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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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掃了眼肩膀,剛想說“這點傷口根本無所謂”,突然想到了剛才他們在走廊上那一系列無意義的爭吵…… 他住了嘴。 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到了她身邊。 好在她那一推雖然沒收力但是也就是小面積的拉扯,滲血也是中間最難愈合處有幾處縫合拉扯皮膚,并非是因為什么傷口崩裂。 舊的紗布被拆下來,新的紗布灑上藥粉替換上去。 在她一圈圈地替他捆綁繃帶時,她的臉側(cè)著,安靜而平和,就在他臉幾乎平行的地方,近到她溫?zé)岬暮粑p輕掃過他的耳廓…… 他微微側(cè)了側(cè)臉,不帶任何情·欲信息地親吻了她面頰一側(cè)。 她替他捆綁繃帶的指尖一僵,人也順勢停下,轉(zhuǎn)過頭與近在咫尺垂眸專注對視,她能感覺到一陣酸痛的刺激從心臟一直傳遞到小腹,她難過地紅了雙眼。 “別哭?!彼麊≈ひ簦此@樣,自己也跟著紅了眼,“就親這一下還不行?”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大手捏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回避自己的視線,他深邃的雙眸如鷹盯緊獵物:“你還喜歡我?!?/br> 斬釘截鐵的結(jié)論。 她沒有否認(rèn)。 然而這個發(fā)展并沒有絲毫讓他興奮或者雀躍,反而更加迷茫,“那為什么非要分開,姜冉,我知道我整天干的破事讓你失望讓你難過,但是至少你應(yīng)該最后給我一個機會證明——” “不是給不給機會的問題?!?/br>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是我給不給你機會的問題,”她微微仰著臉望著他,“我喜歡你,可是你呢?你喜歡我嗎?” 問出的這個問題顯得多么荒唐。 北皎懵了,茫然了幾秒后,用迅速且不假思索的語氣說:“你在說什么,我當(dāng)然——” “好好想想再回答?!?/br> 她打斷了他。 將繃帶綁好,多余的剪掉扔回了醫(yī)藥箱,她有一種不知道這是在折磨誰的迷茫。 “回去睡吧,晚安?!?/br> …… 給北皎換完繃帶,親眼看著赤著上身的少年走出房門。 鋪天蓋地的疲憊席卷而來,姜冉只想迅速洗漱完躺回床上。 好像經(jīng)過了剛才在走廊上的戰(zhàn)役,到房間路換藥的偃旗息鼓,已經(jīng)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此刻酒精的上頭程度達(dá)到了巔峰,她強撐著身體進(jìn)浴室,撐著洗手臺臺盆半晌才有力氣脫掉身上的外套。 只著吊帶睡衣,她恍惚又想起熱水器得先開水預(yù)熱,撐著墻去擰開熱水。 她剛擰開,聽見花灑“嘩”的聲音,突然身后傳來大力擰開門把手的巨響,她懵逼地回過頭,正好看見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我想了想,什么喜歡不喜歡這他媽有什么值得拿出來質(zhì)疑的!分手好像不能你說分手就分——” 少年暴躁的聲音戛然而止。 浴室里,兩人四目相對。 她里面的睡衣輕薄,相當(dāng)于外套一脫就剩一層皮,此時此刻有些凌亂的長發(fā)垂落在胸前遮住了一切,奶白色的薄布下,只有小腹的肚臍隱約可見。 她順手撤過了浴巾圍住自己。 “出去!” 聲音因為過于的銳利而顯得有些刺耳。 在他的注視中,她從肩膀開始,一路到脖子,耳根,迅速地染紅成一片—— 緊緊皺著的眉讓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兇,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裙讓這程度大幅度減弱的話。 他的目光只是平靜地掃過她睡群的裙擺,曾經(jīng)那里沾染過血污,大概已經(jīng)被洗干凈了。 裙擺下,若隱若現(xiàn)的是她死死并攏的雙腿。 她蓬松柔軟的長卷發(fā)上飛濺上了剛才開蓮蓬頭的水珠,碧藕般雪白的胳膊上凝結(jié)的水珠也順著她白皙細(xì)膩的皮膚下滑…… 然而他看著她,漆黑的瞳眸沒有一絲波瀾。 “說話。”他沙啞著嗓音提醒。 拽緊手里的浴巾,姜冉心跳快得快要窒息,聞言被他氣笑了:“說什么?你能不能不這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闖進(jìn)來莫名其妙的讓人說話,現(xiàn)在這樣說?怎么說?說什么?” “我讓你說分手的事。”北皎打斷了她近乎抓狂的咆哮,“就這樣一口咬定我不喜歡你,提出分手?然后我說對我不喜歡再然后點頭答應(yīng)?聽你話也不是這么聽的——” “聽我話?”她提高了聲音打斷他,用聽見了什么世紀(jì)荒謬笑話的語氣,“你在說誰?誰聽我話?” 被那雙逐漸泛紅的深褐色瞳眸盯著,他偃旗息鼓。 逐漸沒了最開始的來勢洶洶。 只是并沒有因此退讓。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彼曇舴啪徍土艘稽c,停頓了下,“你說服我,我就走?!?