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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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雖是出生世家,但都不是長房,更非嫡長女,大多都是最近這一兩個月里來到京城的,美名其曰:新年在即,隨父朝賀。 實際上,她們來京目的只有一個。 成為大皇子妃。 因為今天大皇子會來上林苑獵場,所以她們這些平日里嬌生慣養(yǎng)的姑娘家才會紆尊降貴地來這等骯臟又危險的地方。 可是…… 幾個世家女面面相看,眼底露出些許委屈,些許不甘。 世家講究門當戶對,通常世家就只與世家聯(lián)姻,鮮有例外。 哪怕楚翊是今上的獨子,現(xiàn)在也是前程未定,畢竟他與康王之間到底誰勝誰負也不可知。 她們這些人就像是被家族送出來的“祭品”,賭的是大皇子未來的前程。 可若是皇子妃的位置已經(jīng)被人占了,總不能讓她們堂堂世家女為側(cè)妃吧?! 思緒間,一眾世家女看著顧燕飛的眼神又變了,帶上了一點點敵意。 庾朝云微咬下唇,方才因金項圈而起的憤怒已經(jīng)全數(shù)壓下,變成了一種更為復雜的情緒,洶涌地在她漆黑的眸子里翻滾著。 刺骨的寒風冷冷地吹在她們臉上,像刀子似的刮著她們嬌嫩的肌膚,她們不僅覺得疼,更覺得身心俱冷。 后方不遠處,顧淵也同樣目瞪口呆,直愣愣地望著前方那兩道熟悉的身影,平日里那張閑人勿近的冷峻面龐上難掩訝色。 這,這,這…… 顧淵心中浮現(xiàn)某種可能,猛地轉(zhuǎn)頭去看四海手里的那把燧發(fā)槍。 偏生四海把槍抱得牢牢的,連槍身上的貓爪印都看不到。 顧淵近乎遷怒地狠狠瞪著四海,心口的感覺難以言說,心頭酸酸的,悶悶的,好似有什么東西堵在心口,又似乎什么心愛的寶貝要被奪走了。 四海一臉莫名地看著顧淵。 顧淵沒理會四海,又轉(zhuǎn)回了頭,前方的楚翊又重新上了馬,儀態(tài)優(yōu)美,盡顯貴公子的高雅氣度。 活潑的白馬歡快地又甩了幾下馬尾巴,似在與顧燕飛嬉鬧,逗得她嫣然一笑。 身姿窈窕的少女與那高大矯健的白馬站在一起時,顯得那么纖細,那么柔弱,似乎一陣山風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顧淵無聲地嘆息,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除了meimei,再也看不到旁人。 不止是顧淵,百里胤也在盯著顧燕飛看,一瞬不瞬。 美,真是美。 美得與眾不同,美得讓他挪不開眼。 一陣馬蹄聲傳來,另一匹駿馬從后方悠閑地踱步而來,停在了百里胤的身旁。 接著,一個熟悉低沉的男音鉆入耳中:“名花還未有主?!?/br> 百里胤轉(zhuǎn)過了頭,揚眉對上楚祐意味深長的鷹眸。 “不急。”百里胤的臉上掛著一抹輕佻浪蕩的笑,聳了聳肩,只瞥了楚祐一眼,就又望向了顧燕飛漸行漸遠的背影。 姑娘們說說笑笑。 “燕飛,”路芩策馬與顧燕飛并行,簡直快貼過去了,“我今天獵了野兔,待會兒我烤兔子給你吃好不好?我烤的兔子可好吃了?!?/br> “你別聽她吹牛,她烤的兔子只能吃半個,另外半個是焦的……” “就是就是?!?/br> 另外幾位姑娘也都樂呵呵地圍了過來。 這短短半天,她們對待顧燕飛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一開始,她們對顧燕飛的親近是因為韋嬌娘的關系,面上看著不錯,但骨子里多少帶著疏離與客套,那叫面子情。 這會兒就不同了。 她們看著顧燕飛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多了幾分親昵。 顧燕飛摸摸鼻子,笑瞇瞇地說道:“我有的吃就行。” 她兩百年沒下過廚了,讓她烤的話,估計整只兔子都得烤糊了。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我不挑嘴的?!?/br> 想著烤兔子的美味,顧燕飛的口腔急速地分泌起唾液,有些饞了。 “燕飛,還是你好!”路芩飛撲過去抱著她。 幾個姑娘又是一陣嬉笑玩鬧,其樂融融。 路芩笑呵呵地感慨道:“燕飛,你和你那個三堂妹真是不一樣!” 方才,路芩差點以為顧燕飛會對著庾朝云低頭呢,沒想到她待人待物這么爽利! 這才是他們將門女兒該有的風姿! 一說到顧云嫆,其他幾位姑娘也是心有戚戚焉,一人唏噓地接口道:“燕飛,不是我說,你那個堂妹啊……慣愛裝腔作勢!” “沒錯沒錯,就跟那些世家女一樣討厭?!