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95節(jié)
蘇櫻雪是有些懼怕這樣的趙煊的。 說句實話,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所認(rèn)識的趙煊和外人口中傳言的那個煊王像是兩個人似的。 她與他是夫妻,幾乎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可是他與她在一起,別說是溫潤儒雅了,甚至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他將她視為可有可無的陌生人;這跟他人口中所言的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的煊王實在相差甚遠(yuǎn)。 以前,她以為他只是對她有些陌生,所以才會如此;可是,他們已經(jīng)做了一年多的夫妻,除了每個月他像例行公事一樣歇在她房中幾天,剩下的時間,他幾乎都待在書房中從不過多的靠近她。 哪怕是她有時主動去書房找他,他都會想出各種辦法拒絕她的靠近。 她在煊王府中,看似富貴榮華,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當(dāng)夜色來臨時,她一人躺在冰涼的錦被中,除了將苦水一口一口的往自己肚子里咽,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看見他又用如此陌生冷肅的語氣對自己說話,蘇櫻雪下意識的就瑟縮起來,黑亮的眼睛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左右亂轉(zhuǎn),聲音也是支支吾吾的,“王爺誤會了,妾身、妾……妾身沒有想要打聽什么?!?/br> 看著這樣的蘇櫻雪,趙煊卻是發(fā)出一聲冷笑。 這個蘇家女慣會在他面前示弱扮可憐,就像永和宮里的那個一樣,明明不是個善茬,卻將自己偽裝的慈愛無比;每每看見這一幕,他都覺得十分惡心。 奈何他現(xiàn)在羽翼未豐,不得已才會暫時依附在那人的身邊,待他日在他真正強(qiáng)大起來,屆時,誰也別想束縛住他的手腳,更別想勉強(qiáng)他去做不愿的事。 而今,永和宮的那位他無能為力,但并不代表他就沒有法子來制約蘇櫻雪這個女人。 趙煊發(fā)出一聲冷哼,眼神冰涼如水的看著低垂著腦袋的蘇櫻雪,直接拆穿她的真面目,“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本王會不知道?” 蘇櫻雪的身子一僵,跟著,像是遭到電擊一樣猛抬起頭,清秀的臉上盡是錯愕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趙煊突然之間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趙煊對蘇櫻雪根本沒多少感情,所以自然也談不上會憐香惜玉,開口說出來的話幾乎是要多狠厲便會有多狠厲。 “上次本王下令在城外擊殺趙凌,可最后,為何連凌王妃都一起受到了牽連,這件事,你真以為本王沒有在私底下調(diào)查嗎?” 看著蘇櫻雪瞬間雪白的臉色,趙煊繼續(xù)道,“那一天,從煊王府中離開的殺手看似只有一撥,其實,是兩撥?!?/br> 蘇櫻雪的嬌軀繃得越來越緊。 “其中一撥領(lǐng)本王命令去刺殺趙凌,而另一撥人卻是領(lǐng)了王妃你的命令,去暗殺凌王妃,對不對?” 蘇櫻雪只覺得自己腳下一陣陣的發(fā)軟,如果不是站在身邊的香菱扶著她,恐怕她早就栽倒在地。 如今,她是萬萬不能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初坐下的事,不然,以王爺對那個賤人的看重,以后她在煊王府中怕是不會再有好日子可過了。 想到這里,蘇櫻雪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緊緊地抓著趙煊的衣袖,哭的十分可憐,“王爺是從哪里聽到的如此狠毒的話,究竟是誰想要陷害妾身,讓妾身遭受如此不白之冤?!” 看著哭的梨花帶淚的蘇櫻雪,趙煊眼神中的冷色卻是越來越濃,“你是冤枉的?