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撿瘋?cè)螅ㄖ厣?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野犬、七零之重組家庭的小女兒、謀奪卿卿、穿成年代文女配后我靠著美食發(fā)家了、禁止早戀、他只喜歡我、信息素說你不單純、魈和萬葉都想和你doi(原神)、很乖(1V1 高H)
若是不曾有前世那些事,十六歲她正是無憂長大的時候,沒心事,沒煩思,只管自己快樂便好。 可惜不是了。 許念低垂著眸,無聲的笑了笑,也不作解釋,只當(dāng)這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而此時,醫(yī)館之中的人,眸色沉靜下來,又成了幽深攝人的黑。 竟是沒心軟,倒是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不過沒關(guān)系,他盯上的獵物,從沒有逃開過的。 * 許念回到家的時候,路過前廳時,正巧許國公在與夫人說話。 “你說著偌大個堰都,要找個逃走的獸奴,還不知其相貌,這不是大海撈針,故意刁難人么?!?/br> “夫君這幾日就是在為此事煩憂?”許夫人把沏好的熱茶遞給他。 “這異邦使臣來勢洶洶,從知道他即將到訪開始,每日朝中反對之聲無數(shù),可陛下一心應(yīng)允還對之有求必應(yīng),我早猜著他們不會這般輕易回去,說不定這跑了的人就是他們自己放走的,為的就是找個緣由向堰都發(fā)難。” 許國公說到煩處,大嘆一聲氣:“現(xiàn)下咬著非要找到人,否則就還要讓堰都給他們一個交代,你說這叫什么事情啊!” 許夫人對朝堂事知之甚少,但也聽皺了眉頭,“這般為難陛下,他們還真是膽子不小?!?/br> 放下茶盞,許國公拉過夫人的手,“周圍數(shù)國對我們虎視眈眈,本能打得過,可我們卻三年未再出戰(zhàn),我們賠出去的割地,陛下送出去的前太子,你可知這異邦此次要從堰都帶走什么。” 雁過拔毛,他們一退再退,只會換來對方的得寸進(jìn)尺,可如今陛下卻不肯松口商議戰(zhàn)事,這般委曲求全,等喂大了豺狼胃口,遲早要出大禍。 許夫人猜不到,搖了搖頭。 “他們妄想要求娶一位公主給他們那六十八歲的老國君做妾!” 許國公聲音悲憤,從古至今,這打得過不打,這么憋屈任由異邦索取,是從來沒有的事。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膝下無公主,加之是陳家看管不當(dāng),為求將功贖罪,陛下便將陳家女陳寧提成了文安公主,擇日與異邦使臣一同上路出嫁?!?/br> 許念手心攥的緊緊的,是她天真了,只當(dāng)宴被破壞了,阿姐和親的事情就會做罷。 可如今這份罪倒是落到了別人頭上。 她雖不喜陳寧,但也沒有歹毒到要她替她阿姐受過。 她阿姐從小待在軍營,尚且被毀壞了容貌才從閻王手中逃過一劫,若是陳寧,只怕后果更加可怖。 她其實(shí)想過讓阿爹早做準(zhǔn)備,可這無憑無據(jù),他們?nèi)羰窃诔鍪碌牡攸c(diǎn)做好防備,若是被異邦知道,反咬他們心思不純,意圖設(shè)伏絞殺使臣。 這樣太容易理虧了,所以許念一開始就放棄了這條路。 不說陳寧,周邊莊子上的人皆是無辜,屠殺不該指向他們。 許念既然知道這件事情,就無法做到心安理得的不管。 到底該如何才好? 就在她煩的找不到辦法時,又有人來通報陳家老太爺求見。 許念悄悄藏好自己,等著陳家老太爺進(jìn)去了,又正大光明的站在窗沿聽墻角。 陳家老太爺此次竟還帶了東西上門,這是許念沒想到的。 臉上也沒那日精明強(qiáng)勢之相,隱約還能見到幾分不好意思。 得知他家孫輩差點(diǎn)淹死她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今日是過來做什么的? 知道差點(diǎn)淹死她了良心悔悟來道歉? 許念微微皺起眉頭,繼續(xù)偷聽。 連喝了兩碗茶,陳家老太爺梗在喉嚨口的話才說出來:“國公啊,陛下非要讓我把孫女送給異邦,你也知道,我就這么一個孫女,這實(shí)在是……” 后面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說出口。 只能低眉垂眼,額上也都是細(xì)汗,眼神也盡是閃躲。 口干舌燥支支吾吾半天,困難道:“我半只腳踩進(jìn)棺材里的人,只有這么一個孫女在跟前盡孝,實(shí)在割舍不下?!?/br> “國公倒是有兩女,聽說長女常年在軍營之中與男人為伍,如今已過了花期卻無人求娶,仍待字閨中,此次異邦求親乃是個好機(jī)會,說不定就是令愛命定的姻緣?!?/br> “不妨我兩家換?讓你家女兒去和親。我家老大與你家長女從前有過婚約,奈何兩人沒命定的夫妻緣分,這才做作罷,只要你肯應(yīng)下,我便讓我家老大入贅你們家,與你們家小女結(jié)秦晉之好,這你也算是有兒有女,將來盡享天倫之樂?!?/br> 許國公震驚看著他。 屋外,許念目瞪口呆:“……?” 第10章 直到陳家老太爺走了,許念還沒從剛才的吃驚中回過神來。 真是好大一張臉,當(dāng)初百般嫌棄她阿姐的是他們家,如今又這般恬不知恥上門說這般話還是他們,真是逮住他們家禍害。 “出來吧”,許國公站在門口,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站外面偷聽這么久,不覺得冷?” 許念后知后覺的伸手揉揉臉,冰的,她打了一個寒顫,確實(shí)是好冷。 “阿爹何時就知道我在這處的?”她從柱子后面走出來,撒嬌道,“阿爹若是早說,囡囡就進(jìn)去光明正大的聽了?!?/br> “你呀,在自家還這么拘束做什么,剛才我與母親說話的時候,想進(jìn)來便進(jìn)來,猶豫什么呢?” 許國公說這話的時候,模樣似是在責(zé)備,語氣卻是帶著幾分寵溺的無奈。 許念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許國公看出她的局促,也沒深究,只問:“聽說你前幾日帶著康依急匆匆的出去了,這幾日又總往醫(yī)館跑,到底是出了何事?” 看著阿爹眼中的關(guān)切,許念愣了一瞬,她確實(shí)是想要全盤托出,可滑稽之談,就是愛自己的父母,又能信幾分呢。 況且又如何讓她坦蕩無芥蒂的把前世種種不堪遭遇向他們說出,她也沒有這個臉。 心里悶悶的,許念還是揚(yáng)起了個笑來,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女兒前幾天救助了一個乞兒,好人做到底,近日多給他送了些御寒之物?!?/br> 許國公倒沒有起疑,只是交待了幾句讓她多注意安全的話。 臨走前又想起件事來,回頭道:“你阿姐已經(jīng)在回程路上了,陳家這不要臉的,也好意思把注意打到你們身上,你且當(dāng)做沒聽見先前的話,惡人自有天磨,由他自作自受去?!?/br> 阿姐要回來了?許念眼睛亮了亮。 有阿姐在,幫家中避開前世那些禍?zhǔn)碌陌盐站透罅藥追帧?/br> 想到這里,她忽然發(fā)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忘記問玉佩上紋路的來處了。 只要買通憫燈大師將前世發(fā)生的事透露給叔母,叔母定然會再說與阿爹阿娘,到時她再在邊上附和幾句,只要阿爹阿娘半信半疑就好,有了防備之心,避開許多禍?zhǔn)虏怀蓡栴}。 想到還要再去一趟,許念又微微皺起了眉,她已經(jīng)應(yīng)答了堂兄,待會要與他一同去梅園會上玩。 思襯片刻,許念喚來了康依交待道:“你替我跑一趟醫(yī)館,去向前幾日我救那人問一件事。” * 醫(yī)館之中,誰也沒注意到,一個身影早就悄無聲息的從后院圍墻處消失。 而就在梅園深處的山頂小亭之上,層層梅枝掩蓋之處,一人長身玉立,站如松柏,挺拔又風(fēng)雅。 他雖面帶著病弱之氣,可朗目森森,不動而威。 “可有清理干凈了?” 烏錚垂首立在一旁,低聲答:“細(xì)作十一人,首級皆在此,請殿下過目?!?/br> 說罷,他讓開身,身后的圓桌上,十一個黑紅檀木盒驟然呈現(xiàn)在眼前。 風(fēng)吹來,帶來的血腥味臟了干冽的風(fēng)。 齊褚只是掃了一眼,示意烏錚繼續(xù)說。 “屬下查到他們皆聽命于賀封,此前從殿下身邊窺見的消息也皆是傳到了賀封手里”,烏錚神色凝重,“賀封雖已死于殿下之手,但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向堰都傳遞了多少消息,滯留堰都之事,還請殿下三思。” 齊褚視線忽然抬眸盯向他:“你這是要質(zhì)疑我的決定?” 頭頂?shù)囊暰€帶著殺意,烏錚單膝下跪,立刻答道:“烏錚不敢”。 這幾日接連出了暖陽,這山頂?shù)难┗米羁?,雪洗以紅梅,顏色艷麗得攝人眼目,齊褚的目光卻是透過梅枝,看向了遠(yuǎn)處山腳處粉白的人影。 烏錚沒聽到殿下的話,也不敢擅自出聲,低頭斂目,只等指示。 稍許,齊褚才緩緩說道:“賀封想要活捉我邀功,他貪得太多了,我到堰都的消息,到死之前他都舍不得送出去,我那位好兄長,真是養(yǎng)了一條好狗?!?/br> “我此時留在堰都,定有他一陣好查?!?/br> 她心情似是極為不錯,與身旁隨行眾人皆是言笑晏晏,明眸善睞,唇角彎彎,整個人放松又輕快。 眼中沒有警惕,沒有疏離,更沒有看向他時那種又憐又恨之態(tài)。 齊褚再開口時,莫名沉了聲,“你再去查查,堰都的滕國公府與齊玹有何淵源?” 他幾乎能肯定,那日她的心軟,皆是來自于那塊玉佩。 “是!殿下”,烏錚起身抱拳退下。 一行人已經(jīng)進(jìn)了梅園中,梅朵遮于人上,最后一絲俏亮的身影也消失其中,齊褚忽然捂唇咳嗽了幾聲。 只是垂下的眼眸,焉兒壞的彎了一下。 識得玉佩,卻認(rèn)不出人,有意思。 而此時,康依急匆匆找到許念。 她神色凝重,小聲回稟道:“小姐,人不在醫(yī)館中,大夫說是從未看見他出去過?!?/br> 許念像是被人當(dāng)頭澆下一盆冷水,瞬間愣在原地。 心慌之下,后背也發(fā)涼,許念下意識回頭眺望了一下四周。 什么也沒有。 不解的收回視線,她對康依說:“你去查查,今夜之前,我要知道他出去之后的所有蹤跡?!?/br> * 長階雪化,蜿蜒而上,幽靜佛寺隱藏于青翠山林云霧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