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撿瘋?cè)螅ㄖ厣?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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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一聽這話明白了,又是一個和她阿姐一樣的人。 找證據(jù),找陸時升,然后得出所有事情始末。 她這邊剛想了一半,堂兄的聲音就忽然傳來:“念念meimei,你讓思姜姐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那徐家小姐突然來咱們家了。” 許歸急匆匆走來,看見她走了出來,只來得及掃了里面一眼,他只當(dāng)這人是為了救meimei才受的傷,倒是也未多說什么,催促道,“她哭哭啼啼的非要見你,我勸不動,這才來叨擾meimei?!?/br> 許念回頭沖齊褚一笑,“你安心休息,我好人做到底,會幫你把人找來的。” 等腳步聲消失了,四周都安靜下來,齊褚忽然掀開被子起身,窗戶一直是打開的,能看到外面徘徊的鳥雀。 他從旁邊的花盆中撿了顆小石子,抬手擲出,混雜在其中的白鴿瞬間被擊中,落在了窗沿上。 ——證據(jù)已灑落,齊玹已經(jīng)開始清理門戶。 他勾了下唇角,自尋死路,齊禹那個蠢貨,活這么多年都是浪費。 * 徐瀟瀟,亦或者說是禾娘,此時正焦躁不安的在前堂踱步。 許思姜抱手看著她,“我就說嘛,你若是再躲上一天,我就去你們蕭府直接拿人了?!?/br> 禾娘心里也很不安,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她也從未真正安心下來,躲在那蕭府,沒有弟弟的消息,甚至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與徐家父母相處。 她擦干眼淚,她今日是敲暈了那時刻監(jiān)督她的丫鬟才過來的,已經(jīng)是沒有退路了,跪地央求道:“我不是真的徐瀟瀟,也沒有想過真的要害人,我自知我做了錯事,不足垂憐,但是給許姑娘下藥也非是我本意,我今日過來就是任你們處置的,只要你們能救救我弟弟……” 這些天她也聯(lián)系不上那位貴人,在徐府已經(jīng)是走投無路了。 “我們?yōu)槭裁匆獛湍憔热恕保S念遠遠的聽到她的話也氣不過,這于她就是無妄之災(zāi)。 她道:“你有苦衷就能害我嗎?我能站在這里不是因為你的內(nèi)疚,更不是因為你的后悔,你有苦衷那是你的事,你差點害了我的事也是真正存在的。” “你不無辜,何必哭成這樣?!?/br> 想起那夜就覺得驚險,許念讓人給她拉起來,在過來的路上堂兄已經(jīng)把事情告訴給她差不多了,“你說是太子要挾你的,那你今日又為何突然敢過來求救了,我怎么知道這不是你的其他什么算計?!?/br> 禾娘無奈的笑笑,眼中了去生機,解釋道:“我以為太子是說話算數(shù)的,卻沒想到自從那晚之后,任由我如何求見,他都不見我……我所言句句屬實,你們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只要答應(yīng)救救我弟弟,我可以把他交待我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被要挾的太多次了,這些天她一直在猶豫,現(xiàn)在她不想要再繼續(xù)坐以待斃了,她要另尋生路。 一直沒出聲的許思姜也說道:“太子這些天一直待在長枝宮內(nèi),沒有接見任何人,我也沒見到?!?/br> 新仇跟舊怨,這次人證物證俱在,齊禹卻躲了起來。 許思姜看向禾娘,“我們正愁沒有證人,你隨我進宮面圣,把他是如何指使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至于你的苦衷,到時也一并告了?!?/br> “念念,戶部直屬太子,上次臨楊縣災(zāi)情,此次的住房倒塌皆是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加之他接連兩次對你起了歹心,這件事情決不能就這么算了?!?/br> 沒有悶聲吃下啞巴虧的道理。 許念頓了一會,讓人把禾娘扶起來,走到了阿姐面前,卻是搖搖頭,“這兩件事已經(jīng)足夠太子好受的了,若是現(xiàn)在把她交上去作證人,到時候唯恐陛下懷疑我家接題發(fā)揮,有落井下河之疑?!?/br> 若是她沒有記錯,前世的齊禹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暴斃宮中,宮內(nèi)傳來的消息是偶感風(fēng)寒,病情加重一命嗚呼的,在他之后的下一個太子,是從敵國為質(zhì)七年回來的齊玹。 