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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64節(jié)

    “燕飛,這串瓔珞怎么樣?瞧,這紅珊瑚珠子多鮮艷!”

    “燕飛,這赤金點翠嵌紅寶石蝴蝶珠花也很好看,小巧精致?!?/br>
    “……”

    四個小姑娘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短短半個時辰,她們就一擲千金地買了好幾匣子的首飾。

    之后,顧云真才吩咐龐嬤嬤把如意齋的人帶了出去。

    路芩興致勃勃地說要給顧燕飛重新梳個發(fā)式來搭配新首飾,她的手非常靈巧,給顧燕飛梳了個百合髻,還在耳畔編了兩縷小辮子直梳到發(fā)髻里。

    韋嬌娘在一旁托腮看著路芩給顧燕飛梳頭發(fā),不時地從首飾匣子里取些珠花、鬢花比劃著,嘴里嘀咕著:“好像還缺了點什么……對了,是胭脂!”

    韋嬌娘湊過去,伸指在顧燕飛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指下光滑無瑕,顯然是沒任何抹胭脂水粉。

    “云真,你們買胭脂了嗎?”韋嬌娘轉(zhuǎn)頭問顧云真道,“燕飛平日打扮得太素凈了,戴這幾樣新首飾,最好涂點胭脂水粉,裝扮得艷麗些?!?/br>
    “我也覺得二meimei打扮得太樸素了些?!鳖櫾普嫔钜詾槿坏刂秉c頭,“我今天還叫了玉顏記的人,人還沒來?!?/br>
    “玉顏記的胭脂不錯!”韋嬌娘笑容滿面地說道,調(diào)笑戲謔的目光瞟向了還在給顧燕飛梳頭的路芩,“前幾天,阿芩剛?cè)ヤ佔永锾暨^胭脂,挑了好幾個顏色……”

    路芩正在編小辮子的手一頓,臉上露出幾分羞赧之色,訥訥道:“一個山茶紅色,這顏色既不會太艷,又不會太粉嫩?!?/br>
    “一個似火的石榴紅,還有一個橘紅色。”

    每一種都是相當(dāng)艷麗的顏色,艷麗到喜慶。

    顧云真眸中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含笑問道:“阿芩可是定下了親事?”

    顧云真擅長察言觀色,又是個心思敏銳之人,從路芩說話時那羞赧的神情就瞅出了一些端倪。

    路芩的臉上染上了些許胭脂般的紅霞,定了定神,落落大方地應(yīng)了:“是啊?!?/br>
    韋嬌娘看著臉頰臊紅的路芩,笑得樂不可支,得了路芩一個白眼,那眼神像是在說,韋嬌娘,你遲早也會成親的。

    韋嬌娘傲嬌地昂了昂下巴,無聲地回?fù)簟?/br>
    路芩有些無語,專心把最后一條小辮子編好了,拍拍顧燕飛的肩膀,脆聲道:“好了!”

    “燕飛,你看看喜歡不?!”

    卷碧連忙捧來了一面水銀鏡,顧燕飛沒急著看鏡子,反而回過頭去看路芩,柳眉一點點地皺了起來,櫻唇微抿。

    韋嬌娘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頭咯噔了一下,不由聯(lián)想起了自家姑祖母韋菀的事。

    反正這里也沒外人,韋嬌娘干脆直言問道:“燕飛,阿芩的親事是不是有什么不對?”

    第302章

    路芩慢慢地眨了眨眼,原本沒有察覺顧燕飛的表情不對,這會兒也有點緊張了。

    “不會真的有什么不對吧?”路芩看著顧燕飛黑幽幽的眼眸,不由咽了咽口水,心臟更是砰砰亂跳。

    顧燕飛盯著路芩秀麗的臉龐,開門見山地問道:“阿芩,你未婚夫是何人?”

