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早戀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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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從顧子云口中得知的那些事情,怎么也不像是陸星言能做出來的事情。 江稚魚說:“也不必?!彼f完這句話之后又沉默了,因為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和陸星言相處。 她之前覺得,她和陸星言是老同學,來自一個地方知根知底,她已經(jīng)在上海待了三年,但是陸星言剛來,出于同學情誼,應該幫助他。 但今晚鬧了這檔子事,江稚魚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和他相處了。 但陸星言仍想爭取,他說:“我很抱歉,但我從始至終沒有想過要傷害你?!?/br>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打擾她的生活,只敢遠遠地看著,有好幾次他突然買了飛機票從北京飛到上海,卻在她的公司樓下止步,然后在旁邊的咖啡廳坐了半天,又回去了。 有時候得空一點,陸星言也會在上海逛一逛,他知道她喜歡吃甜食,所以會去上海的甜品店坐一坐,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覺得心是空的,但他無法停止愛她這件事。 他想過要放棄的,有時候站在上海最繁華的外灘,看著走過的小情侶臉上甜蜜的微笑,他站在人群中,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就這樣,十年就過來了。 前年的時候,陸星言去寺廟燒香,他在佛前站了很久,他在那個時候終于想要放棄。 他寫:年來妄念消除盡,回向禪龕一炷香。 每一次,陸星言從顧子云那里聽他說他和江稚魚分分合合的事情,對他而言都像是一種折磨,一種給了他希望又掐滅的感覺。 最痛苦的是,沒有人知道他以怎樣的心情給顧子云建議。 可后來,事實證明,他根本放不下。 陸星言很多次都覺得自己的心不會再跳動了,已經(jīng)如一潭死水。 但是現(xiàn)在,江稚魚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又像十五歲那年跳動,江稚魚請他吃了一頓肯德基,他們坐在陸星言家老房子的沙發(fā)上,江稚魚一邊吃一邊生氣地罵人,雖然罵的是陸星言生理學意義上的父親,但陸星言瞧著她,覺得這一刻世界開始有了顏色。 還有那次,他們?nèi)ツ洗笪锔偁I,陸星言和江稚魚一起去小吃街,江稚魚的鞋子壞了,他花了三百塊買了一雙鞋子,后來江稚魚把三百塊錢又還給了他,被他一起收起來了,連同那年圣誕節(jié)收到的巧克力。 陸星言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想要放下,但當她站在他面前,他才發(fā)現(xiàn)有的事情不需要理由。 陸星言說:“我承認,顧子云沒有說錯,我確實存在不軌之心,是我不對,我有私心,是我故意接近顧子云?!?/br> 他坦誠地讓江稚魚覺得他有一種清澈的愚蠢。 按理說,陸星言應該是個聰明人,他有投資人的頭腦,為何會做這種虧的血本無歸的事情? 江稚魚并沒有覺得多生氣,反而覺得陸星言挺慘的,幫情敵出謀劃策,圍觀情敵和心上人談戀愛……陸星言上輩子是樂山大佛嗎? 江稚魚搖頭:“你沒錯?!?/br> 江稚魚肯定地告訴他:“我和顧子云談戀愛的時候,你介入我們的感情了嗎?也沒有,起碼我根本就不知道,現(xiàn)在我和顧子云分手三年了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你也沒有對不起顧子云?!?/br> 江稚魚嘆了口氣,喊他的名字:“陸星言——” 江稚魚說:“或許,你應該多愛一愛你自己?!?/br> 江稚魚不知道陸星言為什么會喜歡她,但從陸星言的家庭情況來看,或許能猜到,也許是因為她曾經(jīng)幫助過他,對他說過鼓勵的話。 陸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陸mama為了孩子一直隱忍,但同時也給陸星言造成了傷害,所以陸星言不知道要愛自己,他默認愛就是受傷,受盡傷害。 江稚魚說:“我知道我作為被愛的那個人,或許沒有資格批判你的愛情觀,這多少顯得我有些不識好歹,可是陸星言,你會不會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精神寄托?