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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275節(jié)

    趙凌深邃的目光閃了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道:“本殿下自然也不會相信,朱仵作此人本殿下并不認識,所以也不知他是否好酒;故而對他的死因不多做評價,但本殿下介意的是,朱仵作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在驗了周嫣然的尸身后忽然暴斃溺死?洛大人聰慧,難道不覺得這個時間點十分可疑嗎?”

    “微臣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個時間點,可是經(jīng)過微臣仔細勘察溺死朱仵作的那個池塘,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這樣我們就沒有了繼續(xù)調(diào)查的方向?!?/br>
    說到這里,洛誠就發(fā)出一聲嘆息,說:“不瞞殿下,微臣跟朱仵作也算是朋友,這些年來微臣手底下辦的不少案子都有他的幫忙,如今他突然暴斃,微臣的心里頗為難受,總是覺得如果不是微臣舉薦了他來驗查周貴妃的尸身,或許,他也不會遭此噩耗?!?/br>
    趙凌知道洛誠是個看重朋友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知道朱仵作暴斃后,這樣急匆匆的出京去探望朱仵作的家人。

    想到洛誠在見到朱家人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歉疚之色,趙凌就試著寬慰他,說:“如果朱仵作真的是因為查驗了周嫣然的尸身后被人害死,那么無論是誰來做這件事,都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而我們,從一開始并不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洛大人,這件事真正要怪罪的人并非是你,而是那個逞兇害人的家伙?!?/br>
    洛誠自是知道太子說這番話是為了寬慰他,按理說,他與朱仵作是老友,在聽聞朱仵作突然暴斃的消息后去朱家探望是應(yīng)該的,可是這個消息不知怎么竟然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太子的身份該是何等尊貴不用他多說,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個沒有多少架子的,在知道他要去探望朱家遺孤的時候,二話不說就要下人駕了馬車一起去。

    到了朱家,太子自然是要隱姓埋名的,朱家人正沉浸在悲痛之中,雖注意到跟洛大人一起來的男子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子,可也沒有多想,就一起招待了。

    趙凌在朱家,一待就陪著洛誠待了數(shù)個時辰,直到夜色重了才匆匆回來;朱家并不是什么富貴之家,再加上從祖輩開始就干仵作這一行,所以許多人都嫌棄這家人有些晦氣;也為了不被別人添麻煩,朱家的家宅就安置在了京城外;這個時候從城外匆匆趕回來,城門必然是落了鑰的;但好在有趙凌這座大佛,只要亮一亮腰牌,城門守衛(wèi)就立刻打開了城門放他們進來。

    而趙凌注意到今天一天洛誠的情緒都不高,也算是為了照顧他,所以一路上默默地讓馬車往洛府所在的桑杏巷方向走,為的就是親自送洛誠回府。

    太子對待自己的苦心和關(guān)心洛誠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眼下又見太子出言寬慰自己,更是對眼前的這位儲君充滿了感激之情;二人在又說了幾句話后,馬車就到了桑杏巷的巷子口,洛誠要求在這里下馬車,自己走回去。

    趙凌也不多說,就聽了洛誠的話讓他下去,反正洛府的大宅就距離巷口不過兩百步左右的距離,京城治安還是挺不錯的,他也不必擔(dān)心已經(jīng)到門口的洛誠會出什么意外。

    看著洛誠行禮后腰背挺直著獨自離開,趙凌也十分想念楚星月,就催促駕車的精衛(wèi)快速回府。

    可是,就在馬車剛剛離開巷子口,忽然,就從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喊叫聲,那聲音吃痛中帶著急促,明顯是在沒注意的情況下忽然被人攻擊時才能發(fā)出的喊叫。

    趙凌素來耳聰目明,坐在馬車中的他在聽到這聲喊叫時霍然睜開了深邃幽沉的眼睛,立刻拍響車壁,大喊:“洛誠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

    聽到趙凌的這聲命令,隱藏在暗處的精衛(wèi)立刻如夜色中的流星般朝著桑杏巷的方向疾馳,而本是寂靜的深夜,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

    凌王府的精衛(wèi)戰(zhàn)斗能力在京城里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凡是在趙凌的身邊,總是有這樣一群武功高手暗中保護,所以這些年來,就算是遇到過無數(shù)撥暗殺,趙凌都能在最后化險為夷;而這當(dāng)中,據(jù)頭功的絕對是王府的精衛(wèi)。

