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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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清沒等他發(fā)問,又道:“大洪的女兒小春為什么失蹤,袁峰又為什么出爾反爾?明明你是在幫他,他卻翻臉不認(rèn)人,害你那幾條狗被警察抓捕。我猜在經(jīng)過那件事之后,你已經(jīng)找不到袁峰這個人了?!?/br> 半晌過去,王世川終于開口:“難道你知道他在哪兒?” 這話無疑是回答徐海清的疑問,袁峰真是他的人。 徐海清暗暗吸了口氣,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同時也浮現(xiàn)出一點疑問——王家真的涉毒嗎? 似乎從“袁峰”這個名字浮現(xiàn)以來,她就沒有收到任何王家確實涉毒的消息,而一開始的推斷,也是因為袁峰在深圳時有過嫌疑,還險些坑了姚寫意一把,袁峰害怕報復(fù),自此遁走。 再來就是袁峰跟康堯、大洪勾結(jié),用藥廠的原材料來牟利,而那原材料的用途大概率是指向毒品的。 這些猜測和推斷,徐海清從未懷疑,就因為她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但自從上次她看出來姚寫意在撒謊之后,就覺得整件事被一層迷霧籠罩起來,而這迷霧中的每個人都在撒謊,就連章赫都變得沒那么可信。 如今回想起來,最大的疑慮就來自之前最大的“肯定”,那時候有多肯定王家涉毒,還暗害姜家背黑鍋,如今就有多不確定。 其實道理很簡單,只是因為太過簡單,反而被忽略掉。 如果王家真的涉毒,不管他們做得多隱秘,都不可能瞞得住風(fēng)聲,多少會流露出一些。 然而無論是方振新那里,還是從外面收回來的消息,都沒有一條指向這一點,難不成夜場那些幫忙散貨的毒蟲都忠心耿耿,半點都不透露? 那些人見錢眼開,吸high了就管不住嘴,怎么可能這么嚴(yán)實。 除非答案就是那個她從來沒想過,想到也不會相信的可能性——王家涉毒只是煙霧彈,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但目的是什么呢,讓她誤以為這一點圖什么? 徐海清還記得上次見方振新,她再次問有沒有查到袁峰下落。 方振新也問了,她到底知道什么,為什么總對這個人耿耿于懷,包括涉毒一事,就他們警方的調(diào)查,目前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但王家和人口販賣的鉤子是脫不掉的。 事實上人口販賣的利潤遠(yuǎn)比販毒來得更高,而且它更隱晦,一旦“成交”,人找不到,那就是“死”無對證,尤其是賣或者被騙到海外的。 如果真是涉毒,照警方現(xiàn)在對王家的密切注意來看,或多或少能得到一些信息,甚至找到窩點或倉庫一類的地方。 人是活的,但地方是固定的,只要做了,就有被找到的一天。 這倒不是徐海清替王家洗白找說辭,但現(xiàn)在確實沒有一點證據(jù)指向這一點,所有的推斷都是一開始的“誤導(dǎo)”。 是的,如果姚寫意對賀銘遠(yuǎn)所說,袁峰在深圳涉毒一事是謊言的話,那么這一切就是誤導(dǎo)。 然而話說回來,姚寫意為什么要誤導(dǎo)? 袁峰如果不涉毒,那他又在跟王家勾結(jié)什么?為什么他要利用藥廠的原材料牟利,難道自己買來屯著嗎? 這些思路快速自腦海中略過,徐海清不動聲色地將它們按下,回道:“不知道,但康堯應(yīng)該知道,你怎么不問他?” 王世川并未上當(dāng):“笑話,姓康的小子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 徐海清:“這里就你我兩人,我的來意你也很清楚,沒必要再打啞謎了——康堯是姜家的鬼,而袁峰是你身邊的鬼?!?/br> 王世川再次沉默。 他的眼部肌rou再次抽動,這是憤怒的表現(xiàn)。 顯然,他也懷疑過袁峰。 許久過去,王世川問:“證據(jù)呢?” 徐海清:“現(xiàn)在人都找不到了,哪來的證據(jù),除非把他找出來,兩家各自清理門戶,互不干涉?!?/br> 王世川倏地笑了:“姜林升居然讓一個小丫頭來跟我談合作?!?/br> 徐海清只說:“是誰來談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做成?!?/br> 這之后,兩人又談了幾分鐘。 直到臨走之前,徐海清已經(jīng)起身,卻又回頭問了一句:“你的兩個兒子都有毒癮,你怎么看?” 王世川未料有此一問,臉上浮現(xiàn)怒色,字都是從牙縫齜出來的:“他們是被人算計了?!?/br> 徐海清不禁一怔,只因她從他眼底讀到了一絲狠毒,那似乎是沖著她來的。 …… 后來章赫問徐海清都跟王世川聊了什么,徐海清只說,就是按照之前說的部分一五一十的套話。 她沒有撒謊,起碼大面上是符合的。 他們之前就商量好套話的策略,要拿到袁峰的消息,要套出康堯和袁峰勾結(jié)的事實。 徐海清還帶了錄音筆。 但當(dāng)她將錄音筆交給章赫之后,兩人在車?yán)锓藥状?,里面那段錄音全是雜音。 徐海清,會不會是自己按錯了按鈕。 