本王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本王的煊王妃居然如此會演戲?!?/br> 說完,趙煊就將自己的衣袖從蘇櫻雪的手中拽出來,聲音依舊冰冷,“蘇櫻雪,你應(yīng)該感謝那次刺殺中小月只是有驚無險,若是她除了任何意外,本王第一個不會輕饒了你?!?/br> 這是趙煊第一次當(dāng)著蘇櫻雪的面提起楚星月。 立刻就讓哭的抽抽搭搭的蘇櫻雪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到了今天,他居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那個女人就算是再得他的喜愛,她也成了他的弟媳,難道,他趙煊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qiáng)占自己兄弟的妻子不成? 想到這些,蘇櫻雪也不知是從哪里來了幾分沖動的邪氣勁兒,只見她當(dāng)著趙煊的面忽然仰頭大笑幾聲,跟著,自己扶著膝蓋慢慢的站起身,一面擦掉臉上的淚珠,一面略帶癲狂的看向趙煊。 “王爺,既然你如此愛慕那個賤人,為何當(dāng)初你不娶了她?而是向蘇家求娶了妾身?” 趙煊聽到蘇櫻雪對楚星月的稱呼,立刻不悅的擰緊了眉心,看向蘇櫻雪的眼神厭惡之色更加濃郁。 伺候在蘇櫻雪身邊的香菱看見這一幕,早就急的恨不能上房揭瓦;她家小姐的脾氣身為貼身奴婢她自然是曉得幾分的。 小姐看似柔柔弱弱,可是骨子里卻是剛強(qiáng)無比。 一旦是將她逼急了,哪怕是在天子的金鑾殿上,她恐怕都會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更何況眼下王爺居然當(dāng)著小姐的面說出這樣袒護(hù)凌王妃的話,難怪會將小姐氣的連理智都沒了,敢這樣直面與王爺對峙起來。 趙煊自然是不曉得蘇櫻雪真正的性情與脾氣,當(dāng)下聽見她說出這樣的話,還以為她是暴露了真面目,臉上的冷嘲熱諷極為明顯,道:“你真以為本王愿意迎娶你嗎?蘇櫻雪,你我皆心知肚明煊王府與蘇家的聯(lián)姻代表著什么,你我個取所利,懷揣目的,何必要本王向你說清楚。” “不過,今日你既然敢沖本王撕破臉說出這樣的話,那本王也不妨對你說句實話;你若安生聰明一點,就乖乖的待在煊王府中當(dāng)你的煊王妃,看在蘇家的面子上,富貴榮華本王一樣都不會缺少你;但,你若是敢跟以前一樣,偷聽打探本王的安排,暗中做下手腳傷害本王在乎的人,哪怕你是出自于蘇家,本王也不會再輕饒了你。” 聽著趙煊這類似于最后通牒的話,蘇櫻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從眼眶中滾出來。 只是,剛才她落淚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現(xiàn)在流下的眼淚,才是真正被傷透心的。 蘇櫻雪一步一頓的走到趙煊面前,伸出手指,一下接著一下的叩著他的心口,質(zhì)問,“在你的心里,她楚冰月是你在乎的人,那妾身呢?我這個煊王妃,是你的什么人?” 趙煊眼神涼涼的看著蘇櫻雪,心里明明知道她之所以會做出傷害小月的事是因為嫉妒,也是因為他,可是,面對她的感情,他真的無法做出回應(yīng)。 所以,在對上蘇櫻雪那雙受傷的眼睛時,他毫不猶豫的后退了兩步,將二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開,冷靜的回答著她的問題,“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會照顧你一生,對你負(fù)責(zé)。” “只是對妾身負(fù)責(zé),卻不能喜愛妾身,王爺?shù)囊馑季褪沁@個,對嗎?” 趙煊沉默著,眼神沉沉的看著蘇櫻雪。 而蘇櫻雪覺得自己在趙煊的沉默中被徹底判了死刑,再也看不到一絲的希望,一時間如墜冰窟,整個人都像是置身于寒冷的冬季。 看著蘇櫻雪慘白無色的臉頰,趙煊也曉得已這個女人的智慧,只要他言盡于此,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所以,在離開前,他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對她說了最后一句話,“你要好自為之?!?