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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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撇了眼站在身邊比他矮一個頭的女人,心想她哪來的膽子出頭,那四五個大男人一起上過把她活撕了。 想到這,他胸口起伏了下,突然變得比剛才還要暴躁。 “錢多?”他嗓音有些沙啞,“錢多去做慈善,尊老愛幼,養(yǎng)貓逗狗,給那些渣子出錢?” 他難得說長句子,很兇。 只是一點兒也沒嚇著她。 姜冉反應慢吞吞的,還在品味他手腕那股緊繃的硬……那可真他媽硬,跟石頭似的。 搓了搓指尖,聞言,她不急不慢掀了掀眼皮子掃了炸毛邊緣的人一眼,強調(diào):“他們五個人?!?/br> 他唇角一翹,露出森白的牙,不屑。 “再來五個都能給他們掀了。” “……好,就算你能給他們都掀了,”姜冉望著他緊繃的下顎,心想他是河豚精嗎怎么能那么氣啊,“把酒瓶砸他們頭上,就爽了嗎?” “爽啊?!?/br> “爽個屁。” “好過給他們錢?!?/br> “給他們腦袋砸開花了,去局子里撈你不一樣得花錢?” 她語氣理所當然,聽上去沒少擦這種慈善派的屁股。 這回北皎沉默了。 主要是哽住了,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點說不過她。 見他難得氣勢下滑,氣氛變乖了點,姜冉的眼神終于軟和了些。 抬起手想要摸摸面前年輕少年人毛茸茸的狗頭,手指動了動,感覺他肯定又要躲開…… 于是嘆了口氣,她抬手,接過了他手里拎著的酒瓶,手往自己身后一繞,把酒瓶放到他夠不著的地方,放下。 “狗吃屎,你也要去吃嗎?” 她聲音溫吞的,只是話語剛落,就看見他猛地抬起頭。 酒吧近乎于無的燈光中,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迅速把頭擰開,盯著角落陰暗處,一雙黑眸亮得像是陰暗巷子里的野狗,又倔又難馴。 “吃就吃啊?!?/br> “嗯?” 以為自己沒聽清.jpg。 “吃屎又不犯法。” “……” 作者有話說: 冉冉:可以吃,但不提倡(。) 第10章 我好得很 ——這就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臭崽子。 姜冉得出了這個不算偉大的結(jié)論。 她雙手環(huán)胸,后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人,直到把后者看得莫名其妙背脊發(fā)涼—— 而北皎能怎么辦呢? 又不能錘她。 喊她別看了也很沒氣勢。 所以他只能挪開視線,嘟囔著“沒別的事我工作了”想要從她身邊迅速遠離。 抬腳剛要與她擦肩而過,挽至胳膊肘的衣袖褶子被人從后面一把捉住——不輕不重的力道一甩,將毫無防備的他又扔回原地。 “所以你怎么想的,寧愿吃屎也不愿意拿走本來就應該屬于自己的五萬塊錢?” 身邊傳來的聲音聽上去聽上去平坦無起伏。 北皎被這個比喻整得莫名其妙—— 誰要真的去吃屎了? 還有。 什么五萬塊錢? 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就光站在原地盯著胳膊肘死死拽著他襯衫的手指,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她說的“五萬塊錢”是怎么回事。 雙眼中逐漸有了聚焦,想起來早上的一系列插曲,他那好不容易乖順的氣場變了,雙眸垂下遮去冷光,他抬手,不急不慢地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扯開。 