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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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沉默便是承認。 旁觀許久的衛(wèi)國公夫人蹙眉問韋菀道:“阿菀,你認識她?” “她是許彥從前的通房丫鬟。”韋菀艱難地說道。 九年前,韋菀嫁進吉安侯府后不久,就曾問過許彥,要不要給玉卿一個名份。 像他們這樣的勛貴人家,男子在大婚前有一兩個通房太正常不過了,韋菀并沒有在意。但是,當時許彥親口對她說,他把人放出府了。 曾經(jīng),韋菀一直以為是許彥對她的尊重,哪怕她婚后兩年沒有懷上子嗣,許彥也不曾納妾。 她又何曾能想到原來許彥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衛(wèi)國公夫人的表情更冷,黑著一張臉冷聲質(zhì)問道:“許彥,你既然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為什么還要來衛(wèi)國公府求親?!” 他們韋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多的是人求娶,但凡許彥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不愿,韋家絕對不會勉強。 “……”許彥另一手摟住了玉卿,沉默不語,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一直喜歡玉卿,可他也知道玉卿的身份實在太低,不能當正室。 當時,他還是吉安侯世子,為了爵位的承襲,他需要有一個嫡子。 所以,他只能順從父母的安排,與韋菀定了親,想著等成親后,就可以納玉卿為妾。 可沒想到,就在他隨韋菀三日回門的那一天,玉卿獨自離開了,下落不明…… 每每想起那段苦澀的往事,許彥就覺得心口像是被剜去一塊rou似的疼痛難當。 “爹爹,我好難受!娘,我癢!”被許彥抱在懷里的許珞簡直要哭出來了,像蛇一樣扭動著身體。 他赤裸的后背上的赤紅色瘢痕就像滲出了滴滴鮮血一樣,就仿佛這張“鬼面”在哭泣著…… 又是一陣陰風突起,將那油燈的燈火幾乎吹熄,燈芯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火光,屋里陡然間暗了不少,連周圍其他人的五官也變得陰森詭異起來。 玉卿徹底慌了,六神無主地跪倒在地,重重地對著顧燕飛磕了下頭,乞求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兒吧,他只是個孩子。” 只要她的兒子平安無事,她愿意付出一切。 她一派慈母之心,頗有幾分感天動地的悲愴。 顧燕飛的唇角始終微微彎起,讓人看不透她的喜怒。 “那也只是個嬰兒而已?!鳖櫻囡w意味深長地說道,雙眸鎖住對方的視線,“尸骨不全,何以往生?!?/br> “……”玉卿的瞳孔翕動,額頭磕得微微發(fā)紅,眼神又變得恍惚起來,似乎又聽到了女嬰不甘的啼哭聲。 尸骨不全,何以往生?! 那女嬰不能投胎,便會纏著她的日子,不死不休…… 玉卿心頭苦澀,慘白的嘴唇動了動,少頃,才輕聲地吐出幾個字:“在……在亂葬崗?!?/br> 即便她的聲音低若蚊吟,周圍的其他人也都聽得相當清楚。 韋菀咬牙切齒,雪白整齊的牙齒被她咬得咯咯作響。 玉卿垂下了眼眸,一手再次攥住了許彥的衣袍,雙眸中又噙滿了淚水,訥訥道:“是那孩子身子太弱,沒有養(yǎng)活。” 縮成一點的燈火又慢慢地變亮,搖晃著燃燒在油燈上,光影交錯。 “是嗎?”顧燕飛意味深長地嘆道。 “娘!”許珞尖聲喊道,身子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白微微翻上,脊背挺直,那樣子詭異至極,仿佛鬼上身似的。 “珞哥兒,你別嚇娘?!庇袂鋰樀脦缀跣纳窬銣纾奶鄣貌荒茏约?,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她完全無法思考,激動地又道:“她是凍死的!” 第267章 玉卿的思緒不由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她永遠也忘記不了的夜晚。 她懷胎九月生下的兒子被許彥抱走了,之后,許彥又抱來了一個女嬰交由她撫養(yǎng),他說,他會讓他們的珞哥兒成為侯府未來的繼承人。 她也知道,這樣對兒子最好。 但是,這是她的兒子,是她的骨rou,她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她心里有恨,也有怨,怨恨那個叫韋菀的女人搶走了她的許彥,又搶走了她唯一的兒子。 偏生那個襁褓中的女嬰啼哭不已,哭聲還越來越尖利,讓她心煩不已。 她沒有理會那個女嬰,用被子蒙上頭就睡去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女嬰不哭了,小小的身子泛著青色。 女嬰死了,在那單薄的襁褓里凍死了。 想到這段痛苦的記憶,玉卿的臉色更白了,宛如死人般的慘白,窈窕的身體顫抖不已。 “凍死?”韋菀飽滿蒼白的嘴唇劇烈顫抖起來,雙眼鮮紅似血,卻又沒有淚水,厲聲道,“是你殺了她對不對!” 韋菀情緒崩潰地大喊起來,整個人心神恍惚,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嘴唇白得嚇人。 顧燕飛眼明手快,出手如電地在韋菀背后的心俞xue位置輕輕拍了一下。 韋菀赤紅的眼眸又漸漸地恢復了些許清明,一口氣回了過來。 “哇!”