/br> 看著趙煊頭也不回的背影,蘇櫻雪由香菱攙扶著發(fā)出凄苦的笑聲。 她真沒想到,事情折騰到今天,她會從自己最愛男子的口中聽到一句‘好自為之’這樣的話,這不是她所祈求的,更不是她想見到的。 整件事追溯到源頭,其實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楚冰月。 只要一想到那個賤人明明嫁了人還霸占著趙煊的心,蘇櫻雪就恨的牙癢癢。 只見她看著趙煊的身影漸漸走遠(yuǎn)后,突然一把抓緊香菱的手,黑亮的眼睛里迸射出狠絕的光澤,道,“找人跟上王爺派出去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那個賤人的行蹤,格殺勿論?!?/br> 香菱還是有幾分忌憚,忍不住開口問:“可是王爺那邊交代,不準(zhǔn)許我們動凌王妃一分” “他說不讓動本王妃就不動?本王妃還從不知自己居然會是如此溫順的性子?!?/br> 蘇櫻雪攥緊了手指,繼續(xù)道:“只要他趙煊想要得到那個位子,就必須要依靠我們蘇家,只要他需要蘇家,他就不敢把本王妃怎么樣;所以,殺了那個賤人固然會惹得他不快,但,他也不敢將我怎么樣?!?/br>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有殺了楚冰月,趙煊才能忘記她,她才會有機(jī)會得到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下與美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三日后 待圣旨下達(dá),打開糧倉,十萬擔(dān)糧食谷物從國庫中絡(luò)繹運(yùn)出。 作為賑災(zāi)欽差的趙凌在準(zhǔn)備好一切后,就立即上奏昭和帝,言明明日便會出京直往濟(jì)州。 楚星月在府中收拾好一路所需的衣物,又招呼著春杏將趙凌平常慣用的那些日常用具帶上,正腳不沾地的忙前忙后時,一個府中負(fù)責(zé)灑掃的下人卻在這時忽然出現(xiàn)在楚星月面前,神神秘秘的向她遞上來一張寫了一排字的紙條。 ‘一個時辰后,城東橋頭一見’。 看著紙條上陌生的字跡,楚星月雖不敢確定,但也大致猜出寫這副字的人是誰。 叫來春杏,剛將紙條遞給這小丫頭,便聽見這丫頭立刻咋咋呼呼的喊起來:“怎么直到現(xiàn)在,煊王還不肯放過小姐?!?/br> 果然,還真是趙煊找她。 楚星月下意識的就擰緊了眉心,雙眸咄咄的看著手中的紙條。 春杏一看楚星月這幅模樣就心里忐忑起來,生怕自家小姐又變的魔怔,做出惹得凌王不喜的事。 春杏趕緊抓住楚星月的手臂,眼神中帶著緊張,連語速都比往日快了一些,“小姐,凌王與煊王向來不對付,以前王爺便十分痛恨你在私底下面見煊王的事兒,若是此時你再私下偷偷見煊王,王爺若是知曉,必然會動怒的。” 楚星月掃了眼十分忐忑不安的春杏,笑道,“放心,在這件事上我有分寸?!?/br> “小姐的意思是,真打算去城東見煊王嗎?不可呀!” 看春杏急的都快跳起來,楚星月卻是神色淡定,氣定神閑,“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趙煊要求見我,這里面大有文章嗎?” 春杏一愣,呆呆的看了看楚星月,又傻傻的看了看那張紙條,這才后知后覺的像是明白了什么。 楚星月繼續(xù)開口說,“趙凌作為賑災(zāi)欽差將要前往濟(jì)州,此刻,別說是濟(jì)州情況復(fù)雜,他這一去兇險難料,就連是在朝堂上也有不少人恐怕也想借著此次機(jī)會向他下絆子吧;而這當(dāng)中,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趙煊?!?/br> “我作為趙煊安排在趙凌身邊的內(nèi)應(yīng),他這個時候找上來,只會要求我在趙凌的身邊里應(yīng)外合的來整趙凌。我若是避而不見,就像變成了瞎子和聾子,對他的一切計劃都不得而知,可若是我應(yīng)邀前去見他,就會洞察他的計劃,從中保護(hù)趙凌;這對我們來講,反而是一個有利的見面,不是嗎?” 春杏在知道小姐并沒有背叛凌王的打算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又跟著高高的提了起來。 