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撿瘋?cè)螅ㄖ厣?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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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有幾分散漫,唇邊延出了笑,眼中卻不見笑意。 許念拒絕他,“我從來沒有用別人衣服擦手的習(xí)慣”,簾棠奇怪的看了齊褚一眼,轉(zhuǎn)而遞上了帕子,許念幾乎要把手指都擦紅了,還是覺得上面臟臟的。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喜歡這身衣服,看著明明已經(jīng)擦到?jīng)]有痕跡,卻不停跟自己手掌拗著勁別扭的人,齊褚說:“小姐該不會是嫌棄,這才不想用的吧?” 許念抬起眼來,面露無奈道:“你最近總是這般說話,我不想要回答你?!?/br> 齊褚話被堵住了,眉頭剛皺到一半,又見著她在擦手,上面明明什么都沒有了,有這么厭惡血嗎? 許念原本的好心情現(xiàn)下全都一掃而空了,上車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瞬,問:“你要與我們一同回去嗎?” 不問他要去哪,卻問他要回去嗎? 齊褚眉間動了動,只道:“陸知覺得還是掛念剛才見到的美人一面,準(zhǔn)備回去找找?!?/br> 許念放下簾子,不說話了。 齊褚目光平靜的目送馬車起步,然后轉(zhuǎn)身,向著反方向,走進(jìn)漫漫人群中。 * 徐府之中,年過半百的相丞徐文元面帶喪氣的坐在地上,面容一下子滄桑了不少。 看著滿屋子來者不善之人,已然是心如死灰。 想到早死晚死總歸是死,他一甩袖風(fēng),“你們到底是要讓我見何人,不下拜帖就算了,說是見人,可這遲遲不來,前廳眾多賓客需要我出面,你們卻讓我在這里與你們大眼瞪小眼的耗著,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烏錚的劍始終一寸不離的架在他脖子上,“徐大人,讓你等著便等著,我家主人今日可是為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你可不要浪費了我家主人的一片心意?!?/br> 徐文元看向了屋內(nèi)正中央的半人高的箱子,覺得這般心意定然不會是什么好心意。 “這可是我為大人特地準(zhǔn)備的新元賀禮”,一道聲音郎朗從外面?zhèn)鱽怼?/br> 齊褚推開門,身后一彎月色全攔在了身后,他彎起了唇,道:“我特地選了一個全家團(tuán)圓的日子送過來,徐大人難道真就一點也不好奇嗎?” 與此同時,齊玹側(cè)眸看向回來回稟之人,道:“許府?” “是,此女子狡猾,察覺到我們在找她,趁著今夜人多雜亂,先一步跑了?!?/br> 烏云遮月,亭臺樓閣處的人負(fù)手而立,滿城燈火盡入眼底。 本該五年前就結(jié)束的事情了,如今又拖了五年,是該早日結(jié)束了。 “先不要打草驚蛇,伺機(jī)而動”,此時外面進(jìn)來挑燈的宮女誤碰了窗欞,響聲驚動了屋內(nèi)的人,齊玹暫停了話,犀利的目光看向那處,回話的人壓著腳步走向?qū)m女的身旁。 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擦干匕首上的血。 齊玹繼續(xù)道:“已經(jīng)連壞了兩樁事,如今朝中之人,只有徐文元還未站隊,白骨是活不過來了,我們找去的這個冒牌貨,也是足夠他當(dāng)個寶貝了。” 回話的人試探的問:“那……那一位的事?” 他實在是沒有眉目。 “他的毒無藥可解,既然不出來,那我便跟他耗著”,齊玹手指撫過桌面,輕笑道,“木已成舟,他根本改變不了多少。” * 齊褚回來的時候,只是剛進(jìn)入了前院,忽然就聽見極小的一聲驚呼。 目光動了動,屋檐相遮,并沒有任何的異樣,抬步準(zhǔn)備走,小聲的呼喚聲又響了起來,攜帶著薄風(fēng),細(xì)細(xì)碎碎的,聽得遠(yuǎn)一陣近一陣。 齊褚徹底停住了腳步,他偏頭看向某處。 