也許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喜歡的或許只是想象中的我,我們這么多年不見了,你和我都變化很多,我有野心有欲望,對我而言愛情永遠不是第一位,你從顧子云身上也知道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br> 陸星言說:“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么樣的人,我喜歡的,絕不是一個虛擬的想象,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包括你對事業(yè)的野心和欲望,包括你的一切?!?/br> 陸星言說:“我曾經(jīng)聽顧子云說過,高中的時候你為了學業(yè)不愿意談戀愛,但是松口給了顧子云一個允諾……” “所以,我想懇求你,能不能也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作者有話說: 誰能不愛小魚! 作者女主控晚期,勸不回來了,越寫越喜歡小魚,還有雁雁,hhh,大家應該能感覺出來,我是真的愛女主。我有聽說在現(xiàn)言要蘇男主(其實作者不怎么看小說因為忙,但還挺喜歡寫的,越忙壓力越大越想寫,醫(yī)療方面主要就是來源于工作了),但我頭鐵hhh,實在不行我就去奇幻和幻言,致力于愛女主一萬年。 預收文《宿敵[雙醫(yī)生]》2022.11.1開,突然很想寫這篇,單元故事。 久別重逢,相愛相殺。我們是棋逢對手,也是命中注定。 wb@晉江舒月清 鐘成英,女,35歲,海都市大學附屬醫(yī)院心外科副主任。 宋思禮,男,35歲,海都市大學附屬醫(yī)院麻醉科副主任。 鐘成英和宋思禮是醫(yī)院里人人皆知的死對頭,但沒有人知道為什么。 新來的小護士問:我聽說鐘主任不是兩年前才被聘到咱們醫(yī)院的嗎? 前輩:誰知道呢?或許有的人就是天生不合,他倆前天才為一個病人的手術(shù)做不做的問題吵了一架,你要是同時遇上他倆,小心點。 小護士:那誰吵贏了? 前輩(看四下無人)(小聲):那當然是鐘主任了,一般宋主任都吵不過她的。 *** 大家都知道鐘成英和宋思禮的關(guān)系不好,但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曾經(jīng)是同班同學,他們?yōu)榱藝要剬W金卷得頭破血流,在辯論會上作為正反兩方吵得不可開交…… 以至于辯論會結(jié)束,鐘成英生氣地問宋思禮:你再說一遍,你覺得愛情里的謊言是善意的? 宋思禮:作為正方,我堅持我的立場;但作為宋思禮,我永遠不會對你撒謊。 宋思禮確實做到了,畢竟分手的那天,雨下得那么大,他愣是沒撒一句謊,來挽留她。 鐘成英亦是抽刀斷流水,斷得干干凈凈,但萬萬沒想到,她因為業(yè)務水平優(yōu)秀被聘到海都市大學附屬醫(yī)院,第一場手術(shù),和宋思禮。 手術(shù)做完后,新仇舊怨一起涌上心頭,鐘成英一直覺得,宋思禮應該也是如此。 但是在醫(yī)院聯(lián)誼會結(jié)束后,他卻把她堵到樓梯角落,在外人眼里一向清風霽月的宋思禮,咬破了她的唇角,用惡狠狠的語氣說著哀求的話:成英,別選他,選我。 第57章 江稚魚從來沒有看過陸星言這樣, 他應當永遠云淡風輕,她很難想象他為愛失智的樣子。 她曾經(jīng)還以為,他和她是一樣的人。 江稚魚的沉默從某個程度上說明了她的態(tài)度。 江稚魚開口說:“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在這么久之后, 才知道這件事情,但我無法給你允諾, 因為我暫時不準備開展新的戀情?!?/br> 江稚魚:“下面的這些話我也和顧子言說過,他不太明白,但我想你是明白的, 沒有人和任何事值得你放棄前途, 我們也不再是除了學習什么也不用考慮的學生了?!?/br> 所以10年前的江稚魚會給出允諾,但10年后不會。 綠燈在這個時候亮了, 但是兩個人都沒走。 陸星言的眼睛像一潭幽深的湖水, 江稚魚的話像一顆小石子扔進去,只勉強在湖面上折騰了兩下,便迅速的往湖底墜落。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說:“我知道,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年,我習慣于權(quán)衡利弊, 但除了這件事情?!?/br> 陸星言沒有再強求, 最后問了一句:“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他知道自己今天會被拒絕, 因為從重逢的那一天開始, 他就知道她在目前的這個人生階段并不考慮愛情,他不像顧子云那樣無畏勇敢, 他的人生沒有太多試錯的機會…… 人生的初戀總是刻骨銘心, 陸星言已經(jīng)錯過江稚魚的初戀, 他現(xiàn)在希望他可以是她覺得合適的那個人。 是不是排在第一位并不重要, 陸星言覺得在這一點上他比顧子云想得開。 江稚魚狠下心腸,笑著對他說:“還是當老同學吧?!?