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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撿瘋?cè)螅ㄖ厣?第50節(jié)

    許念微張的嘴一合,愣了愣,忽然發(fā)現(xiàn)圓不過來了。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如果早知道是場烏龍,她剛才也不會胡編亂造了那些話。

    但是話都已經(jīng)出口了,現(xiàn)在要是慌里慌張的推翻剛才的說辭豈不是顯得很欲蓋彌彰。

    許念眼睛動了動,稍一做思索,堅(jiān)定道:“反正就是他。”

    藏彌沒聽懂,不解道:“誰?”

    齊褚側(cè)眸,語氣平靜的問他:“書翻完了嗎?”

    藏彌對上他隱含威脅的視線,不帶任何猶豫的搖頭否認(rèn),收斂起好奇,慌里慌張的轉(zhuǎn)身先走一步。

    要?dú)⑷说难凵窳?說不定他就沒有猜測,就是他惡劣混蛋到了極致干出來的事情。

    現(xiàn)在支開他,是準(zhǔn)備威脅還是殺人滅口。

    小姐太可憐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藏彌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腳步卻不敢停,等到脫離他的視線,才恨恨的回頭朝那屋里看了一眼。

    許念整個人都往下縮進(jìn)被子里,只留下一雙眼睛看著他,“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說的話?”

    她自認(rèn)為是毫無紕漏,可他從剛才起就好像沒信。

    難道都到現(xiàn)如今了,他終究是還是信齊褚,所以對她這番話呈懷疑態(tài)度,這才不信?

    許念在心底默默想:怪不得前世你輸了,終究還是對人心險惡知之甚少。

    齊褚看著她的眼睛在動著,思量考究,時而還皺下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他說道:“小姐,你太奇怪了?!?/br>
    他從前也覺得她奇怪,但也只是心里思索到底是哪里奇怪,這是第一次問出口,并不抱有能找到答案的希望。

    “你才奇怪”,許念狐疑的盯著了他一瞬,“我剛才的那一番話就是說給我阿爹阿娘聽,他們都要信,你憑什么懷疑我沒說實(shí)話?!?/br>
    還好真不是有個孩子,否則真要被他逼問的露了餡。

    反正說也說了,出口的話沒有回頭路,現(xiàn)在只要她不松口,那就是真的。

    況且也算不上是假的,齊褚做的不比那輕,只比那更過分,她還說委婉了呢。

    齊褚忽然笑了一下,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陸知只是覺得小姐太過于輕信于人,怕小姐被人給騙了,這才多問了幾遍?!?/br>
    說得平靜,剛才他可不是這樣好說話的。

    許念心里想,要說輕信于人,那也是你最輕信于人,她說了這么多,沒信半分就算了,還懷疑她撒謊。

    看來你終究還是相信自己血脈至親多一點(diǎn)。

    “反正欺負(fù)我的人就是他,不管你是信還是不信,你都答應(yīng)過我,會幫我殺了他的”,許念凝重道,“他不是個好人,我最討厭的就是他了?!?/br>
    齊褚不動聲色道:“他讓小姐這樣耿耿于懷,直接殺了他豈不是讓他太輕松了?!?/br>
    許念略一思索,覺得有道理,試探道:“那折磨一下再殺?”

    齊褚剛勾了一下唇,又見她馬上兀自搖搖頭,否道:“不行,這樣太夜長夢多了?!?/br>
    齊褚從她的話中察覺到點(diǎn)東西,尾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問:“小姐你很怕他嗎?”

    竟然還會擔(dān)心夜長夢多,是怕死灰復(fù)燃燒得更厲害些嗎。

    許念想要點(diǎn)頭,又覺得這般實(shí)在沒出息了一些,含糊道:“他是個很危險的人,還記仇,如果你一次沒成功,以后都不會有機(jī)會了?!?/br>
    聞言,齊褚笑了一下,瞳中蕩著點(diǎn)點(diǎn)愉悅道,“小姐對他還挺了解的?!?/br>
    許念覺得他這般模樣甚為古怪,還沒來得及仔細(xì)想,就聽他說出了后半句話來:“所以小姐當(dāng)初剛收留我時,時常看見我就發(fā)愣,是因?yàn)橐娭宋疫@張跟他相像的臉,讓小姐覺得恍惚是不是?”

    齊褚想起那時候她看自己時那復(fù)雜的神情,倒是能解釋得通一大半了。

    許念看向他,精的時候精,固執(zhí)的時候固執(zhí),就是都沒用對地方。

    她由衷承認(rèn)道:“以前是有點(diǎn),但是你放心,現(xiàn)在我看你甚為順眼,不會把對他的偏見帶到你身上來?!?/br>
    齊褚微一挑眉,確認(rèn)最后一件事,“他是欺負(fù)小姐的人,所以小姐對他恨之入骨,非殺了他不可?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許念十分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中全是交托,恨不得讓他馬上就去把人找出來了斷了。

    不放心的叮囑道:“切記不要手軟,他心思深沉,狡猾多端,一定要一次性做好,不能打草驚蛇了?!?/br>
    這就是她扭轉(zhuǎn)命運(yùn)的關(guān)鍵啊,重生的希望啊。

    齊褚面色不動,抬眸,看向她,“小姐相信我就對了,小姐先休息,等陸知的好消息就是了?!?/br>
    看著人轉(zhuǎn)身走了,許念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

    雨拍石階,瓦滑珠落,春末的最后一場雨來勢洶洶。

    茶館包廂之中,烏錚抱手稟告道:“屬下已經(jīng)查了,近半年來,與許家二姑娘接觸次數(shù)最多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賀府小姐賀嘉——”

    齊褚推開窗欞,雨珠滴落在窗沿上,牌匾上的許府二字卑沖刷得明亮。

    “另外一個呢?”

