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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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一頭霧水,至今忍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方,族長在小廝的攙扶下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了,哀聲嘆氣,愁云慘霧。 誰都沒有去理會前一輛馬車里的顧太夫人,似乎將她徹底遺忘了。 “伯祖父,”顧淵從一匹高大的黑馬上飛躍而下,走到了族長身邊,抱拳道,“還請您主持分家事宜?!?/br> 族長:“……” 族長以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滿是皺紋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那無奈的眼神似在問,還要分嗎? 顧淵沒說話,只抬眼看向了正前方那空蕩蕩的門楣。 那道“定遠侯府”的匾額被取下后,門楣上留下了一個匾額的形狀。 青年微微地揚起線條清晰的下巴,堅毅的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他明明在笑,卻令人覺得沉重,仿佛有什么重物背負他的肩頭,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青松似長劍。 族長怔怔地看著顧淵俊朗的側臉,從他明亮的眼神與堅毅的唇角中,隱約感受到了那種使命感。 他們顧家的未來就寄望于顧淵了。 族長心頭忽然浮現(xiàn)這個念頭,跟著,如醍醐灌頂般想明白了,心如明鏡。 是了,從今日可見,顧太夫人與顧簡母子心胸狹隘,根本就容不下顧淵出頭。 這要是不分家,將來這對母子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來,妨礙了顧淵的前程。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長房和二房必不能容了。 還是分家吧。 族長沉重地點了點頭,背著手道:“淵哥兒,先去大廳吧?!?/br> 王氏看看顧簡的背影,又看看族長凝重的臉龐,心里更沒底了,總有種不詳?shù)母杏X。 她緊緊地捏著手里的帕子,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狻猊石獸被禁軍搬走。 顧瀟眉頭緊皺,下頷繃緊,陰陽怪氣地對著顧淵道:“大哥,有人在家里鬧事,你就這么看著毫無作為嗎?” 顧淵不是一向很狂嗎?現(xiàn)在居然任人欺負到家門口,也不敢吭一聲! 原來他也就是個窩里橫啊。 顧淵只淡淡地斜了顧瀟一眼,似乎顧瀟根本就沒映入他眼中,完全不理會他,直接對著族長伸手做請狀,“伯祖父,請?!?/br> 顧淵與族長一起并肩前行,邁過了高高的門檻。 顧瀟捏得拳頭的骨骼咯咯作響,只能拉著王氏往府里追去,在心里對自己說,反正大哥也只能囂張這一刻了,等侯府徹底分了家,他們長房就要從侯府搬走了。 想著,顧瀟的脊背挺得筆直,大步流星地朝外院正廳的方向走去。 外面的天空陽光燦爛,正廳里,人心惶惶。 廳內一地狼藉,那些裝著賬冊的箱子被打開了一半,其中的那些賬冊被取出了大半,一部分被高高地堆成一摞摞放著,一部分攤開地置于長案上、茶幾上。 族老們全都無心看賬冊,有的坐著喝茶,有的在廳內來回踱著步,也有的心神不寧地望著大門口的方向。 “族長回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族老們登時精神一振,全都朝廳外的族長與顧淵兩人望來,面露喜色。 族老們紛紛朝族長這邊圍來,七嘴八舌地說道: “族兄,您可回來了?!?/br> “太夫人呢?可接回來了?” “咦,侯爺怎么沒與你們一起,莫非在與門口那些禁軍周旋?” “你們應該都看到門口那些禁軍了吧,禁軍怎么來了呢?” “……” 自族長他們走了以后,這些族老們就在此處看賬本,盯著賬房核對產(chǎn)業(yè),后來王氏又把顧瀟喊來作陪。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想,禁軍忽然氣勢洶洶地來了。 族老們都覺得不安,也就沒心思理賬冊了。 迎上一道道詢問的眼神,族長無力地揮了揮手,疲憊不堪地吐出三個字:“除爵了。” 除爵了?! 族老們悚然一驚,王氏與顧瀟母子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幾人脫力地坐在了后方的椅子上,有人木愣愣地呆立原地,也有人難以置信地脫口道:“除爵了?怎么會被除爵了?” 定遠侯的這爵位雖然是顧堯、顧宣這一房的,但是,對于整個顧氏家族來說,爵位是一種保障,是一種助力,更是一種尊榮。 定遠侯府是顧氏族人的底氣。 侯府怎么能被奪爵呢?! 族老們越想越激動,越想越心痛,團團地圍著族長質問道: “族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無緣無故地,侯府怎么就會被奪爵了呢?” 