韋菀嚎啕大哭,眼眶內(nèi)涌出洶涌的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淚流不止,“我的孩子!” 她似乎要把這一夜的委屈、憤怒、痛惜、不甘等等情緒全都釋放出來,屋子里只剩下她悲愴無比的痛哭聲。 顧燕飛遞了一方素白的帕子給韋菀,不動聲色地又掃了一眼她的面龐,然后才對著衛(wèi)國公夫婦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盡快放心。 韋菀臉上的那股子死氣終于是消散了。 她的死劫直到此刻才算是徹底過去了! 衛(wèi)國公夫婦接收到了顧燕飛的眼色,略略地松了口氣,可心頭仍然沉甸甸的。 埋藏了六年的真相被揭開了,卻不代表一切就此結(jié)束了,應該說,才剛剛開始…… 衛(wèi)國公夫人坐到了床榻邊,輕撫著韋菀的后背,柔聲寬慰著她。 韋菀緊緊地抓著衛(wèi)國公夫人的手,垂首抽噎不已。 “不,不是我。”玉卿搖著頭,喃喃地說個不停,“是她身子太弱了,沒養(yǎng)活。” “侯爺,你相信我!”她一手攥緊許彥的衣袍,嬌軀輕顫,氣息急促,仿佛隨時要暈厥過去。 許彥溫柔地攬住了玉卿的纖腰,“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顧燕飛目光淡淡地在這對情深義切的有情人身上掃過,就主動提出了告辭。 韋菀的死劫已過,后面就是衛(wèi)國公府的家事了,和她也沒什么關系。 “顧二姑娘,今天真是煩擾你了,真是感激不盡……”衛(wèi)國公沉聲對顧燕飛拱手道,“現(xiàn)在城門早已經(jīng)關了,不如今夜你就在這莊子里歇息吧,明早我們再送你回去。” 顧燕飛從善如流地應了,衛(wèi)國公就吩咐一個婆子帶顧燕飛下去歇息。 衛(wèi)國公夫人還在柔聲安慰著泣不成聲的韋菀,對著顧燕飛投以歉然的眼神。 “顧二姑娘請留步!”見顧燕飛要離開,許彥忙喊了起來,一手仍緊緊地摟著反復抓撓著皮膚近乎癲狂的許珞。 玉卿也反應了過來,膝行了幾步,想去追顧燕飛,顫聲喊道:“顧二姑娘,求求你救救小兒……” 也不用衛(wèi)國公吩咐,一個護衛(wèi)就把玉卿給攔下了。 顧燕飛頭也不回地穿過兩道門簾往廂房外走去,后方傳來韋菀若有所無的抽泣聲,接著又響起玉卿悲切的哀求聲:“夫人……珞哥兒是您親手養(yǎng)大的,他叫了您六年的娘,您不能不管他啊?!?/br> 等顧燕飛走出廂房的房門,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外面的夜空中高懸著一輪新月,群星璀璨,京郊的夜晚甚是寧靜安詳,檐下刮的幾盞燈籠照亮黑黢黢的庭院。 “顧二姑娘,這邊請?!苯o顧燕飛領路的青衣婆子頗帶幾分敬畏地看著她,提著一盞燈籠,領她去客房歇息。 兩人沿著抄手游廊往前走。 一路上,婆子恭敬不失熱情地與顧燕飛說著話:“姑娘小心腳下?!?/br> “姑娘歇息前可要吃些東西?我們這里雖然簡陋,但勝在山貨新鮮?!?/br> “……” “對了,姑娘晚上歇下時,記得把門窗關嚴實了。我們這莊子夜里清靜,哪里稍微有點聲響,滿莊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br> 青衣婆子走了一路,也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直把顧燕飛引到了西北側(cè)的客房中。 客房雖然簡單,但是也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全都有,還有兩個婆子專門聽候顧燕飛的使喚。 誠如那婆子所言,這莊子的隔音實在不怎么樣,顧燕飛才剛洗漱完畢,就聽到屋外有馬蹄聲響起。 她從一扇窗子望了出去,就見兩名護衛(wèi)騎著馬往莊子外飛馳而去,馬蹄聲漸漸遠去…… 對于衛(wèi)國公府的人來說,這注定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而顧燕飛一向沾枕即眠,睡得相當沉。 她在馬蹄聲中睡去,又在馬蹄聲中醒轉(zhuǎn)過來。 睜眼時,她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寂靜的清晨,空氣分外清新,一點點細微的聲響都被擴大。 她能清晰地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漸行漸近,聽到院子里的鳥雀在嬉戲的聲音,聽到屋外的兩個婆子蓄意壓低的說話聲。 顧燕飛起身穿衣,外面的婆子聽到了屋子里面的動靜,聞聲而來,只是停在房門外不敢隨便進來。 婆子恭敬地稟道:“顧二姑娘,國公爺跟國公夫人請您過去一趟?!?/br> 顧燕飛簡單洗漱后,就隨來傳話的那婆子一起去了昨日的那間廂房。 今日的天色略帶幾分陰沉,天空中云朵層層疊疊,連綿一片。 顧燕飛過去時,韋菀和衛(wèi)國公夫婦都在,三人的眼眶中都布滿了血絲,顯然這一夜全都沒睡好。 韋菀如昨夜般側(cè)臥在榻上,幾縷鬢發(fā)散亂地粘在頰邊,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好幾歲,憔悴不堪。 她失魂落魄地望著放在桌子上一個灰蒙蒙的小布包,不過瓷枕大小。 顧燕飛只掃了一眼,就猜到了布包里頭是什么,心中微微嘆息。 幾人見了禮后,衛(wèi)國公夫人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韋菀,她本是想讓韋菀回避的,但韋菀自小就是個好強的,性子固執(zhí),非要在場不可。 衛(wèi)國公夫人請顧燕飛坐下后,端正了神色,難掩疲態(tài)地開口道:“燕飛,這……是昨晚國公爺令人連夜去了玉卿說的地方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