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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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xiàn)在躺在這是為什么!” “……這種事故的發(fā)生率不超過1%。” “發(fā)生了之后就是100%!”姜懷民“啪啪”拍著墻,氣到臉紅脖子粗,“你以前干什么老爸攔著你過,你以往滑雪就普通的滑滑不也照樣很多人崇拜,就非得去滑職業(yè)——” “我又不是為了別人崇拜!” “別放屁了,你就是?!苯獞衙裰钢鴱拇采暇穸稊\跟自己吵架的女兒,“這兩天營養(yǎng)針怕不是給多了,我看你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喊護士來給你減半!” “減唄,我能吃飯了,誰稀罕營養(yǎng)針,熱量那么高,夠我出去吃半個月的沙拉了。” 姜懷民讓她氣的說不出話來,隔空指了指她的鼻子,惡狠狠地轉(zhuǎn)過身,在病床前渡步。 而一個小時前,他剛來醫(yī)院的時候,面對女兒老老實實的道歉,承認自己過于魯莽而忽視了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他們儼然是父慈子孝、就要抱頭痛哭的和諧畫面。 一切結(jié)束于姜懷民見氣氛正好,提了一嘴“要不別滑比賽了,老爸舍不得你再受傷”。 姜冉驚呆了,沒想到早上單崇說的話就這樣一語成讖—— 但是她絲毫沒有單崇當時的糾結(jié),當下立刻毫不猶豫地就說,不可能。 然后姜懷民臉色一變。 再然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畫風。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也不是不珍惜自己的安危,被撞之后我真的一點兒沒覺得哪里不對,連出血都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苯秸f,“腳踝疼那會兒都滑了一半了,我以為沒那么嚴重,咬咬牙就能挺過去?!?/br> “你別跟我重復(fù)這個,我現(xiàn)在聽了都怕?!?/br> 姜懷民自然也是沒錯過現(xiàn)場別人發(fā)的視頻——就那個姜冉?jīng)_過賽道終點后直接臉剎滾出去的…… “我可以原諒你這次魯莽,也相信你不會再次犯糊涂,但是乖女,意外不是你保證了就不會發(fā)生的?!?/br> 姜懷民站在床前,“如果下次意外再發(fā)生呢?” 姜冉不想騙人,她垂下眼,抓緊了被子:“只要我還能站起來,我就要滑,爸,你別浪費力氣,我不會妥協(xié)?!?/br> 床頭的中年男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像是吃驚她的誠實,震驚她的倔強。 自己養(yǎng)出來的女兒,他以前總擔心她一路過于順利,可能會受不了挫折,一折就斷…… 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的驕傲早就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挫折到了,她大概是沒被折斷,自己撲棱一下就爬起來了,然后頂著頭破血流,堅定地往前走。 眼中單純且單一的就那一個目標,認定了,就不會改。 姜懷民說不上來這是好還是不好,如果是外人,他必然極其欣賞這樣頭鐵到要一條路走到黑的性格—— 可這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姜冉床頭,想了想,實在氣不過,隨手扯過一個抱枕砸她:“你怎么這么自私!誰教你的這么自私!不孝女!” 姜冉接了抱枕,毫不猶豫地砸回去:“收聲啦!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賽道上!” 姜懷民“嘿喲”了聲,聽不得這個晦氣的字。 剛想再罵她幾句,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拉開。 互相砸枕頭的父女二人同時轉(zhuǎn)過頭,就看見站在門外的黑發(fā)年輕人—— 他背著光,發(fā)絲浸泡在身后醫(yī)院走廊橙色的陽光中,陽光在他發(fā)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顯然是聽見了姜冉最后一句話,他目無情緒,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那雙黑色的瞳眸便如倒春寒之透骨的冰冷望過來。 “姜冉?!?/br> 他唇角緊繃,凌厲如刀。 “你再說一遍這種話,我們就分手?!?