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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在線閱讀 -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63節(jié)

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63節(jié)

    “嗯,有你呢?!背吹捻杏兴查g的光芒,目光柔和而專注。

    被他信任的眼神所取悅,顧燕飛臉上的笑渦又深了三分:“我……”她想說她可是很厲害的。

    外面的天空忽暗,像黑夜提前降臨,空中驟然劈下了一道巨大的閃電。

    那銀白的閃電仿佛要透過窗戶朝雅座內(nèi)的兩人劈了進來。

    “滋啦啦!”

    閃電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天空又變得如碧海般明亮通透,仿佛剛才的那道閃電是幻覺般。

    所有人都被這晴天白日的閃電嚇了一跳。

    顧燕飛雙眸大張,瞳孔微縮。

    天道???

    這是天道示威!

    顧燕飛偏首想了想,剛剛她說了什么了?

    她幫他?

    所以——

    她與他這兩個天棄之人想逆天改命,引來了天道的不快?!

    當這個念頭浮現(xiàn),顧燕飛的胸口傳來了熟悉的悶痛,喉嚨間泛起一股鐵銹般的血腥氣。

    忍著難受,她艱難地再起了一卦,手指慢慢掐動……

    變了!

    剛剛那個大兇卦又變了。

    變得充滿了不確定性,似乎更兇,但似乎又有了那么一絲轉(zhuǎn)機。

    顧燕飛想到了什么,眼眸放出灼灼異彩,驀然朝身邊之人看去。

    那,她還非幫不可了!

    天仿佛在回應什么,緊接著又落了一道更亮的閃電,霎時籠罩了天音閣。

    剛上馬車的衛(wèi)國公夫人也回首看了過去,心中暗暗稱奇。

    她放下車簾,似在問衛(wèi)國公,又似在自語:“大皇子怎么會在這里?”

    “來看戲的唄?!毙l(wèi)國公理所當然地說道,拿起一方白巾胡亂地擦起臉和胡子。

    衛(wèi)國公對于楚翊也不熟悉,除掉楚翊回宮那日以及后來在早朝上遙遙地見過幾次外,也就是前些天他在東暖閣力斗那些個裝模作樣的世家門閥時,才算真正地和楚翊打了一次交道。

    衛(wèi)國公擦完臉后,就隨手把那方染滿血跡的白巾往小桌子上一丟,嘆道:“這朝堂怕是要亂了?!?/br>
    嘆完,他又哈哈大笑:“這次本公欠了大皇子一個天大的人情。”

    終究是大病了一場,他的笑聲比平時略顯虛浮,聲音也有些沙啞。

    “不是人情,是命。”衛(wèi)國公夫人翻了個白眼,正色道。

    第091章

    對于丈夫的敷衍行徑,衛(wèi)國公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又重新拿了方干凈的帕子,幫他把臉上殘余的血跡擦拭干凈。

    這一湊近,衛(wèi)國公夫人忽然感覺不對,手里的動作頓住,俯首往下看,失聲道:“你的肚子……”

    被她這么一提醒,衛(wèi)國公如醍醐灌頂,終于想明白了為什么他在天音閣時就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原來是他的將軍肚沒了……不對,應該說,是他的腹部變得平坦了。

    夫妻倆臉對著臉,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好一會兒沒說話。

    衛(wèi)國公夫人忍不住把手往下移,在衛(wèi)國公的肚子上摸了一把,這才確信老頭子的大肚子真沒了。

    想起雅座內(nèi)那滿地的黑紅鮮血,衛(wèi)國公夫人恍然大悟:原來老頭子吐出來的那些就是這二十幾年一直積累在他肚子里的穢物??!

    “神了!”衛(wèi)國公夫人由衷地嘆道。

    那匹汗血寶馬只能算是賠罪,當作診金還遠遠不夠。

    衛(wèi)國公夫人思忖了一會兒,撩開車廂正前方的小窗簾,喚著長隨的名字:“阿福?!?/br>
    “夫人?”坐在外面車轅上的長隨急忙轉(zhuǎn)過了。

    “你去打聽一下,天音閣那個與大皇子一起的姑娘是誰?!毙l(wèi)國公夫人吩咐道,又特意警告了一句,“別沒輕沒重地驚擾了人家。”

    長隨連連應命,畢恭畢敬。

    衛(wèi)國公府要打聽一個人并不難,再加上顧燕飛也沒特意隱藏身份,她穿男裝出門不是為了避人耳目,只是為了方便而已。

    等到了晚間,長隨阿福就來找衛(wèi)國公夫婦稟話:“國公爺,夫人,天音閣的那位姑娘是定遠侯府的二姑娘?!?/br>
    衛(wèi)國公懶懶地歪在榻上,端著一個白底藍花的大碗,對著那熱氣騰騰的褐色湯藥直皺眉。這湯藥一看就很苦!