/br> “……” 姜冉閉了閉眼,幾乎忘記了少年人是多么執(zhí)著的存在,他認(rèn)定了死理,就咬著不肯放了,不說清楚,當(dāng)然不行…… 說他是狗。 倔得像頭牛,狗都要嫌。 看來今晚必然要說清楚。 深呼吸一口氣,她妥協(xié)了:“現(xiàn)在這樣沒法說話,你出去等我一分鐘,我把水關(guān)了,穿上衣服?!?/br> 身后的熱水還在嘩嘩地放水,水已經(jīng)變熱了,熱騰騰的奶白色水蒸氣開始充盈浴室,姜冉管用的沐浴液得味道像是浸透了這個浴室,現(xiàn)在就算還沒用,那味道也爭先恐后地冒了出來—— 塞滿了站在門口的少年的胸腔,讓他覺得一瞬間好像心臟被填滿了,充滿了酸澀的鼓脹。 在廣州的時候,他也用過她的浴室,用和她一個味道的沐浴液。 那時候他貪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的味道,如果換一個時間讓他撞到此時此刻的一幕,他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被打發(fā)走—— 可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了,他好像完全失去了以前要跟她撒嬌或者厚臉皮的本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如履薄冰的貪戀著僅剩下能夠擁有的一切。 他眨眨眼,腦子嗡嗡的,閉上眼都是剛才下樓,看見她坐在飄窗上,側(cè)著臉望著阿桔笑的側(cè)顏…… 那時候他在想,他多久沒看見她對他這樣笑了啊? ——跟他在一起,她不開心。 這個想法,光隨便蹦進(jìn)腦子,他都難過的要死。 他垂眸,退了出去,甚至順手帶上了門。 伴隨著門“砰”地一聲被輕輕關(guān)上,姜冉手一松,早就拿不穩(wěn)的浴巾從掌心滑落到腳邊,她松了一口氣。 …… 北皎離開后,沒有走太遠(yuǎn),就站在門外等,免得里面的人再整什么幺蛾子。 他低下頭就能嗅到從肩膀傷口時不時冒出來的血腥味,還有新上的繃帶混合藥味,幾乎占據(jù)了他所有的鼻腔。 而腦海中他卻始終記得她的氣息。 靠著浴室墻邊,百無聊賴地用手繞著繃帶最后打結(jié)的地方,玩著玩著就玩散了…… 他微微愣住,低頭一看——她照顧人的手藝確實不怎么樣,繃帶包的很丑。 然而他也不在乎這個,倒是挺想留著一切關(guān)于她參與相關(guān)的東西一萬年,所以淡定地將被挑開的繃帶重新綁好—— 用勁有點大,又碰到傷口,然而他卻眉頭都沒粥一下……除了最開始的疼痛之外,他甚至沒怎么想過去管它。 他來不及管這些瑣事。 在最開始被提出分手后的驚怒,到后來包扎傷口時腦子一拼空白,而此時此刻他終于冷靜了下來—— 只想著哪怕結(jié)束,也要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里面的人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就記得他進(jìn)去之前,她快喝的路都走不穩(wěn)—— 想到這,他微微蹙眉,轉(zhuǎn)過身面朝著浴室門“喂”了聲。 聲音剛落,就聽見一聲巨響。 是浴室里放著的那把塑料椅子被撞翻,緊接著噼里啪啦什么東西散落一地的聲響! 他心下一緊,沒經(jīng)過思考再次推開門! 門一開,除了撲面而來的水蒸氣和嘩嘩流水聲,他看見了一地的瓶瓶罐罐,打翻的白色塑料架子,還有四腳朝天的椅子。 還在瘋狂往下灑水的滑下下,身著白色睡衣的女人狼狽地跌坐于淋浴間的地面,水從她頭頂灑落,順著她的頭發(fā)、下顎—— 濕水的衣服貼在她身體上,勾勒出玲瓏曲線,她應(yīng)該是想伸手關(guān)水沒站穩(wěn)摔倒的,此時此刻,一條小腿肚被那把塑椅劃出重重的紅痕…… 倒是沒出血。 就是有點兒觸目驚心。 她一只手撐在地上,想要站站不起來,直到站在浴室門口的少年冰冷的注視了十幾秒后,一大步向前,半個身子探進(jìn)淋浴間,將她拎起來。 她搖搖晃晃,腳下打滑,鼻尖不經(jīng)意撞到了他的胸膛,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力,差點兒被她帶倒—— 兩人踉蹌著,他的后背撞到淋浴間的玻璃門,玻璃震動發(fā)出巨響,而與此同時,他身上也濕透了。 嘩嘩的流水聲音,好像是世界剩下的唯一響動。 水珠瀑布似的撒下來,不僅弄濕了她,也弄濕了他新?lián)Q的繃帶,繃帶瞬間吸飽了水,淋浴間溫?zé)岬乃魵鈳е任冻鋽?shù)二人的鼻息,她嗅到了。 倉惶抬起頭望他,而此時此刻他也低著頭—— 姜冉的鼻尖還掛著水珠,柔軟地蹭過他的下巴,感覺到攔在她腰間有力的手臂緊了緊,他低下頭,漆黑深邃的狼眸死死地鎖著她。 “分手?”他嗓音緩慢而嘶啞,“不過三分鐘沒看著你,你就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眼角泛著紅,一張極好的面容此時此刻面無情緒垂眸注視著她,幾乎是咬著后槽牙磨出的這句話。 “我過去二十四年也是這么的?!?/br> 她冰冷的話語剛落,便被死死地壓向面前結(jié)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