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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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他旁邊的朋友討論起了姜冉,聽到熟悉的名字他像只獵犬似的豎起耳朵,他們主要是討論她今天為什么會出現在裁判席而不是選手隊伍—— “她再厲害,在我眼里一直也是跟我們一樣的大眾技術滑行隊伍的其中一員。”其中一個人說,“今天看她出現在裁判席我還蠻驚訝的,打聽了下,聽說她現在是黑龍江省隊平行大回轉的職業(yè)隊員?!?/br> “真的假的?她三個月幾乎消聲滅跡,就是去干這個了?走職業(yè)?她有必要嗎?”另一個人驚訝地問。 全國單板滑雪刻滑圈的天花板,最頂的女滑手之一,唯二的雙雪板品牌贊助滑手……每一個頭銜拎出來都是別人窮極一生追求的。 現在她還要去職業(yè)隊刷時髦值? “啊,bc和gray雙雪板贊助,全國除了她也就單崇吧,但是單崇那是……國家隊出身,拿到這些東西反而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到了姜冉這順序反過來,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噯,不瞞你說,我也覺得好奇怪,雖然姜冉是比我們滑得好一些,但是要說她能坐在這種規(guī)模的比賽的評審席來給我們打分做裁判那是有點奇怪!” “怎么感覺比賽規(guī)格都被拉低了!” “不是,理論上來說她還真就合情合理,因為人家走職業(yè)了啊,掛了個省隊的牌,職業(yè)運動員來評審你們哪里不行,突然就理直氣壯了!” “說起來,她怎么進的省隊來著?” 討論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提問陷入了氣氛微妙的沉默。 北皎慢吞吞地抬了抬眼,剛想問你們沒讀過高中沒見過體育生不知道省隊招人都有名額要考核么? 一連串的靈魂質問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橫空出現的女聲打斷。 “當然是有原因的啦!” 活潑的女聲響起。 坐在北皎隔壁桌,涼鶴伸了個頭,眨巴了下圓圓的眼,“國家為了推廣體育項目多努力?雖然平行大回轉也是正經的奧運項目,但是愿意關注的人真的很少啦哪怕是咱們最接近這個項目的刻滑圈的,玩兒saj的人更是看都不怎么看……叫一個有名氣的滑手進隊,接觸接觸項目,漲漲人氣很正常嘛!你看不也有明星進公職系統(tǒng)嗎!” “可是為什么選中了姜冉??!” “她漂亮嘛!” 她說的貌似很有道理,前面那兩個半討論半有些酸的人似乎被她說服了。 北皎聽著除了覺得這些人荒謬無知到好笑之外,也就當耳旁風,畢竟費心思跟這些人解釋那些東西也沒意思—— 他們是誰啊,說什么,姜冉恐怕壓根不在乎。 如果告訴她此時他們的言論,她可能會兩眼放光:夸我漂亮???那沒事了。 然后一句話也不爭論這些人忽略了她自身那些拼了老命的努力,試圖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妄圖去定義她。 她是不在乎的。 她就是那種如果沒做到的時候,就異常脆弱,被嘲笑一句就覺得天塌下來;但一旦自己的實際成績到達一定的高度,就可以你隨便胡扯,眨一下眼睛算她輸的人。 所以當這些人能知道她在干什么,通常情況下那時候她已經完成目標,處于金剛不壞的狀態(tài)了。 ——眼睛向來長在頭頂上,本質上來說,她就是只在乎她自己。 想到這,北皎毫無征兆地嗤笑了聲。 聽見他的笑聲,眾人還以為他對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有什么高見—— 在場的除了涼鶴也沒人知道他和姜冉的各種復雜關系,甚至都以為他的笑聲,是在贊同他們說的話。 “北哥,你怎么說啊?” “嗯?” 黑暗中,年輕人慢吞吞地偏了偏臉,半張英俊的臉蛋暴露在酒吧的燈光下,他唇角輕挑,語氣緩慢。 “我說什么?” “姜冉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單崇那是國家隊出身拿到這些東西反而讓人覺得理所當然‘?!?/br> 北皎刻意停頓了下,欣賞了下現場人們再次對這句話表現出的認同神情,才慢吞吞地問,“你們不會是,歸根究底是覺得姜冉是個女人,然后又不幸地跑在你們前面,覺得很沒面子吧?” 他的語氣天真又和善。 直到眾人陷入懵逼與窘迫的沉默中,甚至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在開非??瘫〉某爸S。 剛才主動提出姜冉這個人的那個哥們抬起手撓撓臉,“噫”了聲,遲疑地挽尊:“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可惜北皎根本就不是會給人挽尊的人,他“哦”地點點頭:“反正我聽著像,就當我誤會好啦!” 桌邊陷入短暫的沉默。 黑發(fā)年輕人歡快卻讓人窒息的聲音仿佛還飄在上空。 涼鶴短暫而緊繃地笑了聲,伸手拽了拽北皎的袖子:“這不是聊天么,你何必為了個——” “就是不想和你聊才坐到隔壁桌來的?!?/br> 北皎抽回了自己的手,“早知道再坐遠點。” 涼鶴盯著自己落空的手發(fā)呆。 這下徹底沒人說話了。 和北皎認識的這些人也知道他向來就是性格很壞的狗脾氣,但是人家滑得好,長得好,做事滴水不漏不玩兒陰險狡詐除了嘴巴壞沒有一點毛病,愿意跟他玩的人多得很—— 只要別犯賤在他面前找不痛快,他還是非常好相處的。 