    精衛(wèi)親自出馬,幾乎是以閃電般的速度趕到了出事的巷子里,看見被夜色籠罩的昏暗巷子中,洛誠人事不知的躺在血泊里生死不明,一瞬間,趕來的精衛(wèi)們就紅了眼睛,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將那行兇傷人后還未來得及逃跑的兇手給圍住。

    話說這兇手早就等在洛誠必回的巷子口欲要伏擊他,洛府雖說在京城里頗有地位,而且將要飛出來一只金鳳凰嫁進熙王府,可是,這些對殺人逞兇的兇手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他們在會覺得洛誠雖是朝廷官員,但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殺害這樣的人對一些專門干殺手生意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最不費勁兒的事;所以,在等到洛誠下了馬車獨自朝著洛府走的時候,一直隱藏在暗中殺手就沖了出來,欲要一刀就要了洛誠的性命。

    可是沒想到卻在這時出了岔子,洛誠雖是個文官,但年輕的時候也曾為了強身健體跟著府里的護衛(wèi)學(xué)了幾手功夫,雖說這功夫十分粗淺,但還是能簡單的應(yīng)付兩招。

    也正是這兩招功夫為洛誠迎來了一絲生機,他拼盡了全力發(fā)出了動靜,驚動了還未走遠的趙凌,因為洛誠很清楚,趙凌無論是走到哪里,身邊必然會帶著王府的精衛(wèi),有這樣一批高手隱藏在暗處保護著趙凌,只要他傳出訊號,就能將這敢伏擊傷他的人抓住。

    而這兇手擺明就是要洛誠性命的,在知道洛誠有幾手功夫后,下手更是兇殘,根本不管已經(jīng)朝著他們所在方向趕來的精衛(wèi),直到將洛誠砍到在地才罷了手。

    可這時候,他想逃也逃不了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生死不知

    面對將他團團圍住的王府精衛(wèi),兇手知道自己算是栽了。

    本以為接手了一筆好買賣,可沒想到這買賣居然會如此棘手,想到自己若是落到太子的手中將要遭受到的拷問和折磨,兇手就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支撐下來。

    若是他僥幸逃出去,刺殺一事出了紕漏,恐怕得不到相應(yīng)的報酬也就罷了,他的這條命也要栽到雇他的人手里。

    左右都是死,這行兇之人也十分清楚道上的規(guī)矩;與其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人的手里,他倒是不介意自己了結(jié)了自己。

    想到這里,兇手就將手中傷人的寬刀擱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跟著手腕一使勁兒。

    只聽見‘噗嗤’一聲,一注鮮亮的血注就從兇手的脖子上彪了出來,而那兇手在看見自己的鮮血流出來的剎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跟著身子直挺挺的往后一倒,算是徹底交代了自己的這條命。

    ……

    洛晴睡在自己的芙蓉小院里,前日,趙熙在昭和帝面前提了他的婚事,昭和帝對待自己的這幾個兒子都算不錯,尤其是年紀小的這幾個,更有幾分溺愛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將趙恒那個混貨寵慣成這幅德行。

    趙恒是個不用昭和帝太cao心婚事的,畢竟這臭小子七八歲的時候就知道拉著漂亮宮女的小手甜甜的喊jiejie了;只有趙熙,自小算是被趙凌帶大,明明是異母兄弟,可是親的卻比同胞兄弟還要親;就連性格都越來越像。

    趙凌是個不重女色的人,趙熙將趙凌的這個本事學(xué)了個十成十,從小到大也不愛沾染女色;為了這事兒,昭和帝瞅了許久,生怕趙熙也是個晚婚的,在別人家的孩子都能滿地跑著玩的時候,他還形單影只;更怕自己熬到了駕崩,趙熙還是單的。

    眼下趙熙主動跑到昭和帝面前提了自己的婚事,而且還說出自己喜歡的姑娘是洛家的洛晴,這倒是讓昭和帝十分意外。

    對于洛家,昭和帝還是有幾分好印象的,書香世家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總是有幾分嫻靜之氣,而且因為飽讀詩書的關(guān)系,比性情潑辣的女子更會討男人的歡心;再加上昭和帝也在私底下派人去見過洛晴,知道洛晴雖說在相貌上沒有傾國之色,但也是個清秀婉約的小美人。