就像是一勺冷水澆進了熱油鍋里,正廳內噼里啪啦地炸開了鍋。 一片sao動中,也唯有顧燕飛云淡風輕地坐在一邊,連眼角眉梢都不曾動一下,帶著幾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從容。 顧淵徑直走到了顧燕飛的身邊坐下,接過了meimei遞來的茶,微微一笑。 王氏被奪爵的噩耗驚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回過神來后,她的第一反應就覺得除爵定是顧淵惹得禍,憤怒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朝顧淵臉上刮去,抬手指向了他。 第253章 “是你對不對?”王氏聲嘶力竭地厲聲道,形容義憤,近乎癲狂,“你一時意氣殺了京兆尹,觸怒龍顏,卻為我侯府惹來彌天大禍!” “侯府怎么會出了你這等敗家子,把祖宗留下的爵位也給敗掉了!” “顧淵,你都要和侯府分家了,還要連累侯府,你就跟你爹一樣……” 王氏越說越氣,越說越恨,真恨不得像個市井潑婦一樣,沖上去對著顧淵撕撓一番。 顧淵剛喝了兩口茶水潤嗓,聞言從茶盅里抬起頭,對著王氏冷笑了一下。 也不用顧淵說什么,族長就先指著王氏,疾言厲色地罵了回去:“王氏,你夠了沒有!” “這關淵哥兒何事!” “你這潑婦,不問緣由,倒是給侄兒潑起臟水了?!?/br> “你怎么不去問問你婆母和顧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母子為顧家惹下彌天大禍,現(xiàn)在倒是都躲著不敢來見人了!” 族長一向好脾氣,罕少用如此激烈的言辭,也罕少發(fā)如此大的火,把一旁的族老們都鎮(zhèn)住了。 族長罵完猶不解氣,把廳內的一個婆子招了過來,讓她趕緊去把顧簡叫來。 那婆子唯唯應諾,提著裙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正廳內,氣氛一時有些僵硬,丫鬟婆子們全都噤若寒蟬。 族老們都有些懵,也隱約聽明白了,是顧簡和顧太夫人把侯府的這爵位給葬送了。 族老們面面相覷,滿臉驚容,心頭更是驚疑不定。 “……”王氏被罵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覺得有些丟臉,真想下令讓人把族長給趕出去,心里不信族長所言:顧家被除爵怎么可能是因為侯爺呢! 旁邊的族老們已經(jīng)拉著顧淵詢問起經(jīng)過。 族長看著王氏就煩,以長輩的身份又斥道:“族里分家,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出去!” 王氏的臉色更難看了,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昂著脖子道:“憑什么?我可是堂堂侯夫人……” 她是這侯府的女主人,族長又什么資格把她趕出去! “連侯府都沒了?!弊彘L冷冷地打斷了她。 族長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王氏的臉,語調緩慢地警告道:“今天就是我做主,想要休了你都行?!?/br> 面色甚是肅然,字字清晰。 王氏:“……” 王氏瞳孔猛縮,這下是真被嚇到了。 顧家已經(jīng)沒有爵位了,顧簡不再是定遠侯,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從前在族中超然的地位,現(xiàn)在以族長作為顧氏宗長的身份,是族中地位最高的人,甚至可以做他們這幾房的主。 王氏攥緊手里的帕子,將帕子揉得皺巴巴的。 她給顧瀟使著眼色,讓兒子留在這里,自己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而顧瀟根本沒接收到王氏的眼神。 他至今還沉浸在侯府被奪爵的震驚中,不愿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明明馬上要分家了,父親很快就可以為他請封世子了,侯府怎么就被奪爵了呢! 王氏慢吞吞地走下了石階,回過頭朝廳內望了一眼,越想越慌,一顆心至今都是七上八下。 她對著旁邊的大丫鬟招了招手,低聲吩咐道:“去跟三姑娘說……” 大丫鬟前腳剛走,后腳顧簡黑著臉朝這邊走來,渾身釋放著一股子陰鷙的氣息,身后不遠處跟著方才被族長使喚去喊人的婆子。 “侯爺……” 王氏急忙迎了上去,想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顧簡看也看她,也沒有駐足,就直接從她身邊走過,毫不回頭地進了正廳。 王氏剛剛才被族長斥了一通,本就在氣頭上,此刻又被顧簡無視,氣得她理智全無,也顧不上儀態(tài)了,忍不住就跺了跺腳。 顧簡撩袍邁過了門檻,恰好聽到族長不屑地說著:“……御史當場就彈劾顧簡為奪家產(chǎn),不容親侄,還在御前妄言,欲置親侄于死地……” 顧簡的臉更黑了,拳頭緊緊地一握。 他這么大個人站在大門口,族長與族老們自然也看到了他,族長只冷冷地問了他一句:“我有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