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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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br> 掛科電話,姜冉平復(fù)了下心情,琢磨算了反正她也沒別的事干,一路問著工作人員路找到了紀念品商店—— 然后被紀念品商店大排長龍的景象震驚了,她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boxing day的商場,踩著高跟鞋、抹著大紅唇平日里舉止優(yōu)雅的老太太們踩著同胞的頭顱,就為了搶購一臺打折的榨汁機。 她看見排到門口的隊伍就想往后退,這時候還有大學(xué)生志愿者拿著大喇叭,大喇叭錄音器用上了他畢生所學(xué)(*也可能是現(xiàn)場學(xué)的)八國語言,輪流在循環(huán)播放:沒有冰墩墩,沒有冰墩墩,冰墩墩賣完了。 姜冉微笑著轉(zhuǎn)身。 然后在餐廳碰到了熟人。 當(dāng)時姜冉正捧著餐盤找座位,心煩氣躁一會兒該如何面對兩個兒子四只失望的眼睛…… 一抬頭,一眼先看見了角落里一張空桌的位置上掛著件紅色的外套,在一系列花里胡哨的各國戰(zhàn)袍里,她第一時間就被同胞的色彩吸引了目光。 然后下一秒才注意到懶洋洋坐在靠窗位置發(fā)呆的男人—— 他側(cè)坐在窗下,一頭黑短發(fā)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修剪了有些偏長。 窗外的光半照在他成熟英俊的面容上,年過三十的男人與二十出頭的半少年感年輕人完全不同,老天爺偏心眼子,歲月沒有造成他任何容顏上的侵害,留給他的只有成熟的沉淀與強大的氣場。 正是讓王佳明羨慕的半個月沒睡好覺、本屆冬奧會單板滑雪公園大跳臺的摘牌熱門選手,單崇。 ——不愧是和北皎撕崇禮第一美男撕的你死我活的人。 單崇真的長得很好看。 他手里的冰墩墩鑰匙扣更好看。 姜冉端著餐盤蹭到了單崇的桌邊,想了想,喊了聲“崇哥啊”。 這個“啊”,一下子給男人警惕心“啊”了出來,原本他目光渙散,整個人反應(yīng)遲鈍似的,還有點兒驚訝姜冉是怎么出現(xiàn)在奧運村的—— 現(xiàn)在他不在意了。 直接手一轉(zhuǎn)就把原本拎在手上打量的冰墩墩鑰匙扣收在掌心,他掀了掀眼皮子,倒是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上一秒的疑問:“王佳明把你弄來的?” 姜冉直勾勾地瞅著他手里露出半個熊貓腦袋的鑰匙扣,“唔”了聲。 “早點把你弄來估計今年單板滑雪第一塊牌子在平行大回轉(zhuǎn)?!眴纬缯f,一邊說一邊手伸向旁邊掛著的外套口袋。 “您別說好聽的話了。”姜冉揭穿他,“鑰匙扣哪來的?” “早上七點起床排隊去買的?!?/br> 說的犧牲多大似的,老年人不都早睡早起嘛? 姜冉捧著臉“嗤嗤”發(fā)笑,她早就聽說單崇單身多年然后突然一朝閃婚的偉大事跡:“哄媳婦兒開心?。俊?/br> 單崇沒說話,姜冉“哎呀”了聲:“也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喜歡的啊?!?/br> “不給。”單崇說,“你走?!?/br> 姜冉才不走。 她依然是保持單手支著臉的坐姿,嘆了口氣:“可惜我就是不能參加比賽,如果能參加比賽的話我也不能眼巴巴去紀念品商店買這破玩意,我看電視上摘牌的選手在講臺上都能拿到一只冰墩墩,那個冰墩墩好大一只,那玩意才是實力的象征,有回憶的紀念品,榮耀的承載物,商店買的能有什么靈魂啊不過是全名追捧下的工藝品——” 單崇:“……” 五分鐘后。 姜冉拿著手機面無表情:“就一只么?” 單崇:“jiejie,我就一個媳婦兒。” 姜冉:“……” 說得好有道理。 姜冉:“多少錢啊,我掃你還是你掃我?支付寶還是微信?” 單崇:“拉倒吧?!?/br> 姜冉微笑:“不行,要給的,七點起床排隊呢,很辛苦?!?/br> 單崇無語地笑出聲:“‘老年人就是起得早‘,你剛才聽見我說七點起床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寫在臉上了?!?/br> 姜冉:“……” 姜冉:“哎呀!崇哥,不愧是您!” 單崇:“王佳明這是放了個土匪進來?!?/br> 姜冉:“這話說的,我只是對您會拿到一塊獎牌持有一百二十萬分的信心而已。” 半個小時后。 姜冉站在餐廳門口。 【是誰的冉冉鴨:千辛萬苦,好話說盡,連哄帶騙,就搞到一只?!?/br> 【北皎:那我自留?!?/br> 【是誰的冉冉鴨:……不給阿團啦?】 【北皎:你不是千辛萬苦搞來的么,他不配,給他買雙鞋打發(fā)得了?!?/br> 【是誰的冉冉鴨:……】 有的人早上七點起床為媳婦兒排隊買冰墩墩。 有的人早上七點起床哄媳婦兒排隊為自己買冰墩墩。 一個冰墩墩突然就成了從天而降的魚雷,炸出了男人靠譜程度的分水嶺。 