    也不用她吩咐,卷碧就很自覺地把屋里其她的下人們?nèi)记餐肆顺鋈ァ?/br>
    東次間里,只剩下了她們四人。

    路芩揉著一方帕子,將帕子絞了又絞,道:“他是我舅母家的侄兒,華家大公子,華熙?!?/br>
    “還有呢?”顧燕飛再問道。

    路芩似在回憶著什么,編貝玉齒微咬下唇,很快就接著道:“今年十八歲,是個舉人,斯斯文文,話很少,為人很溫和,又很細(xì)心。”

    “家里安排我們在白云寺相看,那天,一個孩子意外在后寺落水,他下水救了那孩子,我覺得他人挺不錯的?!?/br>
    “前兩天兩家剛交換了庚帖?!?/br>
    說起未婚夫,路芩的瞳孔中眸光流轉(zhuǎn),一方面歡喜,另一方面顧燕飛那慎重的表情又令她心中忐忑:這門親事不會真有不妥吧?

    韋嬌娘忍不住問路芩道:“你從前不是一直說要找個武將家的嗎?”

    路芩本來確實是這么想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父母叫她去白云寺上香時,她也沒想到是相親,更沒想到她與對方相談甚歡,很是投契。

    路芩清了清嗓子,做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道:“娘說文武不拘,人好就行。”

    “舅母說,我們兩家知根知底,以后也是親上加親?!?/br>
    顧燕飛又緊接著問了第三個問題:“什么時候下小定?”

    “三天后?!甭奋嗽G訥答道,“是華家請人算的吉日。”

    路家本來覺得這個時間太倉促了,但華家說,高人算了,這個日子是半年難逢的好日子,有利子嗣。

    離小定禮只有短短三天了,本來家里拘著她都不讓她出門了,幸好韋嬌娘去接她,她娘也只好放人。

    顧燕飛依然注視著路芩的眼睛,看了良久良久,才慢慢道,“你會死的?!?/br>
    她清冷的聲音宛如一桶寒冬臘月的冰水當(dāng)頭潑在了路芩的頭上,讓她覺得從頭到腳都是一片寒意,沁入心脾。

    連屋里的光線似乎都暗了不少,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阿芩,你趕緊回府去,拒了這樁親事?!鳖櫻囡w又道,“立刻?!?/br>
    她會死?!路芩小嘴微張,呆若木雞。

    “路芩,我們走!”不待路芩說話,韋嬌娘反應(yīng)最快地站了起來,拉著路芩的手就跑,又對著顧燕飛丟下一句,“燕飛,晚點我再來找你?!?/br>
    “路芩,快點快點?!表f嬌娘拖著路芩走得飛快,腳下生風(fēng),連連催促著路芩.

    路芩還懵著,傻乎乎地被韋嬌娘拉著往前跑。

    兩個姑娘匆匆地就跑了,門簾被韋嬌娘“刷”地掀起又落下,顧云真想送送她們都來不及。

    看著那“簌簌”抖動的門簾,顧云真有些不安地說道:“二meimei,這門親事真的這么糟糕?阿芩真的……”會死?!

    “阿芩身上的陰氣很重。”顧燕飛道。

    陰氣?顧云真咽了咽口水,心頭有些發(fā)毛。

    一陣夾著花香的微風(fēng)倏然自窗外拂來,樹影輕輕搖曳,映得姐妹倆的面龐都有些凝重。

    “我也說不上來?!鳖櫻囡w思索地摸著下巴,眉心微微蹙了起來,“這是屬于死人的陰氣?!?/br>
    顧燕飛又換了個姿勢,改為托腮,想了又想,忽然,她靈光一閃,身子一下子坐直了,“我知道了,和阿芩訂婚的人,應(yīng)該快死了?!?/br>
    “……”顧云真聞言,雙眸抑制不住地瞪大,是真的嚇到了,連脖子上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她差點脫口問“真的嗎”,但還是咬住了唇。

    二meimei都這么說了,這件事肯定是真的。

    卷碧心里打了個激靈:兩家的婚事才剛定下,未來夫君就沒了,那路三姑娘怕是會被人當(dāng)作是克夫;若是等人嫁過去,夫君人沒了,那路三姑娘年紀(jì)輕輕,豈不是就要守寡?!

