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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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貓愉快地應(yīng)了,迫不及待地從顧燕飛懷中跳了下去,輕盈地落地,翹著貓尾巴飛快地走了,頭也不回。 三花貓就這么走了,一路上又是跳墻,又是爬樹的,又是攀屋頂……不過花了一炷香功夫,就抵達了天音閣。 貓熟門熟路地從窗口竄入了二樓的某一間雅座中。 雅座中只有夏侯卿一人,正在獨酌。 一道以朱砂繪就的符箓赫然被壓在酒壺邊的大紅折扇下。 貓輕盈地落在了高腳花幾上,歪著腦袋,“喵”了一聲。 一人一貓四目相對。 夕陽的陽光下,貓的瞳仁在碧綠通透的眼珠里幾乎縮成了一條細線,有種野獸般的冰冷。 “……”夏侯卿當然也看到了貓,手里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 眼中剛剛浮起一絲迷戀之色,下一個瞬間,他的眼神掙扎了一下,漆黑的鳳眸又恢復如常。 貓從來不把自己當外貓,又是一躍,輕快地飛躍到了夏侯卿身邊的桌上,然后把毛絨絨的貓臉湊了過去,粉色的鼻頭嗅了嗅。 貓的白胡子也隨之顫了顫。 它又伸出粉舌舔了舔酒杯中的酒液,一張圓滾滾的貓臉瞬間皺了起來。 它飛腳一踹,就把夏侯卿手里的酒杯給踢了出去。 “砰!” 酒杯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酒液與無數(shù)碎瓷片四濺開來,撒得滿地都是。 夏侯卿:“……” 夏侯卿的瞳孔微微翕動了一下。 既然顧燕飛不會調(diào)教貓,不如他替她管教一下好了,這身毛那么會掉,干脆都剃了吧?。?/br> 夏侯卿看著貓,瞇眼笑了,透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一股冰冷的氣息驟然釋放出來。 貓當然感覺到了那股子危險的氣息,瞬間炸了毛,從脊背到尾巴的毛全都像刺猬似的炸了開來,拔腿就跑。 炸毛的貓就像是個毛絨絨的團子似的彈了起來,眼珠子也瞪得渾圓渾圓。 “……”夏侯卿低低地輕笑出聲。 那“呵”的一聲輕輕柔柔地回蕩在雅座間。 貓在幾步外倏然停住,回過頭來,謹慎、提防地看著夏侯卿,尾巴前端抖了抖。 見對方?jīng)]反應(yīng),它又走近了兩步,尾巴又抖了抖,然后漸漸地翹了起來,筆直得快要翹上天了。 嗯,它果然是魅力無邊,舉世無雙! 是啊,這世上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它呢! 貓輕輕一跳,再次回到了桌上,慢悠悠地舔了舔前爪給自己洗臉,眼角偶爾瞟夏侯卿一眼。 夏侯卿慢慢地整了整衣袖。 等確定自己安全無虞,貓又開始得寸進尺了,在桌上繞了半圈,爪子扒啊扒拉地,將那把大紅折扇扒拉開去,接著低頭叼起了那張符紙,輕快地甩著雞毛撣子似的長毛尾巴。 它將那張符紙叼到了夏侯卿的手邊,“喵”地叫了一聲。 叫聲軟綿綿的,嬌滴滴的,頗有幾分邀功的意味。 那道符紙的一端濕噠噠的,沾了貓的口水。 這貓?zhí)恢v究了!夏侯卿看著貓,嫌棄地撇撇嘴。 但他的手還是伸了過去,口是心非地捏住了那張濕了一半的符紙,甩了甩,又甩了甩。 “喵嗚~”晴光愉快地叫了一聲,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夏侯卿冰冷如雪的手背。 長毛貓毛絨絨的,暖呼呼的,像是一個暖融融的手爐。 他指間的那道符紙同樣暖烘烘的。 無論春夏秋冬,他的指尖總是冰涼冰涼,而這會兒身體漸漸地暖了起來,似有種從四肢到心頭都開始變暖的感覺…… “真暖?!?/br> 夏侯卿近乎無聲地說道,不知道是在說貓,還是在說符。 這一瞬的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但也只是一閃即逝,隨即那雙鳳眼又變得深邃如夜。 貓覺得這當然是在說自己,“喵喵”地連續(xù)叫了好幾聲,既驕傲,又自信。 很快,一陣步履匆匆的腳步聲來了,雅座中便有人進進出出,小魚干、羊奶、雞rou干、爐子、貓窩等等一樣樣地被抬了進去。 窗外的夕陽一點點地西墜,天色越來越暗,夜幕降臨了。 顧燕飛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次日,天色大亮,睡得很飽。 沒有貓在黎明的晨跑聲與喵喵聲,她睡得安穩(wěn)極了,一腳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飽了的顧燕飛精神奕奕,卷碧卻是面有焦慮之色。 