【是誰的冉冉鴨:要你有什么用??!】 【北皎:?】 【北皎:雖然你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我有點莫名其妙?!?/br> 【北皎:但我還是可以回答這個問題——洗衣做飯,長得好看?!?/br> 【是誰的冉冉鴨:……】 …… 第二天。 早上姜冉被邱年的電話搞醒,她睡眼朦朧,就聽見邱年在電話那邊喊:“聽說你從單崇那詐騙了個冰墩墩!我也要!”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的一世英名就這么沒了, “你要嘛!”姜冉這會兒腦子還是困成一片漿糊,“你喊單崇再去排隊買,然后我再去行騙?!?/br> 她打了個呵欠,爬起來看了看時間,早上九點半。 她從床上爬起來準(zhǔn)備洗漱,今天也約了王佳明還有教練組其他的兩三個高層,準(zhǔn)備上山表演一下技術(shù),然后一塊兒吃個午飯,她進國家隊這事兒也就算辦成了。 “你冰墩墩給誰啦?” “阿皎要的?!?/br> “你愛他勝過愛我!” “那你跟他打一架嘛?!?/br> 姜冉睡眼惺忪地刷牙。 一個小時后,她洗漱完畢,答應(yīng)了邱年要去看看還有沒有別人能搜刮行騙,這才抱著滑雪板出了門。 …… 再見面氣氛就比昨日輕松了很多。 也許是氣場真的合得來,面對王佳明這種不太熱情的性格,姜冉也跟他聊得來。 一掃昨天山頂見面時的緊繃,半山腰觀賽臺邊,姜冉已經(jīng)在王佳明身邊坐下了,聶辛站著,他們坐著,一塊兒組隊在等其他還沒到位的教練和高層領(lǐng)導(dǎo)。 閑聊時,兩人深入討論外加幻想了一番她的成績放前幾天能不能拿個獎牌。 討論的結(jié)果就是,王佳明嘆息“可惜”,姜冉抱怨冬奧會的積分選拔制度害死人,她真的很想要北京冬奧會的獎牌,因為它設(shè)計感很強,確實很適合掛在玄關(guān)招財進寶、保家辟邪。 “還想要冰墩墩。”她面無表情地說,“一聽我人在張家口,人人都打電話管我要,告的張家口變成了小商品批發(fā)市場順便辦個冬奧會似的?!?/br> “家里有小孩想要啊?”王佳明問。 “嗯?!苯筋^疼地回答,“我家開了個幼兒園,這會兒都在地上打滾要冰墩墩?!?/br> 這時候電梯運作起來,又在半山腰觀賽席位打開了。 起先他們誰也沒注意是什么人來了,直到一群長相漂亮的小姑娘抱著滑雪板從電梯上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在看見看臺上的姜冉后,圍了過來。 這群人聲勢浩大,此時在不注意到只能是睜眼瞎,姜冉停下了和王佳明的閑聊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率先看見領(lǐng)頭的那個,正是艾諾薇拉。 可惜姜冉壓根沒認出來,她本來就臉盲——對外國人長相更盲——可能這也是她前幾年在國外民風(fēng)思想奔放的地方卻一直沒有談戀愛的原因,她很怕自己一覺醒來問躺在旁邊的人:您哪位? 此時此刻,姜冉就看著個和她差不多高但是比她年輕許多的小姑娘昂首挺胸地走過來,她在她面前站定,開口先說了一串冰島語—— 姜冉也不能識別冰島語,她就是覺得這個語種耳熟。 等艾諾薇拉自顧自說完了一大串,姜冉那些死去的記憶才全面復(fù)蘇,她突然想到了面前一臉孤傲的小姑娘是什么人:就是在芬蘭那會兒被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那位嘴碎選手。 介于上次的最后一次碰面不是那么愉快的收場,現(xiàn)在又在冬奧會這么神圣的“友誼第一,和平萬歲”的場合相遇,她有點尷尬,眨巴了下眼望著她,深褐色的瞳眸寫著好奇:你想干什么? 艾諾薇拉今年二十歲,正是個不上不下、少女向著成熟女人轉(zhuǎn)變的年紀,急于展現(xiàn)自己的成熟,擺脫掉“幼稚”的標(biāo)簽。 她一向不太欣賞的來亞洲人的長相,直到她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長得真的很好看—— 她瞳色偏深,但是搭配著她漆黑的長發(fā)卻剛剛好,東方女人成熟與神秘的氣氛就是在這兩種色彩的搭配中被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而這正是這個年齡的艾諾薇拉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注意到她皮膚卻是白皙的,黃種人只是人種,他們并不是面色發(fā)黃得像是雕像啊…… 艾諾薇拉有些茫然地想。 幾秒后回過神來,她注意到眼前的女人正奇怪地盯著她,眼神不算是友善。 已經(jīng)不是正式的比賽以及社交場合,誰也沒隨身攜帶著同聲翻譯工作人員,艾諾薇拉想了想拿出手機,在上面飛快地打了字,然后把手機遞到了姜冉的眼皮子底下。 姜冉伸頭看了一眼,翻譯軟件的機翻。 【真本事。不會是一個人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