绷硪粋€姑娘故意扯著嗓門道,話明顯是說給后面那些世家女聽的。 “還是你和我們對脾氣?!?/br> “……” 她們的嘴快,人又多,顧燕飛根本連答上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起初,顧燕飛被路芩她們忽如其來的熱情弄得嚇了一跳,轉(zhuǎn)念一想,又笑了。 上一世,她內(nèi)向,又自卑,因為庾朝云先對她示好,做了些表面功夫,她就把庾朝云當作了她唯一的朋友,掏心掏肺。 追根究底,不過是當初的她太過懦弱了,被顧太夫人與許嬤嬤說得那些貶低之語所困住,認為自己一無是處。 她把自己困在了方寸之地,從未試著真正跨出侯府,等于是坐井觀天! 是她作繭自縛了。 一瞬間,顧燕飛感覺心口開闊了一些,似乎那張緊緊縛住她身心的大網(wǎng)崩斷了一根線,又似乎一縷陽光撥開重重陰云,照進了一縷微光…… 回去的這一路,比她們來時要悠閑多了,不用趕路,她們走一路,玩一路。 說說閑話,采摘花果,狩獵野獸。 短短一炷香功夫,韋嬌娘就收獲了兩頭獵物,一兔一狽。 說笑間,她們就又回到了獵場外的那片空地。 天色尚早,也才下午未初而已。 不少人都隨楚翊、百里胤一起回來了,周圍越來越熱鬧,地上各處都堆放著一堆堆血rou模糊的獵物,血腥味漸濃。 有人忙著清點獵物,有人坐下來休息閑聊,也有人興沖沖地圍過去看那頭白虎的尸體。 大伙兒猶有些興奮,又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感覺,幾個少年人大著膽子跑去了場中最豪華的那個棚子。 這個棚子是由禁軍今天特意搭建、布置的,一眼可見里面桌椅杯壺,茶酒瓜果,炭火熏香,應有盡有,彷如一間布置簡潔的廳堂。 此刻,楚翊、楚祐與百里胤等人就在里面吃茶喝酒,茶香與酒氣裊裊。 “大皇子殿下,”路似帶上四五個兄弟自來熟地跑上前去,對著坐于上首的楚翊拱了拱手,第一句是客套的贊頌之語,“您方才那一槍實在是厲害?!?/br> 其他公子哥也是心有同感,齊齊點頭。 一槍斃命啊,這準頭實在太好了! 就是當時把槍給他們,他們肯定也做不到。 畢竟老虎不是靶子,不會坐在原地等著你開槍。 “殿下,這槍是改進過的吧?”另一人把藏在心頭許久的話問出了口。 問話的這個青年曾在神機營當過差,也用過神機營的燧發(fā)槍,他確信,大皇子的這把燧發(fā)槍遠勝于神機營所用。 楚翊含笑點頭,端起了案上的茶盅。 眾人有些熱血沸騰,也沒敢問細節(jié),覺得這必是軍機。 路似又問道:“殿下,這槍能打多遠?” “五十丈?!背礈\啜了一口茶水,溫聲道,“再遠,準頭就不行了?!?/br>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如搗蒜。 這番對話也傳入了坐于下首的楚祐耳中。 楚祐眼角抽了抽,右手的白瓷酒杯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 他垂眸喝著酒水,杯中蕩漾的酒水映在他眸中,顯得閃爍不定。 先帝在世時,最是寵愛他,他要什么有什么,康王府里也有好幾把燧發(fā)槍,大小槍型都有,但是他府里的那些燧發(fā)槍跟楚翊手上的這把比起來,什么都不是。 楚祐猛地仰首,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眼角忍不住去瞥對面的百里胤。 恰好對上了百里胤似笑非笑的目光。 楚祐神色微僵,勉強做出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種煩躁、憋悶的感覺。 在百里胤抵京后不久,就曾問他借燧發(fā)槍試過靶子,當時他也借了…… 本來,他這么做是為了表示他對越國的誠意,可現(xiàn)在,楚翊這把新型燧發(fā)槍讓他的行為變成了一個笑話。 現(xiàn)在,百里胤恐怕會覺得自己是在戲弄他。 楚祐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么跟對方解釋,第一次領會了何為百口莫辯,眸色陰鷙了三分。 第116章 路似等一眾公子哥與楚翊并不熟悉,還是第一次與他說上話。 起初,他們還有些拘謹,說著說著,神態(tài)就放松了不少,覺得大皇子的脾氣果然好,與今上一樣是個寬仁的仁君,禮賢下士。 “大皇子殿下,”一個方臉的公子哥往前一個大步跨到了最前方,躍躍欲試地比了個射擊的姿勢,“我剛才瞧著,新型燧發(fā)槍的威力也有提升吧,一槍就能射穿虎的脊骨?!?/br> “我今天可真是有眼福了,要不是臨時被路似叫來冬獵,恐怕就錯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