她其實早就等了好一會兒,見顧燕飛終于醒了,連忙稟道:“姑娘,外頭有人在鬧事?!?/br> 卷碧手腳利落地白巾浸濕絞干,遞給顧燕飛擦臉。 “鬧事?”顧燕飛一邊洗臉,一邊隨口問道。 “是啊?!本肀锑枥锱纠驳卣f道,“半個時辰前,有人來府門前吵鬧,丟果皮、菜葉,口口聲聲地喊著先侯爺叛國,讓顧家滾出京城?!?/br> “門房說,暫時把府門關(guān)閉了,但現(xiàn)在還有人圍在門外吵鬧不休?!?/br> “大爺不在,門房那邊就稟到姑娘這里來了。” 自侯府分家后,府中的下人們就開始改成顧淵為“大爺”。 顧燕飛隨手把白巾丟進了銅盆里,理了理頭發(fā),又撫了撫衣裙。 父親的事都整整九年了,到現(xiàn)在,還有人特意跑來吵鬧,可想而知,定是有人在煽風點火。 “姑娘,該怎么辦?”卷碧手足無措地問道。 “不用管。”顧燕飛在窗邊坐下,本打算開始用早膳。 她只有一張嘴,去對上千萬人的嘴,這是最不明智的。 “是?!本肀淘G訥應(yīng)了。 她正想伺候顧燕飛用早膳,卻見才剛坐下的顧燕飛又驀地起身了,一言不發(fā)地往外走。 顧燕飛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步履颯爽不失輕盈,瞳孔如一潭靜水。 雖然不理智,但是,凡事不能都以理智來論。 她心里頭不舒坦,就不想憋著,忍著。 卷碧慢了一拍,看著顧燕飛挺拔的身姿,隱隱猜到了什么,趕緊跟了上去3。 主仆倆一路走到了大門附近,遠遠地,就能聽到府外嘈雜的喝罵聲: “顧策叛國投敵,簡直卑鄙無恥!” “無恥叛國賊就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顧策就是千古罪人,對不起大景,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揚州百姓!” “……” 外面的罵罵咧咧聲此起彼伏,如海浪般一浪接著一浪,從聲音來聽,外頭至少圍著幾十人。 門房以及幾個婆子就在大門附近,見顧燕飛來了,紛紛行禮:“二姑娘。” 話音還未落下,一個臭雞蛋突然就從府外越過高高的圍墻飛了進來,“啪”的一聲砸在了青石磚地面上,碎裂的臭雞蛋散發(fā)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氣味。 眾人紛紛皺眉,做掩鼻狀。 顧燕飛淡淡地吩咐道:“開門。” 門房看了看地上的蛋液和雞蛋殼,擔心外頭那幫蓄意鬧事的刁民沖撞到顧燕飛,不由遲疑了一下,但還恭敬地應(yīng)了命:“是,二姑娘。” 于是,“吱呀”一聲,顧府簇新的朱漆大門打開了。 顧燕飛一眼就看到圍在大門口的幾十個男女老少,形貌不一,一個個吹胡子瞪眼,氣都滿臉通紅,捶胸跺腳,把大門口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門口的地面上多了不少菜葉瓜皮,一地狼藉。 看著顧府的大門開了,那些圍在門口的百姓全都嚇了一跳。 罵歸罵,他們可沒想到顧府里頭的人會出來,全都怔怔地看著一個身穿雪青色衣衫的少女邁過高高的門檻從府內(nèi)走了出來。 清麗的少女五官精致,如明珠,似美玉,清雅不可方物,衣著打扮十分素凈,雪青色的襦裙流瀉出如水迤邐的紋路,泛著月華一樣的光澤。 春風吹過少女烏黑的鬃角,將她的衣裙卷得獵獵作響,乍一看,少女的周身有種謫仙般的風華氣度。 這位姑娘可真漂亮啊,就像是仙女下凡似的! 府外圍的這些人呆呆地看著顧燕飛,大都露出驚艷之色,也有好些人的臉上露出幾分畏懼之色,甚至有人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 民畏官是天性。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扯著嗓門問了一句:“這是不是顧策的女兒?” “是!”另一人肯定地應(yīng)道,“肯定是她!” 緊接著,其他人又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她爹叛國,這就是叛國賊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 “沒錯,因為她爹的緣故,揚州死了那么多人,父罪子償,她也是罪人!” “就是就是。她父親犯下彌天大罪,她該為父贖罪才是,憑什么還在這里過好日子!” “滾!” “顧家人滾出京城!” “……” 這些人越罵越激動,一個個昂首挺胸,覺得自己是正義的,而顧府那邊的人都是對不起大景的罪人。 卷碧聽著,一張小臉不由漲得通紅,為自家姑娘覺得委屈,覺得義憤,小嘴微張,想說什么,就聽顧燕飛先她一步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