    洛家將女兒嫁到熙王府,絕對是高攀,但好在昭和帝知道洛家那一家子人的脾氣,各個都是倔強而清高的,他也不必擔(dān)心洛家人會變成似周家人這樣不識趣兒。

    眼下看兒子喜歡洛晴喜歡的厲害,也就生出了成人之美的心思;自己最信任的三兒子只肯眼巴巴的守著至今都沒有好消息傳來的太子妃過日子,這要昭和帝多少有些失意,渴望當(dāng)皇爺爺?shù)恼押偷垡簿烷_始漸漸轉(zhuǎn)移目標(biāo),將希望寄托到了趙熙的身上。

    想到只要讓洛晴嫁進了熙王府,自己很有可能會在極快的時間內(nèi)當(dāng)上皇爺爺,昭和帝就開心的連續(xù)大笑了好幾聲;面對趙熙的請求賜婚的訴求,立刻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甚至還當(dāng)場宣來了欽天監(jiān),算好了日子,就在十月初十,迎娶洛家的女兒洛晴如熙王府當(dāng)正妃。

    在昭和帝的賜婚圣旨下來后,洛府上下就開始忙活起來;雖說早就知道這二房的姑娘早晚都要嫁到熙王府的,可誰也沒想到時間會安排的這么緊;眼下都已經(jīng)快到八月了,距離成婚的時間不足兩個月。

    洛家的閨女嫁的對象又不是普通人,洛家上下自然是要大辦的;所以,在圣旨下達的當(dāng)天,洛府就開始進入倒計時,就連洛晴的生母陳氏都不顧腰疼,急急地開始cao辦著女兒的婚事。

    洛晴看身邊的人各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忙活,她也不好似以前那般只是看看書繡繡花的閑著,也開始親自繡些精致的花樣,好在出嫁后將這些東西拿來送禮。

    畢竟在大魏,也是有這樣的風(fēng)俗;新嫁娘嫁到夫家之后,送出去的第一份禮若是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繡品,可是極長面子的一件事。

    在決定嫁給趙熙的那一刻,洛晴就以熙王妃的規(guī)格來要求自己,自家丈夫是王爺,她是斷斷不能在外面給趙熙丟臉的;不然,就算是趙熙不怪罪與她,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這幾日,只要洛晴有空,就會坐下來靜靜的做繡品,她的手很巧,又是個極有頭腦的,無論是做些裝飾用的香囊香袋,還是女兒家常用的絲帕絲巾,亦或者是男人們用的腰帶,她都能輕松縫制。

    只是,刺繡本就是個很費眼睛和費神的活兒,再加上距離婚期太近,洛晴做的有些趕,恨不能將一天十二個時辰掰成二十四個時辰來過;就像是在今夜,直到小環(huán)來催了好幾回,洛晴這才放下手中的繡活洗洗睡了。

    只是,待她躺在繡床上剛剛睡熟,就聽見從外面?zhèn)鱽硪魂囙朽须s雜的動靜;洛晴的睡醒很小,只要身邊稍稍有點動靜就能立刻醒來。

    所以在聽到外面?zhèn)鱽淼膭屿o后,洛晴就睜開惺忪的眼睛,慢慢從床榻上坐起來,撩起床帳就對外面喊道:“小環(huán),外面怎么了?為何如此亂?”

    小環(huán)是洛晴的貼身丫頭,一般情況下就會睡在外間陪著自家小姐,平常時間小丫頭十分機靈利索,只要洛晴發(fā)出一點動靜,小丫頭就能快速趕回來。

    可是眼下,洛晴都喊了好幾嗓子了都不見這丫頭出現(xiàn),難道是小丫頭不在外間?

    洛晴攏了烏黑的長發(fā)在身后,跟著就隨意披了件外衣站起來,穿了繡鞋剛準(zhǔn)備走到外間看看,就看見小環(huán)披頭散發(fā)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紅腫著一雙眼睛,揚起雪白的小臉,抓著洛晴的小手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小姐,老爺出事了!”

    洛晴還有些迷糊,有些不太明白的看著已經(jīng)開始落淚的小環(huán),“你說什么?誰出事了?”

    小環(huán)從地上站起來,扶著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小姐道:“小姐,你快去前院看看吧,老爺渾身是血的被太子殿下抱了回來,這個時候,府中上下全亂套了,夫人看見老爺那模樣當(dāng)場就昏了過去;只有少爺在前面頂著,小姐,你快去吧!”

