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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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也吵過,勸也勸過,顧燕飛覺得路二夫人實在說不通道理,干脆不會理會她了,由著韋嬌娘應(yīng)付。 顧燕飛飛快地幫路芩戴上了那個蘊含著靈氣的白玉鐲,又在她蒼白的掌心畫了一個簡單的引靈陣。 這引靈陣沒辦法救醒路芩,卻可以把鐲子里的靈力引到她的身上,護住她的心魂。 收了手后,顧燕飛又在路芩的脈搏上按了按,這才放心地把她纖細的手腕放回了錦被下,跟著問道:“是哪個華家?” “……”路二夫人完全不想理會這個無禮的丫頭,心道:沒規(guī)沒矩,難怪聽說是鄉(xiāng)下長大的。 顧燕飛信步走到了韋嬌娘身邊,強調(diào)地又問一遍:“是哪家!” “這么下去,她會死!” 最后三個字她說得極其緩慢,也極其慎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仿佛帶著雷霆萬鈞之力。 路二夫人被顧燕飛清冷的眼神看得心口一顫,但面上不露分毫,端莊優(yōu)雅地站立著,說話的語氣又冷了三分:“顧二姑娘,你這是在咒小女嗎?!” 路二夫人目光如火地瞪著顧燕飛,氣得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女兒不過是發(fā)燒,和未來姑爺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哪有人口口聲聲地咒別人去死的! 要不是看在衛(wèi)國公府的份上,她早就把這個顧燕飛給趕出去了! “‘咒’她的是華家人?!鳖櫻囡w緩緩道,深沉如水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路芩,“她的身上陰氣過盛,又失了精血元神,導(dǎo)致陽氣不足,所才會魂魄不穩(wěn)?!?/br> 說話間,顧燕飛的眸色越來越深,黑黢黢的,宛如那沒有星子的夜空般,似要把萬物都吸走。 “……”路二夫人一時被鎮(zhèn)住了。 顧燕飛接著道:“與阿芩定親的新郎就快要死了?!?/br> “兩人定了親,等于是定下了天地認可的盟約,以精血為羈絆,現(xiàn)在儀式已成,他們的壽命就是彼此相連的,等到新郎死了,阿芩也會死。” “到死,這婚都斷不了。” 屋里隨著她一字字、一句句,像是灌入了一股寒風(fēng)似的,彌漫著徹骨的寒意。 韋嬌娘聽得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這不就是結(jié)陰親嗎?” 扶著路二夫人的楊嬤嬤咽了咽口水,也是點頭,驚疑不定地看看路芩,又看看顧燕飛,不知道該不該信。 “陰親?”顧燕飛挑了下眉梢。 在曜靈界,從來沒有“結(jié)陰親”這個說法,顧燕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看出顧燕飛的不解,韋嬌娘連忙解釋道:“有一年我跟祖父回老家祭祖時,在鄉(xiāng)下的時候,聽別人說起過一件結(jié)陰親的事?!?/br> “聽說是某家一個剛?cè)豕诘那嗄昕觳∷懒?,他家里人就重金想給他尋一個早夭的未婚姑娘結(jié)陰親,后來還真找到了。等那青年死了后,兩家就舉辦了陰婚。” “我本來也想去看熱鬧的長長見識的,但是我祖母不讓我去?!?/br> 顧燕飛:“……” 如果是死人和死人結(jié)陰親,倒也罷了。 但現(xiàn)在,華家人是分明想把路芩變成一個死人,讓活人給一個死人去陪葬! 路二夫人心里對此嗤之以鼻,撫了撫衣袖,正色道:“未來姑爺我也是見過的,中氣十足,康健得很,哪里是顧二姑娘說得快要死的樣子。” “再說了,就是華家真要結(jié)陰親,以姑爺家的家世,也完全可以找一個十五六歲夭折的姑娘,何必抱著得罪我們常安伯府的風(fēng)險來娶一個大活人?!?/br> 華家根本就沒必要害她的女兒,那么做,不是壞了兩家的情份嗎?! 絕不可能。 路二夫人定了定神后,又道:“嬌娘,你別想太多了?!?/br> 她心里覺得女兒和韋嬌娘都快被顧燕飛給帶壞了,于是看向顧燕飛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韋嬌娘自然能感覺到路二夫人對顧燕飛的敵意,覺得再跟她說下去,也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燕飛,我們走?!表f嬌娘當(dāng)即立斷地拉著顧燕飛走了。 只聽后方傳來路二夫人不咸不淡的聲音:“楊嬤嬤,替我送送兩位姑娘?!?/br> 直到兩人出了常安伯府,韋嬌娘看了看身后閉合的角門,才轉(zhuǎn)過臉去湊到顧燕飛耳邊悄聲道:“走,我知道華家在哪兒。” “我門道廣著呢?!表f嬌娘拍拍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路二夫人娘家姓武,武大夫人應(yīng)該是出身安辭縣華家?!?/br> 說著,她臉上又露出幾分猶豫,朝西方天際落下大半的夕陽望去。 安辭縣距離京城約莫五六十里,這個時間點出去,今晚是回不了京城了,可想而知,家里肯定不會讓她們出去。 “燕飛……”韋嬌娘以眼神詢問顧燕飛。 無需更多言語,顧燕飛就能領(lǐng)會韋嬌娘的意思,當(dāng)機立斷地說道:“我們走?!?/br> 顧燕飛不喜歡管閑事,平日里,若是她已經(jīng)警告了對方,對方還不聽、不理、不信,她就不會再管。 但是,路芩是她的朋友。 而且,路芩是愿意信她的,那么,她也會為路芩做她能做的事。 “好!”韋嬌娘也咬了咬牙,決定先斬后奏了。 