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撿瘋?cè)螅ㄖ厣?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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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陸時升真的擁兵自重反了,那就有可能某一日卷土重來,到時候她阿姐定然也逃不開。 齊褚忽然淺笑了一下,說:“小姐,您若是對此案感興趣,不妨去問問你的jiejie,定然是比問陸知要能得到的更多?!?/br> 說得也有道理,許念應(yīng)下來,以為他要出去了,可等了好半天,卻沒有聽到動靜。 “嗯?你還有什么事嗎?” 齊褚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喊她:“小姐,還是早些休息的為好?!?/br> 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許念含糊的應(yīng)了下來,讓他這個病人也早些休息,不用在這里陪護著她了。 到房門被合上,齊褚目光中的沉光也沒緩和下半分。 而此時,屋中確實是明亮了,那搖曳燈火能在墻上灑下一個影子,那幾乎不可察的細煙,正在悄無聲息的蔓延屋中。 齊褚回頭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抬步走出了院子。 此人處處透著古怪,可偏偏按照他的猜想又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太奇怪了。 盤旋在上空的黑隼一個猛沖向下,似是某種信號,齊褚挑眉,魚上鉤了。 而屋內(nèi),許念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她起身想要醒醒睡意,卻在站起身來的一刻,又軟回了椅子上。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迷糊,她無力的伸出手,最終還是支撐不住沉睡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22章 齊褚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要進去院里的簾棠。 簾棠剛才去給災(zāi)民送凍瘡藥去了,此時才回來,看見他從里面出來,隨口問道: “小姐有喚我嗎?” 齊褚眸色平靜,“沒有,小姐只是吩咐說,讓任何人都不要進去打擾她?!?/br> 簾棠不疑有他,看見他往外走,又問:“這么晚你還要出去?” 她現(xiàn)在還記得小姐剛把這人帶進府時,那時候還天天找人盯著他,而后小姐就莫名對他越來越信賴。 齊褚道:“馬廄里的馬還沒有喂,小姐讓我過去看看?!?/br> 簾棠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人,狐疑的撓撓頭,她其實還想要多問上幾句,但他眼神實在讓人害怕。 說不上哪里來的寒意,簾棠搓搓胳膊,頭也不回的走人。 小姐坐在案邊的影子就照在窗戶上,簾棠想到陸知的話,就沒推門,只是站在門口候著。 而屋內(nèi),許念蜷縮著的手指先是動了動,緩緩掀起眼簾。 雖是還有些暈,但是好在陸知在時,她便一直在屏氣,即使后面裝作被迷暈,也始終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還沒有到意識不清的地步。 從他主動跟著來臨楊,許念就覺得事情不對了。 這可是這么長時間來,她頭一次察覺到他主動的想要做點什么。 許念推開門,簾棠被嚇了一跳:“小姐……” “噓!”許念捂住她的嘴,“我們跟上去看看陸知要做什么?” 這幾日她一直在斟酌,是繼續(xù)留下他,還是選擇幫助他與齊褚抗衡。 前者明哲保身,后者充滿未知。 可偏偏他精得跟個狐貍一樣,還不能明顯的試探。 * 荒廢的小院子處,周海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他手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肥碩的身軀根本沒有能力逃跑,甚至都沒看清楚是誰人抓了他。 直到今夜,那緊閉著的大門被人推開,清冷的月色之下,少年站于門口,與身后的長夜,好似融為了一體。 見到齊褚回首關(guān)門,許念立馬藏好自己。 他太謹慎了,一路上許念只敢遠遠的跟著,若是再近上一步,肯定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齊褚站在院中,冷冷的注視著掙扎的人,“周海,你藏在這臨楊縣,可真是讓我好找啊?!?/br> 那一日陳府門外,他本是已經(jīng)準備走了,卻是收到了另外一條消息。 周海根本不知道他何時與這人結(jié)下的仇怨,他大罵道:“你快放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背后依靠著誰人,我不管你是誰,那都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br> “別想了,送于你的信件,已經(jīng)全部被我攔下”,面具之下的人忽然勾起了嘴角,黑瞳中有幽幽的波光。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背后之人,不僅讓你耗死縣中災(zāi)民,還讓你在流民之中找一個人。” 找人? 許念找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墻角,專注的聽著里面的動靜。 簾棠覺得害怕,小心的拉住她衣袖晃了晃,是讓她回去算了。 