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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女配后我靠著美食發(fā)家了 第23節(jié)

    時不時還看向旁邊其他人, 趁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往兜里藏幾根麥穗。

    這份活還是比較累的,又曬又熱, 太陽直直頂在頭上,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沒有, 臉上身上都冒出汗來,黏巴巴的很潮濕,頭發(fā)尖都在冒水, 眼睛扎得生疼。一叢叢小麥也葉片茂密,擦得皮膚發(fā)癢, 不停弓著背, 腰酸背痛。

    那些幾十年做慣了農(nóng)活的, 利落地揪住小麥桿, 不一會身邊就倒下大片。

    唐錦看陸沉割小麥的時候還覺得很簡單, 等她自己真正上手了,才發(fā)現(xiàn)雙手根本不協(xié)調(diào),就怕力氣重了,鐮刀不小心劃到手,一群稀稀疏疏的人影中,她動作是最慢的那一批。

    面頰發(fā)燙,有點頭暈?zāi)垦?,這草帽不戴覺得曬,戴上了又發(fā)熱,一眼望去,這看不到邊的小麥地讓人有種無力感,像是一直一直都割不完,只能不斷重復(fù)機械的動作。

    可能只有她覺得累,周圍其他人積極性都很高漲,小麥豐收,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吃到更多面粉,白花花的面粉用來搟面條,可香可軟了。

    陸沉繞過小麥堆,掰開她的手,掌心已經(jīng)磨出了水泡,“水泡磨破就痛了?!?/br>
    拉著唐錦去大樹底下休息一會,用鐮刀將香瓜分成兩半,當(dāng)零食吃還解渴。

    唐錦啃著香瓜嘆氣,表情像是曬干的咸魚,無精打采,“看上去還有很多呀,得忙到多久?”

    陸沉在水坑里洗去手上的汗?jié)n,把唐錦凌亂的頭發(fā)撥到耳后,“至少還要十來天才能收進倉庫吧,這邊小麥割完,東邊那塊差不多也能收了?!?/br>
    見唐錦小臉紅彤彤的,讓唐錦先回去,以免不小心中暑了。

    時間離傍晚還有一會,手上火辣辣的,唐錦沒有逞強去割麥子,一些簡單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做,將地上散落的麥穗撿起來。

    彎腰的這個動作,無意間瞥見有人往褲兜里塞麥穗,不過就那么幾根麥穗而已,還得提心吊膽,如果不小心被抓住了還要被指責(zé),完全不值得,會這么占便宜的人只是少數(shù)。

    市場上面粉昂貴,小麥?zhǔn)潜容^稀罕的東西,擔(dān)心有人會來偷麥子,晚上還有專門的人過來守麥田。

    太陽漸漸落山,溫度隨之下降,有微微的涼風(fēng)吹來,舒適了許多。

    堆積的小麥都用籮筐挑到了曬壩上,只等干燥了進行脫粒,一整天勞作下來,金黃的麥田禿了一塊。

    迎著綺麗的晚霞,青山勾勒出模糊的剪影,唐錦提著水壺回家,欣賞夕陽的美景,覺得身體雖然極為疲憊,但這種生活又很純粹,說不定過了十幾年,她還會懷念這種生活。

    肚子餓了,第一時間最想的卻不是吃飯,迅速將熱水燒好,脫掉臟衣服,痛痛快快洗個澡,渾身變得清爽起來才有心思填飽肚子。

    晚飯很簡單,有提前扯好的涼面,切點黃瓜絲做配菜,調(diào)好醬汁,再把鍋里的雞湯燒熱就行了,桌子架在屋檐下,艾蒿熏出淡淡的香味,愜意的吹著涼風(fēng)。

    唐錦披散的濕潤頭發(fā)也慢慢干燥起來,坐在那里,陸沉捏著她的手指頭給她挑水泡,手指癢癢的,或許是這種靜謐的氣氛太好,她懶洋洋得有點昏昏欲睡。

    上前抱住陸沉的脖頸,喃喃道:“困?!?/br>
    綿軟柔嫩的臉蛋貼著陸沉,唇瓣擦過陸沉耳垂,像有絨毛拂過。

    陸沉心頭也發(fā)軟,捏了捏那細(xì)嫩的臉蛋子,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目光四處尋找著,輕輕打掉那些蚊帳上粘著的蚊子,隨后吹滅蠟燭,蚊帳將整張床籠罩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右手悠悠搖著蒲扇。