于是大家這會兒也來不及同情自己剛才被嘲諷,紛紛同情地看向涼鶴,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被這么無情的拒絕…… 通常情況下北皎還是要給女孩子一些面子的。 “北皎,”涼鶴回過神來,壓低了聲音,“你就非得弄到大家心情都不好——” “我心情也不好啊?!?/br> 下午才被姜冉甩了臉子,她轉身走得那幾步那叫個封心鎖愛、無情無義,一點兒想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想起他都心絞痛。 這還不算心情不好么? 北皎無辜地說著,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杯威士忌,一口喝完把杯子扔回去:“給你們賠罪,要嗎?” 北皎酒量不好一般不太喝酒,大家都知道,這會兒他氣勢洶洶地灌下大半杯,配著那張英俊又無辜的臉,只要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誰還能跟他計較那么多呢—— 坐在他們這桌不知道誰“哎喲”了聲,顫抖著說:“北哥你這是干嘛呀!” 北皎可以說是酒精立刻上頭,站起來,搖晃了一下,旁邊立刻八只手伸出來扶住他。 面癱著臉,北皎逐一拍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手,淡色唇瓣一掀,面無表情地宣布:“走了?!?/br> 一群大老爺們比護送女朋友還費心地選了個最靠譜的人攙扶著他送他回,兩人臨走前,還有人在位置上嘟囔了句:“那么早走干什么,喝了酒可以醒醒酒再走,多聊兩句嘛!” 周圍的人紛紛贊同,然后恍惚想起上一秒還被他懟了,還在挽留他繼續(xù)坐下來聊……頓時又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就在這時,只看見半個人壓在別人身上的年輕人回過頭,抬起手刮了刮自己的下顎,他露出一個笑容:“不行,下午惹對象生氣了,得回家拍個視頻?!?/br> 眾人:“?” 北皎:“出賣色相哄哄她?!?/br> 眾人:“??” 人們相當懵逼—— 都來不及嘆息這大老爺們理直氣壯地宣布自己要靠出賣色相哄女人比較可怕,還是想暴躁提醒他你有個屁對象別幻想了! 等他們回過神來,北皎已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酒吧門外了。 …… 這導致了一個小時后,姜冉的酒店房間內,一場嚴肅的討論正在展開。 姜冉當然不知道這條點贊幾十萬的動態(tài)視頻,是因為下午她強撐著怒火和委屈扭頭就走,那倔強的步伐親自走出來的陽光大道。 此時隔壁床的慫慫也刷到了北皎的這條朋友圈,并像土撥鼠一樣抱著被窩,發(fā)出了震碎宇宙的兩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的那個小哥哥不僅腿長他的臉怎么也這么好看可惡長成這樣滑什么雪啊捂得那么嚴實他應該去好萊塢演電影讓全世界都能看到他這張臉才算有素質啊啊啊??!” “他這個配字什么意思天啊我的冉怎么辦他真的看到我們那條紙條了他應該不知道是我們寫的吧啊啊啊啊黑龍江職業(yè)隊的光輝形象不能毀在我們手上!??!” 姜冉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用詠嘆調呼喚圣母瑪利亞式的方式呼喊出來—— 但是有用嗎? 沒有。 “你在紙條上寫了我的大名,”姜冉扶著額頭說,“如果沒那多余的兩個字我們倒是可以抗爭并打死不承認到最后一秒?!?/br> 慫慫露出了想死的表情。 “沒關系,就讓聶辛承受一切吧,誰讓他派我們來,但凡勤快點自己來一趟也不會有這種事,”姜冉擺擺手,很不負責地說,“而我們的行為今晚造福了三十三萬人呢!” “什么三十三萬人?” “那條短視頻不是三十三萬贊嗎?” “不是啊,”慫慫翻過手機給她看,“快五十萬了。” “……”姜冉無力地擺擺手,“好人一生平安,恭喜我們通往天堂的階梯又多了一階?” “我倒是覺得很奇怪,”慫慫說,“他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路邊的女人對他大放厥詞嗎?為什么——” “你這老流氓的語氣收一收,怪三觀不正的?!?/br> 慫慫根本懶得理她:“為什么這么在意我們說什么啊,他如果真的在意就連背帶褲都不要穿……!” 姜冉突然懂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臉,大概就是看完了腹肌覺得要不還是看看腹肌下面——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貪婪! 她嘆了口氣,虛榮心上來了,擺擺手用非常凡爾賽的語氣說:“我不是有個前男友么?” 慫慫“啊”了聲茫然地抱著枕頭望著她,奇怪她干嘛突然提這個。 “就是他啊。”姜冉攤手。 慫慫沉默了幾秒,姜冉幻想中崇拜的尖叫沒有出現,前者扔了枕頭長腿一邁跳到她的床上,彎腰伸手摸她的額頭,一邊嘟囔:“是不是病了啊,這年頭可不興發(fā)燒嗷,你被拉去隔離還連累我——” 姜冉“嘶”地往后靠:“真的!” “別胡扯了,你真的看到視頻了嗎?沒瞎的話看到人家的腰肩臀比了嗎?那寬的像太平洋似的肩膀你見過幾個?誰忍心把這樣的男朋友變成前男友!” “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