    “那阿芩……”顧云真絞著纖細(xì)的手指,更不安了。

    “兩家還只是交換庚帖,還來得及?!鳖櫻囡w不由朝前方的門簾望去,望著簾子上繡的鴛鴦戲睡蓮。

    “只要別下聘就行。”

    “卷碧,你讓人跟門房說一聲,晚些嬌娘來了,直接讓她進(jìn)來就是了?!鳖櫻囡w吩咐道。

    卷碧乖乖巧巧地應(yīng)了,也掀簾出去了。

    屋子里分外的靜謐,窗外響起細(xì)細(xì)的風(fēng)拂樹木的沙沙聲。

    顧云真仍有些心神不寧,還在想路芩的事,耳邊聽到顧燕飛漫不經(jīng)意地問她:“大jiejie,上次你不是說廚房的羊奶用得多了嗎?可查到問題沒?”

    說起這事,顧云真精神一振,頷首道:“查到了?!?/br>
    “廚房的一個姓彭的婆子承認(rèn)是她偷拿了,說是家中剛添了孫子,她大兒媳又沒有奶,一時起了貪念,偷了羊奶。”

    “我核實了,她兒媳確實是上個月剛生了孩子,就罰了她半年的月錢,讓她改去花園做灑掃了,又讓人以后每天送一罐羊奶去彭家?!?/br>
    廚房的差事是人人都想得的肥差,這彭婆子從廚房調(diào)去花園就等于是降職,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半年的月錢,顧云真這么罰她也是為了以儆效尤。

    說完這件事后,顧云真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些許遲疑之色,“不過……”

    不過什么?!顧燕飛被她吊起了胃口。

    這時,又有一陣風(fēng)自窗外吹了進(jìn)來,夾著幾片殘葉,恰好落在了姐妹倆的裙裾邊。

    顧云真抿了抿唇,朝窗外婆娑起舞的花木看了看,這才遲疑道:“最近府里夜晚有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顧燕飛挑了下秀氣的柳眉。

    府里就他們這兩房人住,自然是沒有嬰兒的。

    顧云真揉了揉帕子,溫婉的臉龐上露出了幾分驚疑不定,咽了咽口水,慢慢道:“三天前的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干脆起來了,一個人去小花園那邊散了會兒步,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

    “我記得是四更天的梆子聲響起前不久?!?/br>
    那天夜里,她之所以會睡不著,其實是因為睡前看了話本子,睡下后,還想著話本子的劇情,就一直睡不著覺。

    顧云真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才接著道:“后來我也把這事告訴了母親,可母親不信,說是貓叫,還說現(xiàn)在是春天,母貓在夜里都是這么嚎叫的,聽起來很像嬰兒的啼哭聲?!?/br>
    所以,連顧云真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錯了。

    “你可知道那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顧燕飛摸著下巴,沉吟地問道。

    顧云真抬手透過窗口指了個方向,“就在小花園的西門不遠(yuǎn)處?!?/br>
    小花園位于侯府的西北角,比起大花園,位置太過偏僻,格局也小,平日里去的人不多,嘉卉院背靠著小花園,只隔著片小小的竹林。

    “后來,我在白天時也往那個方向看去看過,那里也就一個涼亭與一座假山而已。再想想,現(xiàn)在這時節(jié)夜里還挺涼的,真有小嬰兒,怕也會凍死吧?!?/br>
    “許是我真的把貓叫聲錯認(rèn)了……”顧云真赧然地笑了,說著往左右看了看,“燕飛,晴光是母貓吧,我聽說玉面貍與滾地錦一般都是母貓,晴光最近夜里叫喚嗎?”

    玉面貍是三花貓的雅稱,滾地錦則是玳瑁貓的別稱。

    “……”顧燕飛的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好心地勸道,“大jiejie,你這話可千萬別讓晴光聽到?!?/br>
    她抬起右手,做出爪子撓人的手勢,“它會撓人的!”

    “晴光才不會呢。”顧云真一下子就忘了嬰兒夜啼的事,口若懸河地夸獎起晴光來,說它從來不咬人,更不撓人,連給它剪指甲時也乖乖的……

    “對了!”顧云真想到了什么,興奮地?fù)嵴频溃拔遗嫉昧艘患∑溜L(fēng),很可愛,正適合放在晴光的貓窩邊?!?/br>
    “那小屏風(fēng)上面的繡的那只長毛玉面貍可像晴光了,活靈活現(xiàn)的。”她的大丫鬟翡翠在旁邊湊趣地補(bǔ)充道。

    “翡翠,你快去嘉卉院把那件小屏風(fēng)給取來?!鳖櫾普孢B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