑容,南懷王這才賞賜的。 安王妃對她的喜愛真是來的莫名其妙。但胡珊蘭想著,大抵是她送了有顏色的錦緞的緣故,畢竟安王妃也特地提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