    這下,洛晴總算是聽清楚了,想到小環(huán)口中父親渾身是血的樣子,當(dāng)場就是一陣腿軟,若不是小環(huán)及時將她攙扶住,恐怕這個時候她也要同母親一樣昏倒過去。

    當(dāng)下,洛晴片刻也等不及,由小環(huán)攙扶著就快步朝著前院奔去。

    而此時的洛府上下,熄了燈火依次亮了起來,本是歇下的主子和奴才們也都紛紛起來,在知道二老爺傷重被帶回來的剎那,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要知道,洛家自在京城里扎根以來,除了當(dāng)年出了洛瑤那件事情之后,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平安順?biāo)斓?,誰能想到,在外面當(dāng)官當(dāng)?shù)暮煤玫囟蠣斢幸惶鞎谝估锷啦恢谋蝗藥Щ貋怼?/br>
    洛晴在來到前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盆盆血水被丫鬟婆子們從房間里端出來,看著流了這么多血,洛晴的小臉更是蒼白一片;想到父親此刻正命懸一線,她連哭都不敢,生怕自己哭出聲來,就代表著徹底失去了自小就十分疼愛她的生父。

    院中伺候的下人也看見了洛晴的到來,其中有一個曾經(jīng)伺候過洛晴的婆子趕緊走了上來,關(guān)心道:“小姐怎么出來了?此時院中亂糟糟的,小姐還是先回芙蓉院等消息吧?!?/br>
    洛晴這個時候除了父親的身邊哪里都不愿意去,她抓緊了同她說話的婆子的手,眼神緊張的問:“父親、父親他怎么樣?”

    那婆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二老爺那副樣子,看著就像是被人從血池里撈出來似的,如果不是心口還存了一股熱氣,真不敢相信二老爺還活著。

    眼下看見小姐擔(dān)心害怕的都快哭出來,婆子也不敢瞞著,道:“小姐放心吧,已經(jīng)找來了大夫正在里面為老爺診治;剛才太子殿下也要人去了太醫(yī)院去宣太醫(yī),想必很快太醫(yī)就會趕來。”

    連太醫(yī)都要驚動?那豈不是說明父親的狀況已經(jīng)很不好了?

    洛晴覺得自己的雙腿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若不是小環(huán)攙扶著,她這個時候定會癱軟倒地。

    但,洛晴的心性還有頗為堅韌的,在經(jīng)過短暫的軟弱之后,她就強撐起自己,堅定地朝著站滿了人影的房間里走去。

    此刻,并不是很大的廂房中,趙凌臉色似鐵的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洛誠,到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還在不斷的浮現(xiàn)著看見洛誠倒地時的模樣。

    鮮艷刺目的鮮血像不要錢似的從他的身體里流出來,不出片刻就印濕了大片的地方。

    被清冷的月輝照射著的洛誠臉色白到透明的躺在血泊之中,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前一刻還在馬車里跟他商量著周嫣然案情的他現(xiàn)在卻變成這幅孱弱的模樣,這要趙凌如何相信?又如何該跟他的家人交代?

    第四百八十五章 心思復(fù)雜

    趙凌的目光越來越幽冷,尤其是在看見洛誠身上的傷口時,滲在他骨子里的那股嗜血之氣像是受了刺激似的陡然升到了頂點;在這一刻,他真的快要變成一頭兇獸,恨不能將那傷了洛誠的兇手撕成碎片。

    趙凌臉色冷沉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再加上他此刻身上沾了不少洛誠的血,再襯著那隱隱發(fā)紅的眼珠,整個人看上去帶著股駭然的陰鷙。

    這時,房中的人才想起來,眼前的這位主子可不是個善茬;相較于京城里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太子殿下曾在年少時就被送到了戰(zhàn)場上。

    在別的皇子只會日日享樂的時候,那時的太子就已經(jīng)手持寶劍沖鋒陷陣,是真正經(jīng)歷過殺戮和鮮血洗禮的男人。

    雖說現(xiàn)在他錦袍加身,一張俊美的面孔也絲毫沒有武人的粗狂,可是在場誰不知道,就是眼前此人,一手扳倒了廢后和煊王,從昭和帝的手中接手了大魏朝堂,也從一個最不起眼的皇子搖身一變成為大魏天下的儲君。

