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奪舍
書迷正在閱讀:春情難遣舊金山(年代港風(fēng)H)、狼孩與嬌花(糙漢 婚后愛 高H)、暗黑向病嬌人外xp世界[NPH]、春嶼[偽骨科]、白兔(校園h虐futa)、有女朋友卻在副本爆炒npc(強(qiáng)制H)、竹馬總在斬我桃花、【GL】愛我,求求妳!、潮濕gl(純百)、這!是我們的天下
菩提寶殿曾經(jīng)可容納幾千僧眾修持,如今僧人被屠戮殆盡,蛛絲滿布,只余香燭輕煙繚繞。 金色的蓮花油燈尚未熄滅,暖橘的燈火照亮供臺之上那尊結(jié)跏趺坐的鍍金佛像。奇怪的是,佛像脖頸處齊平斬?cái)?,不見了佛頭。 這時(shí),一名錦衣華服的俊美男子緩緩走了進(jìn)來。 他肩上背負(fù)一口花紋古拙的石棺。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大殿發(fā)出回音,合著墻壁上羅漢伏魔的彩畫,仿佛無數(shù)梵音誦唱。 “砰。” 男子放下石棺,仰望面前莊敬的無頭佛像,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少頃,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低聲喚道:“江隱?!?/br> 話音甫落,窗外撲棱棱飛來一只眼神銳利的黑色蒼鷹。 蒼鷹落地的瞬間收攏雙翅,化為一名單膝跪地的黑衣勁裝青年。青年束著利落的馬尾,半張臉被玄鐵面具覆蓋。 “主人,有何吩咐?!?/br> 江隱垂著頭,面容冷峻。 男子抬手一指面前的佛像,惡劣地道:“把它給我砸了,我要在這里修給成jiejie修一座陵墓。” 江隱蹙額。 他語氣平平,像在提醒,又像在陳述:“藏真大師是浮世界第一位修煉成真的佛修,受世人供奉,砸了他的神像,會引起諸多麻煩?!?/br> 男子仰頭大笑,毫不遮掩野心和猖狂。 “我蕭霜絕何時(shí)怕過麻煩?藏真千年前飛升,從此再無消息。廟里的僧人全被猿武皇生吃了,也沒見他顯靈阻止。天道規(guī)則,約束重重,他哪能管得了下界?我今日便讓世人睜眼看看,他們苦苦跪求的真佛,不過一抷塵泥罷了?!?/br> 蕭霜絕大袖一揮,轉(zhuǎn)而看向江隱,隱含怒意:“還有,說過多次,你以后要稱呼本座為——尊主!” 江隱跪在地上如雕塑刻板、端正。 他沉默不語。 尊主…… 真正的靈符宗尊主其實(shí)在那口石棺之中。 三天前,他的主人蕭霜絕,暗中聯(lián)合正道六大門派圍攻尊主。尊主以一敵六仍然不落敗像,蕭霜絕圖窮匕見撕下偽裝,關(guān)鍵時(shí)候從背后一劍捅穿了尊主的心臟。不僅如此,趁著尊主尚未咽氣,他用邪術(shù)吸走尊主全部修為,并將其元神打散,只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蕭霜絕年幼父母雙亡,在塵世中顛沛流離,是尊主將他收養(yǎng),一直當(dāng)做親生弟弟撫養(yǎng)栽培。 尊主在世時(shí)修為頂尖,性格古怪正邪難辨,但天下人皆知她對蕭霜絕愛護(hù)有加。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gè)高高在上的人物,卻慘死在身邊人算計(jì)之下,當(dāng)真世事無常。 “怎么?連你也覺得本座薄情寡義恩將仇報(bào)?” 江隱連忙低頭,“屬下不敢?!?/br> 任何人可以評價(jià)蕭霜絕,惟獨(dú)他不能。 蕭霜絕救了他的命,他奉他為主。 一生一世,絕不背棄。 蕭霜絕眸光閃動,旋即輕笑了起來,“我知你忠心?!?