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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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臉懵地去看顧燕飛。 她們什么時候說到喝酒了? “我前些天得了一壇上好的梅花酒,是瓊芳齋的。”顧燕飛帶著幾分俏皮,幾分得意,幾分炫耀,“還是限量酒,總共才二十壇?!?/br> “……”顧云真不好酒,她其實是被顧燕飛這副恣意飛揚好似小狐貍般的小模樣打動的,心口一片柔軟。 反正今天她已經(jīng)這么出格了,干脆就出格到底吧。 “好!”顧云真含笑著點頭,“我們喝酒去!” 姐妹倆愉快地一路說,一路走,言笑晏晏,很快就回到了玉衡苑。 小丫鬟們看到顧燕飛回來了,急忙去通報卷碧,不一會兒,卷碧風風火火地跑來相迎,笑得樂開了花。 玉衡苑的后院有一個暖亭,據(jù)顧淵說,是從前娘親在世時,爹爹為了娘親改建的。 顧燕飛一句吩咐下,卷碧等丫鬟們就行動了起來,燒起了暖亭中的暖爐,搬來了擋風的屏風以及兩把高背大椅,再提來一個紅泥小火爐和一籃子炭火燙酒水用。 梅花酒不是烈酒,酒味很淡,像這樣的酒,顧燕飛就是喝上一壇子也不會醉,可顧云真的酒量顯然就差了點。 三杯酒水下去,顧云真白皙的面頰上就染上桃花般的紅暈,像涂了胭脂似的,眼波蕩漾,還是漾著瀲滟的水色,嫵媚動人。 她一醉,就開始吟詩,把那些與酒有關的詩句一句句地吟了過去,從“花間一壺酒”,到“遇酒且呵呵”……再到太祖皇帝的“把酒問青天”。 直把卷碧念得昏昏欲睡,不過最后先睡著的人是醉酒的顧云真,顧云真直接倒下,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顧燕飛沒睡,酒后清亮的眸子似是漾著點點星光。 她含笑看了顧云真片刻,輕聲道:“放心,明天的婚事成不了?!?/br> 第144章 因為醉酒,顧云真睡得很沉,也睡得很迷糊,直到聽見清脆的鳥鳴聲一陣陣地鉆入她耳中,才猛地睜開了眼。 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幾只鳥雀在亭子外歡快地飛來飛去,嬉戲著,鳴唱著。 顧云真眨了眨眼,慢慢地又眨了眨眼,昨晚的記憶洶涌而來。 糟糕??! 顧云真趕緊直起了肌rou酸澀的上半身,整個人還沒全醒,睡眼朦朧地揉了揉太陽xue,道:“得回祠堂了!” 話出口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是宿醉后的沙啞。 “不急。”就坐在顧云真身旁的顧燕飛笑瞇瞇地說道。 顧燕飛不知何時早醒了,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把玩著一個小巧的羅盤,指針滴溜溜地旋轉(zhuǎn)著。 她昨晚也是趴在桌上睡的,所以衣衫有些皺巴巴的,但是精神很好,一雙大眼在清晨的陽光中亮晶晶的,顧盼間,絲毫不見宿醉的疲憊。 旁邊的卷碧一面從食盒里取出了兩碗粥,一面附和道:“大姑娘,不急不急,您先吃些粥墊墊胃,再去祠堂也不遲。現(xiàn)在還早呢!” 看了看泛著肚白的天際,顧云真總算松了口氣,溫柔而又靦腆地笑了笑。 她還有些迷迷糊糊,帶著幾分宿醉后的慵懶,問道:“燕飛,你在算什么?” 顧燕飛抬手指了指慕容家的方向,眼眸看著手里的羅盤,若有所思地說道:“下巽上乾,為姤卦,天下有風?!?/br> 上方的碧空中,一只麻雀展翅從她們頭頂刷地飛過,在羅盤上投下一道扭曲古怪的陰影,一閃而逝。 顧云真聽得一頭霧水,正要問顧燕飛這卦象何意,就聽東南方傳來了小丫鬟局促驚慌的聲音:“三姑娘,請容奴婢去通報我家姑娘。” “何必這么麻煩?!鳖櫾茓捛宕嗤褶D(zhuǎn)的聲音傳來,“我都看到人了?!?