    最近知了沒有那么囂張了,只聽見細(xì)微的蛐蛐和蛙鳴聲,唐錦枕著陸沉的胳膊,那是倒頭就睡。

    睡得太香甜,醒來就是天光大亮,動了動身子,腰酸背痛。

    陸沉早就上工去了,鍋里溫著窩頭和稀粥,唐錦吃完早飯,把臟了的鞋子拿出來洗掉,割麥的時候不停踩著泥巴,鞋面鞋底灰撲撲的。

    提著井里冰好的綠豆湯,唐錦去了麥田,那塊寬敞的曬壩上已經(jīng)鋪滿了麥子,沒有脫粒的機器,就只能手工脫粒,用一種叫連蓋的東西不斷拍打,篩選出來的小麥粒繼續(xù)晾曬。

    這每一個流程都不輕松,尤其連蓋重量沉,胳膊不停地?fù)]舞,完全是個力氣活。

    幾個婦女忙里偷閑,說起了八卦,陳月清昨天生產(chǎn)了,臉色白得嚇人,借了牛車急急忙忙送去衛(wèi)生院生的。

    唐錦聽了一耳朵,也有些驚訝,這算是早產(chǎn)了吧?勉強才八個月,能不進衛(wèi)生院嗎。

    關(guān)于進衛(wèi)生院這事,隊上的人是覺得很稀奇的,大多數(shù)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家里躺著就生了嗎,哪里用得著去專門的醫(yī)院,陳月清看著壯壯實實,身體還挺嬌氣了的。

    不過那肚子月份還應(yīng)該再養(yǎng)養(yǎng),早產(chǎn)的娃娃不好生。

    “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娃能不能生下來,生下來怕是都不好養(yǎng),不足月的娃娃身體弱?!?/br>
    “你們是沒瞧見,就昨天回來的半路上,那人就摔下去了,哎喲哎喲叫的可厲害了?!?/br>
    “好端端的,為啥提前就要生了,她這胎懷得真不安生?!?/br>
    此時,鎮(zhèn)上衛(wèi)生院里,陳月清才慢慢轉(zhuǎn)醒,藥效過去后,身體撕裂一樣地痛,讓她五官不由得扭曲起來,嘶聲抽了口氣。

    看清眼前的白色天花板,陳月清想到什么,側(cè)頭看去。

    林子修正提個熱水瓶進來,快步上前,“月清,你醒了!”

    陳月清抿了抿干澀的唇,啞聲問道:“孩子呢?”

    提到這個,林子修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護士抱去檢查了,小小的一個,重量太輕了,身體比其他孩子更弱,醫(yī)生要檢查肺臟又沒有問題?!?/br>
    “你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早產(chǎn)?”

    弄得雞飛狗跳,急匆匆送到衛(wèi)生院,本來應(yīng)該健健康康的孩子變得體弱多病,要像瓷娃娃一樣小心翼翼捧著,光是把這個孩子養(yǎng)好,就要花費多少家底跟精力?

    想象著未來的生活,林子修頭痛極了,難免有絲抱怨,陳月清挺著個大肚子,不好好呆著,非要到處亂跑。

    陳月清神色黯然下來,她的寶寶,如果她的寶寶有個萬一,她不會放過唐錦的。

    她去鎮(zhèn)上就是為了做生意,往日在竹器廠旁邊一直都安然無事,混的不錯,怎么突然就有民兵過來了,而且那幾個民兵嘴里透露出了,就是專門來逮她這個大肚子的。

    有人舉報她了。

    那么是誰舉報她的?

