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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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皎:“??!” 阿呱被他的驚叫嚇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一轉頭,就看見原本坐在身邊的黑發(fā)年輕人整個人抱著手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蜷縮起來,他莫名其妙,伸手去扒拉他。 北皎低著頭用手肘甩開他的手,心中崩潰到極限反而臉上沒了表情,拿起一直捂在身上不敢看得手機看了眼。 【是誰的冉冉鴨:?】 北皎:“……” 阿呱:“真的,北哥,你在干嘛,我跟你說啊——” 北皎嘆氣一聲:“別說了,算我求你?!?/br> 阿呱茫然地閉上嘴。 北皎心想,這時候說什么才能夠挽尊顯得不那么蠢呢? 他恨死開發(fā)“拍一拍”這個功能的人了,是腦子多大的洞才能一拍腦門想出這么個腦癱的功能啊? 干脆微信朋友圈也開放來訪足跡可見算了唄,這樣地球就可以爆炸了。 心中一萬頭大象在狂奔,北皎蜷縮得越發(fā)緊,額角都快尬出汗來,卻還是要打字,仿佛云淡風輕—— 先給她回一個同款“?”。 然后打字。 【北皎:沒事?!?/br> 【北皎:看看朋友圈。】 這時候實話實說反而顯得比較沒那么慌亂,他是這么想的—— 可能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面對他的理直氣壯,姜冉并沒有發(fā)來任何嘲笑的詞語或者句子,她只是無語地回了他一個“……”。 而這已經是他能想象最大程度讓他能有活下去勇氣的回復。 …… 北皎不知道,其實在他最崩潰的時候姜冉曾經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看見酒吧隱秘的燈光下,骨骼與外貌已經悄悄成長開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么,又蜷縮在沙發(fā)上,只是這次鞋子歪在一旁很有素質地沒碰到沙發(fā)。 而他整個人垂眉喪眼地團成一團,一言不發(fā)。 像死狗似的掛在沙發(fā)上。 稚氣的少年氣已經悄然褪去得幾乎所剩無幾,唯獨緊蹙眉時,那股稚氣卻仿佛還殘存著一點蛛絲馬跡。 姜冉想到了兩年前那個春節(jié)。 又和那時候不完全一樣。 明明只是兩年前的事,恍惚久遠得卻好像上輩子,那時候的北皎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少年人,充滿了活力像是有多動癥,一秒也安靜不下來,那天縮著靠在她身上難得安靜了十分鐘……然后拍了拍她,炫耀似的給她看自己用舌尖打結的櫻桃梗。 她好像笑話他了來著。 又好像沒有。 記不清了。 只記得最后他們靠在一起,安靜地,肆無忌憚地,不需要顧慮任何人地在沙發(fā)上接吻…… 他舌尖溫柔到含著一絲倦怠,那股子懶勁讓人以為他其實不那么想有親密的接觸,但每次當她想要撤離他的口中,他又哼哼唧唧地靠上來,十分粘人的窮追不舍。 和他的為人處世風格倒是一模一樣。 姜冉有時候都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比如此時此刻。 握著手機的手無聲手緊,力道大的手機的邊緣都勒進柔軟的掌心……面對莫名其妙的拍一拍,姜冉緩緩地轉開頭給他的微信發(fā)了一個問號,這是他們兩年來微信上的第一次正式交流。 什么也不代表。 什么也不象征。 她垂下眼,利用長長的睫毛遮擋眼中的情緒。 這時候慫慫拉扯她的衣袖,讓她說說某個牌子的墊板和固定器組合使用感如何,姜冉“哦”了一聲,滿腦子還是安靜躺在少年舌尖的鮮綠色櫻桃梗。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哪個呀?” “就cg固定器和allflex墊板嘛!我們平時都在用的!” 競技滑雪板的固定器因為鞋子的原因,和普通滑雪板的固定器并不相同也不與軟鞋通用。 相比普通的固定器,它還多了一塊墊板在固定器與滑雪板之,固定器也不是綁帶形式,和雙板幾乎一樣,它的前后有兩個卡扣,硬鞋踩進卡扣,卡扣翹起來扣住鞋子的前后兩端。 “廣陵說sg固定器搭配allflex墊板組合用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我就說大家都用的好好的,就他用著有毛病,那有毛病不就是他自己么?”慫慫推了姜冉一把,“你看看他是不是自己有問題?” 姜冉順著她的力道往旁邊一歪,轉過頭,就看見那個叫廣陵的小阿弟,這是慫慫今晚的攻略目標,這會兒小阿弟渾然不知情,小小年紀卻直男屬性拉滿談到技術問題一心只想爭個輸贏,他正很不服氣地拿著手機,手機里是他自己的滑行視頻。 “冉姐,你看我的滑行!我不覺得是我的滑行有毛?。〉沁@倆品牌組合我滑著就覺得特別累!” 看姜冉轉過頭,他立刻按了播放鍵,視頻開始播放卻看不清楚,酒吧燈光太暗了,姜冉就多往他那邊靠了靠。 等勉強看完視頻,她說:“跟固定器沒什么關系吧,你滑的時候沒覺得只有前腿酸嗎?” 廣陵說,酸啊。 “重心有點往前了,不太明顯,也影響不大,但是滑久了問題就會暴露……重心往后收收。” 姜冉拿過他手里的手機,拉著進度條告訴他第幾秒明顯重心往前偏移了,廣陵從“哦”到“噢”,最后連連點頭。 慫慫在旁邊抱臂冷笑。 “你看我就說是你的毛病?!?/br> 廣陵立刻反駁。 “你光罵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吵了起來—— “那我讓冉冉給你說了,那不就等于我說了?” “你可真會給自己邀功??!” “我要不說她能給你看嗎?” “那你怎么不給我看!” “廢話我又沒帶過人滑雪我哪會看別人有什么毛病你拿個剛會換刃哪哪都是毛病的讓我說哪錯了我也只會說‘好像哪里怪怪的‘!” “……你還挺驕傲!” 屬于少年們的雞飛狗跳。 姜冉被他們吵的頭疼,笑著揉揉太陽xue坐回了原位,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屏幕上已經被微信新發(fā)來的消息塞滿。 【北皎:?】 【北皎:你在干什么?】 【北皎:你在看什么?】 【北皎:你和那個刺猬頭到底在看什么需要湊那么近?】 【北皎:他為什么要沖你笑???】 【北皎:你又干什么沖他笑?】 【北皎:別看了?!?/br> 【北皎:……看也行,但是別湊那么近?!?/br> 【北皎:你們兩個人近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嗎,近到你們投在墻上的影子已經重疊變成了一個人了,你自己說離譜不?】 姜冉心想,這他媽確實很離譜,老娘怎么就鬼迷心竅真的讓你加回了微信? 她抬起頭,轉過頭去,就看見醉酒掛在椅子上的醉狗這會兒已經完全不加以掩飾,他盯著她。 下巴放在沙發(fā)扶手邊緣,占據(jù)著沙發(fā)的一個角落,他一只手握著手機,另外一只手垂落在沙發(fā)邊緣晃蕩—— 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像是沒有骨頭。 唯獨那雙盯著她的瞳眸烏黑發(fā)亮,炯炯有神。 與姜冉的視線對視上,他又一瞬間像是來了精神,腦袋拿起來了一些…… 隔得那么天遠。 就像是居民樓六樓某一戶的大狗已經蹲在家門口頹廢著原地轉圈圈打滾自我娛樂了一天,下班時間,終于聽見了一樓樓梯口主人的腳步聲,于是整條狗支棱了起來。 他用全身心外加眼神示意,他等待她的回復。 姜冉怎么忍心讓他失望? 【是誰的冉冉鴨:?】 她回復他了。 不止一條。 【是誰的冉冉鴨:閉上嘴?!?/br> 消息發(fā)出去,立刻看見黑發(fā)年輕人手中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在他翻身去看的時候,她已經轉過頭去,繼續(xù)和人喝酒閑聊。 慫慫和廣陵已經停止了爭吵,這會兒又湊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說起了悄悄話。 桌子上的人已經酒過三巡,原本緊緊團座的少了幾人又多了幾人,大多數(shù)七零八落地與相熟者組隊散落于卡座各個角落…… 大部分人也只是微醺,話變少或者變多,只是笑著和喜歡的人碰杯。 剛才最開始和姜冉lv雙板雪鞋那個滑雙板的小孩重新坐到了她的身邊,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兩杯調酒,慷慨地分了她一杯。 姜冉接過來。 在她指尖觸碰到那杯調酒的瞬間,桌子上的手機亮了。 【北皎:酒吧不接陌生人的酒是基本常識?!?/br> 【北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