    眼下,誰都能看出來,這位大魏未來的天子已經(jīng)是動了怒,只是礙于洛誠傷重不好發(fā)作,可是大伙兒都心知肚明,如果今晚洛誠熬不下去,明日京城怕是又要掀起一陣風(fēng)雨了。

    洛瑤急急忙忙闖進廂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父親臉色蠟白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醫(yī)術(shù)還算老練的大夫正在盡全力的救治父親的性命;大伯和哥哥守在父親的身邊,而將父親救回來的太子殿下則是同樣站在床邊,臉色陰沉的幾乎讓房中的人不敢發(fā)出任何動靜驚擾。

    洛晴的兄長洛東亭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就望過去,本以為是太醫(yī)來了,沒想到卻是柔弱而meimei趕到。

    洛東亭身為二房的嫡長子,在洛誠出了事情之后自然是第一時間趕來,看著不省人事的父親他自然也是嚇壞了,可是在親眼目睹昏死過去的母親時,他就知道,身為二房唯一的兒子,他必須在父親出事的時候,將二房的天給頂下來。

    所以,他有條不紊的安置好了母親,并且讓人去請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進府,他還本來想要安置一下將父親帶回來的太子殿下,但是在親眼目睹了太子殿下的臉色后,洛東亭還是聰明的將快要說出來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知道,父親最近正在幫太子殿下辦一件很棘手的案子,眼下父親被人重傷,很有可能就是跟這件案子有關(guān);他不敢將父親的受傷遷怒到太子的身上,也能理解太子殿下此刻難看的臉色是為了什么。

    所以,他選擇了默許,默許讓太子守在父親的身邊,也好讓太子知道,為了他,父親做出多大的犧牲。

    京城里的很多人都說他們洛家人各個身懷傲骨,最不屑的就是與人為伍、同流合污,其實,這些評價對洛家人來說還是太片面了;洛家若是真如大家口中所說的那么清高,恐怕也不會在京城這個復(fù)雜的圈子里占得一席之地。

    他知道,利用父親的受傷讓太子殿下產(chǎn)生憐憫愧疚之心是讀書人所不齒的,畢竟身為臣子,為君分憂,為君奉獻生死都是應(yīng)該做的;可是,他不會讓自己成為默默去做卻什么都不會說的人。

    眼下,他讓太子留在房中看著傷重的父親,就是要讓太子記住洛家對他的付出和貢獻,因為太子是未來大魏的天子,現(xiàn)在讓未來天子欠下洛家一個人情,將來洛家才能在京城里更加根基穩(wěn)固。

    只是,這些盤算和謀劃都是男人該去做的,他不希望自己疼愛的meimei也為此擔(dān)驚受怕。

    所以,在看見洛晴雪白的臉色時,洛東亭就知道m(xù)eimei受了驚嚇,趕緊從父親的床邊走了過去,扶住meimei嬌弱的肩膀,將她護在懷里,說出來的話雖帶著責(zé)備,可語氣里卻是滿滿的關(guān)心。

    “誰讓你這個時候出來的?快回去,這里一切都有我?!?/br>
    洛晴自然是知道哥哥這么說是為了關(guān)心她,可是,身為兒女,在父親重傷的時候不守在身邊,那請問什么時候才守在他的身邊呢?

    洛晴性格看似柔弱,其實卻是十分的倔強,她眨著含淚的眼睛對著哥哥搖了搖頭,道:“哥,我也要在這里等著,我要看著爹爹平安無事才能放心,你別攆我走,好不好?”

    洛東亭從小就疼愛自己這個meimei,眼下看見她拖著哭腔求自己,他的心早就軟了;于是,就拉著洛晴的手走到一邊的圓凳上,將她扶著坐下,道:“好,你想在這里等著消息,我不阻攔你,但你要答應(yīng)我,無論等會兒得到什么樣的消息,你都要好好地,千萬不能讓自己出事,知道嗎?”

    洛東亭說出這番話,不僅是因為擔(dān)心洛晴,同時也在為其他方面做著考慮。

    天子的賜婚圣旨已經(jīng)下達到了洛府,現(xiàn)在洛府身份最尊貴的人就是他這個meimei,再有兩三個月,meimei就要與熙王成親,他萬萬不能讓meimei在這個時候出事。

    洛晴聰慧,自然是一下就讀懂了哥哥的意思,立刻點頭答應(yīng):“哥你放心,我不會添亂的?!?/br>