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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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那邊沉默了三秒,北皎面無表情地掛掉了視頻。 第70章 媳婦兒 邱年在旁邊發(fā)出肆無忌憚的大笑,這笑聲驚動了還在客廳里穿雪服準備出門的阿桔和李星楠。 李星楠探了個頭進來,就看見抱著被子把臉埋在被窩里的姜冉,兩條胳膊和耳朵都是通紅的,像煮熟的大螃蟹。 邱年在旁邊笑到整個人癱瘓在床上,人還在抖,抖著抖著還要伸手去扯姜冉手里的被子,“別害羞啊,師父父?!?/br> 姜冉拍開她的手:“一會兒山上和北皎碰面了你別提這三個字,你要敢提,咱們今天誰也別想再見著他一面。” “嗯,感恩松北雪場那么大,a索和g索,十幾條雪道給他玩兒躲貓貓。”邱年翻了個身,坐起來,“我突然好像有點明白過來當年林霜為什么嫌棄李星楠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會叫師父父、冷酷著一張臉撒嬌的小奶狗他不香嗎!” 李星楠原本就是站在門外,聽到這話進來,單手一撈把邱年撈起來了—— 在她尖叫著掙扎聲中,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掛在自己腰上,半拖半抱地帶出姜冉房間,兩人走到外面了,才聽見男人平靜地說:“老男人力氣大。” “光力氣大有什么用??!什么年代了還要靠力氣吃飯嗎,小奶狗腰還好!” “玩刻滑的哪個腰不好?” 阿桔正往身上貼暖寶寶,聞言一抬眼正好看見姜冉從房間里邁出試探性的一步,他笑了,“話說回來,腰好不好,姜冉也用不上?!?/br> 回答他的是她邁出房門的那只腳縮了回去,然后是驚天動地的關(guān)門聲。 “你們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開黃腔?” 隔著門,女人冷靜又冷漠的聲音響起。 “不行啊,”阿桔遺憾地扯著嗓門告訴門后的人,“可能因為我已經(jīng)成年六七年了,成年人,就是要開黃腔?!?/br> 回答他的是門后的一片寂靜。 還有掛在李星楠胳膊上的邱年又一連串公雞打鳴似的大笑。 …… 松北滑雪場格局纜車路線分成三條總纜道,分別是a索,g索和c索。 g索整體基本都是高級道(□□)組成,在后山,天氣不好風大還冷,雪道長,因為人少,基本在g索那邊打滾的都是玩兒刻滑的。 c索在另一座山,雪道中間凸起兩邊凹陷,單板去就是吃飽了給自己找事,所以儼然成為了雙板們的最愛。 a索是主干道,分支的雪道最多,雪道由a 羅馬數(shù)字編號,a2是最中間的雪道,也是最陡峭的雪道,被譽為“松北雪場大奔頭”。 a2奔頭就那么長,再下來雪道逐漸變緩,那塊因為雪道寬闊,深受廣大雪友喜愛,往日里在那兒推坡的推坡,換刃的換刃,好不熱鬧。 姜冉在洗漱的時候,北皎給她發(fā)了一段視頻。 點開來看,是平日里人山人海的a2,今天吉林市區(qū)的進不來了,直接一個人都沒有…… 視頻鏡頭挪了挪,a2稍微靠邊的雪道,甚至還有一棱一棱的機壓雪痕跡,也就是俗稱的面條雪。 這都快十一點了。 【北皎:……你動作快點上來估計還能在a5或者a6、a7吃著面條雪?!?/br> 【姜冉:人少到這個程度?】 【北皎:以往這時候別說面條了,能不被爛雪顛飛都已經(jīng)想求神告佛?!?/br> 【北皎:你什么時候來?】 【北皎:出門告訴我,我下去雪具大廳門口接你?!?/br> 他打字那叫一個快。 她都來不及拒絕。 她相當莫名其妙,平日里他先上山,也是姜冉起床了自己上纜車跟他在山頂找個集合點集合…… 今兒突然說接她? 姜冉覺得打字沒氣勢,于是叼著牙刷,給他掛了個電話:“我自己也能上山,為什么要你接?”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 “我接你不好么?山上都沒人了,”他扭捏地說,“我怕你被狼叨走?!?/br> “……”姜冉漱口,“你今天吃錯什么藥了,那么粘人?” 也就頭兩天來松北雪場,北皎能耐著性子跟在姜冉身后,十一點上山,兩點下山,中間還得山頂吃個午飯…… 后來稍微熟悉了地形,他就像是放歸山林的狼崽子,早上九點半出門,基本一天不見人影,滿山頭撒歡。 幾次姜冉在雪道上看見他了,想打個招呼,手還沒抬起來他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全程只能靠微信搖人,才有幸共同坐上那么一兩趟纜車。 現(xiàn)在的北皎已經(jīng)不是昔日那個萌新。 是真的滑的飛快。 然而無論姜冉怎么追問,北皎死活不肯說,今日反常究竟是為什么。 …… 半個小時后,姜冉一行人終于出現(xiàn)在雪具大廳。 