許念勾頭看著被風(fēng)吹倒的梯子,晚風(fēng)漸凌,她想要下去。 “簾棠?你在院里嗎?”許念試探的喊了幾聲,懷里抱著的小花貓也附和她一般似的,也跟著喵喵了兩聲。 壓著聲音,怕驚動了阿爹,爬房上瓦,到時免不了一頓罵。 一貓一人兩兩相望,小花貓伸長了身子,想要從她懷里逃出去,卻又被許念按著頭給拉了回來。 齊褚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許念沒注意身側(cè)來了人,剛準(zhǔn)備再試試的時候,清亮的嗓音就傳來了: “小姐,你若是這樣叫喚,到明早都不會有人過來?!?/br> 說是膽小,又敢往高處走,明明下不來了,小聲小聲的喊,誰聽得見啊。 齊褚不喜歡這般不聰明的的人,以至于說話時也好似是帶了刺條,平白要扎人一下。 終于不被困在上面了,許念喜笑顏開,想要把手中的貓先遞他,“你先接著它,再幫我把那邊倒下的梯子扶上來。” 話落,卻見齊褚沒動,目光掃過她懷里的東西,甚至微微蹙眉。 他問:“小姐是覺得是自己下不來它就也下不來嗎?” 小貓順從的喵了一聲,像是在肯定他的話,期間掙扎的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許念不松手,又只能無奈的泄下氣來,大瞪著眼和許念一同看向前面的人。 “不接就不接,何至于兇我”,許念把人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人還是那個人,就是最近脾氣太大了些,不如一開始聽著那么受用了。 許念所幸原地坐下,見他仰著頭,惡從心起,忽然拎起貓送到他面前虛晃了一下, 齊褚揚起個笑來,卻是有些冷,提醒她:“小姐可想好了,若是從上面摔下來,到時候明年的今日就是忌日了。” 說什么晦氣話,呸呸呸。 許念不高興的看他一眼,見他態(tài)度堅決,還是松開手,把小貓先暫時放到了一旁,齊褚也終于好似滿意一般的把梯子扶住。 許念下來的時候,哪里還有什么貓的身影,反而是她身上沾染了一身貓毛,隨著動作間翻飛在空氣中。 齊褚又往后退了幾步,許念狐疑的看著他,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夜不回來了?” 她開始反思,來去自如,確實給他的特權(quán)多了些。 齊褚笑著說,“小姐想的也不錯,本也只是回來跟小姐說一聲,好讓小姐不要太記掛陸知。” 許念皺眉,反駁他:“我何時記掛你了?” “沒有嗎?”齊褚語氣莫名的深,“不過也是,陸知這般的人,確實不值得小姐記掛?!?/br> 許念彎起抹笑來,看了他一瞬,眼中閃著狡黠的走近了幾步,然后趁著他措不及防的時候拉起他的袖子,故意當(dāng)著他的面好好的擦了擦手。 她手上什么也沒有,可就是突然想這么做了,這般讓她不愉快,總是要找回來的。 果然,齊褚臉上一凝,嘴唇動了動,問:“小姐不是不喜這般嗎?” 這可是她今夜剛說完的話。 許念已經(jīng)得意的拉開了距離,微微仰起臉,告訴他:“喜好都是會變的,衣服是我買的,你今夜出去一趟,說不定還沾染了別的什么東西,主動伸過來的我也不要,這般就是最好。” 說話間許念就緊緊的看著他的神情,看他皺眉,看他抿唇,都是心情不好的潛動作。 許念不想和他說話,對著他胡亂的拍了拍身上的貓毛,走之前,又回頭道:“陸知,我本來要養(yǎng)它的,現(xiàn)在都怪你,貓跑了,你要賠我一只。” 等到人都走了,齊褚攤開袖子,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覺得渾身到處都沾染上了那該死的貓毛,鼻尖一癢,便又是一個噴嚏。 他拂起袖子,手臂上的紅疹已經(jīng)浮了上來。 * 次日,天氣晴朗,許府門口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簾棠急匆匆的從后追來,喊道:“小姐把這些點心拿在路上吃,切莫忘了?!?/br> 許念轉(zhuǎn)身接過,帶著拜年禮準(zhǔn)備去往外祖父家,只是剛到了門口,抬頭就發(fā)現(xiàn)少年依在門口,雙臂抱著悠悠的看著她。 許念伸手問他:“我的貓呢?” 齊褚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心想說眼前不就一只嗎? 近日最兇的一只。 