兩人打發(fā)了各自的丫鬟回府說一聲,就策馬朝著西城門方向而去。 然而,她倆急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等她們趕到城門口的時候,西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夕陽也徹底落下了,天色晦暗,灰藍色的夜空中隱隱能看到一彎淡淡的銀月。 街道上一片空曠寥寂,只剩下三四個路人。 韋嬌娘看著高高的城墻,眉心緊皺,心急如焚。 京城是天子腳下,每日何日開城門、關(guān)城門都是有嚴(yán)格規(guī)定的,城門既然關(guān)了,就是祖父衛(wèi)國公也不能隨意令人重開城門。 韋嬌娘剛啟唇,就聽她們后方傳來了一個輕快的男音:“嬌娘,你怎么在這里?” 夾著一陣“得得”的馬蹄聲,漸行漸近。 “路四哥!”韋嬌娘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的聲音,拉了拉韁繩,令胯下的黑馬調(diào)了頭。 幾十丈外,一襲寶藍錦袍的路似策馬朝她們而來,一手悠閑地揮著馬鞭,臉上笑嘻嘻的,他的身后還在跟著七八個五城兵馬司的人。 路似在五城兵馬司任職,剛剛巡邏到這附近時,遠遠地看到了韋嬌娘與顧燕飛,就特意過來打個招呼。 “你們倆這個時間在這里,不會是想出城吧?”路似上下打量著她們。 韋嬌娘現(xiàn)在一看到姓路的,心里就有氣,一股心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沒好氣地說道:“救阿芩啊?!?/br> “路似,你還是不是阿芩的哥哥,阿芩都快要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巡街!” 韋嬌娘的手指頭恨不得往對方的鼻尖上點。 “快死了?”路似瞬間變了臉色,眉頭緊皺,“芩姐兒不是發(fā)燒嗎?” 他知道m(xù)eimei路芩昨天就病了,但娘說了,meimei只是感染了風(fēng)寒,大夫說用兩天藥就會好。 meimei大了,他一個男子也不能隨便去她的閨房,再加上他這兩天要當(dāng)差,就沒去meimei的院子,他壓根兒沒想到meimei會病這么重! 韋嬌娘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看他這樣子,似乎對路芩的事全不知情。 “你……過來!”韋嬌娘指著他的鼻子,頤指氣使地說道。 路似跟幾個一起巡邏的同僚打了聲招呼,就下了馬,隨韋嬌娘來到了前后無人的偏僻處。 韋嬌娘飛快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最后強調(diào)道:“燕飛說了,華家這是要結(jié)陰親!” 路似聽得一臉懵,像是聽天書似的。 他只聽明白了一個重點,華家要結(jié)陰親,要害他的meimei。 路似與顧淵也有些交情,心知顧淵的meimei沒必要來騙自家,再者,這滿京城誰不知道顧二姑娘的本事。 路似的臉?biāo)查g黑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恨聲道:“我去找姓華的那小子!” meimei去年及笄了,娘就一直叨念著要給meimei挑一門好親事,他特意叮囑過爹娘,一定要讓他看過人才行。 在白云寺相親的那天,他也去了,也見了大舅母的那個侄兒。 當(dāng)時,大舅母把那個叫華熙的夸得天花亂墜,路似卻覺得對方有的時候眼神游移,給人的感覺不夠清正。 可是因為娘與meimei都對華熙十分滿意,贊他學(xué)識好,又心性良善,而且華家又是世家大族,還有大舅母保媒,親上加親。 娘說,給meimei相看了大半年,華熙是最好的人選了。 他也就沒置喙,心想許是他大舅兄看妹婿,所以才看華熙哪哪兒都不順眼。 路似緊緊地咬牙,又氣,又悔。 路似一手握住了腰側(cè)的刀鞘,手背上凸起一根根青筋,簡直要殺人了。 “那你知道華家在哪兒嗎?”韋嬌娘的語氣仍然不太好,覺得路似這家伙實在是不靠譜。 “……”路似無言以對,接著,他就擠出一個討好的笑,“我是不知道,嬌娘你不是知道嗎?” 她就知道!韋嬌娘抬抬下巴指了指城門,“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今晚是去不成了。” 看著前方巍峨的城門,路似稍微冷靜了一點,握了握佩刀,正色道:“嬌娘,你和燕飛meimei先去旁邊的酒樓等我,我先回家一趟?!?/br> 說著,他又翻身上了馬,他的坐騎似乎感覺到了主人內(nèi)心的不安,略顯焦慮地嘶鳴了兩聲,鼻孔噴著粗氣。 臨走前,他俯首看向了顧燕飛,緊張又不安地又問了一句:“現(xiàn)在快來不及了嗎?” 他的聲音發(fā)緊,晦暗的夜空下,面目陰暗模糊。 顧燕飛目光清澈地迎視著他晦澀難掩的眼眸,輕輕地點了點頭: “過了小定禮,就是雙方立下盟約;等男方正式下了聘,立下婚書,婚事就算成了,阿芩就真難救了?!?/br> 路似丟下一句“我明白了”,就一夾馬腹,飛似的策馬離去。 傍晚的京城街道幾乎空無一人,他盡情縱馬,背影沒一會兒就被夜色吞沒。 韋嬌娘和顧燕飛面面相看,兩個姑娘牽著馬,暫時去了路邊的一家酒樓小坐。 當(dāng)這壺茶喝了大半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街道上又響起了馬蹄聲,在這安靜的夜晚,馬蹄聲踏在石板路上分外清晰。 馬蹄聲漸近,沒一會兒,她們就看到路似在酒樓門口下了馬,面沉如水地進了酒樓的大堂。 路似非但沒能說服他娘,還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明天華家就要來下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