從后山走出來,可以遠眺雪具大廳與纜車站,他們雖然心中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震驚于眼前的蕭條—— 就好像真的世界末日來了。 雪具大廳前就是各個索道的纜車總站,平日里人潮洶涌的雪具大廳今日空無一人……纜車那也只是孤獨地立著平日里用來歸攏排隊隊伍隊形的護網(wǎng),纜車站入口小貓兩三只,大排長龍的盛況不見。 走下山,步行大約五分鐘就能到雪具大廳門口。 遠遠就看見戴著護臉、一身黑色雪服的少年站在雪具大廳門口等著,他的紅樹立在旁邊的柱子上,雪板上已經(jīng)粘了不少雪,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自己滑了好幾趟了。 這會兒聽見交談的聲音,他原本還望著遠處雪山游神的臉“嗖”地就擰回來了,盯著姜冉他們來的方向。 一行人還沒穿戴裝備,頭盔和護臉、雪鏡什么的都拎在手上。 邱年笑吟吟地看著他,北皎的視線和她對上一秒就拒絕繼續(xù)再對視,等到姜冉走到他跟前,伸手撤了下她的雪服帽子,告狀:“她笑話我?!?/br> 邱年微笑:“什么鬼,我什么都沒說?!?/br> 北皎收起委屈的語氣,淡道:“你的眼神已經(jīng)說了很多了?!?/br> 姜冉從徒弟手中搶回自己的帽子,戴上護臉、雪鏡和頭盔,手中的雪板被自然而然地接了過去。 拿著兩塊滑雪板往纜車方向走,北皎從兩塊板中間探出身子,往姜冉這邊歪了歪:“外面到底怎么了,我今天在纜車上聽兩個游客說,今天最后滑一上午,然后他們要趕回酒店收拾行李,坐下午的大巴車逃去機場,因為這邊要封山了……因為之前那個南方開始的疫情?!?/br> 他一口氣講了很長的句子,姜冉刷了卡,過了閘機,看著北皎把兩塊板分別放到纜車吊箱外插滑雪板的地方,進了纜車才回答他:“就是你聽見的那么回事?!?/br> 她把手機調(diào)整到管家消息的頁面,遞給北皎看。 他一目三行看完,想了下:“這么嚴重?。俊?/br> 語氣又有點輕松,顯然沒被這個語氣嚴肅的通知嚇著。 “嗯,你要回廣州嗎?”姜冉問,“要走趕緊走?!?/br> 北皎長腿自然伸展,就能踩著對面那排座椅,腿晃了晃,他盯著自己的腳尖:“我又做什么錯事了嗎?” “沒有,”姜冉被他微嘲的語氣說的一愣,“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問?” “不知道?!北别ɡ硭斎坏鼗卮穑澳阋贿@樣我就總覺得是不是我又犯錯了……” 他停頓了下,嘆息著總結(jié)。 “我被你pua了?!?/br> 語氣說到后面有點黏膩,就好像pua是個什么無敵甜蜜、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 姜冉?jīng)]說話,阿桔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纜車外面:“不好意思啊,要不是這纜車門半路實在打不開,我就帶著年年和二車跳下去了,我們也不想這么不識相在這礙手礙腳礙眼礙事?!?/br> 李星楠面無表情地接過話茬:“沒事,師父父不在意。” 邱年被李星楠肅著臉喊師父父又戳中笑點。 現(xiàn)在換北皎想跳纜車,但是他也不能打開門,所以他惱羞成怒地用抓在手上的手套抽打姜冉的膝蓋。 姜冉莫名其妙:“打我做什么?” 又他娘不是我調(diào)戲你。 北皎擰開腦袋看著纜車外,姜冉伸手把他的臉掰回來。 他進了纜車護臉就拉下來了,新?lián)Q的護臉有點兒緊,在他鼻梁上壓了一條紅痕……這會兒小浣熊似的臉蛋順勢湊過來,他雙眸發(fā)亮,好像以為她要親他。 然而并沒有。 姜冉推著他的下頜把他的腦袋固定在一個安全的距離,把上一個話題撿了回來:“咱們家里人都在加拿大,在哪過年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你這現(xiàn)在不走,萬一封山太久,耽誤你開學怎么辦?” “二月才開學,封山還能封一兩個月?那感情好,等開春雪融了正好可以一起相約上山挖樹根和野菜吃?!北别ㄕf,“二零二零年了?!?/br> 他意思是,都什么年代了,不會發(fā)生這么離譜的事情。 “在今天之前我甚至沒聽過封山——所以,說不好?!苯洁洁熘?。 “別烏鴉嘴?!北别ㄕf。 …… 他們說話的時候,纜車到了山頂。 一行人陸續(xù)下了纜車,北皎的護臉也歸位了,這會兒捂得嚴嚴實實。 山頂?shù)氖挆l情況和山下雪具大廳門口勢均力敵。 松北雪場山頂有個供休息的餐廳,步行還可以到一個拍霧凇的網(wǎng)紅小樹林,小樹林再過去g索那邊還有開闊漂亮的觀景臺,供不滑雪、純看風景的游客參觀。 平日山頂纜車站人很多,除了去餐廳吃飯的,純上山拍照游玩的,在纜車站前面擺放的長椅上,也會坐滿了坐著穿板的新手…… 然而今天什么都沒有。 攏共就沒幾個人,一眼望去,就那么三四茬的人站在那,聊天。 聊的也都是那一個話題。 “姑娘,可勁兒滑吧……這情況,也不知道還能營業(yè)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