/br> 東南方,披著一件紫棠色鑲貂毛斗篷的顧云嫆不顧小丫鬟的阻攔朝這邊走來,那繡有金線的斗篷閃著微光,襯得她如陽春時節(jié)盛放的桃花般嬌艷爛漫。 她身后還跟著她的大丫鬟夏蓮,手里提著一個紅漆描金食盒。 小丫鬟局促地往暖亭里瞟,急得圓臉通紅。 暖亭里的卷碧皺了皺眉,覺得她們玉衡苑的小丫鬟還是膽子太小,竟然就這么讓三姑娘闖到后院來了。 顧燕飛抬手對著那小丫鬟使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退下吧。左右人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 “大jiejie,我猜你就在這里。”顧云嫆的步伐不曾停下,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暖亭外。 那明麗的臉龐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走得近了,顧云嫆可以清晰地聞到顧云真身上的酒味,看到她猶有幾分迷離的眼眸以及皺巴巴的衣裙,不由直皺眉頭。 顧云嫆的視線在亭中二人身上掠過,也沒跟顧燕飛打招呼,徑自與顧云真說著話:“大jiejie,我剛剛?cè)レ籼谜夷恪?/br> “我聽說你在祠堂跪了一晚上,想著你必是餓了,就帶了些吃食過去,沒想到你不在?!?/br> 顧云嫆到了祠堂后,卻見那守祠堂的婆子坐在蒲團上睡得四仰八叉,把人喚醒后,婆子唯唯諾諾,半天沒吭出一個字。 顧云嫆再三追問下,才知道是顧燕飛昨晚就把顧云真帶走了。 顧云嫆沒去顧云真的院子,猜到了人十有八九是在玉衡苑,果然如此! 只是,她沒想到顧云真還醉成了這樣。 若是換作從前,顧云真既然領了罰,就不可能偷跑。 顧云嫆目光直直地看著顧云真,覺得眼前的少女在忽然間變得面目模糊,一點都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端莊賢淑的大jiejie。 “我沒錯。不需要跪?!鳖櫾普嬲Z氣平靜地說道,聲音中猶帶著幾分酒后的沙啞。 三四只麻雀在枝頭吵了起來,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你啄我,我撓你,幾片零落的羽毛隨風飄下。 顧云嫆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眸子也愈發(fā)深邃。 若是從前的顧云真,偷跑卻被人抓個正著,不可能毫無羞愧之心。 但是現(xiàn)在…… 顧云嫆:“……” 顧云嫆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說,可現(xiàn)在那些話都堵在了喉嚨里,仿佛胸口被塞了一團東西似的,難以描述那種感覺。 像是有什么脫離了軌道,又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奪走了。 “祖母很生氣?!鳖櫾茓挵腴]了下眼,急速地調(diào)整了情緒,語氣軟和地說道,“昨天我本是想給大jiejie求情的,但是……祖母很生氣。” 她的語氣拿捏得十分得當,露出恰到好處的無奈,特意強調(diào)了太夫人的怒意。 冬日的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天際泛起一絲絲亮光,浸潤著晦暗的天幕。 暖亭中的顧燕飛與顧云真處于亭子的陰影中,似醉未醉;暖亭外的顧云嫆則披著晨曦的光暈,光彩照人。 沉默蔓延。 見顧云真不說話,顧云嫆正色問道:“大jiejie,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顧云真。 正在喝茶的顧燕飛輕輕皺了下眉,卷碧立刻就心領神會,抬手擊掌兩下,那個圓臉小丫鬟以及原本在后院的一個婆子便退了下去。 