    陳月清一下子就想起了唐錦,之前唐錦看見她在這里,肯定知道她在賣東西,說不定,說不定就是唐錦去舉報了她!畢竟唐錦一直都不喜歡她。

    否則還能有誰呢?怎么以前就屁事沒有,一遇到唐錦,突然就有民兵過來了。

    陳月清恨恨地咬著牙,扯動了身上的傷口,讓她皺緊了眉頭。

    幸虧她感覺還算敏銳,察覺到不對勁,迅速逃跑,但因為受驚過度,不小心絆倒,半路上她就發(fā)動了。

    要是她再慢一點,一定被抓個正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恐怕已經(jīng)被拉去披斗了。

    她可是個孕婦呀,大老遠掙點辛苦錢而已,為什么要這么狠,舉報這個法子未免太過無恥陰毒了。

    如今孩子早產(chǎn),她沒辦法不遷怒,必須揪住罪魁禍?zhǔn)兹ピ购?,而唐錦是最有可能的人,或許就是不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哪怕沒有證據(jù),陳月清也忍不住滿心憤懣,她抖著嘴唇,跟林子修說了自己的猜測,越是這樣,她越要讓林子修厭惡唐錦。

    林子修同樣臉色鐵青,懷疑唐錦是不是因愛生恨,報復(fù)到陳月清身上,生而為人,卻不善良,沒有絲毫惻隱之心,給他們家添了這么大麻煩。

    怒火竄上心頭,偏偏他還不能找唐錦要個說法,陳月清確實是在投機倒把,根本不能鬧出來。

    林子修捏緊了拳頭,憤憤地坐下來,對付不了唐錦,氣悶地遷怒陳月清,“說了讓你不要去做生意了,你非要去,如果不是你不聽勸,又怎么會被人抓住把柄,現(xiàn)在你滿意了?!?/br>
    “讓你瞎折騰!”

    陳月清受傷地抬起頭,瞪大了眼,要不是因為買了根假人參,她哪會心慌地去掙錢,誰懂她的苦心,她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才剛早產(chǎn),拼命給你生下個兒子,痛得躺在病床上,結(jié)果你一點都不體諒我,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林子修你究竟有沒有心,我怎么就嫁給了你?!?/br>
    “我掙來的錢,難道你就沒用嗎?”陳月清閉了閉眼,開始懷疑,林子修這男人真的靠得住嗎?女人生孩子多危險的事,她卻沒有得到安慰。

    為什么這么不公平呢,林子修跟趙雨桐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體貼的好老公,這輩子跟她結(jié)了婚,卻一點都沒有責(zé)任擔(dān)當(dāng)。

    林子修也嫌她說話太直白,羞惱道:“行了,先別吵架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點吃的?!?/br>
    第39章 腦殘

    因為上午落了場小雨, 坡上的小麥無法收割,大伙暫時在家休息了半天,田坎上的曲麻菜沾了水珠, 看上去正新鮮水嫩。

    唐錦挖了兩把, 焯水除去苦味剁碎, 混合鮮蘑碎丁跟大頭菜, 沿著面皮邊緣捏成花形褶子,蒸籠下面墊了一層芭蕉葉,再用柴火灶蒸, 蒸出來的包子不僅夾雜著一股清香,底部還有層焦脆的表皮。

    沒多久蒸籠里就冒出裊裊熱氣,面團提前發(fā)酵過,蓬松柔軟的一團, 像是一個個白胖子,內(nèi)里透出淺淺的鮮嫩綠色,汁水浸潤, 口感柔韌,剛蒸熟的熱氣騰騰最好吃, 唐錦每次都能解決好幾個。

    再搭配一盤清脆爽口的涼拌黃瓜條,醬香味的燒椒茄子,下飯又管飽。

    唐錦放下飯碗, 捏了下臉蛋,“我是不是長胖了?”