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阻止小姐過來。 如今這怎么看都像殺人滅口被她們看見,這若是被發(fā)現(xiàn),那她們豈不是都完了。 周海大驚,仰頭卻連面前人的神情都看不清,“你到底是誰?” 他說的竟是分毫不差。 齊褚玩味道:“怎么,不過五年的時間,你就把一切都忘記得干干凈凈了?!?/br> 沉默下來,就是被巨大的害怕淹沒,周害想起了五年前的粟陽城內(nèi)的夜晚,他緊咬牙關(guān),“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齊褚也失去了耐心,他沉聲問:“五年前的粟陽城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從中活著出來的人可不多,仕途像你這般順利的人,更是絕無僅有。你當真覺得,你背后之人能護得住你?!?/br> 許念已經(jīng)緊緊捂住的自己的嘴,才讓自己沒有發(fā)出聲響。 又是粟陽城案,她就知道,這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連聽都沒聽過,路上問他的時候,他還糊弄她說不知道。 就在許念準備聽聽接下來那人是如何回答的時候,簾棠一個沒站穩(wěn),忽然踩滑了地上的小石塊。 突兀的聲音自夜色里響起,齊褚也察覺到了,許念心中大叫不好。 也來不及多反應(yīng),她拉起簾棠就向著原路跑,這里距離他們住的地也不是很遠。 齊褚推開門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沒人了,但是一直站在屋檐上的青隼,黑黝的眼睛卻始終看向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小姐? 他目光一變,若有所思。 而從他身后,又走出一人。 藏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語氣冷靜得不像一個小孩,“上次我便想勸你,齊玹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你繼續(xù)待在堰都,太容易被他找到了。” “你說過,她是因為齊玹的玉佩才對你生出好意,你要知道,只需要一場簡單的宴會,她或許就能碰到真正的齊玹,到時候堰都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齊褚側(cè)眸,沉聲警告,“你話太多了,藏彌”。 “我只是覺得濫殺無辜不好”。 他已經(jīng)幫他騙過一次人了。 藏彌說,“你需盡快找到陸時升,你身上的毒為他所下,我雖然幫你解了大半,但仍差一味藥引?!?/br> “陸時升?”齊褚覺得可笑,“他在五年前給我最深的一刀,找他,還不如直接殺了他?!?/br> 藏彌不理會他的執(zhí)念,繼續(xù)說:“你前幾日是故意受人一刀。就是不受傷,毒發(fā)你也是要昏迷好幾日的,你欺騙人家真心,讓許家小姐對你心軟,繼續(xù)留你藏身國公府”。 “許家小姐的jiejie曾經(jīng)和陸時升關(guān)系匪淺,你留下來,伺機而為,處處利用她,你根本就沒安好心,你圖謀的太多了,小心最后自食惡果?!?/br> 惡果?報應(yīng)? 他可是從來都不信這些。 齊褚的眸色藏在黑暗里,面具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忽然輕嗤了一聲,語帶涼薄道:“藏彌,我忽然有些后悔當初救你了。” 他語氣倏的沉下來,藏彌背后一涼,不說話了。 他怎么忘記了,這人怎么可能聽勸,他一顆心都是黑的。 * 一路上,許念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一定不能被發(fā)現(xiàn)! 她能感受到齊玹還在對她有很強的戒備心,甚至什么都不愿意說,她也對他是有所忌憚。 前世他們說不上相熟,更沒有那么相知,浮于表面的東西,根本做不了此世的參考。 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查粟陽的那件事。 阿姐在信中透露給她不少東西,再跟前世她知道的事情結(jié)合起來,幾乎能斷定前世她家多半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家破人亡的。 “簾棠你現(xiàn)在就回房去歇著,一定要裝作是已經(jīng)睡下,從未出去過的樣子?!?/br> 許念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只是把想到的東西先交待好,以免露出破綻。 等到簾棠走了,許念深呼吸了幾口,把跑亂的呼吸給調(diào)整過來,推開門重新按照先前的模樣,重新趴回了案邊。 樣子看起來就是從未醒來過。 齊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么一幅場景。 他沒急著進去,只是推開了門,燭光已經(jīng)燃到了底部,里面的迷香也燒干凈了。 許念能聽到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齊褚想起了前幾日來的路上她試探自己的話,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來。 所以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嗎? 她是在懷疑什么,是身份,還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多的是有利可圖,就像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