    話問了,可烏錚卻消了音,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察覺到齊褚回頭看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另一個就是殿下您?!?/br>
    齊褚沉默了一陣,烏錚也不敢說話,直到片刻自后,他略過了這件事,只問:“齊玹沒有出過宮?”

    “沒有”,烏錚道,“最近宮內(nèi)傳來了太子病重的消息,想來太子也成了棄子?!?/br>
    雨勢小了些,淅淅瀝瀝的,遠(yuǎn)處的青山卻還朦朧在雨霧之中,齊褚的視線收回,再次落回在了許府門上。

    他忽然問:“她從前有出過堰都嗎?”

    “不曾”,烏錚不知他為何忽然這樣問,猶豫開口道,“殿下是還懷疑國公府和齊玹有所勾結(jié)?”

    可若是懷疑國公府,那也應(yīng)該從許思姜和許州章入手查起。

    “不查她了”,齊褚略一沉思,轉(zhuǎn)回身來,“安排一下,我要見齊禹一面?!?/br>
    小姐有一句說的很好,他睚眥必報到了極致,沒那么輕易放過任何一個人。

    ……

    昏暗的長枝宮內(nèi),齊禹正悶聲咳嗽,他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間就這樣了。

    太醫(yī)都說他是倒塌的房子壓太久了,沾染上濕氣,染上了疫病。

    可明明前幾日他還試圖拉住那個人為他的死墊背,短短幾日,怎么可能虧損成這般模樣。

    口渴氣燥,喉嚨撕扯疼痛,他想要喝水。

    他耗盡氣力,試圖喚人過來,可此時寂靜的行宮之中,沉寂的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人都被叫走了,況且疫病,如今誰也不敢來伺候他,迫于無奈,齊禹勉強(qiáng)坐起身來,身后去夠旁邊桌上的水。

    “吱呀——”一聲,久閉的大門被人推開,腳步聲成了安靜殿中唯一的聲音。

    齊禹狐疑,有氣無力的問道:“誰進(jìn)來了?”

    只有靠近的腳步聲,去無人答話,風(fēng)吹起了紗簾,透過窗外的月色,能看見身影走到燈邊。

    卻是只有個背影,辨別不出來人。

    “大膽!”齊禹拖著無力的身體走出了幾步,“你是哪里當(dāng)差的,有沒有規(guī)……”

    燭燈亮了起來,齊褚抬起那盞燈,轉(zhuǎn)回了身,光影把輪廓照應(yīng)得忽明忽暗,齊禹也瞬間怔愣在原地。

    他睜大了眼睛,一邊后退,一邊喃喃道:“我肯定是還在夢里……”

    錯覺,一定是錯覺,他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齊禹,上一次我就當(dāng)你已經(jīng)認(rèn)出來我來了”,齊褚在桌邊坐定,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是錯覺……”齊禹驚恐的看著那個身影,“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回來了他怎么能回來他不應(yīng)該回來!

    齊褚輕笑了一聲,抬手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面前。

    齊禹看著他,就好像是看到了那日夕陽落下時,那位遞他的那杯茶一般,他慌亂的后退著,碰倒了身后的花瓶,那巨大的碎響刺耳又驚人。

    “這里住的還喜歡嗎?”遞出的水沒人接,齊褚也不惱,站起身來,抬眼環(huán)視了一圈這宮殿。

    他越是這般不動聲色,齊禹就越是覺得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你敢來,你竟然敢跑到宮里來,我要去跟皇兄告發(fā)你?!?/br>
    齊禹挪動著步子,焦急緊張的看向門口,只希望有人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齊褚冷笑一聲,開口道:“我不是你的皇兄嗎?”

    他松開手指,那碗水便是落在地上,又是一陣清脆響聲。

    齊禹覺得他瘋了,齊玹到處找他,可他卻跑進(jìn)了宮來。

    他不去找齊玹,來找他做什么!

    他不敢想了,隨著他靠近的腳步,緩緩?fù)笸巳ィ伤揪褪菐Р?,此時根本沒有什么力道,桌椅被撞的直響,怎么還沒有人過來?!

    ……

    黑夜里,長枝宮的火光一躍而起,猩紅吞噬著一切,一只手從中伸手,極力想要抓住點(diǎn)什么,卻只能被火舌攀附上后背,拽進(jìn)火海。

    齊褚擦了手,轉(zhuǎn)身未再回頭,像是從來來過一般,消失在夜色盡頭。

    與此同時,皇后生辰宴上,攬袖寫字之人微一頓,“長枝宮走火?”

    他讓人調(diào)開了那里的宮人,要的就是熬死齊禹,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一種死法。

    “查查怎么起的火”,齊玹放下了筆,略一思襯,道,“還是我親自過去看看?!?/br>
    ……

    草藥敷在眼睛上,涼涼的還挺舒服,許念任由熱氣籠罩自己,她身心輕松,覺得今夜必然能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