似有一股寒風鉆進了領口,顧云真雙眸睜大,驚了一跳,整個人一下子從宿醉中清醒了過來。 她連忙搖頭,直視著顧云嫆的眼眸,臉色微僵地說道:“沒有?!?/br> 顧云嫆一派掏心掏肺的樣子,誠摯地說道:“大jiejie,若是你有了心上人,那我支持你追求你自己的幸福?!?/br> “但若是沒有……” “為什么事到臨頭,卻要悔婚?!” 說著,顧云嫆望向了亭子里的另一人,目光深遠。 她沒有直言指責顧燕飛什么,唇畔依然掛著親和的笑容,眸底閃著一抹了然的光芒。 她靜靜地與顧燕飛對視,眼神篤定,似在說,是顧燕飛在背后挑唆顧云真悔婚吧。 顧云嫆定了定神,接著道:“大jiejie,我知道‘沖喜’是慕容家草率了,婚期也急了點,但我讓人打聽過,慕容雍年少英才,未及弱冠,已經(jīng)立下了不少軍功,雖非嫡長子,卻遠勝其兄,是良配?!?/br> “大jiejie不該輕言不嫁?!?/br> 顧云嫆的語氣始終輕輕柔柔,不帶一點斥責。 “……”顧云真沉默不語,櫻唇抿得更緊。 顧云嫆輕輕地嘆了口氣,萬般無奈地嘆息道:“我知道大jiejie最近和我疏遠了,但是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的。” “我不想讓大jiejie你后悔一輩子?!?/br> 顧云嫆的心里浮起萬般滋味,來回翻轉(zhuǎn)著,百轉(zhuǎn)千回。 一只褐色的麻雀在顧云嫆眼前展翅飛過,輕快地停在了顧云真的手邊,啄食著石桌壽上殘余的糕點末。 看著這一幕,顧云嫆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的大堂姐顧云真自小就是個溫柔賢淑的人,人畜無害,無論是長輩,還是底下的堂弟妹們都喜歡她,連那些小動物都愿意親近她。 在顧云嫆的心目中,顧云真就跟書本里所描述出來的大家閨秀一樣,是這世上“最完美”的長姐。 可是,自從顧燕飛回來后,顧云真就在悄無聲息間一點點地變了,變得不再是顧云嫆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顧云嫆邁上亭子的石階,又朝顧云真走近了一步,似乎想把亭中面目面糊的少女看得再清楚一點。 石桌上的那只麻雀受驚地撲楞著翅膀從飛走了,翅膀上掉下了兩片殘羽。 看著那兩片彼此依偎的殘羽,顧云嫆心有所觸,十幾年的姐妹之情,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顧云真走岔了路。 顧云嫆溫聲軟語地再勸道:“大jiejie,你別逞一時之氣,你不是這樣的人?!?/br> 顧云嫆在看顧云真,可顧燕飛則在看著顧云嫆,又或者說,是顧云嫆身上的氣運。 她周身的氣運還是那般蓬勃,金色的“氣”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灰色,張牙舞爪地蔓延出一條條觸須,慢慢地纏繞在顧云真的身上。 顧燕飛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響,眸色微凝。 “不是這樣的人?”顧燕飛似笑非笑地勾唇,似乎在嘲諷,又似乎覺得好笑,淡淡問道,“顧云嫆,在你心中,大jiejie應該是什么樣的人呢?” 在顧云嫆聽來,顧燕飛的這個問題像是在挑釁,又像是沒事找事,她本不欲理會,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大jiejie,”顧云嫆依舊凝視著顧云真,她不是在回答顧燕飛,而是在告訴顧云真,“我心目的大jiejie,孝順?gòu)轨o,知書達禮,善解人意?!?/br> 她每說一個字,周身蓬勃的金氣就多伸出一根細細的觸手,貪婪地與顧云真身上的白光纏在一起,似在汲取著養(yǎng)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