    感覺圓潤不少。

    每天變著花樣改善伙食, 還偶爾吃點補品, 除了大隊長和那些壯勞力家庭, 整個生產(chǎn)隊怕是沒有幾家像他們這樣過日子的。

    陸沉彎唇笑了下, 給她碗里夾了一個包子, “不胖,還瘦了,多吃點?!?/br>
    整天去地里干活,哪里能長的胖,而且胖一點挺好的,不容易生病,他覺得唐錦身體有些單薄了。

    飯后本來想睡個午覺休息的,但何麗過來說要去摘桑椹,這會桑椹差不多熟了。

    唐錦也挺想吃桑椹的,收拾出一個干凈籃子,想到草叢里露水肯定很多,土路上糊成了泥漿,她又回去換了雙筒靴。

    櫥柜里還有留出來的包子,拿了幾個給何麗。

    嗅到面粉的香味,何麗饞得直咽口水,三口就能解決掉一個,她家情況不算很差,附近有誰結(jié)婚了,她媽去幫新娘子絞面,可以帶回一點rou餅糖塊。

    她不至于饞成這個樣子,可這包子味道不太一樣,素包子都能做出鮮味來,湯汁將面皮浸得有滋有味,野菜清甜,蘑菇滑嫩,哪像她家里做的,野菜總是帶著苦澀,面粉嚼起來還比較干硬。

    “好吃!”何麗口齒不清地夸贊,舔了舔唇,還有絲意猶未盡,剩下的三個她都好好放著,帶回去給她爸媽哥哥也嘗嘗。

    “你這廚藝怎么越來越好。”

    明明都是同樣的東西,滋味就是比較特別,她吃過的席面都比不上唐錦的廚藝。

    唐錦笑道:“我喜歡做飯啊,愿意花心思,加上舍得放材料,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就更好一點?!?/br>
    桑樹長在田坎或山腳下,這個季節(jié)葉片翠綠又肥大,一簇簇茂密地生長,還爬了幾只蝸牛。

    因為生產(chǎn)隊每年要養(yǎng)蠶,這些桑樹并沒有砍去,枝條上長滿了紫紅色的果實,顏色濃郁,拇指大小,吃起來甜滋滋的。

    但嘴唇牙齒很容易染上果汁,像涂了車?yán)遄由目诩t。

    田坎上面的早就被一群小孩摘光了,山腳下還錯落有幾株桑樹,枝頭頂端的桑椹大些,摘了半籃子,手指都變成了紫色。

    唐錦想嘗一顆,但這種野生桑椹有蟲蟻爬過,得鹽水浸泡了才能洗干凈,否則吃了容易拉肚子。

    桑樹下土壤濕潤,隨處可見灰撲撲的地耳,何麗一點一點掐肥厚的地耳,“我媽喜歡吃地耳炒雞蛋,炒起來特入味,我多弄些回去給。”

    地耳沾了太多雜質(zhì)草屑,不方便清洗,還實在不好看,黏乎乎一團,唐錦便沒有摘,只掐了一點最嫩的桑葉可以燉湯。

    桑椹不禁放,這么多自己又吃不完,唐錦送了一半給唐如芬,家里有個小姑娘,肯定想吃這些零嘴。

    午后太陽從云層中冒出來,開始升溫,曬壩上的水跡漸漸干涸,倉庫里的小麥擔(dān)出來繼續(xù)曬,地里的小麥也繼續(xù)收割。

    拍打掉麥穗后,剩下的小麥桿也要晾曬,拿來當(dāng)做引火柴,或是扎成小堆,到時候蠶子結(jié)的繭就粘在麥稈上。

    一捆又一捆,唐錦用谷草將麥稈捆起來,送到另一塊曬壩,擔(dān)在肩膀上并不沉,比割小麥輕松。

    “唐錦,我有話跟你說?!绷肿有弈税杨~頭上的汗,毛巾搭在手上,緊皺著眉。

    雖說唐錦長得越發(fā)好看了,但林子修看著卻更加心煩,光是外表不錯又怎樣,心那么毒。

    陳月清受傷早產(chǎn),他兒子瘦巴巴得像猴子,體弱多病必須精細(xì)養(yǎng)著,昨天還咳嗽發(fā)熱了,住在衛(wèi)生院的每一天,都讓他心力交瘁,手中的存款也在減少,陳月清遭到舉報,如果以后沒辦法做生意,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子怎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