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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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顧太夫人反而訓斥了她一番:“婳姐兒,你想要素娘死嗎?” “素娘固然有錯,可當年揚州兵荒馬亂,是她從刀山血海里才拼出了一條生路,把你帶出揚州……” “你啊,未免戾氣太重,不懂寬仁。” 顧太夫人的一字字、一句句就像一把把刀子似的戳在了她心口,上輩子的她不敢反抗顧太夫人。 想著,顧燕飛眸底的狂暴瘋狂滋長、涌動……幾乎占據(jù)她整個眼眸,又很快平靜了下來,宛如夜晚那漆黑廣袤的海面,看似平靜無波,其下暗潮洶涌。 她不疾不徐地前行。 在經(jīng)過素娘身側(cè)時,她眼角隱隱閃現(xiàn)一抹血光,不過沒有駐足。 明明是寒冬,但素娘的額角還是沁出了一些冷汗,忙用帕子擦了擦汗,心底隱隱還藏著一絲不安。 第057章 見顧燕飛毫不駐足地徑直往院外去了,素娘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她的唇角得意地勾起,自我寬慰道:顧燕飛這丫頭果然拿自己沒辦法! 然而,那顆才剛歸位的心還是猛烈地跳動不已。 怦怦怦! 她攥緊帕子,目光急切地往后方的堂屋望去,堂屋里亂哄哄的,一道道熟悉的人影陸陸續(xù)續(xù)地從東次間方向走了出來。 當看到顧云嫆那纖細婀娜的身形時,素娘灼灼的目光黏在了她身上,流連不去。 顧云嫆招來了慈和堂的一個婆子,低聲吩咐她去后院瞧瞧顧太夫人的藥茶熬好了沒有。 說話間,顧云嫆也看到了屋外的素娘,兩人視線相撞,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瞬。 顧云嫆微微一怔,只見素娘朝這邊邁出了半步,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趕緊又把身子縮回了梧桐樹后,雙眼偷偷地看著自己這邊,眸底寫滿了期盼以及一種想靠近又不敢的怯懦。 這是一雙屬于母親的眼睛。 顧云嫆攥了攥手里的帕子,眸光閃了閃,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又轉(zhuǎn)頭吩咐大丫鬟道:“夏蓮,我今晚要留在這里給祖母侍疾,讓人準備鹽水桂花鴨?!?/br> “是,姑娘?!毕纳徚⒖桃鈺?,裊裊走出了堂屋,朗聲對著廊下的一個青衣小丫鬟轉(zhuǎn)達顧云嫆的意思,聲音正好能夠讓躲在梧桐樹后的素娘聽到。 鹽水桂花鴨是顧云嫆最喜歡的吃食之一,也是素娘的拿手好菜。 素娘聽到了這番話,心下一喜,臉上有了笑意。 她很想走過去和顧云嫆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按捺住了,目光始終一眨不眨地看著顧云嫆。 她的表情變化全數(shù)收入顧云嫆眼中,就這么親眼看著原本蔫蔫的素娘像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似的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顧云嫆在心里幽幽嘆息:素娘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她。 等婆子取來了熱氣騰騰的藥茶,顧云嫆就又返回了內(nèi)室,夏蓮走在她身后端著藥茶。 眾人走后,內(nèi)室中空蕩蕩、靜悄悄的,角落里的檀香已經(jīng)燃盡,只余那揮之不去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 顧太夫人孤零零地坐在拔步床上,臉色憔悴,隱約泛黃,滿身老態(tài)遮擋不住,頗有種人走茶涼的孤寂與蕭瑟。 “祖母,您覺得怎么樣?”顧云嫆坐在床沿,關(guān)切地問候道。 