但他沒這么說,只道:“要貓沒有,要人一個。” 隨后又意味不明的問道:“小姐不告訴我去程,是打算撇下陸知嗎?” 問得一本正經(jīng),讓人聽了好像真的是這樣的一回事。 許念到了他跟前,停下了腳步,余光掃見了他脖間的有些淡下去的斑斑點點紅痕,瞬間氣不打一出,有種怒其不爭的生氣。 現(xiàn)在都到了什么時候,他竟然還是這般不著調(diào),還連夜去見什么美人,難道是真的要等著齊褚殺回來嗎? 齊褚只覺得那眼格外的兇,和以往常見的眼神不同,這次又多出點嫌棄的意味在其中。 “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我?”他眉梢動了動,問,“被陸知猜對了?” 許念警告的眼神都明晃晃了,可眼前的人還是那般玩鬧閑散的態(tài)度。 “陸知”,她嚴(yán)肅道,“你再這般,我便不管你了,還有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我的令,你無法隨意進(jìn)出許府了?!?/br> 確實是太放縱他,才讓他養(yǎng)出這般劣性。 廝混這個詞出現(xiàn)腦海中的時候,許念有一刻是不想相信的,可余光又掃見了那紅斑似的痕跡,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tài)度道:“你讓開,這是我家,我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難道還要你同意嗎?” 齊褚從未見過她真正生氣,這大抵是頭一次,新奇能比過一切,他極度瘋狂的想要探究到更多,看著這樣的一雙怒目,竟是滿意又愉悅的微翹了唇角。 他道:“小姐,你不想要帶著陸知,可陸知想要跟著您啊,小姐說過不會不要我,現(xiàn)在是打算食言嗎?” 他甚至沒有斂眸,危險沉靜的眼里,映照著許念此時的模樣。 許念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怵,恨鐵不成鋼道:“你整日沒有你想要做的事情嗎?每日圍著我轉(zhuǎn),你難道不會覺得無聊和生煩嗎?” 她也不想要說這樣的狠話的,實在是忍無可忍。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的人唇角的笑意淡了淡,“所以小姐的言外之意是厭煩陸知了?” 確實是敏銳的抓住了關(guān)鍵詞,但是許念還沒有氣到?jīng)]有理智的地步,抬步不準(zhǔn)備逗留,經(jīng)過他身側(cè)時,回他:“我只是不喜歡你現(xiàn)在這樣子?!?/br> 齊褚低垂著眸,面色冷寂。 現(xiàn)在這樣,現(xiàn)在哪樣? 憑什么要按照她的喜好,她才是獵物,獵物就應(yīng)該有獵物的自覺,獵物應(yīng)該按照他的喜好來。 許念下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還是跟了來。 齊褚給她擺好了踩凳,站在一旁,往常許念總是習(xí)慣搭著他的肩膀下來,今日抬手時一頓,換了身側(cè)候著的小廝。 “陸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來了”,許念已經(jīng)走出了幾步,方才回頭,“蕭承在里面,他心眼小,又一肚子壞水,你壞了他的手,今日他若是見到你,定然會想辦法找回來的。” 來外祖父家總難免要碰上。 齊褚抬起眼,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轉(zhuǎn)身往里走的背影,道,“小姐真是沒良心,昨夜若不是我,小姐還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如今卻在怪我廢了你表哥的手,小姐因為心疼那樣一個廢物,要反過來怪罪我,好沒道理的事?!?/br> 許念就知道這人聽話只會撿著自己想聽的聽,曲解了她的話還有理了,一點也沒改。 她不再留步,抬步直接進(jìn)去了,直到大門關(guān)閉也沒有再回頭看上一眼。 朱紅門隔斷了視線,齊褚面色也越發(fā)沉郁,這是她第二次沒有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