/br> 他背叛了jiejie,但江隱不會背叛他。 思及此,蕭霜絕抬手將石棺推開。 石棺中躺著一名女子。 一名極美的女子。 光線暗淡的大殿都因她的美貌而明亮。 她閉著眼,兩攏煙眉下的長睫纖卷,云霞做的仙裳襯得她露出的肌膚吹彈可破,仿佛只是陷入沉沉的酣夢。 蕭霜絕俯視著這張臉。 他伸出手,旁若無人地用手背撫摸女子姣好的臉龐,慢慢的、仔細(xì)的,一點(diǎn)點(diǎn)感受那冰涼卻富有彈性的觸感。 “若非親手剖出你的心,吸干你的修為,我都覺得你還活著?!?/br> “jiejie,你一定后悔了吧?” “可現(xiàn)在我是尊主了?!?/br> “我是尊主,所以jiejie……你什么都要聽我的?!?/br> “必須聽我的?!?/br> 蕭霜絕將女子從石棺抱出,像抱著最珍貴的寶物,牢牢圈禁在懷里。 他右手從女子的耳垂撫摸到纖長白皙的脖頸,又將頭埋在頸窩,薄唇觸碰著她精致的鎖骨。分明是冰冷的軀體,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熾熱,他的目光逐漸癡迷,食指停頓在女子飽滿的櫻唇上,想碰卻不敢碰。 淡紅的唇失去血色,卻依舊漂亮飽滿,像一顆精致的莓果,讓人忍不住想去品嘗是否柔軟香甜。 蕭霜絕怔住。 他手插入女子如瀑的發(fā)間,托起她的后腦勺,低下頭,緩緩靠近…… 千盞蓮花燈光明明滅滅,寒風(fēng)吹起大殿中的經(jīng)幡,颯颯作響。 江隱垂下眼簾,驀然開口:“尊主,屬下還有件事忘記稟報(bào)?!?/br> 清朗的音色拉回蕭霜絕癲瘋狂的想法。 他如夢初醒,慌忙將女子放入石棺,隨即扇了自己兩個(gè)耳光,用力之狠,直扇得口角鮮血直流。 “我怎么能這樣對待jiejie!” “我背叛了你,我罪該萬死!” “我錯(cuò)了jiejie,我錯(cuò)了?!?/br> “不對……不對!”蕭霜絕突然暴躁。他一把掀翻供案上的香燭經(jīng)文,抬起猩紅冶麗的眼,朝石棺中的女子歇斯底里地大叫,“是你的錯(cuò)!是你先不要我的!” “不殺了你,你就要拋棄我!” “你只有死了,才能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 “……” 蕭霜絕練就吸人修為的邪功,越來越恣睢無忌,情緒反復(fù)。 江隱對此習(xí)以為常。 蕭霜絕發(fā)瘋發(fā)夠了,才平息了暴虐。他扶著石棺,嗓音粗嘎,“方才有什么事忘了稟報(bào)?” “畫師夜探宗門,似乎想盜走尊主的遺體?!?/br> “殺了他!” “打不過?!?/br> 蕭霜絕這才想起畫師已是飛仙九境。 這狗皮膏藥,一直賊心不死。生前窮追不舍,死后還要和他搶。一個(gè)書呆子而已,也敢覬覦他的jiejie?簡直找死! 蕭霜絕越想越氣,霍然站起,眉宇間一片化不開的陰戾,“他人在哪里?” 江隱恭聲道:“鷺洲。燕子磯。” “你在此守著,本座這便去剁了他!” 蕭霜絕眼神狠厲,抬袖一擦嘴角血跡,右手凝出一柄寒氣繚繞的玄冰劍,劃破虛空,消失在原地。 大殿重歸于寂靜。 夜晚的風(fēng)越吹越大,參天的菩提樹經(jīng)霜凍的枯葉,簌簌飄落。 沒有蕭霜絕的命令,江隱不敢起身,仍筆直地跪在地面。 良久。 他抬起頭,隔著搖曳縹緲的燭火遙望石棺,喃喃自語:“尊主,你真的死了嗎?” “你也會死嗎?” 那般風(fēng)華絕代高深莫測的人,竟輕易隕落? 直到如今,他都不愿相信。 …… 與此同時(shí)。 下界,云氏宅院。 江隱眼中風(fēng)華絕代高深莫測之人,此時(shí)恨不得把屁股底下的輪椅拍爛了,“哎呀你爺爺?shù)模『貌蝗菀姿览锾由?,怎么奪舍奪了個(gè)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