聽她的溫言軟語,顧太夫人覺得分外妥帖,不知第幾次地在心里發(fā)出感慨:怎么偏偏嫆姐兒就不是她的親孫女呢! 想著方才顧燕飛連給她侍疾都不肯,就會說風涼話,顧太夫人方才壓下的怒火就開始節(jié)節(jié)攀升。 顧燕飛這丫頭定是上輩子來討債的,心里根本沒有自己這個祖母,也沒有顧家! 顧太夫人的眼神陰晴不定,原本就虛弱的面色又難看了幾分,抬手揉了揉太陽xue。 當她面向顧云嫆時,表情就變得慈愛起來,輕輕地拍了拍顧云嫆的手,道:“好孩子,祖母不妨事,就是頭有些疼?!?/br> 顧云嫆語氣更柔和、也更體貼了:“祖母,我讓康王殿下請個太醫(yī)過來給您瞧瞧,好不好?”她的眉尖略略蹙起,心里總覺得喝符水什么的有點不靠譜。 “不必麻煩康王殿下!祖母是真的好了?!鳖櫶蛉诵南掠l(fā)受用,笑道,“上清真人果然名不虛傳,醫(yī)道雙絕,難怪人人都說他是個活神仙!” 說起上清真人,顧太夫人精神一振,眼底神采煥發(fā)。 顧云嫆也就不再勸,幽幽嘆道:“祖母,您這回可是嚇壞我了……”說到后來,她微微哽咽,眼角也紅了。 顧太夫人伸手攬過顧云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頭:“好孩子,祖母還沒看你風風光光嫁出去呢,怎么舍得走呢!” 說到顧云嫆的婚事,顧太夫人皺了皺眉,耳邊再次響起方大夫人的威脅,神色一凜。 她輕撫著顧云嫆的肩膀,又道:“有祖母在,祖母不會讓顧燕飛害了你的。” 嫆姐兒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從小到大,這丫頭都沒有受過半點委屈,自顧燕飛回來后,這才短短幾天,就讓嫆姐兒被人往地上踩了又踩。 顧燕飛真是個災星! 顧云嫆靠在顧太夫人的肩頭,心口一暖,蕩起陣陣漣漪:其實血緣并不代表一切,不是嗎?祖母對她的好是真切的…… 定了定神后,顧云嫆直起了身子,接過夏蓮遞來的那盅藥茶,輕輕地吹了吹,這才遞給顧太夫人:“祖母,喝點滋補的藥茶吧?!?/br> 大病初愈之人精力不足,顧太夫人才說了這么幾句話,呼吸就有些急促。她接過顧云嫆遞來的茶碗,正要低頭去喝,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 “太夫人!” 門簾被人從外面打起,李嬤嬤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面露憂色。 “太夫人,侯爺剛派人過來傳話,說……”李嬤嬤咽了咽口水,聲音僵硬地稟道,“英國公府今早上了折子,彈劾康王殿下欲奪臣妻?!?/br> 顧太夫人手一抖,手里的白底藍花大藥碗就脫手摔了下來。 “啪嗒!” 茶碗砸了個粉碎,褐色的藥茶在地上流淌開來,幾滴guntang的茶液飛濺到了顧云嫆霜白色的裙裾上,觸目驚心。 顧太夫人嘴唇緊抿,臉色難看至極,心臟猛然收縮,傳來一陣刀割般的絞痛,接著胸口又是一陣發(fā)悶。 “咳咳咳……”顧太夫人覺得喉頭發(fā)癢,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子隨之顫動,眼神陰鷙。 英國公府竟然真得這么做了! 他們怎么敢! 英國公府上書彈劾康王奪人臣妻,這個消息如同平地一聲旱雷響,震驚朝野。 此后數(shù)天,英國公每天都往宮里遞折子,直至三天后,皇帝終于宣了康王楚祐進宮。 東暖閣內(nèi),角落里放著一個白玉雕龍鈕三足香爐,裊裊地飄出一縷青煙。金色的陽光透過一扇扇透明的琉璃窗扉直射進來,屋內(nèi)燒著炕,溫暖如春。 “皇兄,”楚祐自然不會俯首認罪,振振有詞地據(jù)理力爭道,“臣弟與顧家三姑娘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兩情相悅,又怎么能叫奪人臣妻!” “皇祖父曾言,婚姻之事不能只講父母之命,更要兩相情愿!” 第058章 大景朝,人人皆知太祖皇帝英明神武,世人難及,唯一讓人詬病的就是他的風流,不僅后宮有佳麗三千,而且在民間微服私訪時有過不少風流韻事。 