又將擔(dān)憂的目光落在楚星月的身上,“小姐現(xiàn)在心中有了凌王,不愿意再跟煊王有所牽扯,這事若是被煊王知道,恐怕不會輕饒了小姐;小姐還需萬事小心,千萬不要讓自己成為這些皇子之間爭權(quán)奪利的犧牲品?!?/br> 楚星月意外的看了眼春杏,真的很難相信這樣有深度的話居然會從這個小丫頭的口中說出來。 不錯,這些時日她日日都在想著離開趙凌,并非是她有多厭惡這個男人,而是,待在他的身邊,她早晚有一天會被卷進(jìn)權(quán)力爭斗的漩渦之中。 她只是個臣女,身份比不上他們這些皇子來的高貴,一旦觸及厲害之處,第一個犧牲的人就會是像她這樣的人。 她不喜愛爭斗,更不愿意白白成為他人爭斗之中的陪葬品,想要得到安寧,唯一的辦法就是遠(yuǎn)離這些暗潮。 看著春杏忠誠坦直的眼神,楚星月感動的點了點頭;如果說在這個世上還有真正關(guān)心她的人存在,那么春杏,絕對算得上一個。 “收拾一些,我們這就去見一見趙煊?!?/br> 春杏曉得小姐素來是個有主心骨的,在簡單的叮囑了幾句后就出去安排馬車。 楚星月一人坐在圓凳上,又看了幾眼手中的紙條,慧黠的眼睛里飛快掠過一抹厲色,看來趙煊在趙凌的府中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了,連凌王府中的某些下人都是他安排的人。 作為凌王府的女主人,她是時候該找個機(jī)會將這座王府好好地清洗清洗,免得在這偌大的府邸中總是混進(jìn)來一些阿貓阿狗,做著傷害主子的事。 一炷香后,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馬車從凌王府中行駛出去,直朝城東頭的方向而去。 負(fù)責(zé)飛羽院的暗衛(wèi)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王妃去偷偷見了煊王,一時之間還真是頗為感慨,不知該不該將今日這件事如往常一般事無巨細(xì)的回稟王爺。 還是常年跟隨在云霄身邊的一名暗衛(wèi)最是心思靈透,看著漸漸駛遠(yuǎn)的王府馬車,趕緊叫上一個人跟上。 同時交代著,“無論王妃要去見什么人,王爺當(dāng)初既然要我們負(fù)責(zé)王妃的安全,我們就必須要做到保護(hù)王妃的職責(zé),至于王爺這邊,我會看著說明?!?/br> 暗衛(wèi)聽從指派,立刻隱了蹤跡小心的跟在馬車的后面。 而負(fù)責(zé)留守在飛羽院的其他暗衛(wèi)們,則是好奇的看向開口說話的那一名暗衛(wèi),忍不住開口問,“你真打算將今天這件事告訴王爺?要知道,以咱們爺?shù)哪莻€性格,若是被他知道王妃見了煊王,在王爺劈了王妃之前,就先劈了我們。” “你不會是到現(xiàn)在還認(rèn)為,咱們王妃在王爺?shù)男哪恐兄皇菍こ5牡匚话桑俊?/br> 被同伴這么一問,眾人都怔了一下,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你們放心吧,就算王爺知道王妃見了煊王,以王爺對王妃的疼愛程度,也不會拿王妃怎么樣;你們可別忘了,當(dāng)日王妃被人綁走,王爺那恨不能焚天煮海的勁兒,由此可見,咱們王爺?shù)囊活w心算是全拴在了王妃的身上,恨不能時刻將王妃當(dāng)真心肝寶貝捧在心尖上疼愛著;既是如此,王妃哪怕是做出了惹王爺不快的事,王爺也不會太動怒,但若是王妃出了事,咱們才真可能會被王爺給劈了?!?/br>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露出恍然覺悟的表情。 同時,佩服的看著身邊的同伴,“怪不得眾位兄弟中就你最得云公子的青睞,光是這份見識,兄弟們都是服氣的?!?/br> …… 馬車一路緩緩弛行,大致走了有多半個時辰的時間,就來到了趙煊所說的城東橋頭。 只見那橋頭處,有一家頗為精致小巧的酒肆,此刻酒肆中,除了在門口有一輛馬車等候,竟再無其他客人。 一看這架勢楚星月就知道這間酒肆應(yīng)該是被趙煊包下來了。 由春杏攙扶著走下馬車,楚星月剛剛站定,就看見身著淺藍(lán)色華服錦衫的趙煊已經(jīng)從酒肆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