多一樁罪少一樁罪他都是要死的。 況且阿姐剛回來,若是直接告了太子,陛下生性多疑,難免懷疑是他們家對立儲之事早有異心。 甚至再嚴重些,怎么恰好戶部接二連三出事之際,他家就又來告發(fā)太子,事情太巧了,容易被懷疑成是早有預(yù)謀。 承帝擅猜忌,此番阿姐回堰都,已經(jīng)是埋下了禍患,前世那般家破人亡,除去遭人陷害以外,也有本身露了鋒芒惹人猜忌之嫌。 任何時候都要藏著一些,不能這般直當(dāng)明了的還回去,對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方法。 “那阿念的意思是?”許思姜覺得五年不見,她的meimei真是長大了不少,心中欣慰卻又有些難過。 她吃過太多暗虧了,所以總想要護著meimei無憂長大,卻一別五年,錯過太多了。 許念思襯了一會,忽然靈光一閃,“他不就是看上我家的勢嗎?像阿姐說的那樣,戶部和臨楊縣兩件事,他如今左右逢虎,自顧不暇,狗急了還會跳墻。” 她雖然不知前世他的暴斃有沒有貓膩。 但既然他就沒安好心,今世她可以給他找一條死得明白的路。 許念說:“阿姐,你說若是讓他誤以為得到了我家的勢,在已經(jīng)走投無路之下,他會不會放手一搏?” 畢竟她的阿爹和阿姐手中可都有兵權(quán),還有外祖父一家,這般憑借,有人慫恿下,很難不讓人心動。 虛晃他一下,也讓日后的史書之上,再為他添上一筆。 但是說到此處,她還有一件事不明。 許念偏頭看了眼禾娘,忽然問道:“你只說了太子指使你在除夕夜撞上我們,但是那夜我讓人去查看了,當(dāng)時確實是有人追捕你?!?/br> 還有第一次被害墜谷,后來查證的結(jié)果是那夜有兩伙人的。 一伙是太子,那另外一伙是誰,卻一直毫無線索。 “你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那夜追你的人又是來自何處?” 禾娘被那視線看得一驚,她之所以找她哭訴,是早就打聽好了許家的兩個女兒的脾性,大的公正嚴明,說一不二,小的被護的不曾見過風(fēng)雨,自是最容易心軟的。 當(dāng)下眼神有些閃躲,她已是得罪了一邊,若是她們不愿意幫她,總還是要留著那一條后路。 “既然是求救,你這般心不誠”,許念也曾遭受走投無路時,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苦衷和難處,但是這樣閃爍其詞,也就沒有幫的必要了。 “哭訴賣慘有什么用,我們與你非親非故,今日信你,便是出于你的誠意,你既然想要我們幫你,一五一十相告,才救得了你”,許念看出她的意圖,只道:“兩頭都想要討好的結(jié)果是,兩邊都討不到好?!?/br> 禾娘心神都亂了,她看著許念,嘴唇幾次煽動已經(jīng)是有些動搖,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呼出一口氣,如實道:“確實還有一人?!?/br> “但跟我交接的都是他的下屬,他從未露過面,我也從未見過他?!?/br> 許念想到了那夜的魏澤,劫走她的人是齊禹的人手,魏澤要殺的應(yīng)該是齊禹的人,但因為她在現(xiàn)場,差點又陰差陽錯死了一次。 從看見魏澤的那刻,許念心中已經(jīng)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如今在聽她說完這個藏頭藏尾的人,幾乎要肯定,說不定這人就是齊褚。 藏在禾娘后面沒有露面的人會是他嗎? * 長枝宮內(nèi),宮人全被屏退到了外面,殿中只有兩影。 夕陽落下,殘陽打下的光影把桌旁坐著的人那一身白玉繁紋袍打得明亮,腰間系著的吉祥佩蕩著冷冷白光,側(cè)頰落在余光里,三分溫雅恰到好處的掛在眉梢。 齊禹從床上爬起,顧不得穿鞋立馬站到了外間,勉強擠出個笑來,“你…你怎么過來了?” 齊玹翻正茶杯,齊禹哪敢讓他親自動手,連忙獻殷勤的給他倒好了水,只希望自己在他背后做的那些事別給發(fā)現(xiàn)了。 “你不該背著我生出異心的”,齊玹淡淡開口,目光從那杯快要滿出來的水再到他臉上,“明明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我可以保你在這個位置上坐到他死的時候。” 齊禹后背都是冷汗,想要再辯解幾句,卻被他橫過的眼風(fēng)一掃,艱難的咽下唾沫,狡辯的話也停留在喉嚨口。 “你沒有他聰明,卻妄圖學(xué)他當(dāng)年反咬我一口”,齊玹抬起那杯茶,遞到他的手邊,似是讓他不要這么緊張,“齊禹,他尚且未能成功,你蠢成這樣,不抵他半分,卻敢背著我開賭坊斂財,甚至因為貪圖私利壞掉了我交到你手里的戶部?!?/br> 齊禹覺得手中的不是茶,就好似是一杯毒,燙手山芋一般拿在手。