也因此,在坊間流傳著眾多關(guān)于太祖皇帝的風流故事,還被改編成了各種話本子、戲劇。 不過,太祖皇帝風流不下流,與那些女子皆是你情我愿,從不干那等強取豪奪之事。 無論是露水姻緣,還是將她們納入后宮,他都會好生對待那些與他有過情緣的女子,后宮中和睦相處,其樂融融,那些嬪妃全都親如姐妹。 太祖皇帝更在《景律》中加了不少條例來保障女子在婚姻中的權(quán)力。 楚祐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坐在炕上的皇帝,一派磊落風范。 皇帝剛過不惑之年,身著一件明黃色四團龍袍,腰系白玉帶,皮膚白皙,五官俊朗,神色溫煦,氣度高貴,只是形容清癯,眼白微微發(fā)黃,從袖中露出的手指清瘦,骨節(jié)突出。 皇帝面露沉思之色,端起茶幾上的雙龍戲珠粉彩琺瑯茶盅輕啜了一口,動作舒緩而優(yōu)雅。 皇帝與楚祐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無論長相與氣質(zhì),皆大不相同。 見皇帝沒立刻反對,楚祐心里的把握更大了,鏗鏘有力地正色道:“‘若兩情相悅,自要朝朝暮暮’?;市挚偛粫嘶首娓傅摹佌伣陶d’吧?!” “皇兄可是答應過皇祖父的?!彼捴型{之意溢于言表。 “……”皇帝好一會兒沒出聲。 太祖皇帝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當時今上才六歲,太祖皇帝看了一出名為《牡丹扇》的戲,講的是一對彼此有情的男女因為兩家世仇不能在一起,哀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最后這對有情人雙雙赴死。 太祖皇帝酒酣興發(fā)時,把他叫了過去,感慨地嘆了一句“若兩情相悅,自要朝朝暮暮”,還說等他以后當了皇帝,可不能這般迂腐,一意孤行地棒打鴛鴦。 今上那時年紀還小,也不懂什么情情情愛的,可太祖皇帝拉著他非要他答應,他也只好應了。 少頃,皇帝放下茶盅,眼眸溫和,正欲啟唇,他右手邊一個清越的男音先一步開口道:“七皇叔?!?/br> 皇帝接到兒子遞來的眼神,噤聲不語,裝模作樣地去給旁邊黃銅鳥架上的一只五彩鸚鵡喂食。 楚祐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的楚翊,面無表情,只是眸光變得陰冷。 楚翊依舊白衣如雪,氣質(zhì)云淡風輕,與這金碧輝煌的宮殿顯得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幅精心描摹、姹紫嫣紅的百花圖中平添了一筆月白風清般的淡墨。 “不知太后是什么意思?”楚翊含笑問道。 “什么意思?!”那只色彩鮮艷的五彩鸚鵡一邊在鳥架上撲楞著翅膀,一邊學嘴,鸚鵡夸張高亢的聲音在此情此景下極具諷刺意味。 “……”楚祐維持外表的鎮(zhèn)定,眼底的陰霾又深了一層。 他薄唇緊抿,眸中掠過一抹異色。 太后怎么也不肯同意他與嫆兒的婚事。 靖王府的事后,他去找過太后,左說右說,費盡了唇舌,可一向疼愛他的太后怎么都不同意,甚至在知道他去定遠侯府提親后,大發(fā)雷霆,一度生出要賜死嫆兒的念頭。 楚祐千求萬求,又在壽安宮大吵一通,軟硬兼施,然而,袁太后也只勉強答應讓嫆兒為側(cè)妃。 知她如楚祐,知道他的嫆兒是肯定不會答應為側(cè)妃的。 他的嫆兒不同于凡俗女子,素來性情堅韌,外柔內(nèi)剛,怎么可能低頭為側(cè)! 而且,他也不允許有人站在嫆兒的頭上作威作福,更不忍看著嫆兒對著正妃伏低做?。?/br> 這次英國公府上書彈劾他,打了楚祐一個措手不及,讓他既生氣方明風還對嫆兒有企圖,但又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他想讓皇帝擋在他面前,讓皇帝出面把他與顧云嫆的婚事做實,也同時可以借力打力地給英國公府一個下馬威。 皇帝向來尊重太祖皇帝,楚祐本來有八九成把握的,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