/br> 江稚魚說:“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都要上班,今天……就先這樣吧。” 陸星言叫住她,路邊有一盞燈突然壞了,大片的樹影落下來,變成了他臉上斑駁的圖紋,他站在樹影里,說不出來的落寞:“那……這周末的咖啡廳你還會來嗎?” 他說的是之前江稚魚就建筑方面的問題詢問他的事情。 但在江稚魚給出回答之前,陸星言就善解人意的說:“你如果不想見到我,也可以把問題匯總給我,我寫一份答案給你?!?/br> 江稚魚果然猶豫了,在建筑方面,她認識的人中沒有人比陸星言更專業(yè)。 江稚魚抬眼:“你不必如此。” “是我自愿?!?/br>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江稚魚有求陸星言,這樣一來,倒顯得江稚魚過分了。 江稚魚做不出來讓陸星言給她當免費工具人的事情,她說:“那算我花錢咨詢你?!彼泊_實需要陸星言。 這就是松口的意思。 …… 晚上,睡前。 江稚魚在枕頭上翻來覆去好幾次,對著沈佳雁說:“今晚這件事情,我怎么越想越不對勁?怎么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大渣女?” 沈佳雁說:“有嗎?沒有!”她肯定的說:“你看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她伸手摸了摸好友如黑緞?chuàng)湓谡眍^上的黑發(fā),安慰說:“小魚,你不要太有心理負擔,你什么也沒有做錯,你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果斷利落,這次也不例外,都說長痛不如短痛,你已經(jīng)決定了不會再和顧子云復合,那么這次說得徹底些就是對的……” “至于陸星言……”沈佳雁慢慢地說:“暗戀是一個人的事情,他是成年人,選擇了暗戀你自然也知道結(jié)果,無論接受還是不接受都是你的權(quán)利。” “而且,你不打算專心搞事業(yè)了嗎?怎么又心軟了?” 江稚魚嘴硬道:“我才沒有心軟!”她翻身,仰面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頭頂?shù)牡鯚?,黑暗里,玻璃做的吊燈折出隱隱約約的光,讓她有些恍惚。 過了一會兒,江稚魚突然說:“我今天看著顧子云,我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我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但他還和高中的時候一樣,我還能想起我和他坐在天臺上吹風,還能想起我假裝從cao場旁走過,偷偷看他打球的時候……那些記憶真的很美好,美好到我覺得十五歲的那個我不是我,是另一個人……” 沈佳雁想讓氣氛輕松一點,故意道:“怎么不是你呢?十五歲的小魚和二十五歲的小魚都是你呀,只是我們都長大了?!?/br> “是啊——”江稚魚長長嘆了口氣,“但我好羨慕十五歲的我,什么都打不倒她,那樣優(yōu)秀和驕傲,也不會懷疑自己……我有的時候閉上眼睛,覺得要是人不會長大就好了……” 沈佳雁問她:“那如果讓你回到十年前,你愿意嗎?” 江稚魚愣了一下,她想說愿意,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怎么也說不出口,最終她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想法是:“我不愿意?!?/br> 江稚魚說:“雖然高中的時光很美好,可我不愿意再來了一遍了,我花了很多努力終于走到這一步,我做過錯誤的決定,也失敗過,但我不后悔……” 她微笑:“其實我也很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br> 沈佳雁:“那不就是了?” 江稚魚說:“只是今天看著顧子云的時候,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我和他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曾經(jīng)試著磨合過,但還是分道揚鑣了,我必須承認我放不下他,我只是比他狠心,所以才一直不見他?!?/br> “但是現(xiàn)在……”江稚魚聳肩,輕松地說道:“我放下了,我看著他的時候,知道他屬于十五歲的我,不屬于現(xiàn)在的我,那種感覺,就好像……一顆早就在枝頭搖搖欲墜的樹葉,終于……'啪'一下地掉下來了?!本拖袷且粋€早就知道要碎的瓷器,終于承受不住里面的裂縫,裂開了一地碎片。 但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受。 可為什么,有濕潤的眼淚從江稚魚的眼角流下來,她翻身抱住沈佳雁,大哭起來:“我討厭顧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