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求道:“只要讓池家那小子不要把證據(jù)提交給父皇,一切還能挽回不是嗎?皇兄,你可要救救我,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我們一條船上的人,救了我這次,我保證以后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再無二心?!?/br> 齊玹站起身來,抬手遮了一下那刺眼的夕陽,看光亮收緊在掌心,笑了一下,“離他毒發(fā)之日不遠了,他幼時你沒少苛待過他,我與他終究是荒年共食一碗水活下來的親兄弟,你欠他這么多,我為人兄長,總要幫他向你討點什么”。 “準備準備,該你贖罪了。” 手中的瓷杯忽然落地,砸出一陣刺耳聲響,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長枝宮內(nèi)未點燈,此時全是朦朧的黑。 齊禹收緊了身側(cè)的手,在這冷清寂靜的行宮之中,慌亂的眼中漸漸集聚成無盡的恨意。 齊玹站在石階上,眺望著這數(shù)十年一般無二的皇宮,宮中的燈火任何時候都明亮,黑夜和黎明一樣奪目。 有宮人來報:“殿下,皇后喚您過去用膳?!?/br> 齊玹回身,聲音輕潤道:“母后近來春咳,讓人備好金梨湯,隨我一道過去。” “是,殿下?!?/br> * 許念讓人擺了點心,藏彌往日雖是個小大人做派,可終究是個半大的孩子,又自來熟,很快就被許念給收買了。 他悠悠說道:“其實你不用這么著急了,就像他說的那樣,短時間內(nèi)他也死不了?!?/br> 許念坐在他對面,看他好似早就習(xí)慣的樣子,好奇道:“你怎么認識他的?” 藏彌吃著餅子的手頓了一下,扭頭看向許念,沉思了一會,認真答道:“四年前,我上山采藥的時候,在后山認識他的。” “也是撿到的?” 許念想起初見他時的樣子,覺得他還真是多災(zāi),好不容易傷好了些,如今又毒發(fā)了。 藏彌卻搖頭否認,“是他撿到了我?!?/br> 當(dāng)然也不能算撿,畢竟剛好帶著一身毒找上他,很難說不是蓄意而為。 但是跟漂亮jiejie不能說的太多了,否則那個瘋子會連他一起滅口。 “我是我?guī)煾笍纳侥_撿來的,師父最喜研究各種草藥,我也喜歡”,說到這里他垂下了眸,眼前好像還能看見那場熊熊燃燒的大火,吞噬一切他所有在乎的東西。 黑煙攜帶著痛苦哀嚎,飄去天邊,再歸于寧靜,最后悄無聲息的消失,他的同門也被抹去了一切存在世間的痕跡。 “陸知說你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的”,當(dāng)然他沒有說,許念現(xiàn)胡編的。 被人夸了,藏彌臉頰微微有些紅,十分不好意思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自豪的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厲害,我?guī)煾覆攀亲顓柡Φ?,若是他現(xiàn)在還在活著的話,世間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毒能難得到他的?!?/br>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暗淡下眉眼,想起師門被滅的慘劇。 錯信于人,害人害己,或許師父最終也是悔的。 許念記得他說他師父圓寂了,畢竟是人家的傷心事,她也不好得繼續(xù)問,話題轉(zhuǎn)了轉(zhuǎn),問上自己最好奇的關(guān)鍵: “那你可知道,這世間有什么墮胎藥是喝下去之后不會立馬要人命,卻是絞痛難忍,白白耗損著人的性命,讓人意識尚存,卻無法醒來?!?/br> 她盡量按照了前世死之前的癥狀描述了,前世死得不明不白,今生總要避開。 知道個藥名也好,到時候若是再聽到,也能避免其他人慘遭此禍事。 藏彌卻好似整個人瞬間石化住了,他一雙大眼睛呆呆的看著許念,又轉(zhuǎn)而看向了許念的小腹,最后目瞪口呆住。 面上瞬間氣紅,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憤憤指著齊褚在那屋,恨聲道:“他竟然對小姐做出這樣的事來,小姐還救他作何,直接喂他瓶毒藥算了!” “他……” 話剛出口,藏彌已經(jīng)轉(zhuǎn)回頭來,怒到聲線不穩(wěn)的問:“小姐想要這種藥,是存了死志還是想借機氣他?” “我……” 藏彌卻好像看透本來一切,眉頭緊凝著,嚴重道:“殺了他吧,小姐殺了他之后再考慮孩子的事情,不要沖動,多為自己考慮,為了他個混蛋,傷害自己不值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