/br> 病房內(nèi)陷入了幾秒死寂。 空氣仿佛一瞬間懸停。 如果記憶沒有出錯,這大概是從認識到在一起再分開再在一起迄今為止,“分手”這兩個字第一次從北皎的嘴巴里冒出來。 以往的都是姜冉隨便把這兩字念叨的當飯吃,北皎聽了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慌張最后當耳旁風…… 同樣的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卻顯得猶如雷神重錘,分外的有分量。 他說的那么認真,掃了眼床上愣怔的女兒,姜懷民簡直想要給這位未來的女婿鼓掌。 直到被點名的人聲音響起。 “分手可以?!?/br> 姜冉冷靜地說,她面無表情地回視站在門口的人,“然后去民政局打證嗎,不當女朋友,你總得給我頒發(fā)點別的身份?!?/br> 北皎:“……” 姜懷民:“……” 北皎轉(zhuǎn)頭,慢吞吞地看了眼姜懷民。 姜懷民清楚地看見未來女婿眼中一秒破功的崩潰,上面寫著五個字:我吵不過她。 作者有話說: 狗:她是流氓(弱小可憐又無助) 第138章 十萬火急 其實北皎和姜懷民錯了,他們以為姜冉根本沒在怕他們—— 其實姜冉不慌嗎? 慌的。 別看她現(xiàn)在面色平靜還能一語驚人,聽見“分手”兩個字從北皎嘴巴里蹦出來,她腦子都空了。 十分后悔撂狠話之前沒看一眼門口,早知道北皎在那,給她一萬個膽子都沒種喊“死也要死在賽道上”這種話…… 昨晚哭到快昏過去、又親又抱才把人哄好的,這下又前功盡棄。 剛才那驚天動地的扯證言論完全是下意識說出來沒經(jīng)過大腦,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啊,她總不能現(xiàn)在自己打臉說“我開玩笑的”。 深呼吸一口氣,她抱著手臂坐在病床上,抬頭看看病房中兩位男士——一個僵直在床前、一個愣怔在門口……令人滿意地同時陷入沉默。 她理智回來了些。 他們不說話,她的底氣就多一分,這會兒自己背后都快濕透了,卻還是強行揚了揚下巴,嘲諷地勾起唇角,“給我借把輪椅去吧?” 北皎看過來,似乎是有點兒茫然,她突然提出要輪椅干什么? 姜冉指了指床頭的電子鐘,“趁著民政局還沒關(guān)門?!?/br> 她話一落,北皎臉色就變了—— 剛才站在門口猶如地獄惡鬼的殺伐果決徹底消失不見,這會兒用“花容失色”來形容他再恰當不過,那副被強搶民男的模樣,成功地讓姜冉忘記了她才是心虛的那個。 “……” 這是什么表情? 心臟猛地往下一沉,電光火石地意識到“他不愿意”這件事。 整個人狠狠地擰巴了一下,姜冉不由自主地皺眉,防御性抱著胳膊的手都因驚訝垂落下來。 “你不愿意?” 她問,聲音里帶上了難以置信。 默默松了口氣的同時,鋪天蓋地襲來的是一盆冷水兜下的冰冷—— 別跟她扯什么男人不敢娶是因為覺得自己配不上,任何雄性生物的自信都是呈現(xiàn)核爆狀態(tài)的,給他們機會,天上的仙女他們也是娶得的。 不想娶就是不喜歡。 這個認知讓姜冉面色上因為吵架泛起的血色往下褪了些,她心想,他是膩了?剛才說分手說的難道是好不容易抓著機會的真情實感?真的假的?不然他這副被嚇到的鬼樣子擺給誰看呢? 沒忍住又掀起眼皮子掃了北皎一眼,只見此時此刻站在病房門口的人臉上那點兒剩余的詫異和無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殆盡,此刻沒剩下多少情緒。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 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這會兒姜冉又有點兒猶豫—— …………到底是不愿意還是其實是范進中舉同款??? 看看,到了這種時候,小公主的自信還是點滿膨脹到了天花板的—— 一瞬間推翻了種種自我懷疑的猜測。 相比起“他在沉默的拒絕”,她突然更偏向于相信他是“驚喜來的太突然以至于思考能力突然掉線變成了癡呆兒”。 病房門口因為雙方心理博弈陷入短暫的死寂。 半分鐘后。 “姜冉,你是不是瘋了?” 姜懷民先反應(yīng)過來了,率先打破了沉默。 “瘸著個腿上民政局打證,丟人現(xiàn)眼給誰看呢,你想明天上社會新聞?” #姜氏獨女身著病號服、披頭散發(fā)坐輪椅與神秘男大學生民政局登記領(lǐng)證。 ……這話題的畫風倒是很有掛在同城熱搜前三的潛質(zhì)。 姜冉抬手攏了攏頭發(fā),冷笑一聲,表情擺到位,剛想大發(fā)慈悲地說“怕了嗎,那算了”,卻沒想到門口的人動了。 收了臉上短暫出現(xiàn)的驚訝,北皎轉(zhuǎn)身要走。 姜冉叫住他,心想這人怎么還惱羞成怒了,茫然地問:“去哪?” 北皎瞥了她一眼:“不是打證?去給你拿輪椅?!?/br> 姜冉:“……” 姜冉:“我臉都沒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