    “顧家?”衛(wèi)國公夫人聞言,手里的茶盅錯愕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沒見過顧家有這么個姑娘,也沒聽說過啊。

    定遠侯府這一輩的姑娘中,她只知道一個顧云嫆。

    顧云嫆是先定遠侯顧策的女兒,運道極好,與人比試,從來不落人后;與人抽簽,從來都是上上簽;蒙她恩惠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在京中流傳著不少關(guān)于她福運雙全的軼事趣事,連她娘家大嫂也在她面前贊過顧云嫆乃大福之人。

    不僅運氣好,顧云嫆也有幾分才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等無一不是個中翹楚,這么個姑娘家也的確有傲氣的本錢,因而,前些日子被袁太后定為康王妃,各府之間也就是一句感慨,沒什么人說酸話。

    衛(wèi)國公夫人在別府做客時,也曾遙遙地看過顧云嫆幾眼。

    長隨點了點頭,繼續(xù)稟道,“說是顧家長房從前失散的嫡女,十月才剛找回來的,閨名燕飛?!?/br>
    “這丫頭也是顧策與謝氏的女兒?”衛(wèi)國公夫人略顯驚訝地說道。

    衛(wèi)國公夫人隱約記得謝氏死了有十幾年了吧,記憶中謝氏的樣子也變得有些模糊?,F(xiàn)在仔細一想,倒確實與那丫頭有幾分相似。

    但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謝氏只有一兒一女。

    “正是先定遠侯夫婦之女?!遍L隨又解釋了一句,“據(jù)說,那位顧云嫆姑娘不是顧家長房的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繼到二房名下了?!?/br>
    衛(wèi)國公夫人皺了皺眉,這什么亂七八糟的?。?/br>
    聽不明白。

    總之,顧燕飛是顧策和謝氏的女兒,這個沒錯就行了。

    思緒間,她淡淡地斜了衛(wèi)國公一眼。

    衛(wèi)國公打了激靈,也不敢再墨跡了,苦著臉一口把湯藥灌了下去,含含糊糊地說道:“顧策驚才絕艷,本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可惜降敵……”

    南方越國一直野心勃勃,八年前,越國再次派十萬大軍突襲大景南方邊境,戰(zhàn)火再起,死傷無數(shù)。

    先定遠侯顧策以五萬兵力鎮(zhèn)守揚州,力有不逮,上書求援。

    彼時,先帝以及那些高門世家主和,衛(wèi)國公、顧策等一眾勛貴主戰(zhàn),那些寒門權(quán)臣或主戰(zhàn)或主和,搖擺不定。

    先帝想與越國議和,遲遲沒有下旨增援揚州,顧策勉力守住了三個月,終究是迫于無奈,對越國大開城門……

    然而,越人無信,斬殺了顧策。

    先帝聽聞顧策降敵,雷霆震怒,差點奪了定遠侯府的爵位,可因為年僅六歲的顧策之女顧云嫆在揚州之亂中救了康王,將功補過。

    先帝思來想去,最后,繞過顧策長子顧淵,把定遠侯的爵位傳給了二房的顧簡。

    想起這些往事,衛(wèi)國公心里也有些唏噓,長嘆道:“本不該如此的……”

    若是先帝及時派兵支援揚州,顧策何至于被逼得走投無路,乃至降敵!

    一世英明俱毀。

    雖然衛(wèi)國公沒說先帝一句不是,但衛(wèi)國公夫人也能聽出丈夫的言下之意,譏誚地勾了下唇角,嗤笑道:“先帝就是個糊涂的!”

    太祖皇帝是個風流人物,可惜幾個兒子全是平庸之輩,沒一個有其父的風采,先帝也就是靠著嫡長子的身份才登上帝位。

    衛(wèi)國公摸了摸絡腮胡,嘆道:“顧策的兒子顧淵……也是個不容易的。”

    他還記得,前年秋天,顧淵隨禁軍去沿海清剿倭寇,立過大功,本來應該至少也能升上兩級,最終卻沒有得到先帝一點封賞,原因為何,顯而易見。

    衛(wèi)國公的地位尊貴,顧淵能夠讓衛(wèi)國公記住了名字,也是一個不小的榮幸了。

    衛(wèi)國公夫人挑了下英氣的眉毛,笑道:“看來與那丫頭一樣,也是個好孩子。”

    衛(wèi)國公沉吟道:“顧淵現(xiàn)在好像是在西山大營,任……”

    他記得不太清楚,正要吩咐長隨去打聽一下,門簾恰在此時被掀起,一個管事嬤嬤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對著兩位主子福了福,稟道:“國公爺,夫人,康王和袁大人聽聞國公爺病了,特意前來探望,還帶了無量觀的上清真人一起來。”

    說話間,管事嬤嬤不由目露異彩。

    上清真人在京城中素有仙名,醫(yī)道雙絕,平日里到無量觀參拜、求醫(yī)的信眾絡繹不絕,可往往連面也見不上,若是想請上清真人登門診治,那都是要提前半個月下帖子的。

    上清真人那等活神仙可不是說請就能請的。

    衛(wèi)國公夫婦對視了一眼,衛(wèi)國公夫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康王怕是知道今天大皇子也在天音閣?!?/br>
    衛(wèi)國公最不耐煩和那些自命不凡的高門世家打交道,沒好氣地說道:“讓他們回去吧,就說本公已經(jīng)歇下了?!?/br>
    管事嬤嬤二話不說地領(lǐng)了命。

    不一會兒,候在國公府大門外的楚祐與袁哲就得了管事嬤嬤的傳話。

    “哼?!瘪R車里的康王楚祐略帶幾分不滿地輕哼了一聲,“我說的吧,這些勛貴連泥腿子都沒擦干凈呢,就擺出一副豪門世家的樣子?!?/br>
    三代為豪門,百年為世家。

    衛(wèi)國公府也才傳到第二代,連豪門也稱不上。

    袁哲就坐在楚祐對面,還算冷靜地安撫道:“稍安勿躁?!?/br>
    他斜眼朝窗外衛(wèi)國公府的匾額瞥了一眼,幽深的眸底掠過一抹不以為然。

    袁哲淺啜了口茶水,才意味深長地又道:“大皇子藏得可真深。”

    車廂內(nèi),靜了一靜。

    楚祐狹長的鷹眼瞇了瞇,閃著森冷的光芒,不免思及導致他被降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