姜冉眼睛都沒眨一下,在左手被他扯開后,換了右手,這次直接拽住他的褲子—— 隨意用食指直接勾住了他衛(wèi)褲的褲頭蝴蝶結(jié)環(huán)圈。 她似乎也沒覺得這個著力點有點兒偏下,甚至很有閑心勾勾繞在指尖的細繩,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把話說完:“這錢也不是無緣無故給的,之前我爸也不知道你媽跟了他之后,連唯一的兒子都不管了……” 北皎他媽不管他是事實。 但是不代表這很合適被人這么堂而皇之說出來。 她話語未落,空氣氣氛便有些凝固。 “所以你要給精神損失費?” 他聲音透著冰冷,略微嘲諷。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聞言居然點點頭,說,算是,誰叫姜懷民是廣東人,不巧兩廣人士就是比較迷信,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閑著沒事就喜歡講究天道輪回、因果報應…… 北皎聽她越扯越離譜,徹底懶得跟她廢話,一把從她指尖搶回還在被繞啊繞的褲腰繩,后退一步離開她手臂能夠得著的范圍,冷聲道:“免了?!?/br> 姜冉“哦”了聲,垂下手:“下學期學費攢夠了?” 沒有。 但暑假還倆月。 實在不行就貸款。 她望著他:“聽說你們學校宿舍過兩天就要清空不讓住,到時候你住哪?” 住酒吧。 大街。 地鐵站。 公共廁所。 隨便哪。 她聲音就沒停下:“住哪也是開銷,不是嗎?聽過麻繩總挑細處斷不,你看你現(xiàn)在像不像那根要斷的麻繩?” 這女人登場來得莫名其妙,倒是提問時候句句問到心坎上,像是早就認識他八百年一樣扎心。 北皎被她追問得沒有辦法。 索性拒絕配合。 扔下一句“別多管閑事”,轉(zhuǎn)身回到吧臺后。 一轉(zhuǎn)身,看她飄飄然仙女似的不急不慢跟過來,在吧臺旁邊落座,單手撐著半邊臉,仰臉望著他。 兩份手指挫著撒了干桂花,他把她點的那杯還未上的“冰糖葫蘆”點綴好,“啪”地放她面前,面無表情。 很有那種“拿了酒快滾”的氣勢。 有了剛才那桌鬧事者插曲,調(diào)酒上作為本體一部分的三顆冰糖葫蘆解凍得正好,一顆含進口中輕輕一咬,糖衣殼碎裂開,山楂的酸讓人天靈蓋變得無比清醒。 姜冉細嚼慢咽掉一顆山楂,低頭吐出山楂籽。 冰糖葫蘆的小棍子攪了攪酒液,酒液表面的桂花被攪散,冰塊碰撞杯壁發(fā)出“叮當”輕響。 姜冉:“都快餓死了,還講什么男子漢尊嚴?!?/br> 北皎:“……” 她要是男的。 今晚都不能直立用兩條腿走出這個酒吧。 非給她打折一條腿不可。 北皎:“我好得很?!?/br> 姜冉:“哦?!?/br> 她好整以暇端坐,雙眼瞇起,唇角微挑,露出今晚第一個真誠的笑顏。 他就真的很想把手里的酒盤扣她那張笑吟吟的臉上。 …… 酒吧下班,北皎拎著一大沓待發(fā)的傳單推開宿舍門時是凌晨五點。 放假了學校管理比較松,而且已經(jīng)到了隨時有學生要搬走趕高鐵、飛機的時間,所以學校宿舍沒了門禁,也不限電。 他回去的時候,宿舍那些正人在大呼小叫地打游戲—— 看樣子是玩了個通宵。 聽見推門動靜,宿舍原本還在壓著聲音激動喊準備搶在服務(wù)器維護關(guān)閉前最后集合干一波搶完資源點就下線—— 這會兒紛紛轉(zhuǎn)過頭來。 張梁掃了北皎一眼,看他沒喝醉放下心來,先出聲:“晚上我們校學生會發(fā)了通知,說明天就有別的大學的人陸續(xù)過來了,學生會一會兒七點集合,就得去火車站還有機場支迎接攤……宿舍這兩天要清空了,挺急,北弟,你找著住的地方?jīng)]?” 北皎隨手將傳單往桌子上一扔,言簡意賅地“嗯”了聲。 這事他知道,酒吧老板給他一堆傳單,總不能是讓他明天發(fā)給準備離校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