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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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楠彎腰,平靜地把腳邊手套撿起來,又拿過那只飛到阿桔臉上的,一雙手套隨手放回了桌子上。 他拉過邱年的手想看看她手,剛才姜冉那一巴掌,刮到了她的手背。 邱年瞥了他一眼,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情緒,她不動聲色地躲了躲他的手…… 后者停頓了下,就又坐了回去。 這一系列的細節(jié)被姜冉看在眼里,她臉上的怒火收了收,恢復到了平和的譏諷:“邱年,有空管我,你們要不先管好你們自己的一籮筐破事?!?/br> 她話語落,邱年的臉色也變了。 “你沖我發(fā)什么瘋?” “你先招惹我的,你看十分鐘前我看你一眼了嗎?” “我是你仇人?” “不是,”姜冉斬釘截鐵地說,“但也不是朋友?!?/br> 此話一說,不止邱年,阿桔“啊”了聲看似驚訝地望向姜冉,李星楠也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三人的目光如刺,讓她微微退縮。 但也只是一瞬,她很快調(diào)整了情緒恢復冷然,幾乎沒有破綻。 這情況誰都始料未及,一屋子剩下的男人看她們倆像斗雞似的,隔著一張桌子瞪著對方。 最后,是北皎先反應過來,一把抓著姜冉的胳膊,將她拖出餐廳。 …… 時間還早,大家不是在吃早餐就是還沒起,接駁車上沒人,司機都蹲在車五米開外的地方在抽煙。 北皎直接帶著姜冉上了最后一排,她不情不愿被拖著走,到了地方被摁在椅子上,她掙扎,力氣不夠他大,掙扎不過,便揚起臉怒視他—— 深褐色的杏眸盈滿了怒氣,但并不是針對他,更像是在茫然地朝周圍所有的生物發(fā)起攻擊。 “怎么回事?” 北皎納悶地問,大清早的沒說過幾句話,這會兒嗓音有些低啞。 “……” 神他媽“怎么回事”! 他居然還敢問他! 這不是罪魁禍首么! 嬌氣與傲氣并存的臉伴隨著怒火燃燒起來,“走開!”她撇開臉,“不要你管!” 此時此刻看在北皎眼中,她那張白皙的面頰透著微微的潮紅,雙眼因為生氣很亮,涂著口紅的唇因為吃早餐掉了一些顏色,卻還是比平日看著顏色重些…… 鬼使神差地,他眸色沉了沉,伸手便在她唇瓣上揩了把。 手勁不小,他的手本來就糙得很,這一下正好蹭到她唇上破皮的傷口,她差點兒疼的跳起來,狠狠蹙眉倒吸一口涼氣—— 北皎還在看手上的口紅,猝不及防被她蹬了一腳! 她腳上穿著和他同款的nitro滑行雪鞋,又沉又重,這一腳差點給他蹬飛出去,好在他及時握住了車坐靠背,“你今天怎么回事,暴躁的像是吃了二斤火藥……” 稍站直了身體,他一只手扶著座椅靠背,另一只手撐在她腦袋邊,將胡亂動彈的女人禁錮在自己的胸膛與座椅之間,她掙扎無果,想伸手去撓他的臉—— 別的可以。 撓臉就過分了,雪道上還能用護臉遮一下,平時還是要見人的,別人問起他怎么解釋? 滿臉平靜地抽出一只手,輕易穩(wěn)穩(wěn)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立刻往回掙,只是換來他加大力道壓制。 姜冉完全被武力壓制,這一秒終于反應歸來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于是不再掙扎,抬著眼,問他:“剛才邱年說的你認同?” “嗯?” “如果我從頭到尾都是固執(zhí)地認為,你去野狼溝就是因為你不聽話,你做錯了——你會怎么樣?” 他沒想到她問這個。 該怎么回答呢? 他垂眸掃了她一眼,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眼眶都微微泛紅,就好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他有些啼笑皆非,唇角勾了勾,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緩緩道:“我無所謂,從你罵我的第一秒我就默認都是我的錯了。” ……后來的一系列變化,權(quán)當白撿的便宜。 他說完,發(fā)現(xiàn)她不說話了,就仰著臉瞅著他,也不說對這回答滿意不滿意。 ……應該是滿意的。 不滿意怕不是早就破口大罵了,至少現(xiàn)在她看上去不像是要吃人。 “還有什么問題,一次問完?” 北皎捏著她的手腕,大拇指壓在她動脈上,通過她的脈搏,感受她激烈跳動的心臟…… 他就覺得她還有話沒說完。 “嘴疼。” “……什么?” 他以為自己沒聽清。 “你昨天咬我做什么?”她抿著唇,憋屈又生氣地望入他茫然的黑眸,“破皮了,不然邱年也不會看出來……我的臉都丟盡了。” 她說完,新仇舊恨加羞恥疊加睡眠不足,頓時心頭一陣絕望涌上,是真的想哭。 眼眶立刻紅得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眼淚。 他低頭望著她,整個陷入愣怔,直到她吸了吸鼻子,小聲地讓他撒手,手頸那么大捏的她手腕也疼—— 嬌氣又矯情。 可是她在腦子清醒的時候什么時候在他面前露出過這種模樣,就算是昨天那樣之后,也是給他一腳毫不留情地提出門,甚至附贈“就當被狗咬”言論…… 她要總這樣。 跟他要星星,他可能都已經(jīng)在琢磨退學去重新高考考航空航天專業(yè)。 “哪疼?”少年嗓音低啞,“我看看?” 他放開她的手,單手捧起她的臉,原本是想看看她唇上到底哪破皮了他也沒怎么用力哪就這么脆弱,然而,當她順從他的力道抬起頭,責備地望著他。 他目光閃爍了下。 就當他真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好了, “姜冉?!?/br> “干什么?” “問你個事?!?/br> “問。” “你現(xiàn)在狀態(tài)清醒嗎,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什么?這是什么奇怪問題?你是不是有?。俊?/br> 不耐煩的反問。 幾秒后,世界歸于沉寂。 除卻從空無一人的大巴最后一排,短暫地冒出女人從鼻腔深處發(fā)出“唔”地一聲輕哼。 …… 等車下面的人上車時,臨時戰(zhàn)火已經(jīng)熄滅了,一切仿佛回歸和平。 大巴車陸續(xù)坐滿,宋迭上車時,一眼看見姜冉抱著手機蜷縮在最后排的角落,玩手機;在她旁邊,少年抱著胳膊閉目養(yǎng)神。 他在北皎前面一排坐下,“挨打沒?” 被提問的少年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看似他與師父相安無事。 此時聽見對話,姜冉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子,探了個頭出來,卻不幸正巧與剛剛上車同樣在東張西望的邱年對視上一秒,她遲疑了下,又迅速垂落視線。 邱年隨便選了個前排位置坐下,坐下后猶豫了幾秒,拍拍挨著她坐下的阿桔:“那個瘋女人早上的口紅是現(xiàn)在的顏色嗎?” 阿桔:“?你問我?” 邱年:“怎么感覺淡了很多呢……” 阿桔:“你他媽成天能不能關(guān)心點有用的?” 邱年懶得理他放什么屁,盯著車頂,自言自語,沒錯,就是淡了很多……像是被人吃掉了一層似的。 第61章 智者不入愛河 姜冉覺得自己身上可能帶了什么“不能頂門進雪場”的debuff,具體體現(xiàn)在但凡她早起頂門了,那天就非得出點什么意外。 接駁車在去雪場半山腰停了,說是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山路走不了了,得等著清理積雪才能繼續(xù)前進,一時間車里怨聲載道,都是等著去滑早晨第一波雪的。 機壓雪道,雪況最好的就是下完雪隔天剛壓完雪的第一趟,那雪又厚,軟硬也適中,支撐力強,練活兒再合適不過。 但是沒辦法,車過不去,總不能下車靠兩條腿走去雪場—— 放了平時也不是不能走,但是這會兒車上全是穿著滑雪鞋,背著滑雪板的,要這么走到雪場,今天運動量基本就拉滿了,估計也沒力氣滑了。 所以大家抱怨著也只能乖乖在車上等。 姜冉本來昨天就沒睡好,此時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雪服摩擦發(fā)出的窸窣聲,眼皮子就在打架,她原本是靠著車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快睡著了,腦袋往旁邊砸了砸。 脖子一歪,她一瞬間驚醒,以為自己要聽見“砰”地一聲腦袋砸玻璃上的聲音,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她的頭撞到了相對柔軟的手掌心,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只接著她腦袋的大手無指一張,以一種不太溫柔的方式攏著她的腦袋,往回帶了帶—— 她的腦袋一歪,就被攬進身邊坐著的少年懷里。 她睜開眼,就只能看見他弧線清晰的下頜,還有凸出的喉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