章赫說,應(yīng)該是王世川家里設(shè)置了干擾器一類的東西,他早有防范,但不是針對徐海清,而是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 這句話算是給徐海清提了個醒。 想來也是,王世川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僅是因為他比其他人更狠更毒更沒底線,也是因為他足夠多疑。 他或許沒有姜林升深沉,卻一定是個謹(jǐn)慎的人。 如果外人要對付他,在他身上很難下手,似乎也就只能針對他兩個兒子了。 有一種說法是,頂級毒販自己不會吸毒。 這種說法并不十分準(zhǔn)確,起碼不能一概而論,還要看是什么樣的頂級毒販,什么性格,什么環(huán)境和做事風(fēng)格。 不過放到王家,這種說法倒是可以套用一下。 王世川這種人大概率不會碰毒品,尤其是他最后那句話。 如果他不吸毒,不涉毒,又怎么會放任自己兩個兒子去碰?如果他根本不在乎兒子的死活,愛吸不吸,他們出事后,他又何必想方設(shè)法去補(bǔ)救? 還有他那句,他們是被人算計了。 是誰? …… 徐海清回到大宅就進(jìn)了自己房間,許久沒有出來,但她并沒有休息,只是靠坐在床頭回顧這今天的談話。 章赫先去書房給姜林升回話,包括許海清單獨和王世川對話十幾分鐘一事。 章赫有些擔(dān)憂,怕徐海清被王世川繞進(jìn)去。 姜林升聽了,半晌卻笑道:“小清已經(jīng)青出于藍(lán)了。你這個當(dāng)老師的可真大意。” 章赫頓住,跟著反應(yīng)過來:“您的意思是,小清是故意的?” 姜林升問:“她之前不是跟你提過一個游戲嗎,叫什么來著?” 章赫說:“狼人游戲。意思是狼人可以撒謊,所以在找到狼人之前,村民們要辨別誰是狼人,所有人的話都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br> 完全不信,就是王世川那種人。 而完全相信,則是過去的徐海清。 完全不信結(jié)果很明顯,這不僅會誤傷自己人,也會失去人心,沒有人敢真心效力。 而完全相信的結(jié)果,就是被自己人蒙蔽。 辨別誰是人誰是鬼,是在這個位子上的人,一輩子都不能怠慢的“功課”。 姜林升笑著點醒章赫:“你會被小清騙過去,這里面有你自己的問題,也有我的原因。你是因為她和我的關(guān)系,因為她之前給你的印象,所以沒想過她會騙你,而且還學(xué)得這么快?!?/br> 章赫反思一會兒,同時想起之前幾個小細(xì)節(jié),遂緩慢點頭:“的確,有的時候小清是很奇怪,但我沒多想,我以為她只是……” 只是什么呢? 說穿了還是被濾鏡蒙蔽了。 章赫又嘆了一聲:“的確是我大意了,辜負(fù)了姜先生。” 姜先生:“說辜負(fù)就嚴(yán)重了,接下來所有事你都不要插手,就聽她的意思來,這可是她第一次登上‘舞臺’。” ……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人口販賣這個事,大家熟知的就是賣到國內(nèi)偏遠(yuǎn)山區(qū),但在國際上,不止會涉及一些皮rou生意,器官買賣,賭場生意,殺豬盤,電信詐騙,還有很多駭人聽聞的“買賣”。 這篇文的背景在新媒體還沒發(fā)展起來的兩千年初,那些殺豬盤,網(wǎng)絡(luò)賭博之類的都是后來發(fā)展起來的,被cao縱的很多都是從國內(nèi)騙或者賣到東南亞的。我前段時間還在網(wǎng)上看到一個泰國當(dāng)?shù)氐南?,就八九月吧好像,有個女孩到泰國會友第二天就失蹤了,她的友人很快就去了新加坡。 之前也有新聞爆過,那邊做這些生意其中一個華商,今年已經(jīng)落網(wǎng)且被引渡回國。 關(guān)于人口販賣的利潤,我有查過一些數(shù)據(jù)資料,也問過一些朋友,利潤的確高得嚇人,有數(shù)據(jù)表示是世界上最高的,比軍火和毒品都高,但是怎么比較呢,怎么得出的,這個說不好,總不能以小比大。 事實就是,它存在這么多年,一定是有暴利,而且風(fēng)險相對小。而且你看,它不只是販賣這么簡單,還引出這么多條線的產(chǎn)業(yè),而得利者是不用付出成本的。 我記得今年還有個新聞是說,多明戈陷入國際人口販賣丑聞嗎? 講真,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也就只是一個“中間商”而已,是他陷入丑聞,背后大老板有什么損失? 好了廢話就到這里,前面兩天因為身體原因更新不勤,這兩天會多更點字?jǐn)?shù)補(bǔ)上,筆芯! 第34章 章赫從書房出來,姜林升的話依然徘徊在耳邊。 ——這可是她第一次登上舞臺。 是的,舞臺。 臺上正在上演一出大戲,有策劃整出劇目的導(dǎo)演,也有跑前跑后的幕后工作人員,當(dāng)然還有登臺表演的主角。 毫無疑問,徐海清就是主角。 可事實上,她原本只是這出劇目的小配角,或者說是一個工具人。 她是憑自己的能力和執(zhí)行力,一步步拿到最主要的戲份,并且改變了劇目原本的意志,改變了劇情走向。 這令人震驚,但也很有意思。 在認(rèn)識到徐海清并非他以為的那么信賴他之后,他有些失落,因為不管怎么說,他是真心實意的要教她東西。 只不過這種失落很快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